商女士捧场道:“是嘛,真不愧是我儿子。”
“那当然了!”
“所以这个熔岩小蛋糕就奖励你第一个尝试了。”
“诶――”纪京川话音戛然一顿,低头看向那坨黑漆漆的东西,下意识地拉人下水:“商――商鹊呢?”
他扭头一看,商鹊的房门刚好在此时关上。
纪京川眼一眯:“妈,我要告状!”
刷的一声,房门又打开了,商鹊探出脑袋,抢先一步说:“景鸦知道你回国了,想喊我们一起吃顿饭,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纪京川,明天让他开车带你过去,我工作结束之后自己去。”
纪京川:?
不是约会?
“可以呀,”商女士语气开心,“正好也好久没见他了。”
纪京川:!
不对,为什么妈妈对景鸦也很喜欢的样子?
纪京川如临大敌,在心里把景鸦划分到了一级危险阵列,比眼前这个焦黑的小蛋糕还要危险!
*
商鹊所说的工作其实某个平台的周年庆典,不算特别重要,她走完红毯就能提前离场。
但临时出了点岔子,助理在送珠宝来的时候把戒指漏在了工作室。离开场仅剩二十分钟,联系人送过来肯定是来不及了。付行知看了看她没有任何装饰的手,蹙了蹙眉:“有点不协调。”
这套高定的项链和耳环是浮夸的大钻设计,配的手饰是一枚大克拉的宝石钻戒,原本三件相得益彰,现在缺了戒指,项链和耳环便显得格外突出,看起来有些头重脚轻。
商鹊提议:“我的建议是把项链和耳环也摘了,这样就不会不协调了。”
“那你出去就能看到营销号发的“商鹊疑似被名下高奢代言解约”的帖子了。”付行知冷冷地笑了声,拿着手机打开了后台休息室的门,留下一句:“我去想想办法。”
“哪有那么严重。”商鹊冲他离开的背影呲了呲牙,转头看向一旁低着脑袋满脸懊悔的助理,安慰道:“他说得吓人而已,其实没什么事,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商鹊走过去拿起一看,是景鸦发来的微信。
【景鸦】:到了,在这里等你。
[景鸦拍了拍你]
他拍了张位置示意图,车停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
商鹊回了个ok。
刚要放下手机,那边很快又弹出一条消息。
【景鸦】:不是说开始前半个小时拿不了手机吗,入场推迟了?
【商鹊】:没推迟……我在等我经纪人的电话,他给我找备用的戒指去了。
【景鸦】:怎么回事?
【商鹊】:这次红毯造型的钻戒落在工作室没带过来,马上要开始回去拿来不及了。
【商鹊】:我造型从上午开始做起,午饭都没吃,出去买了个面包还掉地上了,我打算三秒之内捡起来的,结果被路过的小猫叼走了。
商鹊越说越觉得自己好惨。
【商鹊】:我今天运气好差[.jpg]
她发的表情包是只粉色小海狸跪倒在地,凄惨地用筷子夹起打翻的食物,可怜巴巴的样子与她的经历如出一辙。
景鸦仿佛看到她当时的表情,没忍住笑了。
他拍了拍商鹊的头像。
【景鸦】:那不见得,我在附近呢。
【商鹊】:你在附近有什么用。
【景鸦】: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景鸦名下有很多产业,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指的显然是雾尼。
【景鸦】:雾尼的镇店之宝怎么样?配得上大明星你今天的造型吗?
【商鹊】:等你去店里拿过来,我红毯都走完了。
【景鸦】:谁说镇店之宝放在店里的?
【商鹊】:?那在哪儿
【景鸦】:我身上。你让人下来拿还是我送上去?
这层楼遍布记者与媒体,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商鹊最终还是让付行知下去拿的。
没多久,他推门进来,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商鹊,似乎好奇她跟景鸦的关系,但有外人在,又把问话憋了回去,只说:“拿过来了,但是盒子不知道怎么打开。”
付行知递过来一个圆形戒指盒,盒子是木制的,锁扣处有一只雕刻精细的卡通小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开合,上面的漆被磨掉了一些。
商鹊拿着盒子忽然有些失神,直到付行知提醒了一句“快到时间了”,她才反应过来,将木雕的小鸟逆时针转动九十度,而后往里一按,咔哒一声轻响,戒指盒就打开了。
一枚色泽浓郁的椭圆形粉钻闯入视线。
“诶这个,”助理小可惊讶道:“鹊鹊姐,这是不是咱们之前看过的拍到三个亿的
粉钻?”
商鹊有段时间很爱看拍卖视频,但大多藏品都只是过眼就忘,记忆最深刻的只有那枚近二十克拉的艳彩粉钻。只可惜得主是位匿名买家,后续也没在网上看到过有关这枚钻石的任何消息。
她把戒指戴上中指,硕大的粉钻在光线下璀璨生辉,仿佛为她量身定做一样般配。
*
走完红毯,商鹊回后台换了衣服,避开大楼下蹲守的狗仔和记者,溜到了景鸦停车的地方。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摘下口罩,系好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
“谢谢你救急。”商鹊摘下手上的戒指,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懊恼地拍拍脑袋,“忘了,戒指盒还在我经纪人那里,你还有别的盒子吗,戒指这么放着不会弄丢吧?”
“会丢。”
“那怎么办?”商鹊拿出手机,“他应该还没走远,我――”
话还没说完,景鸦忽然从她手中接过了戒指,而后反手套回了她的无名指上:“所以拜托你先帮我保管一下。”
尺寸分毫不差。
第六十三章 鹊鹊公主大人
商鹊盯着手上的钻戒看了几秒,忽然问道:“那要是在我这儿丢了怎么办?”
“报警。”景鸦状似一本正经,“超过三千警方会受理的。”
真是朴实无华的办法。
商鹊扬了扬眉梢,歪头追问道:“那要是报警也找不到呢?”
“要是报警也找不到?”景鸦学着她的语气:“那你就损失惨重了。”
“……”
三亿多的钻石,确实很惨重。
商鹊瞬间感觉戴了个烫手山芋:“我还是打电话让付行知把盒子送过来吧,我可赔不起。”
“谁说让你赔了?”
“你不是说丢了会让我损失惨重吗?”商鹊撇嘴。
“对啊,你自己的东西丢了难道不是损失惨重?”
“我的东西?”
景鸦偏头看着她,“以前不是说过你结婚要送你钻戒吗?就是这枚。”
以前……他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商鹊有次在古玩市场对一个精巧的小鸟机关盒一见钟情,不惜花下大半个月的生活费买下它,并且为了能配上这个盒子,她还特地买了一对情侣对戒。
比起这个昂贵的戒指盒,那两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素圈倒显得不起眼得多了。可当商鹊把它当作生日礼物送给景鸦时,他还是感动得不能自已。
“就是一枚戒指而已,你不会要哭了吧?”商鹊被他的反应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解释:“我不是在跟你求婚啊。”
“我知道。”景鸦将她抱得很紧,好半晌后才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出声:“商鹊,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你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商鹊:……
你知道什么了啊知道。
商鹊那时候觉得自己还小,压根没想过结婚的事,当然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可她好像忘了,景鸦最常跟她说的话是――
“商鹊,我答应你的事从不食言。”
对,就像这样。
只不过那时候他每次说这话都是玩笑的语气,当然事也是小事。
比如商鹊以为他忘记给自己带心心念念的芝士蛋糕,气冲冲地推开门,却发现蛋糕就在桌上,一回头,景鸦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都说了答应你的事从不食言,你怎么还不信?”
再比如有次期末商鹊拜托景鸦陪她熬夜肝结课作业,结果不小心睡了过去,一睁眼已经过了ddl,她着急忙慌地打开电脑,却看见提交界面显示的是一份完成的作业。在被她一边高呼“景鸦你是我救命恩人”一边摇醒后,景鸦困倦的眼睛里染上些许得意,翘起唇角说:“谁让某人梦里还在求我帮她肝完作业呢,更何况,商鹊,答应过你的事我从不食言。”
再次听到这句话,商鹊眼睫动了动,抬眼看向他。
记忆里的少年模样跟现在的他好像融合了,只不过褪去了青涩后,眼眸里的珍重与欲望变得不加掩饰。
商鹊被灼得下意识移开视线,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在这样的气氛下,商鹊不知怎么,脑子一抽,来了一句:“结婚对象不是你的话也送啊?”
……
几秒的沉默后,景鸦忽然“嗯”了声:“不是我的话也送,但是商鹊――”
“我希望是我。”
商鹊被他难得这么温柔的语气紧张得抠了抠手,突发奇想问道:“那要实在不是你呢?”
“哦。”景鸦冷笑一声,一改刚刚的温和:“那你这婚结不了。”
“……”
*
晚餐地点是在景鸦家中,论起住的品味,他和纪京川差不多,都是宽敞明亮的大平层,只不过装修更为简洁明了。推开门,厨房里传来莲藕煲汤的香气,商鹊耸了耸鼻子:“莲藕排骨汤。”
“我就说你上辈子是警犬。”景鸦笑着在她头上揉了两把。
商鹊拍开他的手,换上玄关处的拖鞋,边往里走,边随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叫饭店送菜上门,怎么是自己做,多麻烦。”
“见家长总得上心一点吧。”
商鹊脚步一顿,回头眯着眼看他:“谁跟你说这是见家长了?”
景鸦反问:“商阿姨不是你的家长吗?”
“是,但是见家长指的是去第一次去见恋人的家长吧?”商鹊没被他混淆概念,“你这不算。”
“哦对,我不是第一次见你的家长了。”
商鹊:……
又钻空子!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景鸦刚打开门,纪京川就警惕地往里看:“商鹊呢?”
“在客厅,”景鸦侧开身让他进去,礼貌跟商女士打招呼:“阿姨,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没见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帅。”商女士一向对景鸦满意,态度热络:“阿姨也很想你,当然,还有你做的菜。”
景鸦笑道:“那看来麻烦你们来我家吃饭是个正确的决策了。”
“哎呀,这怎么算麻烦呢?”
纪京川看到商女士被景鸦几句话哄得这么开心,有些不爽地哼了声,但一想到待会儿要做什么,他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对呀景鸦哥,应该是我们麻烦你,为了表示感谢,我妈还特地做了个蛋糕带给你吃呢。”
商鹊听到这话,差点被水果噎着。捂着脖子咳了几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纪京川:“你带了什么来?”
“蛋糕啊,来别人家吃饭总不能空着手来吧。”纪京川把蛋糕盒放在桌上,露出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笑:“这可是她亲手做的,超级好吃,景鸦哥肯定会全部吃完的!”
“也不用全部吃完。”商女士听到纪京川的夸赞后信心大涨,一脸期待地说:“不过这个比昨天做的那个蛋糕要好多了,小景你尝尝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我下次再按你说的方法试试。”
打开盒子,里面的蛋糕虽然不像昨天那样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也完全跟好吃两个字沾不上边。
纪京川已经能预想到景鸦待会儿的反应了,这可是连他带着对商女士的母子之情都无法吃完的东西,他就不信景鸦还能装得这么完美无瑕!
让他觊觎商鹊,让他还想借着他接近商鹊跟她复合,这就是――后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景鸦看着品相很差的蛋糕,连面色都没变一下。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块,极其认真地品尝完后,竖起了大拇指:“嗯,好吃,阿姨的厨艺真是突飞猛进。”
纪京川:?
难怪他能讨商女士喜欢,忍耐力这么强的。
纪京川咬牙:“早知道昨天晚上不偷偷把蛋糕扔掉了,应该带那个过来。”
商鹊忍不住头疼,压低声音道:“别人请咱们吃饭,用不着恩将仇报吧?”
“那怎么了,谁让他不怀好意。”纪京川凶巴巴地威胁,“商鹊你不准心疼他。”
商鹊立马无辜眨眼:“我没有。”
“还说没有,昨天我一个人吃那个蛋糕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那是因为你不吃就得我吃了。”
纪京川不信,并且深感痛心。商女士已经被景鸦几句话哄骗,商鹊也快沦陷了。只有他,没有被小恩小惠蒙蔽。
此时此刻,作为全场唯一清醒的人,纪京川不想多说。余光瞥见商鹊手上的钻戒,他转移话题道:“你手上的戒指哪来的,挺好看。”
“景鸦送的。”
纪京川火速变脸:“其实仔细看也一般。”
商鹊忍俊不禁,表面上却装作不解地抬起手打量了一阵:“啊?可是它很贵诶。”
“贵又怎么了?”纪京川恨铁不成钢:“我送你一个比这更贵的。”
“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纪京川眉梢一挑:“所以商鹊,你可别被别人的糖衣炮弹攻陷了。”
“知道了知道了。”
商鹊只当他是攀比心作祟,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从景鸦家回来后,她的新剧就要进组开始拍摄了。
商女士回了云川老家,纪京川则在为下周的演唱会做准备。
周四,商鹊的戏份拍完,好不容易迎来半天的休息时间,纪京川却神神秘秘地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体育馆?”看着眼前已经布置得差不多的演唱会舞台,商鹊疑惑道:“这么早就开始现场彩排了吗?他们人呢?”
“没有他们,就我们俩。”纪京川蹲在舞台边缘,朝她伸手:“商鹊,演唱会你来给我当嘉宾怎么样?”
“我?”商鹊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不会要我唱歌吧?”
“这是演唱会,又不是寺里请师傅念经。”
商鹊抬手打他:“你再说一遍。”
纪京川连连后退:“开玩笑的,怎么这么不经逗。”
他转回正题:“就是我有个独唱环节,公司让请个嘉宾。本天才的嘉宾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商鹊,你现在是不是倍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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