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并不晴朗,空着垂着黑压压的云, 好像下一秒就会落雨。
地铁站门口,人来人往,可她的眼睛就像是装了追踪器一样,一下就能锁定要找的人。
不知道许廷州在做什么,只看到从老奶奶身边离开的人,手里都拿着一束花。
秦映夏直立站在汽车旁边,双臂下垂拎着包,目光落在远处的男人身上,嘴角含笑。
她望着许廷州往竹筐里看,选了又选,最后拿出来几支花,不知道老奶奶跟他说了什么,在老奶奶给他重新包装的时候,许廷州扫码付了钱,没多会儿,她就看到许廷州手里多了一束花。
傍晚六点,正值下班时间。
公路上车来车往,人行道步履匆匆,引擎声,轰鸣声,喇叭声,踩到叶子的吱呀声……
地铁站门口,有人进地铁有人出地铁,有人在老奶奶身边驻足,有人在许廷州身边经过,还有人在偷拍着他们的照片……
然而这些,秦映夏全部忽略了,她的眼睛里只有那个眉眼带笑的男人。
她看着许廷州抱着花绕过人群,穿过绿灯还剩十几秒的斑马线,拐个弯,长腿小跑到了她面前,在越接近她的时候他的速度越慢。
在距离她只有几步远的时候,手捧鲜花的许廷州从跑变成了走。
一阵风吹过来,吹得秦映夏的头发飘起来,她注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抬起手,将吹乱的头发抚顺,别在耳后。
顷刻后,许廷州站在了距离秦映夏只有十几厘米的面前,低沉的声音从她耳畔响起:“秦映夏。”
那个叫秦映夏的女人下意识“嗯?”了一声。
“我是不是还没有送过你花?”
从去年十月底到今年五月末,许廷州还未送过一束花给秦映夏,她明明是那么喜欢鲜花的一个女孩。
秦映夏没应声,向前走了一小步,踮起脚尖,对准他的唇,也顺势抱走了他捧过来的花。
一触即离。
脚后跟落地,她望着他的眼睛才应声:“现在送过啦!”
对于秦映夏的反应是许廷州没想到的,他的头微微后仰,情不自禁笑了一声,旋即,他抬手箍住她的脖子,将她往自己身上带,低头吻住她的唇,加深刚刚那个吻。
虽然今天是个阴天,还是个随时会下雨的阴天,虽然路上行人匆匆忙忙,还是一些随时会被淋的行人,可尽管如此,还是会有很多人慢下来看他们,甚至走过之后,还要回过头来看。
因为太过养眼,也因为太过浪漫,回头率不要太高。
他们的吻还没有结束,秦映夏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脸上,她煞风景地推开许廷州,看到地面上已经显现出深色的痕迹。
秦映夏声音稍大地叫了一声:“下雨啦!”
她本来都打算抱着花扭头上车了,可许廷州却丝毫不介意地还盯着她笑,她扒拉一下他的身体,提醒他:“亲傻啦?上车啊!”
许廷州瞧着秦映夏,没管自己,上前一步给她拉开了车门。
秦映夏抱着花上车之后,许廷州关上车门,转过身,没忍住低着头笑出声。
车子启动,秦映夏坐在副驾驶,打开手机,找到自己买电影票的页面,把屏幕亮给许廷州:“你送我花,我请你看电影呀!”
许廷州看了一眼,他上网的时候看到过这个电影,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一个很感人的电影,两个主人公身体都不好,算是一部励志的苦情片。
他看了一眼影院的地址和时间,应声:“行啊!”
话落,许廷州左打方向盘,拐出停车位。
路上,秦映夏低头看着搭配其实并没有多好看的鲜花。
她其实看出来了,快要下雨,许廷州只是不想让那个老奶奶在外边淋雨,想让她早点卖完早点回家,所以买了好几支,而那个奶奶也把它们重新打包成一束。
想到这,秦映夏又淡淡笑了。
许廷州就是一个善良的人,哪怕他的家庭对他并不友善。
没多久,许廷州把车停在了影院所在商场的B3。
不是在车里,就是在地库,要么就是在商场,他们没有淋一点雨,秦映夏把花放在了座椅上。
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会儿,许廷州先带秦映夏去吃了饭,经过一个商场内的便利店,他走进去买了两包纸巾。
时间差不多,他们一起走到了7楼电影院大厅,取完票刚好可以入场。
对号入座之后,秦映夏才发现自己买的是情侣厅。
两个人一个大的座位,比较宽敞。
她还发现,这个影厅人不算少,也许因为周五,大家都出来约会了。
开场前的广告并没有出现,没过多久,影厅陷入黑暗,直接出现了电影的片头,空间也安静下来,只留下音响中影片的声音。
许廷州刷到过电影的预告片,感人是真的,就凭他对秦映夏的了解,在他哥婚礼上因为两句话就能掉眼泪,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秦映夏绝对会哭,所以他早早备好了纸巾,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电影开始,只是介绍了女主人公的病情,秦映夏就开始抽噎,就开始抹眼泪。
许廷州无可奈何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那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
秦映夏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直愣愣盯着屏幕,抽过纸巾擦眼泪。
影片不紧不慢地播放着,从头至尾,一共两个多小时。
不过,让许廷州更没想到的是,秦映夏居然从头哭到了尾,一包纸巾有6张,他买了两包,她哭湿了11张。而他只看了几个电影的片段,都不知道讲的什么。
只是秦映夏的姿势,从一开始的自己坐正看,到电影结束时,窝在他怀里看,从一开始的自己擦眼泪,到后来他帮她擦眼泪。
片尾出现的时候,影厅的灯光亮起来,秦映夏久久没有抽离出来,一直坐在那里,还引来了一些人的目光。
似是察觉到那些异样的目光,秦映夏羞赧地破涕为笑。
许廷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把秦映夏扶起来,在秦映夏站起来的那个瞬间还趔趄了一下,他们跟在人群后,慢悠悠走出影厅。
看到卫生间,秦映夏拉住许廷州站定,带着明显的哭腔问他:“还有纸巾吗?”
许廷州张开手,抽出了最后一张纸巾。
秦映夏嗖一下把自己的手机与那张纸巾做了交换,跑去了卫生间。
出来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照镜子的时候,秦映夏看到了自己红彤彤的眼睛,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哭一整场。
以前看这种感人的电影,她也会流眼泪,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夸张过。
她抽了两张擦手纸,把手擦干之后废纸扔进垃圾桶,跑出去就看到许廷州正在门口的侧边等她。
秦映夏站在他面前,放松了身体,下巴放在许廷州心口的位置,双手圈住他的窄腰,仰起头看他:“我丑吗?”
许廷州看着秦映夏已经哭肿的眼睛,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在她红肿的眼睛上落下一吻,秦映夏在他俯身的瞬间就闭上了眼。
旋即,许廷州应声:“不丑。”
秦映夏还没从电影中抽离出来,想起刚刚镜子里的自己,她噗地笑了:“胡说,明明就很丑,妆都哭花了。”
许廷州听着秦映夏不知道是哭是笑的声音,也笑了,他用指肚蹭掉眼角浸出的泪,说道:“妆都哭花了那你还哭。”
秦映夏嘟起嘴,“那电影太感人了,我忍不住!”
没再多停留,许廷州牵着秦映夏的手十指紧扣去找直梯。
秦映夏边走边感慨:“他们真的太不容易了,明明自己过得不如意,还有那么大的善心,明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在拼命地活着。那我们这种健康健全的人,而且还比很多人都好过的人,又怎么有理由不好好活着。”
说完,秦映夏偏头看向许廷州,“许廷州,以后不要再说自己没有未来了,你要好好活着。”
许廷州闻言偏头回视她,肆意地应声:“行啊,好好活着,活久一点,用一辈子去爱你。”
秦映夏赧然地笑了,“我们好像真的在谈恋爱耶!”
第94章 仲夏 “晚上补偿你。”
Chapter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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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清冷的雨, 许廷州一路开车到家。
在玄关换了鞋,秦映夏揉着眼睛走进去。
也许是流的眼泪太多,她的眼睛有些发疼, 还很干。
许廷州换好家居拖鞋之后便走进了厨房,找到两个不锈钢的勺子放在冰箱冷冻室, 又将冷冻室的温度往下调了调, 让勺子尽快受冷。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秦映夏跟summer玩了几分钟就回房间去了。
许廷州把她抱回来的花, 找了个花瓶插好。
其实那些花的花期已经快尽了, 但毕竟还能看两天,就没直接丢掉,他打算过两天再给秦映夏换新的。
做完这些, 许廷州在冰箱拿了一瓶冰水, 旋开瓶盖喝了大半瓶,又给秦映夏倒了一杯温开水。
今天24号了。
summer已经重新适应了37楼的生活,一只猫也乐得自在。
过了会儿, 许廷州端着水杯,拿着冰勺子走向卧室, 就看到已经换掉外衣的秦映夏趴在床上看手机。
听到开门声,秦映夏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许廷州你又上热搜了诶!”
话落, 秦映夏从床上起来,把手机拿给他看。
许廷州对于热不热搜的不感兴趣,反正现在他的热搜又不可能会是跟别的女人一起。
他只瞟了一眼屏幕, 确实看到了自己的title,不过内容是跟秦映夏一起,而话题也比较友好。
#许家二公子路边买花送妻子#
#许二公子与妻子路边接吻#
#许廷州秦映夏#
许廷州把两个冰勺子递给秦映夏:“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上热搜, 那不还有你呢吗。”
秦映夏扔了手机,接过两个冰
勺子,两只手拿着勺柄,闭上眼,把勺心背面贴在自己眼睛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眼睛舒服不少,嘴里还说着:“是诶,有些神奇。”
许廷州闻言笑了,不知道神奇什么。
他单膝跪在床上,把杯子放在秦映夏嘴边,喂她喝水:“张嘴。”
秦映夏勺子拿开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着这个姿势,小口喝水。
许廷州动作轻柔,还是不可避免地有水顺着秦映夏的唇滑下。
他将杯子移开,却没去抽纸巾,而是顺势俯身,把那滴无伤大雅的水吸到自己嘴里。
只是,这一吻,便一发不收拾。
秦映夏刚冰敷没两分钟的勺子,从她手中滑落,气息变得不稳,脸色变得潮红。
许廷州一只手握着那个透明玻璃杯,另一只手放在她的颈侧,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吻起来。
忘记了现在几点,忘记了外面的天气,只记得彼此。
不知道许廷州的水杯是什么时候放下的,等秦映夏回过味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躺到床上了。
秦映夏的稀松长发毫无规矩地散在床上,有些急促地呼吸着。
许廷州撑着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面目红润的女人,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没有任何缘由的。
好像是看到她,就开心地会笑起来。
秦映夏被他传染,也没有由头地笑了。
片刻后,许廷州再次俯身,放松身体,精准无误地吻住她的唇,另只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钻进她的T恤下摆,贴着她细腻的皮肤,一寸一寸向上。
经过一段平缓的地界,终于抵达了山脚。
他的大掌继续往上,触到那座饱满的山峰,但是被阻隔着,他又一厘一厘往后,想去破除掉障碍。
然而对于这个动作,他早已轻车熟路,没多久就找到了障碍的开关,动作熟稔地单手破除掉障碍。
秦映夏的大脑像是被他吻到缺氧,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没来得及拒绝,又或者压根没想拒绝,任由他的大掌停留在某处作祟。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揉捻。
有鸟儿落在别家的窗沿躲雨,叽叽喳喳地叫着,甩去自己身上的雨水。
抓捏。
那两颗像草莓一样的东西在他手里随意变换形状。
卧室外,本来睡着的summer突然被惊醒,跳了一下打翻了一个杯子。
卧室内。
他的力道大了点,她闷哼出声。
他的力道小了些,她又躬身去追寻。
或起或落。
或大或小。
但是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停止交换气体。
窗外的雨愈发大了,倾斜的雨帘打在落地窗玻璃上,发生更大的声响。
如同室内的一切。
旖旎又潮湿的室内,两个年轻的身体在缠绕着。
她攻他守,她守他攻。
就在许廷州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被扯断之前,他抬起了头,也停下了手。
软成一滩水的秦映夏,已经准备好了许廷州下一轮的猛烈进攻,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就此停手。
秦映夏不解地望着许廷州,问他:“怎么停了?”
气息不稳,声音颤抖,又带了娇嗔。
许廷州眯起眼睛,喑着嗓子,声音隐忍:“不是生理期?”
24号,是她第一天。
秦映夏红着脸摇头,“还没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都很准的,不管是2月还是12月,24号就是第一天,也不知道这个5月怎么回事,24号还没有来。
只是她一语落下,许廷州根本就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再次欺身而上。
是她亲手扯断了他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
再次染上濡湿后,许廷州起身,把秦映夏拉到床边,托住她的臀,抱她起来。
这次,秦映夏比他要高,换成她居高临下。
她俯视,他仰头。
她抱着他的头,他托住她的身。
肆无忌惮的接吻。
走进卫生间,许廷州用脚关上门。
站在花洒下,剥去她最后的衣服。
打开淋浴开关,任由水流冲下来。
一开始的冷水,他全部替她挡去,可难免有不老实的水滴往她身上蹦,成了美妙的催化剂。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从来没有哪一年,不到六月,就会下起如此磅礴的大雨。
外面,雨滴落在积水处,炸起一处处神赋予的烟花。
浴室内,淋浴下,她的身体,在某个时间达到顶点,也盛开了烟花。
只是这烟花不止一束,而是接二连三地炸开好几朵。
――
第二天是个周六,经过一宿混战的两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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