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胤G心里怎么就这么不爽快呢?
先是质疑他不行,之后又说他幻听。在她眼里,自己这个贝勒爷成了熬几夜就不中用的纸糊的爷们了?
胤G的手在坐榻上的案几上轻轻扣了两下,似笑非笑道:“福晋是久病成医,如今说起这些事,倒是像个饱学多年的老大夫了。”
玉颜想起自己猝死时的感受就心有余悸,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道:“我也是亲身经历了一回。心里多少有些感受。瞧见贝勒爷不爱惜自己。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要是扰的贝勒爷不高兴了,那我以后不说了。”
心里又忍不住想,不说怕是忍不住的。胤G后来好像是积劳成疾猝死的,这也没多少年了。活个七八十岁,甚至长命百岁再死难道不好么?
胤G听见了一声叹息。
[贝勒爷可不能死得那么早啊。]
胤G赫然站起来,什么死不死的。看来福晋真的是让这次的病给吓着了。
胤G回来还没来得及更衣,苏培盛见主子爷醒了,就同小红说了一声,福晋这里自然也有主子爷的衣裳,便拿了备用的过来。
两个人刚回来,就瞧见主子爷面色不善的突然站起来,把福晋吓了一跳不说,把他两个和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
苏培盛下意识地就跪下了,然后一屋子的人都跪下了。
胤G额角微抽,再去看福晋,福晋吓得脸都白了。
胤G自己又懊悔,吓她做什么,恼她做什么,她病刚好。
刚才小脸红润多好看,现在苍白一片,他就难免愧疚。
“跟爷进来。”胤G随手捞起送进来的备用衣裳,也不管一屋子跪着的奴才,直接牵着玉颜走到了屏风后头。
他自己动手更衣,也不叫人伺候,但要玉颜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换衣裳。
好好看看,爷到底行不行。
可怜玉颜一个埋头事业打算创造事业辉煌巅峰的大龄未婚女子,还没有这样真刀真丨枪的看过。
毕竟这在电子产品里看见的,和这么近距离看见的,那可真是不一样的。
更要命的是,脑海里记忆翻涌,回忆起来的都是一些容易让人气血上涌的画面。
这屏风雕花精致的不得了,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里头也看不见外面,隔着画面,但不隔音。
这是个半圆形的屏风,几乎是将两个人密不透风的围在里头。
拿来的是一整套备用衣裳,胤G里里外外都是要换的。
他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动作,就是存心要给福晋看的。
以前也不是没看过,怕什么。不过以前也从没有这样特意看过。
胤G想,他应该特意给福晋看一看,免得福晋老觉得他不行,总琢磨要给他吃药。
他是个正常的爷们,他的身体没有问题。
玉颜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
她已经在控制了,但是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胤G随手一放,带着他体温的里衣就落在她的手边。原来并不是没有味道的,那是一种淡淡皂荚味道,没有熏香,味道很干净。
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像她也并不陌生的,独属于胤G身上的气息。
玉颜想,果然这个身体是好起来了。身体好起来,各方面机能都在复苏,就这么近,就心浮气躁了。
年轻的成年男女,又是夫妻,好像避免不了这样的接触啊。
[贝勒爷居然有六块腹肌]
胤G一直盯着玉颜那边呢。听见这小小的声音,他就笑了。
这才像个样子。老是死不死的,不吉利。
福晋可以往下看一看,下面才是关键。
“爷的带子打结了,福晋帮爷解一下。”裤带是他故意打了个死结的。解开之后除非立刻系上,否则就挂不住了,会往下落。
玉颜还在跟那死结的带子做斗争,想说要不直接剪开然后换一条得了,结果一抬眼,正撞上胤G含笑的眼眸里,那眼中的戏谑明明白白的展露。
玉颜懂了,这位爷故意的。
她手一放,甩手就出去了:“苏培盛。”
“奴才在。”
“你来伺候你们贝勒爷。”
苏培盛答应一声,忙进去了。
玉颜想,胤G就是故意的。说他两句就不高兴了,这么戏弄她。
[莲子心是清心降火的。回头让小红弄一盏莲子茶来,我要降一降心火。]
胤G含着笑意,瞧见她出去还担心她生气呢。听见这个,就知道福晋不生气了。是他逗的太过了,叫福晋羞恼了。
要说以前,夫妻俩从没有这样过。要不是突然听见她的心声,胤G也不会逗人。
但这样好像也不错。福晋也不是记忆中端庄严正的样子了。
懒得叫苏培盛弄,胤G自己把带子扯断了,对上苏培盛震惊的眼神,胤G直接换了一条穿着。
穿戴整齐出来时,福晋已经不脸红了。
也不知道这心火降下去没有。
“前日太子相邀,说是要兄弟们一同去围场打猎。爷应下了,到时候女眷也会去散散心。福晋同爷一道去。山野风光,正是踏青的好时候。”
胤G想,等福晋看见他骑马的英姿,就不会总担心他身体不好了。
“好啊。”能出去玩当然是好的。府里的花园就那么大,一直逛也没什么新鲜的。这个身体正是需要出去亲近大自然汲取天地灵气的时候。
就是――
[贝勒爷好像只能拉弓四力半。也没听说贝勒爷骑术了得。去围场打猎会不会太勉强贝勒爷了?]
胤G差点要将手里的茶盏捏碎了。
他将小红刚端上来的温热的莲子茶一饮而尽,就着满口的苦味,目光灼灼的盯着玉颜。
这怎么能忍?他忍不了了!
第3章 赢 贝勒爷真帅
“福晋预备穿这个,是要预备着那日出去时骑马么?”
小红按照玉颜的吩咐,将轻便的旗装都找出来了。
原主是个宅女,跟胤G一个样,眼里只有府里的事务,轻易是不出门的,更别说参加这样阿哥福晋们之间的聚会了。
以前儿子还活着的时候可能十回里出门一两回,儿子死了之后这一年多,基本上就不出门了,都在府里养病。
现有的几套方便行动的旗装还是以前做的,这一年多就没做过新的。原主身上规矩重,很少穿这样的衣裳,就算是以前做的,因为保养得当,翻出来也都还是新的没穿过的。
“也是时间紧,若是再有半个月的空儿,府里的绣娘就能给主子再做新的了。”小红有点可惜。
这衣裳花样不是今年流行的了。穿出去是能穿的,就是混在福晋堆儿里头,怕是不那么潮新了。
如今福晋焕然一新,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若是能穿上今年时兴的衣裳,一定艳压群芳。
玉颜翻了翻,定了那一套浮光紫的。又带了两套备用的。这样的天气,若是在外头活动久了,难免有些薄汗,身上的衣裳汗湿了再穿肯定是不行的,要预备更换的。
“我也不下场。能出门瞧瞧春色就好,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哪能骑马呢?也不必做新的,我看这个就挺好的。”现在的身体还在恢复,没有彻底的将养好,她指定是不骑马的。
这样的剧烈运动现在不适合这个身体。
玉颜如今也回过味来了,胤G要带着她出门,指定还是她那几句话给闹的,尽管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但是面对男人,就不能说他们不行。
现在好了,逼着胤G这个宅男带着她出门了。按照他那个反应,在她跟前更衣还不够,九成九是要骑马去,好叫她看一看,四贝勒爷不是吃素的。
其实玉颜对四力半这个记载也是有些怀疑的。
或者说,在翻看了原主的记忆之后,玉颜发现这里和她熟知的大清还是有很多出入的,有些一样,有些不一样,就像是个平行世界。
胤G那么好的身材,一定是经过精心维护的,怎么可能真的是个运动细胞不发达的宅男呢?
京郊这一片说是围
场,其实也是半野化的。
和南苑那种全人工维护的围场是完全不同的。
这一片八旗勋贵甚至民间的人都能来,但今儿是被太子包场了。
人多热闹,玉颜跟着胤G应酬,坐下来的时候,脸都笑僵了。
那日听见四力半,胤G没法忍。
偏偏衙门来人了,说是案子有了重大进展,胤G匆匆就出门了。后来一直忙着,就没顾得上找福晋‘算账’。
今儿个,是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胤G将玉颜送到地方,不放心的嘱咐她:“今日风大,福晋避着些。别坐在风口上。别出了汗又直接吹风。”
福晋病这一回就吓得不轻。胤G可不能再让她生病了。到时候指不定又想些什么呢。
“好。”福晋还挺乖的,应了一声就望着他盈盈的笑。
围场人多,外头人声嘈杂。胤G走的时候仔细听了听。
福晋心里想的是――[贝勒爷千万要小心呀。]
胤G眉目温柔下来,勾唇浅浅笑了笑。
他又不会出事,小心什么。骑射是从小练到大的。从前就是太小心了,才让福晋以为他不行。但是他真的不行吗?
玉颜等胤G走了,便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来。
一坐下来,人人目光都望过来。
今日阿哥们来的齐全。
三福晋、五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十三福晋、十四福晋都来了。
还有她们各自带的侧福晋和格格们,将这女眷的地方坐了个满满当当的。
玉颜和胤G到的稍微晚了一点,方才夫妻俩说话,在座的人人都瞧见了。
外头传闻,四贝勒与四福晋关系冷淡,最近半个月甚至都不见面了,四福晋都病得快死了。
可人人眼睛都没瞎,方才对着福晋温声细语笑得那么温柔的四贝勒可不是假的。
还有四福晋,这瞧着可不像是快死了的人了。
每个人眼中都是明晃晃的八卦,个个笑得玉颜头皮发麻,尽管记忆中没有和哪位福晋交好的画面,但是这一个个伶牙俐齿的,她和胤G的事,只怕是她们好一阵子的谈资了。
“四嫂,听说你大好了。可我看四伯怎么好像还不是很放心的样子呢?四伯对四嫂真是体贴啊。”坐在玉颜隔壁的五福晋笑道。
玉颜笑了一声,心说,这就来了。
-
胤G送玉颜再过来,就晚了些。
太子罚酒,胤G饮了三杯,就被十三阿哥拦下来了:“一会儿还要骑马。四哥不要喝多了。”
见意思到了,太子就笑道:“老四确实爽快。你的差事办的好,汗阿玛与孤说要赏赐你。今儿来围场行猎,是为咱们兄弟们联络感情,其二也是庆贺你的差事办的好。那反贼别人怎么都抓不住,你熬了大半个月硬是抓着了。还是你厉害。”
胤G道:“还是托汗阿玛洪福。臣弟只是尽心尽力办差而已。”
太子瞧了各位阿哥一眼,笑道:“差事若是次次办得好,汗阿玛自然都看在眼里。你做贝勒也有四五年了。再磨练些时候,一举封个亲王,也是不在话下的。不必谦虚,你当得起。”
要之前五年前封爵位的时候,也就只有大阿哥与三阿哥得封郡王,兄弟中间,还没有亲王的。
太子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也不管自己激起了什么样的风暴,太子说完就笑起来,宣布围猎开始。
十三阿哥慢一步,还有些担心他四哥,过来低声道:“四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也是跟着太子的,一直小心谨慎,没做过对太子不利的事。太子这样把人拎出来点名,是想让四哥成为众矢之的?
“不必猜度太子的心思。”
胤G道,“老大和老三都没封王。也不会直接封我的。”
胤G定定看着十三阿哥说:“你四哥我现在,不一样了。”
说完,胤G策马而去,留下十三阿哥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什么就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了?
胤G试过了,他听不见别人的心声,只能听见福晋的。
福晋心里想什么,也不是全部都能听见。似乎只有在靠近福晋的时候,才能听见那么一两句,更多的就没有了。
窥一斑而知全豹。
福晋心里都是那么想的,那别人呢?
他小心翼翼的保全,谨慎得很,福晋都那样想,别人是不是也觉得他这个四贝勒没用?
太子随手就能拎出来让他当靶子挡枪。凭什么?
他胤G又不是太子的奴才和门人。
十四阿哥策马扬鞭,跟着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追猎物。
突然一匹白马风一般的就超过去了,直奔着他们的猎物而去。
十四阿哥有点懵,刚过去的是四哥吗?
十三阿哥正好赶上来。
十四阿哥就问了:“四哥的马是不是出问题了?”
四哥什么时候跑那么快过?
十三阿哥微微一笑:“十四弟,那就是四哥的实力。”
说完,十三阿哥一夹马肚子一声呼喝,追他四哥去了。
太子组织的活动,显然是在宫里住憋闷了,想让兄弟们陪着他出来玩一玩。
在太子的局里,众兄弟都是陪衬,自然是先紧着太子高兴的。
从来都是这样。今日是个例外。
满场都是四贝勒矫健的身姿,人人都惊讶的看到,在这个半野化的围场里,四贝勒猎得的猎物是最多的,甚至是太子的好几倍。
被四贝勒突然的奋进惊到了的兄弟们,个个都看向太子。
十三阿哥想,四哥不想低调了也不是个坏事,但是太子那一关,恐怕是不好过了。
场上突如其来的变化,自然也吸引了女眷们的全部注意力。
本来不会有什么变化的猎场上突然是四贝勒成了亮眼的存在,这一下,人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了。
这是怎么着,想要超越太子了?
五福晋到了玉颜身边来:“四嫂,他们好像要抢红了。”
“抢红?”玉颜还在琢磨胤G的事,没怎么太回过神来。
五福晋道:“今儿个四伯神勇无敌。太子自然是不高兴的。说是庆贺,其实倒是较真了。抢红就是双方都要带一个人在马背上,然后沿途障碍射靶,最后谁先到达终点红旗谁就获胜。”
“以前也玩过。多半都是带着女眷。四嫂,今儿个你们府上就你一个人来的?怎么不把你们府上去年新进的两个年轻格格带来呢?难道这样的场合,四伯让你带病上场?”
要是真的,恐怕就只能玉颜顶上去了。
以前胤G压根不会到这一步。
今儿个是为了给她证明他身体好,熬几夜没关系,于是才出了头,惹得太子动了真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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