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都给朝廷了。朝廷又说银子下发了地方。
闹来闹去说不清楚,有人浑水摸鱼的想要带节奏让朝廷背锅,但地方上还是有明白人的,乱民也不全都是文盲,里头一两个竟还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
将朝廷去岁让四贝勒追缴亏空的事情一说,告诉百姓这追缴亏空的事跟百姓是无关的,都是朝廷在打击地方官府的贪腐问题。
百姓们一听就愤怒了,想着是不是银子都让官府给拿了。
本来苏杭江南四省的亏空没有追缴清楚,还有几百万两银子的亏空,这赈灾款填进去也是不够的,可怎么就不能这么怀疑呢?
于是就闹起来了,一定要给一个说法。
苏杭一带,江南四省之中,胤G只将两淮盐政亏空追缴清楚了,其余亏空尚未完结。
追缴盐政亏空时,胤G铁面无私,其中所涉及官员一概都送审按律定罪,倒是有了些空缺出来。
胤G回京正要过年,这些空缺还未补上。是等年节之后才会开缺送人上去,还要朝廷定好了章程选定了人,才会走马上任的。
选人之事不是胤G的差事,但这追缴亏空的事胤G用了大心思,总不能前脚换下个贪官,后脚又送上去个不顶事的吧。
而且这两淮盐政的官缺可是个肥差,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的,各方人马肯定都想把自己的人送上去,博弈之下,还真不见得能送合适的人上去。
胤G不想让自己的心血白费,更何况将来他要是登基做了皇帝,这些人都是要用的。
送个吸血的上去,回头他还得换一遍,岂不是劳民伤财?
因此回京后,胤G不光自己让人盯着,还暗地里嘱咐了胤祥,胤祥如今的差事办得好,能接触到一些,有胤祥一同盯着,什么人想做手脚就能提前知道,胤G将那些人的图谋粉碎了,就能确保换上去的人是胤G看中的。
追缴亏空按律定罪的动静都被江南四省的官员看在眼里,人人都知道,若是四贝勒还来江南追缴亏空,那一定是按照他自己的行事风格来的。
那江南四省要撸下来的人可不少,牵连一大片。
这些人动荡起来,曹寅和李煦是管不住的,越发的动作频繁,想要将民乱压下去,结果越闹越狠。
百姓的民意,是要四贝勒再来江南。
江南四省的官员肯定是不愿意的。
太子这话一定性,这些百姓就都得死,而胤G牵连其中,不但不能继续追缴亏空,恐怕还得避嫌,否则这事就要牵连上他了。
太子刚出来,和那些有过瓜葛的官员还没有联系上。
那些人病急乱投医,送银子送到京城来,请了不少人说项,有人不敢收银子更不敢为他们说话,有人暗地里收了银子,但也斟酌着不敢开口。
倒是太子一个人开口了。太子也不知道这些事,他就是纯纯不想让胤G好过。
康熙心里很清楚,苏杭民乱就只是民乱,跟别的都没关系。
说白了,就是官府太过分,在百姓之中没有信誉了,官逼民反,才有了这么个结果。
说实话,康熙心里还是很恼火的。
亏空几百万两,可见江南官场从根上烂成了什么样子。
这亏空人人都有参与,还添上了曹寅。现在江南四省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都没有。
太子这话,就是要腥风血雨,不要江山太平了。
康熙淡淡看了太子一眼:“你一直禁足不出来,不清楚苏杭民乱的情形。不必攀咬。”
太子心中一凛,不得不低头道:“是。儿臣莽撞了。”
上眼药没成功啊。
康熙收复江南士心民心耗费数年,不可能真的任由这些蠹虫毁掉,该下决断的时候,康熙还是很果断的。
于是,江南四省追缴亏空一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还是胤G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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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对康熙的这个决定倒是觉得很理所当然的。
很多事在改变了。
原本在胤G登基之后才会追缴的亏空,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这是好事。
胤G还真是说话算数的,说会带着胤K去,就想法子将胤K带上了。
甚至还不是胤G自己出面的,而是太子的人出面提议,康熙想着历练历练胤K也好,况且能将胤K和老八老十四分开,康熙也是乐见其成的。
而且康熙也一直觉得胤K这个儿子太不着调,希望能放在胤G手底下去管一管。
对于这个结果,胤K很满意,太子也比较满意了,他觉得胤K是去给胤G添乱的。而各方的心思,都在胤G的算计和掌控之中,胤G自然更满意了。
如今玉颜再写书,就不选在总避着胤G的时候了。
甚至都不怕胤G看,她就那样坦然的在胤G面前书写。
只是胤G回来之后的灼灼目光,令人实在难
以忽视。
玉颜又写了两个字,实在是写不下去了。
将笔轻轻搁下,就望着与她对坐的胤G:“知道贝勒爷高兴,可是,贝勒爷也不必这样盯着我看吧。”
看得她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都热了。
胤G的目光直勾勾的,眼里的热意明晃晃的飘过来。
玉颜话音还未落,胤G就坐过来了,含笑将她抱在怀里。
“福晋是不是忘了?福晋自己说的,过了年之后,福晋答应我什么了?”
玉颜其实也没忘,玉颜心里一直记着的。
只是年节底下两个人都忙,年节过后胤G也挺忙的,玉颜就没提起来过。
而且,玉颜轻轻抿了抿唇,说实在的,她也没有说不愿意,就是有点怕疼。
如果不疼的话――
胤G仿佛看透她心中所想,亲了亲她耳后,低声道:“不会让你疼的。若叫你足够情丨动……再进去,就不会疼了……”
玉颜心里哎呀一声,手臂圈住胤G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她知道的,就只要她足够想要,胤G就能进来。
第55章 语不成句 他说相思
“苏杭民乱之事, 和贝勒爷有没有关系?”
胤G给的太多了,玉颜有点承受不住。
这一年多里,两个人几乎是夜里都在一处的。胤G从未去别人那里留宿过。
哪怕是玉颜还不能给他最后的亲密, 似乎也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关系的发展。
而他又分明为玉颜做过许多事。
纵然是一颗石头做的心,那也已经松动了。
更别说,玉颜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玉颜从没有拒绝过胤G的亲近,就算一开始抱着的是完成夫妻之间义务和责任的心态。
但这也让胤G十分熟悉她的身体。会让胤G知道, 触碰她身上什么样的位置, 能让玉颜沉溺其中。
玉颜实在是承受不住, 硬是找了一点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这样的时候说正事,显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但玉颜没有办法了。这都还没有进去胤G就这么狠, 这要是进去了,她还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吗?
方才听胤G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 玉颜心里就有些这样的怀疑了。
只是心中疑虑,总觉得胤G似乎又不是会这样利用民心的人。
但康熙那个性子, 若是不逼一逼,可能真的就把官场上的安稳看得比民生更为重要了。
玉颜忍不住抱紧了胤G,胤G似乎是为了惩罚她分心, 包裹内阴的手心在要紧的地方狠狠揉了一下, 几乎要将玉颜逼出眼泪来。
她恍惚地想,现在也是春天,苏杭一带民乱。去年春天的时候她刚来, 记得那会儿胤G刚刚处置完京中民乱。
那会儿他办差很拼的, 又是熬夜又是早起的, 大半个月都没怎么睡,后来跑来见她,还在她的榻上睡着了。
那是简玉颜第一次遇见胤G的时候。
转眼已经一年了啊。
她那会儿还真有点担心他早死猝死, 还质疑过他的身体,肯定让胤G心里很恼吧。
现在想一想,玉颜却有一种会心一笑的感觉。
一切的改变,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在想什么?这时候还分神?”
胤G这时候有点坏,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听到玉颜哼了一声,他就笑了。
“苏杭民乱,并不是我一手主导的。”
“江南流民,也确实是因灾而起。他们和官府之间的矛盾也已经很深了。”
胤G是因势利导。将他们之间的矛盾集中在官府亏空之上,让流民的愤怒有地方可以宣泄。
“否则的话――会造成更大的民乱。到时候可能就无法收场了。”
胤G很清楚,如不将江南四省的亏空尽数追缴填平,那之后官府的蠹虫没有得到处理,江南再遭灾,哪怕是不遭灾,很多事情也会跟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
到时候民乱无法控制,就真的很难收场了。甚至需要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派遣更多的人去处理这件事,耗时长久,更是得不偿失。
胤G因势利导,需要用这一场民乱来‘逼’康熙做决定。
玉颜猜到应当也是如此了。
真到了这个时候,康熙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盛世被糟蹋成那个样子的。
自然要让胤G去继续追缴亏空。
胤G的手突然变了路数,玉颜闷哼一声,眼前恍惚有烟花炸开,除却身体里的反应,其他的就都不在她脑海中了。
胤G似乎恼她这时候还分心想这些,手上可真是不饶她,玉颜眼神迷蒙,还真的没心思再想这些了。
今夜,胤G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了。
实际上,玉颜也比往日更热情,更愿意打开自己。
“贝勒爷要去江南……带不带我?”
胤G没有等太久,在玉颜还在顶峰的时候就进来了。
玉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圈在胤G脖颈上的手掌收紧,几乎立刻就掐出一个红印子来。
胤G惩罚似的咬了咬玉颜的耳后。
看来,他的福晋是真喜欢在这样的时候说话啊。
“怎会不带你去?”
胤G沉声,动作不停,“一去两年,你要与我分隔两地,叫我苦苦相思?”
玉颜一口咬在胤G的肩膀上,却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说相思。
胤G其实也知道,为何他的福晋今日会这样爱说话。
若是她不说话,那出来的声音娇媚动人,她总是情不自禁的要说自己受不住。
可她又不想停下来,便只好寻些别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却还是一直贴着他,一直同他一起感受,沉丨溺。
再往后,玉颜就真的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别的话来转移注意力了。
胤G强势,霸道。
令她满心满眼都只能是他。
语不成句。
而一旦出点什么声音,那也是令人脸红的声响。
胤G还是会怜惜人的,没有不管不顾的只为了自己。
玉颜就跟从水里上来似的,分外怀念干爽的自己。
只是这样的时候,或者说到了最后的时候,玉颜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起身去洗漱了。
她知道胤G是没那么狠的,但就是这样的程度,对玉颜来说,也是很厉害了。
[但是不得不说,累是累了点,还是很舒服的。]
胤G含笑看向怀里的福晋,她倒是诚实。
只是别捂着脸想这样的话就更好了。
露出来的一点点红红的耳尖也很可爱。
福晋不知道他能听见她的心声。
红着脸嘴上意思简短的在她问的时候说挺好的。也不肯多聊几句,明明大大方方的人,这时候倒是害羞起来了。
可心里呢,念念叨叨的说了许多,特别可爱。
胤G由此倒是知道了,原来福晋更喜欢在上面。
也由此知道了,福晋今儿个是真的觉得很舒服的。
看来他还是做的很完美的。
[第一次就这么做了。就,还是挺完美的。本来我还想,可能心里会有许多的感想,这会儿却觉得,没什么感想,就是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和胤G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就拉近了。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第一次?”
胤G抱着玉颜去洗漱时,听见怀里的人近乎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像不是说给他听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大,但胤G还是听见了 。
他连她的心声都能听见,又怎么听不到这句话呢?
胤G低声道:“我知道。我不会辜负你。”
玉颜其实就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却没想到叫他听见了。
她原本只是感慨,可听见胤G的回话,心里一下子思绪万千,许多念头层层叠叠的涌上来,一时仿佛又痴住了。
他说他知道。
简玉颜从没有和任何男人走到这一步。
她所有的有关爱情有关婚姻的想法都是存在于理想之中。
但是现在,胤G成了发展这些理想主义的温丨床,他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以后该如何?简玉颜以前只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
现在在胤G的怀里,被他这样细致温柔的对待着,简玉颜想,爱情和婚姻,为什么就不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如胶似漆呢?
她也不想矫情的想这么许多。
可是对于理想主义的幻想者怀抱的热烈,好像从心到身的开始,就是爱情和婚姻的萌芽。
这条路更长,也更加的宽广了。
往后,这个和她有了实质关系的男人,就不再仅仅只是一个记载一个符号,而是她想要继续探索,继续经营的人生课题。
简玉颜觉得自己真矛盾。
有一个自己是先锋的大胆的。另一个自己却是保守的规矩的。
这样挑剔的苛刻的矛盾的完整的自己,居然让胤G愿意用一整年的时间换得她打开心扉。
玉颜贴上去,亲了亲胤G的鼻尖:“我也不会辜负你的。”
胤G就笑了。
若不是瞧着她实在是不成了,也怕她累着,就冲着她这句话,又瞧着她缓过来一点的样子,胤G是决计不会放过他的。
突破了新的高度,自身的婚恋得到了新的进展。
玉颜有一点兴奋,就不是那么想睡觉了。
是困,是累,但是却不想睡,好像不愿意让这个晚上就这么结束,好像如果就这么睡过去的话,似乎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抱负与期待。
只是可惜了,不能牵着胤G的手给那些人看一看,告诉他们,你们瞧,我简玉颜才不是性丨冷淡!
不是我不行,是你们不行!
“稻米粥送上去,皇上给贝勒爷什么封赏了?”
玉颜在胤G怀里,低声与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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