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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四嫁——东风吹来【完结】

时间:2025-03-02 17:26:20  作者:东风吹来【完结】
  “……”
  正好,越群山也是这么想的。
  他点了点头,伸出手去,牢牢地抓紧了沈若竹的手。
  ―
  宁王贪腐一案,在朝堂上一连持续了几日的风波。
  因为有关于他的指控一日更比一日多,是以,刑部始终无法给皇帝一个明确的答复,
  但是无妨,在事情发生的第三日,皇帝直接在朝堂上公布了自己对于宁王的裁决。
  他打算革去宁王如今在京中所有的职位,称自己已为宁王寻到了治愈眼疾的法子,过往的一切暂不追究,他想要宁王回封地去治愈他的眼疾。
  对于这等结果,朝堂上有人支持,自然也有人反对。
  支持的,莫过于是称,人家到底有眼疾,有关于他贪污受贿的指控,说一千道一万,他也是有可能被手底下的人蒙骗的,事情实在落不到他这个病人头上,如今既有了治愈的法子,那么皆大欢喜,不若就喊宁王卸去职位,好好养病;
  至于反对的,则是说,宁王平日里便并非是善类,虽有眼疾,但实则,手底下并无一人敢真正做他的主。先帝在时,便因眼疾而对他多有偏疼同弥补,诸位皇子中,甚至只有他是先帝亲自在金吾卫中为他挑选了护卫的,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情。
  两厢争执不下,朝堂上,众人吵得很是凶狠。
  最后,皇帝终于是谁也没听,坚持自己的决断,勒令宁王卸去了所有的官职,回到封地,好好休养。
  消息传回到宁王府,正是日上三竿。
  被禁足了多日的宁王坐在黄花梨木的椅子里,手中握着被宣纸太监硬塞过来的圣旨。
  还有一张药方,据说是皇帝给的,特意为他去百川药王谷求来的,可以治愈他的眼疾。
  “……”
  那宣纸太监刚走,宁王妃便站在边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想说什么就说吧。”宁王察觉到了她的气息,攥紧手中的两样东西,古怪地笑了一声。
  “王爷……”宁王妃缓缓蹲坐在宁王的身侧,“我们回封地去吧,这药方陛下说了,可以治愈眼疾,咱们回去试试,好好休养身体……”
  “你其实早已知晓本王的眼睛,对吗?”宁王忽而准确无误地转头,透过眼布,将目光对准了宁王妃。
  “…………”
  宁王妃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是何时知晓的?”宁王抓住她的手,问道。
  宁王妃低下头去,不肯回答。
  宁王便一寸又一寸,用力地钳住她的手腕。
  宁王妃难受地想要挣扎,可是宁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腕逐渐掐至青紫,也还是一丝想要放过她的意思都没有。
  终于,宁王妃受不了了,哭着喊道:“王爷!”
  “是沈若竹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宁王问道。
  宁王妃摇了摇头。
  沈若竹只是提醒了她,却并未和她透露过有关于宁王的任何一件事实。事情是她那日回到王府之后,自己发现的。
  那日从陵阳侯府回家,宁王妃心里惦记着沈若竹的话,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宁王到底有事情是会瞒着自己的。
  他患有眼疾,虽然自小脾气便不好,但是自打他们成亲之后,他已经改了许多了……
  她想不明白,是夜对着铜镜收拾发髻,便坐在镜前出神,久久未曾离去。
  那是她突然抬起头的一瞬间,她的目光落在铜镜之中坐在床边的男人脸上――
  宁王的眼睛,素来不喜在外人面前暴露,她身为宁王妃,是唯一一个每日都能见到他摘下眼布模样之人。
  摘下眼布之后的宁王,在烛火的照耀之下,不知何时,眼珠的转动,竟早已同从前有所不同。
  那双眼睛,有着清澈的焦距同神采,绝对不是一个自小患有眼疾之人该有的模样。
  她坐在铜镜前,对着镜中见到的景象,紧紧地捂住了的嘴巴,不敢叫自己泄出哪怕一丝表示惊讶的声音。
  ……
  想起那日的情形,宁王妃仍旧是后背冷汗直冒。
  她不敢想,不敢想,若是宁王的眼睛真有好转,其实早可以见到了,那如今朝堂上对他的那些指控,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还有沈若竹亡夫之事,他真的不知情吗?
  “王爷……”手腕终于被松开,宁王妃反过去抓住宁王的胳膊。
  “我们去封地吧,封地什么都有,我们也清净,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好好休养身体,治愈眼睛……”
  她还在希冀着宁王只是单纯地没有将眼睛之事告诉给她,他不曾背着她做过任何的恶事。
  “这些事情,哪一件是不能在京中做的,为什么偏偏得去封地?”可是宁王面目狰狞地反问。
  宁王妃绝望地闭上了眼:“可是京中不安宁,京中事情太多了,王爷,我怕……”
  “…………”
  宁王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情愫。
  从小到大,他不是被无尽的恨意裹挟,便是被无尽的怒意裹挟。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有眼疾?为什么都已经生在帝王家,他却偏偏又会患有眼疾?为什么他有那么多身体健全的兄弟?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去争夺皇位,只有他生来便注定什么也没有?
  从小到大,他已经足够爱护自己的眼睛了,为什么到头来,他的眼睛还是越来越差,任谁来了都说是救不了的命?
  他不信命。
  所以自己悄悄去药王谷,请隐于山林的药王医师为自己看诊。
  医师为他配出了可以治愈眼疾的药方,可他刚一出药王谷,便遇上了自家皇兄的烂摊子。
  皇兄要追杀他,他被护卫护着,一路奔逃进青州的山林,才幸好被路过的猎户给捡了回去。
  其实一开始他也不想杀那个猎户的,猎户一家虽然粗俗简陋,但至少对他是真好,也是真的救了他的命。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见那句话,不该听见他眼疾可以治愈的事情……
  那时的他刚从药王谷得到药方,不敢叫任何人知晓,如何能叫一个猎户坏了自己的事情呢?
  所以他把他杀了。
  杀了还不够,他又临时起意,将他千刀万剐,将他扔到大理寺的衙门前,等他的妻子来了,他便诬陷给一路追杀他的皇兄,报复他的皇兄。
  他这一生,做过的恶事实在是太多了,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可偏偏老天爷作弄他,给了他一个比谁都温婉,比谁都和善的王妃。
  在一开始,宁王并不愿意成亲。他自小患有眼疾,不信有人会抛开他的眼疾,真心实意地嫁给他。
  可是他的父皇为他挑选的这位王妃,居然真的可以。
  在他们成亲前的几个月,她便时常登王府的门,到王府之中添置东西,还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园子中晒太阳。
  他其实并不喜欢晒太阳,太阳对他的眼睛不好,从小医师便告诉他,他的眼睛,需得避开强光,绝对不可直视。
  她知晓后,便直接为他做了一顶厚实的帷帽。
  她告诉他,他的眼睛是要少见光,可是他的身体却得多多地晒到日光,人才能健康、常在。
  他懒得听那些道理,但她都为他做了帷帽,硬是要拉着他出门去,他便也只能敷衍地跟着她出门。
  他这个人啊,自小偏执、阴暗,没有什么耐心听人讲话,做事,上天却这般同他玩笑,赐了他一个如同春日里和煦朝阳的王妃。
  到底是何时对她有了别样情愫的,宁王自己也不知晓。
  这么善良无邪的一个人,偏偏嫁给了他。
  他抬手,终于摘下蒙在自己眼睛上的绸布,第一次用一双明亮的眼睛对着妻子。
  他的眼睛其实生得不差,是一双相当标准的丹凤眼。
  若非是因眼疾而导致眼中的瞳孔并非那么自然,他应该会拥有一双相当完美的眼睛。
  宁王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王妃,不曾告诉任何人,在他的眼睛第一次又可以见到一些模糊轮廓的那一日,他坐在自己的家中,第一眼隔着绸布见到的,便是自己的妻子。
  迎娶她时,他甚至不知晓她长何样子,只知晓她是名满上京城的淑女,生得是众口称赞的美貌。
  乍然见到她的轮廓同样貌,他只在心底里感叹,她果然生得同他想的一样,温婉可人,若春风拂面,杨柳垂依。
  他的确想和她有许多许多的以后。
  但绝对不是以今日这般屈辱被驱赶出京城的方式……
  “你真的很想去封地?”挣扎了许久,宁王语气总算和缓,浅浅地笑看着自家的王妃。
  “是!”宁王妃对视着自家丈夫的眼睛,泪流满面的同时,重重点头。
  去到了封地就好了,她想,去到了封地,他们便就什么都安稳了。
  什么都不用争,也什么都不用念了。
  “那好吧。”宁王笑了笑,“那我们便去封地吧。”
  “真的?!”宁王妃不可置信,喜极而泣,大滴大滴的泪水低落在丈夫的手背上。
  宁王看着自己的王妃,徐徐点了点头。
  距离他的眼疾彻底恢复已经有两三年了,他如今既敢在朝堂之上搅弄一些风云,又怎可能不会在背地里做好自己的准备呢?
  他如今这位上位的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他想,他绝对不会那么好心地如同圣旨上说的一样放过他。
  待到他将王妃平安送到了封地,便马上想法子回到京城来。
  从前父皇在时,他因眼疾而无法争夺皇位同权力,可
  是如今他的眼疾已经痊愈了,既然都被发现了,他凭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争夺回那些原本便属于自己的东西?
  宁王眸色深邃,轻柔地抚上自家王妃的脸颊,揪着她脸颊上的一块细肉,轻掐了掐。
  他同她俯身,额头抵着额头,唇角的笑意,一直保持着不曾改变。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祁云渺,杀了他!……
  宁王封地在梁州,梁州与益州相近,也近黔地,但不论地势还是位置,都比以上两者要更为优越且靠近上京城一些。
  自上京城出发,去往梁州,往西走,没有水路,一共需要走十来天。
  京中自从宁王要回去封地的消息传出之后,原本曾与宁王交好的一些官员,是彻底不敢再上宁王府的门,一些与织造局有所关联的商户,也因故而早早地避之不及。
  原本尚算人来人往的宁王府,如今一日比一日门可罗雀。
  在临走的前一日,宁王妃终于最后一次主动出门,去往了陵阳侯府。
  沈若竹原不想再见她,但她执拗得很,她不见,她便不肯走,抱着怀里的食盒,毅然站在侯府的门前。
  终于,沈若竹还是请她进了府。
  一见到沈若竹,宁王妃便将手中的食盒递向她。
  “这食盒当中是我亲自做的点心,明日便要走了,我想无论如何,我还是该再来见你一面。”
  沈若竹没有接她的东西。
  宁王妃便抱着食盒,一直站在原地。
  等过了片刻,她见沈若竹当真没有一丝要收下食盒的意思,才勉为其难地笑了笑,自己将食盒放在了边上。
  “我……大概知道你和孩子都经历了什么……”宁王妃愧疚道,“我也十分感激,你们愿意留他一命,愿意叫他回去封地……我知道,如今不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你和孩子的遗憾,你放心,我会带他回去封地,日后再也不叫他回京城来,不叫他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沈若竹面对着宁王妃,神情木然,没有说一句话。
  宁王妃便瞥一眼被放在桌上的食盒,又道:“其实,今日这个食盒,上面是我做的糕点,下面则是我的一些家私。”
  “家私?”
  沈若竹自从迎人进门之后,一直沉默的神情总算是有了一丝变化。
  宁王妃点点头,紧接着便道:“我没有什么好弥补你们的,陛下开恩,王爷犯了这么多的错,也没有将我们的财产收缴,我的家私不算少,这些年王爷送我的有,家中给的陪嫁也有,大部分都在这里了,就当是我送给云渺那孩子的,算是我对你和孩子的一些补偿……”
  “事情不是你做的,你为何要给我们补偿?”沈若竹突然激烈反问道。
  “可是事情是我夫君所为!”宁王妃彷徨道,“他这些年待我不薄,要我坦坦荡荡地收下他的这些东西,心安理得地再去花掉这些东西,我真的做不到。到底是我们亏欠你们的,你们便将东西收下……”
  “我们将东西收下,然后呢?”沈若竹不想如今还能从这位宁王妃的嘴里听到如此荒唐的话,“他的钱,你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那我和云渺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消受吗?”
  “我知晓!”宁王妃着急道,“我知晓,不论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你的丈夫,换不回云渺的父亲,只是你不先看看这些都是什么吗?”
  宁王妃亲自去打开那食盒,将最上层的牛乳豆糕取出之后,便又取出藏在下面的一整沓银钱地契,递到沈若竹的面前。
  沈若竹只消看一眼,便知道,这位王妃不是在诓人。她的家私是真的丰厚,如今摊在她面前的,不仅有许多数不完的银票,还有西市附近一整条街的铺子、京郊城外的几十亩良田地契……
  “云渺也到了年纪,那孩子的志向,我略微听闻了一些,不论她将来打不打算嫁人,有这些东西傍身,她日子总会是好过的。”宁王妃道,“你便收下吧,这样好歹我会心安一些……”
  你心安?
  事情不是你做的,你到底有什么好不心安的?
  沈若竹一把将宁王妃手中的东西全部都推了回去,道:“你收回去吧,这些东西我和云渺是不会要的,不论你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他给你的也好,你自己的嫁妆也罢,我们都不需要你来赎罪。”
  “可是……”宁王妃还待再说。
  沈若竹便走至桌边,收下了她亲手做的那盏牛乳糕点。
  她道:“这些便当是你的赎罪了,明日你们便要去梁州,王妃,我们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我在此祝愿王妃一路顺遂,诸事平安!”
  她到底是不愿意收下那些东西。
  宁王妃无力地垂下臂膀,即便是从沈若竹的嘴里听到了许多的祝词,也难以真正地高兴起来。
  她将手中的东西全部放到了食盒边上。
  “既如此,那我也不再勉强你们了,你们不愿意要这些,我也不愿意留这些,我便在此请夫人帮我一件事情,将这些东西全部都转交给济善堂。那里有许多被遗弃的姑娘,往年我在京中,年节时都会拿出一部分的钱财捐助,以后我都不在了,若是我的这些东西还能帮助到姑娘们一些,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
  这回,沈若竹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宁王妃便扯着薄薄的唇瓣,终于又笑了笑:“与夫人相识一场,我很高兴,也不后悔。明日我便要走了,唯愿将来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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