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余不少群众也义愤填膺,要随方丈他们而去,势必保护自己的妻儿。
音折犹豫片刻,没动,低头朝小沙弥说:“我害怕那个吃人的魔头,就不去了。”
小沙弥忍不住气得两颊鼓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这有何怕的!真要起冲突,咱们还能帮上方丈,躲在后面,焉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音折用力戳他的脸颊:“我不去才最好!你也不要去,你一个小孩子掺和什么!”
小沙弥瞪她:“我才不像你那么胆小!”
他从音折的手下钻过去,飞快奔向方丈他们。
音折返回后山自己视野极好的斋房,此时云雾都散去,可见沧澜的悬空寺,全被密密麻麻的混元宫黑衣人包围,一片肃杀之气,确保无人能走出悬空寺。
她凝眉思考,此时混元宫同平安门平分秋色,混元宫冒然打上向来口碑极佳的悬空寺,平安门一时没有察觉,但之后肯定能反应过来,前来支援。悬空寺可不是尚宫那种草包门派,寺内方丈大和尚们都修为极高,混元宫想生啃下这块骨头,也没那么容易。
可她还是疑惑,好端端的,混元宫怎么打上这个偏僻角落里的悬空寺?
等下若是真打起来,她怎么不暴露自己,好去救人?
正想着,小沙弥又“咚咚咚”跑上来,锤她的门。
“施主施主!”
音折把门打开,小沙弥仰头播报:“魔头不是为了吃人而来,说是为了找他夫人!住持和方丈高兴地将所有单身的女修请过去助他寻妻,可魔头都说不是。魔头说,男女老少,都要在他面前走一圈,看看他夫人是不是藏在里面!”
音折心“咚”一下沉在谷底,追问:“然后呢?”
小沙弥说:“方丈他们怀疑魔头寻妻子寻疯了,大闹酆都不说,还跑到寺庙来找妻子,实在太荒谬了。魔头说,如果不交出他的夫人,他就把悬空寺夷为平地!”
音折:“这个疯子!”
小沙弥愤怒地挥舞拳头:“他已经疯魔了!方丈说他的本体出现,真的能围困悬空寺,活活吞了数千人。之前他就这么吞过一个世家。天道怎么不把这个扭曲变态的魔头劈死!”
音折还在想,她没踏出一步悬空寺,更甚没踏出一步后山,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她只接触了小沙弥,但小沙弥从小生长在悬空寺,不可能为了区区悬赏背叛宗门。
她问:“我在后山这些日子,有生人进来过吗?
小沙弥奇怪她突然问起这个:“当然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一个男人。”
忽然他又卡了卡壳,思索道:“有天见到个提着食盒的小姑娘匆匆忙忙从后山跑下来,估计是送餐却走错路的……”
“哎呀,你别说岔了。宗门里上至百岁的老妇,下至三岁的女婴,都过了一圈,全都没有!我看那魔头就是故意找的理由,为了凭此借口血洗悬空寺!方丈他们也这么认为。什么妻子、夫人,说不定早被他吃了。他已经疯了,说的话全都不作数的!方丈让我通知你们,待会若是真的交锋,一定死伤无数。若稍微有几分善心的修士,就带着无辜孩童逃跑,方丈他们在前面顶着!”
音折看着他涨红的小脸,问道:“那你呢?”
小沙弥挺起胸膛:“男子汉,大丈夫,我――”
他话还未说完,挺起的胸膛被音折拍下去,气岔了,咳嗽得直不起腰。
“咳咳咳你、你干什么!”
小沙弥再次抬起头,却见那懦弱的斋客已经大步走到了前面。
“你干什么去呀!”
音折头也不回,扬声:“我去打魔头,狠狠几巴掌,抽到他现出原形,然后让他滚出悬空寺!”
小沙弥拔腿跟上:“什么时候还吹牛!哎你等等我!”
小沙弥气喘吁吁地跟上那一直以来龟缩在后山的斋客,见她大步进了主殿。
方丈声音含怒:“混元宫宫主,我们这里,的确没有您要找的妻子。全寺庙的女人您都见过了。”
姬梵毫无感情的眼睛扫过大殿众人隐含惧怕的面容,淡声道:“不是还有男人没到我面前过一遍?我的妻子性格调皮狡猾,最擅长伪装。”
住持合十躬身:“宫主,倘若所有男修都到您面前过一遍,也没有您的妻子,您能否能慈悲为怀,放过这一寺之生灵。”
姬梵意味不明地冷笑:“我很确定她就在这。如果没有找到她,那想必一定是你们这些秃驴把她藏了起来。我姬梵,向来最记恨夺妻之仇!”
满殿愤然,住持抬手压下众人不满,谦逊道:“宫主爱妻情深,那就请一观寺内众男修,希望您能手下留情。”
男修一列一列全都走过去,小沙弥也在其中,回来时见到音折站在队尾,以为她是害怕了,撇撇嘴,上前牵住她的手。可没想到她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径直走向魔头,小沙弥腿肚子直打颤,为了颜面又不得不跟上。
随着人数减少,姬梵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指甲伸长,周身阴气森森。周围混元宫人后退几步,竟然不敢靠近自己宫门门主,更别提悬空寺的众和尚,大难临头,皆一脸沉重。
姬梵垂首,目光投落在古铜金的地板上,思考一会那些贼秃的血漫过这地板,会呈现什么样的色泽。
直到一双男修的靴子踩在他视线中的地板上,他眉头微蹙,想杀了这个碍眼的男人。
头真正抬起,却见一个发型可笑的瘦弱少年,脸蛋发黑发黄,五官模糊,几乎只能见灵动的眼珠。他的心脏却克制不住的砰砰直跳,唇角弯起,露出个蜜一样的微笑。
“小蛇。”
小沙弥震惊地看看斋客,又看看那魔头。
“你竟然是魔头的妻子?你不是男的吗?”
音折笑容古怪:“是啊,魔头生性变态,喜欢男人。”
小沙弥生生打了个抖,鸡皮疙瘩爬了全身。
姬梵旁若无人地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她的脸和短短的头发。
“小蛇,你怎么这么调皮,头发剪得这样短。”
音折强行扭过脸,对小沙弥说:“你看我怎么给他几巴掌,把他打出原形。”
她抡起袖子,左右开弓,狠狠抽了姬梵四五个巴掌,抽得满是寂静,只有响彻云霄的“啪啪”声。
小沙弥嘴巴张大到能塞下鸡蛋,混元宫门人齐齐低着头,好像地上有什么精彩演出,悬空寺众人更是目瞪口呆,全都傻在原地。
姬梵被当众毫无尊严地扇巴掌,两颊红肿,眼睛
却湿润了,亮闪闪地看着她,嗓音迷幻温柔:“对不起,小蛇,我错了。”
音折扭头对小沙弥说:“他没救了,原形还是变态。”
说完,又一脸怒色看姬梵:“你答应过我不随便杀人!”
姬梵受到妻子训斥,如画的眉眼带着歉意。
“我错了。回家吧,小蛇,随你怎么惩罚我。”
“我要是不回呢?”
他眼神一动,杀神一般瞟过悬空寺众人。
“里面一定有作恶多端的奸徒,我来替天行道。”
音折:“……”
天道巴不得最先劈死你吧。
她深呼吸一口气,低头拍拍小沙弥的脑袋,让他回去,而后朝姬梵伸出手。
她的手才伸出,姬梵就迫不及待地握住,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回家了,小蛇。”
他携着音折转身,混元宫人如风吹拂过的原野,一圈一圈跪下。
“恭迎宫主、夫人回宫――”
第98章 再进囚笼(二) 魔头总算亲到老婆……
音折兴致缺缺地坐在桃花林间, 秋千每一次轻轻晃动,都引起花瓣纷纷而落。
姬梵法相天地中的小岛,桃树如云, 整座岛屿都染上腻粉,天上亦是云霞烂漫,如梦似幻。
莲海上芙蕖竞相开放,大能莲蕊坐人,小有碗口大小, 拥簇在一起,香气扑鼻。
水也清澈无比, 不见之前的血腥可怕。
朵朵莲叶中,一道冷白肤色的壮硕男身钻出,他袒露着精壮的胸膛, 水珠顺着肌肉的纹理滑落。他采择了一大捧开得不大不小的粉荷, 从水中慢慢走上岸。
音折无意瞟过去, 感觉他白花花精亮亮的,什么都不穿地捧着荷花,竟然人比花娇。
她下意识摸到鼻下, 没摸到热流,险险没有出丑。
光天化日,不知羞耻。
音折板起脸:“把衣服穿上, 尤其是裤子。”
姬梵无辜地看看身下, 因为音折闪避的眼神,他血管膨胀, 热流涌动。
这样看上去的确粗俗。
姬梵取一条长绸,围住下半身,勉强遮个羞。
他走近音折, 单膝跪在地上,认真地凝视音折。她剪得乱七八糟的短头发,看上去俏皮可爱。皮肤有些许蜜色,好像妆容渗透了进去,可并不丑,对比起他的惨白,健康得很。黑白分明的眼珠左右乱转,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幅狡黠又固执的样子。
姬梵光是看着这样鲜活的她,心中便如同打开了一个泉眼,咕噜咕噜地冒着幸福喜爱之情。他跪着将花递给音折,好似将贡品递给他的君王。但高傲的君王看不上他的爱意,抬起下颚,扭过脸,做足了矜持的姿态。
她清洗过一遍,全身都香喷喷,连脚趾都肉肉粉粉的,有花香的气味。
他捧着她的脚,亲吻她赤裸光滑的脚背,一吻接着一吻,顺着精致的小腿,再到大腿,再想要通向更多,却及时被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脚踩住了脸。
“小蛇……”
他眷恋地、撒着娇一般地念着她的名字,好像每个字都裹上了热热融融的糖浆,吐出来还带着热气。
音折受不了他这么叫他,脚上用力,将他蹬远了一些。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里面呆着。”
姬梵任她踩着,之前悬空寺魔气森森的嘴脸,现在简直温顺极了。
他温柔地说:“就在这里吧小蛇。在我的法相天地里呆一辈子,就像是住在我的肚子里,我只要分个神就知道小蛇在做什么,小蛇无不无聊,我们随时都能见面。”
音折:“我不要。”
姬梵柔声细语地劝,轻柔给她的脚踝按摩:“小蛇就是我魔神之躯的内丹啊。你和我的内丹一样重要。”
音折想起石像中的眼,那就是他的弱点,他内丹的藏匿之处。
但她早早就留了后手。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确很重要。
音折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
姬梵歪歪头,高挺的鼻梁刮着她小腿肉,冰冰凉凉的,一遍又一遍,时而附上亲昵的吻。
他闭上眼,卷翘的长睫兴奋地颤动,喉结滚动,脸上漫上红晕。
音折恶意叱道:“蹭两下就受不了了,这么骚?”
姬梵睁开眼睛,瞳仁湿漉漉的,说:“小蛇好好的在我面前,我能感受到柔软的、温热的体温,闻到属于小蛇的气味,我就、我就……”
“你就发情了?”
她的脚顺着他凸起的喉结往下滑,滑过他硬邦邦的大理石一般的胸膛。
身下的人愈发难耐,仰着头和上半身,大喇喇地展现自己,做足了任予任求的奉献姿态。
音折冷哼一声,脚滑过他坚硬的腹肌,再渐渐往下。
“呃啊――”
姬梵又痛又爱,湿润的睫毛粘连在一起,几个晶莹的泪珠扑簌而下。
“小蛇,轻点……”
音折嘲讽:“玩具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姬梵喘着气顺从道:“是小蛇的玩具,小蛇不要玩坏了。”
音折更是用力踩,以一种捣药的力度踩剁,本以为能压下他的念头,可踩得他满脸酥爽,苍白的胸膛,身体某处竟然呈现出非人的特征。
音折:“!!!”
她被震住了,嫌恶道:“你现在还是人型呢!身体竟然变态了?”
姬梵无辜地说:“不是很好么?”
音折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回忆,果断踢开他:“不好,一点也不好。”
她现在意识到不能调戏素了太久的寡夫,可已经太迟,火烧起来后除了她以身止火不能熄灭。
音折想跑路,刚下秋千往屋里钻两步,腰就被一双大掌抓住。
一个翻身转换,她已经跨坐在他身上,而他搂着她坐在秋千架上。
姬梵满脸潮热,食髓知味地笑:“小蛇玩完了,我还没开始呢。”
音折大脑响起警报:“放我下去!”
姬梵的回答是撕碎她的裙摆,然后双手举起她的腰,脚蹬飞秋千,飞到最高处的时候,音折小声尖叫,姬梵却松开了举起她腰的手。
音折泡在莲海里,饥渴地喝着水,喉咙嘶哑到冒烟,很快将水囊中的水全都喝完。
姬梵宠溺地看着她,适时再递上一个水囊。
“怪不得小蛇这么多水,因为很爱喝水啊。”他真诚地感叹。
音折差点呛到,咳嗽了半天。
“到底你是蛇妖还是我是?”她用最恶劣的词语骂他,可骂了两句,从嗓子眼里飘出来的话都嘶哑打飘,听得含糊。
姬梵只微笑不语,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渐渐往下。
“你够了!”
音折当机立断化成蛇形,她不行她对蛇还怎么石更起来。
姬梵好笑地捧着一条小青蛇,抚摸她光滑的鳞片。
“现在换成青白色了?也很好看。正好我也褪成玄黑色了。”
他便在音折惊恐的视线中化作一条黑蛇,绞缠上小青蛇的身体。
两条蛇便缠作麻花,在水中纠缠沉浮。
一场饕餮盛宴在偃奴的打扰下不得不提前结束。
姬梵将昏睡的小蛇安置在床上,掖好被角,吻吻她的眉心,从法相天地中退出来。
姬梵餍足地走出来,悠然问:“你最好是真有要事。”
偃奴见他口气虽不善,眉梢眼角却春色满满,当即后悔来通报消息了。
“门人传报,呃……”
“吞吞吐吐什么。”姬梵不耐道。
偃奴连忙取出视线准备好的铁锅定在头上,嘴里倍速播报:“凌尘打上门了,要主人您放了夫人,不然他不会罢休。他虽然是孤身一人来,但除了主人,没人敢对上他。凌尘现在劈砍城门,不出一刻,城门就要被他劈碎了。”
姬梵果不其然眉眼拢上阴霾,但火气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旺盛。他只是意味不明地嗤笑几句:“独自闯到我们大本营,没有带人?凌尘,莫非是
被几个废物门派捧得飘飘然了?将他引入护城大阵中,我要报了夺妻之仇。迎妻子,杀仇人,今天我要双喜临门。”
偃奴点头:“是,我马上去。”
它回头看了眼主人,他又一头钻进了法相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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