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时,洛笙一切如常,“没事,我不困。”
“陛下今日是不是要会见出征朝臣,我也收拾收拾过去吧。”
其实有些场合,需要帝后同在,只不过萧楚淮怕她不自在,也就一直默许她可以不去。
含双眨了眨眼睛,新奇着洛笙竟然开始主动往人堆里凑了。
果然他们家娘娘开始读书之后就越来越开朗活泼了。
含双开开心心地给洛笙找了一件适合面见朝臣的端庄大气衣裙。
衣裙是规整的正红金绣。
洛笙穿戴整齐,去了前朝。
萧楚淮正在书房听着臣下汇报此番出征安定西北的安排布置,等着他们第一批汇报完,太监公公上前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萧楚淮点头,“她来得正好,一会儿她兄长也来。”
一旁禀报的大臣们闻言也紧张了几分。
他们在前朝其实少见这位皇后娘娘,只知道被陛下看护得很好,身家背景显赫,一个兄长是文臣肱骨,一个兄长是边关大将。
姐姐前太子妃生了当朝唯一嫡出皇嗣,寄养在她膝下。堂妹如今是随军县主,搞不好日后还能成当朝首位女将。
文臣武将前朝后宫都有靠山,又是陛下当初不顾名声清白从胞弟手里抢过来皇后。
是万万惹不得的人物。
洛笙踏进殿门,殿内一片叩拜声。
洛笙从众朝臣面前走过,“不必多礼,起来吧。”
洛笙走到萧楚淮面前,就这么看着他,眼底还有昨日的怨气。
萧楚淮起身,让开自己龙椅半边位置,拍了下座位。
洛笙这才理直气壮地坐下。
看得殿中众人一阵惊异。
洛笙也没闲着,拿过萧楚淮桌边的砚台,替他研墨也一并听着殿中一轮又一轮的禀报。
她是听不懂的,但也不妨碍她装着能听懂,狐假虎威。
一批大臣下去,又一批进来。
里面恰好有祝千帆和洛清晏。
他们简单禀报完了公事,便叫洛笙下去聊私事。
萧楚淮处理完其他事情才去后殿找他们。
看见洛笙正跟她两个兄长聊得开心,不知是不是洛清晏故意的,他就坐在洛笙身边。
距离不近不远,是恰好让萧楚淮觉得碍眼的距离。
洛清晏忽然叫了下洛笙,却不是提醒她去看来了的萧楚淮,而是示意她靠近,伸手摘下了洛笙唇边挂着的一根断发。
他问着,“跟陛下可还好?”
不等洛笙回答,屋内突然响起萧楚淮的声音,“不劳兄长费心,一切都好。”
洛清晏手里还捏着洛笙那根断发,看着进来的男人,淡淡道,“那就好。”
萧楚淮将洛笙挪了一个位置,自己愣是坐在了他们中间,与洛清晏闲聊。
洛笙也没在意那么多,只问着祝千帆关于洛诗怡随军的事情。
说到底女孩子随军还是有很多不方便。
祝千帆只是提到洛诗怡从小就在军营长大,此番也有不少父兄熟人朋友,让洛笙放心。
晚宴人不算多,洛笙也还算自在。
只不过喝了一杯酒,洛笙有点晕但还不算醉。
她坐在萧楚淮身边,放在身侧长椅上的手突然被碰了一下。
男人手上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手指,继而覆盖而上。
洛笙转头看他,偏偏萧楚淮还旁若无人地跟大臣闲聊。
手上有意无意地蹭着她,前两日那尾椎发痒的感觉又一次变得清晰。
可恶,这个男人又在撩拨她。
洛笙喝了点酒,胆子大了几分,她捏住了萧楚淮的手指。
借着桌子遮掩,将他的手放在了她腿上。
萧楚淮手上动作明显一顿。
洛笙软软的手轻按着他手腕上还没绷起的青筋。
果然,像是条件反射一样,萧楚淮捏着她大腿的手缓缓用力,青筋绷紧。
一旁大臣半天没听到回应,“陛下?”
萧楚淮平静接过方才说的话,洛笙腹诽着他道貌岸然,慵懒地靠在旁边把玩酒盏。
这算是洛笙第一次参加宫宴,微醺的小皇后平添几分美艳,远远一瞥令人心绪翻涌,过目不忘。
被灌尽宠爱的姿态,是超乎寻常的松弛,即便是她生性胆小,但在这般场合中也没有露怯。
说到底是这大殿上话语权最大的人,就在她身侧,任她肆意妄为。
让人生平第一次对恃宠而骄、爱意养人有了直白的认知。
萧楚淮时常跟她说,臣子子民都可以当成她的孩子。
跟自己家孩子有什么好害怕的。
晚宴过后,萧楚淮扶着洛笙离开紫宸殿,“不能喝还要喝。”
“你管我。”
“皇后凤仪万千,我可不敢管。”
洛笙握住他的手腕,“可你敢仗着自己几分色相,勾-引我。”
萧楚淮弯唇,“有吗?”
他们正走进深宫一片树林阴翳之处。
盛夏青葱树影遮盖住外面大半光线。
洛笙慢吞吞道,“那你知道,我今日来陪你一整日,里面穿的什么吗?”
萧楚淮看向她。
洛笙眉梢微扬,按着他手腕里侧,探向自己领口。
不多时,萧楚淮指尖顺着她温热肌肤,被动地勾住了一根黑色系带。
这绳带他见过,在洛笙那装满大胆小衣的箱子里见过,这是最大胆的一件。
仿佛什么东西突然从脑海中炸开!
烈火卷地而起!
萧楚淮眼底光影被摇摆地树影一下一下遮盖住。
没一次在月光下出现就幽暗几分。
他牢牢盯着洛笙的眼睛。
今天一整日,她就是表面那般端庄,里面穿着这个,在他身边晃,跟洛清晏谈笑风生,他还无所察觉。
洛笙笑了,靠近了些,“陛下以为,这种手段,你玩得过我啊。”
后面隔了一段距离的宫人看过去,只是夫妻两个酒后私语。
不知聊到了什么,那帝王一步上前,将微醺的皇后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寝宫!
第123章 婚后
◎你还没说,我好不好看◎
洛笙醉中懒散, 倚靠在男人肩头,手指在他胸口有意无意地绕着圈圈。
“陛下怎么忍不住了?昨天不是还挺能忍的吗?”
寝殿灯盏都没点,他们刚刚进门, 就“砰”的一声关上。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纷纷守在外面。
洛笙被放在桌上,桌上的东西都被抚落一地,也压根不顾及是不是真的摔坏了。
屋外人听得一阵一阵心惊。
“这话该我问你,”萧楚淮撕扯着她的衣物, “笙笙怎么忍不住了?还要五日一次吗?”
洛笙被他力道带得声线不稳, “我可没有忍不住,你少怪我。”
布帛破裂的声响尖锐刺耳。
他的力道有些粗暴,偏偏更加能够刺激人的神经。
洛笙上半身的衣物率先被大片地脱离。
里面那件才初初显露出来。
板板正正的宫装堆在她腰间,被他捏在手里。
而洛笙雪白如玉的肌肤上, 堪堪挂着一件黑色薄纱小衣,两侧是绳结样式,绳结中空, 一片黑纱遮掩, 一拉就开, 但绳结未掉还绑在她身上,愈发勾勒得身形惹眼。
胸口下一串珠玉蜿蜒而下挂在腰身两侧,腰身纤细露在外面,动一下珠玉也发出泠泠声响。
人鱼线下小裙子不过几寸长度, 黑纱清透,珠玉点缀。
仿若黑夜中吸人精魂的妖精。
洛笙弯起眼睛,小腿勾过身前人, 拉住他的腰带, “我好看吗?”
萧楚淮捏着宫装的手紧了又紧, 俯身要吻她,洛笙食指抵住,像是撒娇要夸奖的小孩子,“你还没说,我好不好看。”
男人再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好看。”
洛笙压了压男人的唇瓣,掀起眼帘,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喜欢吗?”
她眼尾红痣在朦胧月色下轻闪,如妖似媚。
“嗯。”
“嗯是什么意思?”洛笙揽过他脖颈,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喜欢?”
“喜欢。”
洛笙很高兴总算是从萧楚淮这密不透风的嘴里撬出了这种话。
她描摹着男人的腰线,大胆而放肆,“你看吧,我本来是可贤惠又规矩的,都怪陛下喜欢这些。”
“陛下总要逼我做这种事情,我提了五日一次,还要强迫我,我说不行的,陛下非要把人家按在桌上……我都要怕死了。”
萧楚淮算是知道她之前说那些只用了三成功力是什么意思了。
他心火被越扇越旺。
“怎么办呀,”洛笙一脸无辜,“您的臣下知道您关起门来,会把一个干干净净的闺阁姑娘弄成这样吗?”
“弄得一天到晚都穿不了一件完整的衣服,神魂颠倒、神志不清……”
萧楚淮掐住她,堵住那放肆张扬的檀口,狠狠地逼她咽下去那些话。
“笙笙不怕今晚死在这里,就继续说。”
醉后的人儿却笑了,环抱住他,吐气如兰,“我等着夫君弄死我。”
艹!
萧楚淮内心被掩埋已久的恶念,过往二十余年被压制的本性,每每都能被她无限张狂地放出来。
疯狂吞噬着他的理智,撕碎他的意识。
那他们就一起死好了。
醉生梦死。
寝宫内整夜不得安宁。
盛夏时节燥热,虫鸣声此起彼伏。
五日的规矩还是破了,再也没有人提起过。
天气转凉,洛笙闲来无事,常去永寿宫看看萧佑安。
萧佑安长得快,听嬷嬷说如今已经会爬了,面相白皙俊秀的一个小奶团子。
洛笙每每过来,他都格外高兴,翻出自己最宝贝的小玩具拿去给洛笙玩。
洛笙看着他越来越清晰的长相,全然不是刚出生时皱皱巴巴一只小猴子的样子。
“我上次差人把佑安的画像送去了泉州,想来快半个月了,阿姊应当收到了。”
太后点头,“听说你阿姊身体也好些了,到底是泉州养人。”
洛笙拉了拉佑安的小帽子,“那他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泉州一去路途颠簸,我瞧着这两年应当不会让你阿姊折腾。”
洛笙听着有些遗憾,阿姊才出月子就不得不把佑安留下去泉州,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佑安到底是皇家子嗣,不可能放任离京。
而且当时也才满月,受不住那么长的路途颠簸。
等阿姊再回来,佑安都得三四岁了。
“孩子不在身边,也不一定是坏事,这么大小孩才折腾人呢,”太后看得出来洛笙在想什么,时常宽慰着她,“她身体不好,没人闹她也能安心养身子。”
“好在佑安吃穿用度不愁,也不缺人照顾,他也不缺什么。如今宫中人事关系简单,也不会让他受委屈。”
太后说着,手里的扇子轻轻点了下洛笙的小腹,“你们……有动静了吗?”
洛笙被点得身形轻颤,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她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吧。”
“不急。”太后笑了笑,“哀家就是好奇,会不会有弟弟妹妹跟佑安作伴。”
“想来你们新婚才半年,正是该好好玩的年纪,有了孩子就辛苦了。”
洛笙看了看面前白白嫩嫩的萧佑安。
虽然她这个小外甥是挺可爱的,但生个人还是有点令人害怕。
洛笙的手仍然搭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大约是这半年玩得有点开心,她几乎没有要怀孕的意识,也没有要避子的意识。
御医每日都来诊脉,好像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
她的月事也都照常。
傍晚洛笙回房,顺带着叫来了御医。
御医诊了半天,回禀着,“娘娘身体康健,一切如常。”
洛笙扭捏着转了转自己的帕子,“是所有方面都康健吗?”
御医没听明白,但点头,“是,哦,就是娘娘身子骨幼时落下的气血亏空,如今也调理得差不多了。”
洛笙动了动唇,不等她想好措辞,萧楚淮恰好从门外进来。
他看见殿内御医还有些意外,“怎么了?”
洛笙连忙道,“没事,我就是想起来了,叫来看看。”
这会儿洛笙并不方便再叫御医说点什么,只能先把人遣走。
萧楚淮打量了她片刻,走上前不动声色的捏住了她不停转帕子的手,“想起什么来了?”
洛笙就知道自己什么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哼唧了一会儿,“萧楚淮,我会不会有什么病啊?”
“嗯?”
洛笙抿唇,带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肚子上,“这里……”
她说到一半停住。
萧楚淮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个来回,眉眼间有些意味深长,“哪里?”
“就是这里啊。”洛笙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懂,还是装听不懂,“这么多次,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动静吗?”萧楚淮手掌挪动了下,轻轻一按。
虽然这会儿肚子里没东西,但同样按得洛笙身上发麻,“别,别压。”
萧楚淮好整以暇地说着,“每次动静不都挺大的吗?”
洛笙脸颊发烫,他怎么总是能一本正经地这么说话,“我跟你说正事呢。”
“你们家可是有皇位要继承。”
洛笙可也是知道的,皇家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是开枝散叶,以皇嗣兴隆为要。
这种事,即便是她不说,萧楚淮身边的那些大臣多半也是会提起来。
萧楚淮捏了下她的腰,坐在旁边,“你见过你阿姊生产,不害怕吗?”
洛笙抿唇,“怕是有点怕。”
萧楚淮言简意赅,“那就不要。”
洛笙看他,隐约想起她阿姊生产那晚,萧楚淮好像是说过不要孩子的话。
她认真地看了看萧楚淮,他这般笃定,又没有丝毫疑虑,“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萧楚淮没有正面回答,大手覆盖住她的腰腹,“笙笙没病,如果你不是迫切的、出于你自己想要,那就不要怀。”
洛笙阿姊本身好好的,怀孕生产所遭受的事情,怕是几年缓不过来。
洛笙的气血是他好不容易养回来的。
他们连停止行房的日子,都是需要用来让洛笙养气血、养身体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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