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踟蹰着走上前,却迟迟没有伸手。
萧楚淮话语中带了深意,“不想要也行,可以用别的方式解药。”
这听起来,并不是要继续用手伺候她的意思,更像是他需要被安抚怒火的意思。
洛笙慌忙去拿,“多多多,多谢。”
萧楚淮在她即将碰到之时抬手,洛笙扑了空。
“还记得用什么换吗?”
屋内回荡着他满含危险气的声音。
洛笙手指轻轻绞紧,缓步走到他面前,小腿撞到了他的椅子,膝盖也碰到了他的。
就在她纠结着下一步怎么做来着,突然被人带过腰身,强硬地按在了男人结实的双腿上!
洛笙屏气,稍显紧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身下就是令人血脉喷张、滚烫无比的肌肉触感,他的每一次动作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她颠簸一下。
洛笙虚虚扶着他的肩膀,看见萧楚淮黑瞳深处缓慢翻卷的暗流,游刃有余地等待着将她翻卷进去揉搓。
萧楚淮没动。
这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需要她主动。
算下来,其实他们间清醒状态下,她主动的次数不多。
因而洛笙还是对这种事有些陌生。
她纠结着屏气,索性伸手捂住了面前男人的眼睛,凑上前覆盖他微凉的唇。
刚一碰上,她捂住萧楚淮眼睛的手就被拉了下来!
平稳的气息在一瞬间变得混乱。
亲昵的行为也产生了争执,更像是掠夺。
萧楚淮黑瞳幽深,牢牢地看着她,似乎不准她遮盖住自己,看着她忙乱、羞怯又无所适从的样子。
洛笙万分不自在,手腕与腰身都被握紧,檀口被攻占得很是彻底。
研磨又挑拨着她脆弱的神经,像是抽走了浑身气力,连骨头都变得酥软。
尾椎一阵一阵的酸麻直冲头顶,衣物摩挲,声声震颤。
周围的空气再一次变得湿漉漉的。
洛笙气喘不匀,本想示弱,触及到他眼底的汹涌暗流,心底又是一颤。
后脑被用力扣紧,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洛笙磨蹭着想下又下不去,双脚悬空,只能蹭到他的靴子。
越蹭越发怪异。
酥酥痒痒一阵后,唇间一痛,洛笙秀眉轻蹙,口中尝到了些许血腥味。
带了几分惩罚意味。
被咬破的地方又被动的接受安抚,刺痛带着酸麻。
再一次攻击着她敏感的心腹。
一股股暖意被痛感放大,流淌入小腹。
洛笙只觉得今日萧楚淮有点吓人,仿佛早就脱离这般亲密接触之外,一寸一寸的将她剖开。
看穿,又揉碎。
洛笙察觉到什么,想推开他,却突然被男人扣住手背。
一下子反压在了……她的心口。
宽厚大手覆盖在她细嫩的手背上,隔着衣物熨帖着她的心跳。
萧楚淮五指穿过她的指缝,她就被严丝合缝的握住,一点点用力。
洛笙挣动的动作大了几分,却听“哐当”一声!
她整个人被抵在了桌边,桌上的茶盏茶水都叮当作响!
身前被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堵得毫无去路,心跳加速,也被掌控在他的掌心。
他无比清楚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屋内昏暗之中只有混乱的桌椅拖动声响和衣物摩挲声音,温度随着萧楚淮本就发热的身体攀升到滚烫。
洛笙只觉得自己被凶猛地灼烤。
腰间裙带也被大手攥紧。
越收越紧,像是在撕开和拉拢之间挣扎,只消一瞬间的恶念差池,就能彻底撕开!
以至于那力气勒得她有些窒息。
有可能想撕开揉碎的不止衣物。
洛笙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低泣,委屈可怜得如同被侵略久了的幼兽,哀鸣不止。
她欲盖弥彰地掩藏起自己的声音。
而后按住自己的裙摆,缓缓抓紧。
此时外面天色全黑,甚至看不清眼前男人的面容,洛笙担心着自己的小秘密会被发现,心虚地问着,“好了吗?”
萧楚淮也没拦她,但是火气也没有平息,反倒越烧越旺。
没好。
差一些。
不,差很多。
怕远远不是亲吻可以平息的。
但他仍然说着,“可以。”
萧楚淮将药放进洛笙手中。
洛笙怎么觉得这氛围反倒比没亲之前还要糟糕了。
萧楚淮淡淡道,“回去吧。”
洛笙握着的小瓷罐上还带着男人掌心的温度,听他说自己可以回去,一时间也有点不敢再继续留在这里,“那你好好休息哦,有需要叫我。”
洛笙还觉得有点不放心,小声劝着,“不要生气了,你还病着呢。”
萧楚淮别有深意地看她一会儿。
洛笙触及他的眼神,又惶惶不安地收回,“我先走了。”
萧楚淮独坐在屋内,房门关上后,就是无边的空寂与压抑。
这姑娘脑袋简单得跟什么似的,难为她还能分出来一部分在他身上动脑筋。
他本就是觉得,她不会算计他,才动了成婚的念头。
结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萧楚淮手指拨开桌上书本。
刚刚天色昏暗洛笙并没有看见,他看得不是什么公务文书。
而是她那个丢失已久的小话本。
此时,男人一点点压抑的怒火,从书页一角燎起燃烧。
缓缓烧过每一页。
像是要将上面的内容,全数用在什么人身上,才算好一些。
萧楚淮乌沉的眸子无比晦暗。
手指缓慢摩挲着书页。
灯盏点亮,他正要起身,忽然又盯着自己膝盖衣摆上的暗痕看了半晌,那是她私藏的秘密。
那颗养得汁液丰沛小荔枝。
是真的快要熟透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等待采撷的气息。
快要能摘了。
第84章
洛笙在房中踏踏实实地养了几日, 倒是每日多少会去问萧楚淮的情况。
可惜他将自己拒之门外的次数越来越多,以至于洛笙想要还一还他照顾她的人情都没地方还。
洛笙的病情倒是稳定了不少,除了断断续续还会有些头晕犯恶心, 但过了七日也好得差不多。
月蚩王室自打热瘟从东宫出现就吓破了胆, 带来的十数位郎中一个没留全部都送入皇宫与城中。
好在热瘟并不算是一种毒性很高的疫病,发现得及时也没有带来什么损伤。
热瘟没流传到城中, 只是京城中动乱了一阵子,
还有一些百姓叫嚷着让月蚩滚出京城, 奏折呈上朝堂。
皇帝听着京城如今的境况脸色也极其难看。
他偏头问了一句, “太子和东宫都怎么样了?”
“太子如今病愈了, ”太监小声回禀着, “东宫要麻烦一些, 不过听说里面的人也好了半数了, 太子妃娘娘照看得宜, 如今一切安好。”
皇帝松了一口气,点头示意他退下。
礼部上前, “陛下, 不然还是让月蚩王室尽早离京的好,如今再停留, 只怕会招来民怨。”
皇帝斟酌了片刻, 转头看向兵部,“丹尧之事, 可与月蚩那边谈好了?”
兵部迟疑了下, 还是回禀,“陛下, 近来因为热瘟,所以这事一直都没有详谈。”
“不过上回与月蚩细聊时, 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和亲。”
皇帝眉头紧锁。
下面萧云衍出声,“父皇,月蚩人带进来了疫病,消耗了我朝如此多的精力。若是他们无意也就罢了,只怕他们有意带毒进京,损害我朝根基。”
“如今我们还要和亲送人过去,岂非是让他国看笑话。”
皇帝听这话确实也在理。
本来这么大一个麻烦,不追究都算给他们面子。
“朕还会再商议。”皇帝散了朝,叫了礼部与原本计划和亲的几个贵女家人,前往紫宸殿与月蚩王上商谈。
月蚩王上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一听他们不想和亲,自然是不愿意。
“这次事发突然,吾等也未曾料想,这些本王完全可以金银细软做偿,但和亲一事本就是半年前你们答应的。此时再反悔,是否有些不太厚道。”
皇帝靠在旁边,看向下面诸臣,并未说话。
还是皇后先开口,“半年前,我们也没想到诸位会把你们那的疫病带进京啊。”
皇后一向和善,此时话语也有些尖锐,“我朝太子,太子妃,甚至还未出世的小太孙都因你们的疫病受难,这京中百姓都猜测,月蚩是假意求和,实则搅乱我朝,这是敌是友还未辨分明。”
月蚩王上起身,“此事万万没有!”
皇帝安抚着,“也只是猜测,并未说诸位有。”
“金银细软,我们不缺。”殿中,洛清晏紧跟着开口,“吾妹因你们患上热瘟险些丧命,还要再嫁到月蚩,王上是觉得金银细软可抵我朝这诸多姑娘的人命吗?”
月蚩王上有点急了,“本王何时说过?你莫要曲解本王的意思。”
“若是月蚩真缺女子,考虑的不该是如何强要、交换,该想想如何用真心求娶,该如何敬重爱护妻女,不是死了就换。”
“我朝有诸多好处可以帮忙,大可以开关贸易,增加两国来往,既可以推动商贸,也可以各自求娶,但都要尊重他人意愿。”
月蚩王上眉头紧锁,指着洛清晏,“瞧着你也不是朝中重臣,这屋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臣的确不是重臣,可臣不把妻女姊妹当做物件,也不想用和亲联姻这种事,牺牲女子家眷给自已获益。”洛清晏字字句句无比清晰,“珈蓝公主也是女子,若非是在王储之位,也觉得自己可以被换过来吗?”
一旁侍女上前,“放肆!”
尉迟珈蓝抬手拦住,看上去并没生气,反倒一句,“说得在理。”
“珈蓝!”
“他虽然言辞激烈了些,但说得没错,”尉迟珈蓝慢条斯理的提醒着,“中原地大物博,是还有很多能和我们合作,没必要难为他们妻女。”
她慢声道,“咱们是来谈和的。”
月蚩王上收了声,“罢了,既然你清楚,那你来谈。”
他径直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紫宸殿。
皇帝只安静观察着,有这些和亲家眷冲锋陷阵,他自然也不担心,见口风松了才道,“公主,丹尧战事,我们可以慢慢商议。”
“那就礼部兵部……”尉迟珈蓝弯唇,抬头示意洛清晏,“再加上他跟我谈吧。”
皇帝答应得很痛快,“好。”
洛清晏垂眸站在原地,听着皇帝分派商谈的人选又离开。
大殿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几个要臣,重新拟定与月蚩的合作计划。
洛清晏是新贵,并不主导,只是提了几个想法。
但他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解决了和亲,调动起其他对朝堂有益的合作,大家就皆大欢喜。
几个老臣也纷纷赞成,并采纳了洛清晏的提议。
尉迟珈蓝没有太多意见,谈拢之后靠在旁边,让自己的臣子与他们商议,目光却始终打量着洛清晏。
洛清晏察觉到了,但也并未接尉迟珈蓝的视线。
直到送走他们时,尉迟珈蓝才开口,“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去?”
洛清晏回绝,“公主说笑了。”
尉迟珈蓝弯唇,“其实你说的事情,我也清楚。不过我确实挺喜欢你妹妹的,如果没这个缘分那也就罢了。”
“月蚩现行体制的弊端,思维固化,连我都不能幸免,我承认我的狭隘。但改变并非一时,这是长久的历程。况且我还不在王位,这王储之位,我争来不易,需要些重情义、明是非又懂相互尊重的得力帮手。”
“如果你愿意来帮我,我想应该会是我的荣幸。”
洛清晏并未松口。
尉迟珈蓝也懂,长叹一口气笑道,“只可惜,你有你的家国。我也就怪怪老天,怎么没给你生在我的麾下,白让你们太子捡了便宜。”
侍女扶过尉迟珈蓝的手臂,示意她车马到门口接了。
尉迟珈蓝看向殿外,“很高兴认识你。做你的家人朋友,想必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我挺羡慕太子和你妹妹们的。”
热瘟清除之后,月蚩准备规整离京。
东宫之中的情况也日渐好转。
洛笙坐在屋内,听说萧楚淮也就病了三日,而后该干嘛就干嘛了。
只是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后来就很少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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