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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情缘——阡陌蓝【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4:37:22  作者:阡陌蓝【完结+番外】
  话音刚落,手机被余妈接管,声音比刚刚两个男人要沉稳许多:“心情恢复得怎么样了?”
  听得出来,语调尽量放得柔和了。
  余念念老实回答:“挺好的。”
  余妈语气瞬间变得威严:“那就赶紧回去跟人家好好说清楚,我们家可容不下渣女。”
  余念念:“……”
  还没反应过来,那边,余妈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视频,空留余念念一个人呆楞地在房顶上面对漆黑的手机屏幕,整个人久久不能从“渣女”这个词带来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一天之前,她还是饱受一家人呵护的落难小白花。
  现在,她成了不负责任人人喊打的“渣女”?
  这一切剧变,只因为去崇安老街见了白砚一面?!
  这是什么男狐狸精!他们看不出来那个绿茶天仙在演苦肉计么?!
  一边理直气壮地悲愤,另一边,某个画面从脑海中冒出来――昏暗的房间里,白砚轻蹙眉头压抑喘息,不确定地询问:“念念……你认真的么?”
  余念念咽了口口水,自信破碎了。
  我……该不会……真的是渣女吧!
  正自我怀疑着,余玩的另一句话又从在耳边响起――脸色很差,一直在咳嗽……
  她举起手机,有些担心地点开跟白砚的聊天记录,页面上,是自分开那天以来收到的白砚发的长长一串消息。
  这一个月来,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这些消息,里面有解释,有道歉,有请求,有思念。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她还因为怨气而故意视而不见,那现在她是从心底里觉得不应该回复了。
  长痛不如短痛嘛。
  这段时间,她真的畏惧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牵连,老街街坊,茶馆客户,这些曾经她求之不得的人情纽带,也是事情发生后令她痛苦的根源。
  而白砚,是其中最痛最痛的一根,她亲手拔掉了,现在,怎么能又这么轻易地连上呢……
  她压下慰问一下的念头,下楼,坚定一个念头:修好锄头!我要种地!
  ――――――
  与此同时,崇安市酒吧街。
  最深处的一家民谣酒吧外,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街道上,司机老张从驾驶座上下来,小跑着给后座的人开了门,一个全身高档亚麻、头发梳得光滑、眼角眉梢和白砚有些神似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跨了下来,皱着眉望向面前的酒吧大门。
  “我儿子在这里面?”他不是很认同的语气问。
  当了白家十几年司机的老张一耳朵便听出他的潜台词:我那么优秀那么自律的好大儿,会在这种不积极向上不光鲜亮丽的场所里?你是不是搞错了!
  “是的先生……要不,您在车上等着,我进去把小白先生叫出来。”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扶了扶本就很平整的衣领,往酒吧大门走去。
  十分钟后,两个人扛着醉得人事不省的白砚从酒吧里慢慢挪动出来,男人身上的亚麻已经变得皱巴巴,胸口处还新增巨大一块酒渍。
  将白砚塞进后座后,他钻进副驾驶,砰地一声重重关上车门,掏出手机,从通讯录最底层找到某个八百年没联系过的电话号码。
  电话还真打通了,一声嗲里嗲气的女人声音传来,令男人眉头一皱,沉声道:“是我!”
  对面的声音瞬间冷淡:“找我干嘛?”
  男人火冒三丈:“你把儿子害成这样,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么?!”
  ――――――
  半小时后,白砚市中心的公寓里。
  白家一家人都到齐了,绕着主卧的床围了一圈。
  白老拄着拐杖叹了口气:“他压抑了这么久,喝醉了也好,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白父怒视匆匆赶来的翁女士:“要不是你非把他从崇安叫走,能出这样的事?!”
  翁女士离婚这么久,头一次在前夫面前气势全无,嗫嚅道:“我……我原本只是想搅一下那个姓余的小姑娘的局,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怪那个姓何的,出的什么馊主意!”
  白老重重砸了下拐杖:“什么姓余的小姑娘,那本来是我孙媳妇!”
  白父跟着斥责道:“就是!我儿子想好好谈个恋爱容易么?摊上你这么个亲妈!现在好了,把自己儿子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那个姓何的什么来头,敢这么害我儿媳妇?!”
  “没什么来头,一个象棋学校的老师,模样好点罢了……”
  白父把拳头捏得嘎吱响:“很好,一会儿把这倒霉学校名字给我,明天我就买下它,让这姓何的孙子彻底滚蛋!”
  接着,三个人对着床上的醉酒的白砚又一次陷入愁眉不展。
  隔了很久,白父痛心地对白老道:“爸,有什么办法能把我儿媳妇找回来,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白老面露不悦:“住口,你这个只知道钱的莽夫!”
  话音刚落,老人机巨大而复古的来电铃声在房间里响起,白老从怀里掏出电话,接起来,先是面上一惊,继而,音量放低,踱到一边,跟电话那头的人小声说着什么,几分钟后,回到白砚床边,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表情。
  “情况有变,留给孙媳妇考虑的时间不多啦……”
第52章 重逢
  第二天一早, 正扛着小锄头下地的余念念被村长气喘吁吁地追上。
  “常主任让我给你带话了――”
  刚听了半句,余念念惊讶地问:“常主任?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村长顿住,眼珠子心虚地转了半圈:“这个嘛……你刚离开老街的时候, 他就打电话来问我,我没明确说在,也没明确说不在, 他也没追问了, 大家不就心照不宣了嘛……毕竟, 我还要抱他大腿的, 做事得留一线!”
  余念念听了他极为坦诚的自我剖析,一点脾气也不敢有,毕竟, 自己寄人篱下, 还祸害了人家的地,不能连人抱大腿的机会也给村长搅没了。
  “好的,您说,常主任让您带什么话了。”
  “他说, 让你回老街再见见大家,老街就要没了, 有一家商业地产开发商看上了老街的地段, 要买下来重建。”
  “什么……”
  余念念愣住, 村长的声音和开合的嘴像离了很远很远, 早晨的太阳这会儿像是失去了热量, 整个世界陷入耳鸣一般空白无意义的噪音。
  老街就要没了?
  村长又说了些什么, 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了。
  手机在口袋里发出声震动, 掏出来看, 白砚发来一张照片。
  她很容易认出来,照片是从茶馆天台的楼梯往天台的方向拍摄的,不远处,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几个大字:“告别老街”主题摄影展。
  紧接着,白砚又发来条消息:【三天后,只向老街人开放,念念,回来看看吧。】
  ――――――
  茶馆的摆设和离开前一模一样,落地窗被擦得干净明亮,桌椅和柜台上没有一丝灰尘,显然是被精心打扫过了。
  墙上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之前茶馆正常营业时大爷们下棋的影像,热闹嘈杂声从扬声器里传出来,但现实的茶馆大堂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踏入茶馆的门,眼前的画面让余念念恍然生出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上到二楼,桌上仍摆着象棋学校小孩们用的棋谱和她从颜喜书画斋要来的少儿字帖,甚至连下了一半的棋局和已经干涸的砚台都保持着原样。
  余念念轻轻叹了口气,心里生出对白老的一丝愧疚――按照常理来说,出了事的茶馆理应在她走后重新装修、转租,至少抹去前一任商户留下的痕迹,这样才最符合店铺主人的利益,但白老就这么把一切维持着原样,不知是相信她一定会回来,还是在默默地为她守护住一些什么。
  走在通向三楼的楼梯上,余念念突然反应过来,今天的摄影展至今只有她一个人,不知是她到得太早,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但很快,她的目光便被正对着楼梯间的一副巨大照片吸引了。
  照片里看到的摄影展海报被换成了她的巨幅背影照,微曲的长发任性地占据画面中心大大一块篇幅,随风拂动的发丝清晰可见,在那背影注视的方向,落日向天空和地平线平等地洒下一片金黄,勾勒出让人一看就心生暖意的老街剪影。
  余念念的眼眶在一瞬间发烫,她想起了这张照片的诞生,想起了这一切发生的起点,想起了银杏树下和村长的第一场谈话,想起她开老街茶馆的初心。
  ――要爱上一座城市,就先爱上这座城市的一个角落,爱上这个角落的某些人。
  她找到了这个角落,爱上了老街,也因此在崇安这座繁华的城市里找到了归属感。过去的一个月,她以为自己彻底丢失了这份爱,但此时此刻,喧嚣褪去,她又一次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她还爱这里,她舍不得这里。
  这张照片之后,许多张照片左右交错着,在天台上形成了一条蜿蜒的回廊。
  她顺着回廊走过去,看到无数个老街。
  晴天的,雨天的,雾汽弥漫的,大雪纷飞的……
  春夏秋冬的,节日里热闹喜庆的,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
  晨光里的,白日烟火气的,日落低垂的,夜深人静的……
  手写公告栏,老街茶馆,老孙早点铺,和李婶家一样的普通人家,挂着老旧招牌的老潘照相馆,书卷气十足的颜喜书画斋,居委会的小白楼,厚重而气派的安福楼……
  最后,猝不及防地结束在一座低矮的建筑前。
  陈帆家的老屋门前和窗台上,摆满了一盆盆盛开的鲜花,将这座原本老旧的平房装点得像一个童话小屋。旧砖石砌成的院墙上,绿植长长的枝条垂下来,相互交错,盎然绿意覆盖了半面墙。
  余念念定定地看着那座房子,脑中浮现起那个在老街待了一辈子的女人的脸,生前总是那么瑟缩,走得却那么决绝。现在,她的儿子虽晚熟却勇敢地出门流浪去了,老街街坊送来的这些鲜花和绿意应该能陪伴和抚慰她的心吧。
  正入神地想着,脚步声传来,白砚缓缓从照片后走出来,眼珠不错地看着她。
  一瞬间,时间像是静止了,余念念与他对视着,置身在这个从开头到结尾都明显为她专门设计过的所谓“告别老街”却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的摄影展之中,与他长久地对视着,却说不出话。
  通向天台的楼道里,白家的两个男人隐藏在视线死角处,从门缝里偷偷打量着天台上白家的第三个男人。
  “爸,能看清么?我这个角度看不到儿媳妇,急死我了!”白父焦急万分。
  “深情对望着呢,你急啥?”白老于不甚沉稳的动作之中努力维持着语调的沉稳。
  白父将头伸得更长,恨不得伸上楼梯去:“爸,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的照片,这么高规格的私人摄影展,我可真是一掷千金呐!怎么样,儿媳妇感不感动?”
  两人正鬼鬼祟祟你拉我扯着,一道刚正清直的身影从他们身边经过,轻飘飘地扫了他们一眼,眼神里透露出明显的不理解也不尊重,径直朝楼上走去。
  “哎我说老常你那是什么眼神?!”白老一下子直起身子,跟着常主任走了上去,白父在最后跟着,不敢多言。
  楼上两人的对视被打断,各自低垂下头,有些慌乱地整理着表情。
  “小余,你回来啦!”常主任的态度跟刚刚七百二十度大转弯,语调饱含深情,手伸出去,又迟疑地停在半空中,像是不确定会不会被接受。
  余念念眼中发烫,一手挽住常主任,一手挽住白老,笑着道:“常主任,白爷爷,我回来了。”
  “哎!”
  “好!”
  两个老人齐声应道,都是长长地舒了口气,面上露出欣喜万分的笑意。
  余念念眼神瞄到白老身后站着的中年男人,问:“这位是?”
  男人嘴角扬起标准的微笑,整理了一下衣领,往前踏了一步,手微微举起,正要开口,被白老一把扯回身后:“哦,这是这次摄影展的赞助商,不是很重要,下次再单独介绍给你认识,现在呢,常主任有话对你说,去吧,去二楼好好聊!”
  余念念有些狐疑地又看了眼那位双目圆睁的“赞助商”,跟着常主任下了楼。
  “爸!我只是赞助商么?您怎么不跟儿媳妇介绍我!”白父极为不满地小声嚷嚷。
  “什么儿媳妇儿媳妇的,一点都不尊重,人家答应咱们了么?慢慢来,什么事都不要操之过急!”白老顿了顿拐杖,语重心长。
  白父呆楞地看着自己的爸――这个几天前带头称呼人家为“孙媳妇”的白家最受尊崇的人――不敢反驳,又看了眼一旁失魂落魄的白砚――这个白家现任顶级恋爱脑外加相思病患者――明显指望不上,兀自闭上了嘴,咽下了一掷千金却不配拥有姓名的心酸眼泪。
  ――――――
  二楼,常主任饱含关切的眼神从镜片下透出,观察了余念念片刻,接着,笑了起来。
  “看来,村长把你照顾得很好,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健康。”
  余念念跟着笑起来:“村长确实是我的贵人,洪家村也是我的福地。”
  常主任点点头:“本来,我不应该打扰你在洪家村的平静生活,但是,确实是情况紧急,留给老街的时间不多了。”
  余念念立刻正色:“常主任,到底怎么回事?老街真的要被拆掉么?”
  “有个叫‘环锦’的地产开发商你有听过么?”常主任问。
  “听过,这几年开发了不少成功的商圈,听说背景雄厚,和市政府之间的关系很好。”
  常主任扶了扶眼镜:“是啊,就是这个环锦地产开发集团,前几天他们公关部门有人来找我,咨询老街的情况,表达了希望合作共建的期望。当然了,人家这是委婉的说法,先礼后兵嘛,说是合作共建,其实是想拆了老街重新打造一个商业中心。”
  “商业中心?是跟其他三条街一样的那种商业中心么?”
  常主任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希望不是,那样的话,老街就彻底没了。所以,我想成立一个‘老街临时应对委员会’,将老街街坊召集起来,收集大家的意愿,共同跟环锦沟通方案。”
  余念念了然地点点头。
  如果老街不发声,对方很可能就绕过老街直接找市政府交涉,到时,老街只能被动接受开发商的方案,并不存在什么合作共建,只会是推倒重来。但如果老街居委会直接跳出来拒绝,那又可能忽视一些老街住户的意愿,毕竟,老街年份长,有些住户房屋维护并不好,开发商的出现对这部分人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小余,”常主任突然有些动容地喊了她一句,“之前,我总是打着年轻人就要多尝试的名头,把重担压在你身上,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我感到很抱歉。这次把你叫回来,不是让你替我和开发商交涉,而是希望你参与到这场事关老街未来的谈判当中,因为在我心里,你早就是老街的一员了。我会亲自带领这个委员会,豁出去这把老骨头,为那些对老街怀着感情的老住户争一个合情合理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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