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手短。
看在这些丰厚资源的份上,只要花问柳不是太出格,宗门对他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花问柳除了嘴巴毒一些,好打扮一些外,没有别的毛病。
平日里也是喜欢窝在归来峰,极少外出。
除了最开始那年,他初来乍到,因为不习惯,收拾了几个凑到他面前刻意搭讪,想要从他这里讨好处的人之外,再没打过人。
谁知道今天倒霉催的,让她遇上了。
对方果然如传言中一样毒舌不讲理,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打人。
心知跟花问柳说没用,干脆看向凤臻:“令师兄这么做,有些不妥吧?”
“哪里不妥了?我觉得挺妥当的。”凤臻挑眉。
话落,一巴掌甩出去,“妄议亲传弟子,该打!”
范建刚爬起来,脸上又挨一巴掌,身体倒飞出去十多米,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地上。
范青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你们也未免太嚣张了,你们等着!”
抬手拿出传讯符,向任务堂报案:“归来峰的花问柳亲传和凤臻亲传在任务堂外肆意欺辱外门弟子,请执法堂的师兄做主!”
范建挣扎着爬起来,一张脸肿成猪头,左右脸上各顶着一个巴掌印叫嚣:“宗门内禁止弟子斗殴,执法堂的师兄最是公正严明,你们就等着被罚吧!嘶~”
说话牵扯到伤处,疼的直抽气。
凤臻抬手。
范建吓得忙往范青身后躲。
范青一步挡在范建前面,怒视凤臻:“你想做什么?”
凤臻弹弹指甲:“你们刚才说,我的人欺负你的人?”
范青怒视:“你不知道?”
凤臻视线越过范青,伸手一指范建:“你来说。”
明明凤臻个子不高,比范建还矮一头,可被她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注视着,范建下意识夹紧双腿,觉得膀胱有点紧:“就,就是伺候你的那个杂役弟子,仗着有你撑腰,肆意欺辱外门弟子。他是你的人,难道你不该担责任?”
这会,他总算反应过来,知道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小丫头就是最近宗门传的沸沸扬扬的凤臻凤亲传。
虽然她加入宗门不久,才三个多月的时间。
可关于她的事迹却一点都不少。
什么天生剑骨、最年轻的筑基修士、斩杀皎月宗宗主夫人,斩杀皎月宗圣女,疑似皎月宗先宗主夫人之女,宗门之战斩杀金丹……
不管是她的根骨,还是她的战绩,亦或者是她的身世之谜,随便哪一件拿出来,就够人们念叨好久了,何况这些事情凑一起?
可以说,自打她加入宗门后,关于她的传闻就没断过。
别看范建私下里鼓动范青找凤臻的麻烦,遇到正主,身体可没嘴巴硬。
不是范青在前面挡着,他早落荒而逃了。
凤臻略一思索,就知道范建说的是怎么回事了。
冷声道:“你就是当初那个仗着有内门弟子撑腰,想抢辛安丹童的差事,指使人欺辱辛安的那个所谓的老牌外门弟子吧?”
当初辛安加入宗门后,辛家花大价钱给他谋了一份外门炼丹堂丹童的差事,没想到那份差事被另一个外门弟子看中,要他让出来。
辛安不肯,那个外门弟子就指使狗腿子日日欺凌毒打他。
凑巧凤臻经过外门时看到,救下辛安,并收他为小弟。
当时凤臻说替他报仇,被辛安拒绝,之后凤臻就没再管过。
瞧着眼前这场景,显然辛安已经用自己的手段开始报复了。
可笑的是,先前这群人欺负人时,不觉得有错。
现在被人欺负了,倒是有脸委屈上了,知道欺负人是不对的了。
早干嘛去了。
“昔日因,今日果。你竟然还有力气跑来告状,可见辛安的手段还是太仁慈了。”
换做她,欺负她的那些人,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第117章 好好查查当初的事情
被凤臻戳破,范建缩缩脖子,嘴硬道:“都是那些弟子们为了讨好我,自作主张做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范青看看凤臻,又瞅瞅范建:“到底怎么回事?范建,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她又不傻,看范建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家凤臻说的是真的,是这蠢货先惹事的。
既如此,那人家有靠山了反击回去,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这个靠山一般般,她还能仗着身份替他撑腰。
偏人家这靠山硬气的很,这下别说撑腰了,怕是她都得受牵连!
想到这,范青恨不得给范建一巴掌:“你个混账东西,回头我再收拾你!”
调整一下表情,挤出个笑脸:“这事都是误会,我回头狠狠教训他。凤师妹你那位杂役弟子受了委屈,想报复当初欺负他的那些人是对的,这事我和我堂弟不管了。不如今天的事就此作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凤臻视线微抬,看向空中:“晚了。有什么话,咱们去执法堂说吧。”
空中,执法堂的人乘坐白鹤极速飞来,眨眼间来到任务堂外。
为首的弟子冲花问柳抱拳:“花师弟。”
又看向凤臻:“凤师妹。”
最后目光落在范青身上:“范师妹。”
花问柳斜眼看他,满脸不爽:“你们执法堂没人了?怎么每次都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执法堂首席大弟子刘冲。
先前大长老一脉的弟子指使人去凤臻的铺子闹事,被凤臻教训了。
孙家人倒打一耙,说凤臻挑衅执法堂。
当时来抓凤臻的,就是这位首席大弟子刘冲。
现在又是他。
花问柳非常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针对他们归来峰的人,不然怎么遇到关于他们的事这么积极?
他本就是个不服管教的,存了这样的心思在,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刘冲心说,以为他想来呢?
还不是别人一听事关花问柳和凤臻,谁都不肯过来。
这师兄妹二人,一个有家族撑腰;另一个不但有宗主和元熔真君护着,她自身还不好惹。
上次来抓她一回,不但没把人定罪,还扯出他们执法堂两名弟子以公谋私,蓄意报复的丑事。
害的他被师父狠狠叱骂了一通,执法堂的人也被里里外外仔细排查一遍。
但凡发现徇私的,一律受罚。
就这,谁还敢往她跟前凑?
执法堂的弟子也是人。
是人就会衡量利益得失。
抓她一遭,半点好处没有,还极有可能惹一身骚,谁乐意来?
他也不乐意来。
可谁让他是首席大弟子呢?
他要是退缩了,执法堂就成了笑话。
心里苦笑,表面上严肃着一张脸:“我收到消息,说你和凤师妹欺辱外门弟子,怎么回事?”
他没看范青,而是先询问花问柳和凤臻,已经是在偏向他们。
偏这师兄妹二人谁都不领情。
花问柳扬起精致好看的眉眼,冷笑道:“我便是欺辱了,又如何?”
内门弟子他都打过,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又算什么?
凤臻淡淡道:“范青是报案人,不如刘师兄先问问她?”
刘冲嘬嘬牙花子,他就知道!
这师兄妹俩,没一个好说话的!
无奈的看向范青:“范师妹,既然是你报的案,那就由你来说吧。”
范青:“……”
这让她怎么说?
早知道是范建这蠢货惹事在先,别说只是两巴掌,就是打个半死,她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这事是误会,范建挨打是他应得的。劳烦刘师兄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范青赔笑。
刘冲看看她,又看看凤臻,再瞅瞅后面猪头脸的范建:“既是误会,那就算了……”
话音未落,花问柳不乐意了:“不是,叫你来断案,不是叫你来和稀泥的?怎么着,觉得执法堂待着没意思,打算改行去做泥瓦匠?”
这货的嘴一如既往的毒,半点不怕得罪人。
被人一而再的怼到脸上,刘冲有些挂不住脸:“花师弟,打人的是你,被打的都不追究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打他,那是他嘴贱活该。你就不问问他为什么挨打?”
刘冲无奈:“那你来说说,你为什么打他?”
花问柳双臂抱胸,三分不羁,七分桀骜:“你叫他自己说。”
“我,我……”被这么多人注视着,范建都快哭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在和堂姐说话……”
听他故意含糊其辞,花问柳一巴掌抽过去:“具体点,你和你堂姐在说什么?你想好了,要是不会说话,以后就再也不用说话了!”
活脱脱一个欺压善良的恶霸形象。
偏偏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
这货要是好说话了,那就不是花问柳了。
如果有后悔值的话,范建此时的后悔值已经突破天际,从没觉得一分一秒这么难熬过:“我也是受人蒙蔽的。我收到消息,说凤亲传身边的杂役弟子,仗着凤亲传撑腰,肆意欺压外门弟子。
我因为看不惯,所以才过来跟我堂姐说,想让我堂姐啊――”
话没说完,就又被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范青打的。
范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堂姐,你打我?!”
范青气死:“打的就是你!你个混账东西,还不赶紧实话实说,再敢遮遮掩掩的,我也不管你了!”
真是个蠢货,都到这会了,还敢撒谎。
难不成以为不说实话,人家执法堂的人就查不出来怎么回事?
现在老老实实的交代,把态度摆正,看在他挨了打的份上,或许执法堂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偏偏他耍小聪明,欺骗执法堂的人。
等人家查出来了,有他的好?
凤臻挑眉,对刘冲道:“看来他是不准备说实话了。既然范师姐说刚才打人的事过去,那就过去吧。”
范青心头一松,脸上的笑容真诚些:“如此,我就让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先回去了。”
凤臻没理她,继续对刘冲道:“我身边那个杂役弟子,是我从外门救回来的。他在外门时,险些被那些外门弟子活活打死。既然宗门内禁止弟子私下斗殴,那就劳烦刘师兄好好查查当初的事情吧。”
第118章 处置
“那就劳烦刘师兄好好查查当初的事情吧。”
凤臻的话音刚落,范青的笑容就僵在脸上:“凤师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何必再揪着不放?这不是给任务堂的师兄添麻烦吗?”
她自然是不想让查的。
范建做的事情她虽然没有细致了解,大约也能猜到一些。
无非就是打着她的名号,在外门耀武扬威。
这种事情在宗门内再正常不过。
有背景的弟子,就是要比没有背景的弟子活的滋润。
只要不出人命,外门长老就不会管。
可这种事情私底下做没什么,要是摊到明面上,她这个内门弟子都得受到牵连,一顿斥责是跑不了的。
她自诩不是坏人,做人做事也算公道,怎么能容忍身上有污点?
“这样,事情是范建做的不对,我让他给你那位杂役弟子赔礼道歉,如何?”
范青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息事宁人。
但凤臻既然挑开头,就不容事情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
扬眉看向刘冲:“刘师兄说呢?”
刘冲:“……”
一脸严肃的看着范青:“此事是我们执法堂的份内之事,谈什么麻烦?既然有这样恶劣的事情发生,就该查清楚。”
……
事情不难查,把当事人叫过来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最终,范建仗势欺人,多次欺压勒索外门弟子,导致三名弟子经脉损毁,罪行恶劣,罚一百鞭,废除修为,逐出归墟宗。
范建如此嚣张,肆意妄为,范青难辞其咎。
念在她没有直接参与的份上,可从轻处置,罚赔偿受害者共计五千灵石,可用丹药或法器相抵。
外门管事长老管理不力,贬为普通长老。
其余依附于范建,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也各自受到相应的惩罚。
范建这边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处理辛安。
对于辛安的处置,就有些让人头疼了。
主要是这家伙太奸诈了。
辛安成为杂役弟子后,原先欺负过他的那些人又腆着脸跑过来求和,想要抱他的大腿。
对于这些人,辛安来者不拒,带过来的东西照单全收。
嘴上笑嘻嘻的说不计较,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话里话外却透露出另一个意思。
想抱大腿?
可以啊。
总不能空口白牙的,说抱就让你抱上吧?
投名状得有吧?
什么投名状?
很简单,先去把范建的另一波狗腿子打一遍,表一表决心。
他先前被范建派人欺凌,已经和范建结了仇,两人不可能和平共处。
你们这些抱大腿的,想着左右逢源,既讨好他,又讨好范建,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两人之间,只能选一个。
选了范建,就是他辛安的敌人。
范建背后,是名不见经传的内门弟子范青;辛安背后,是名声大噪,前途无量的亲传弟子凤臻。
二者比较,那还用选吗?
辛安刚把风声放出去,一群依附于范建的狗腿子就把另一波狗腿子打了一遍,带着投名状投靠了辛安。
有了这些投名状在手,辛安心情颇好的把这些人叫到一起大吃一顿,话里话外的暗示,看他们谁表现好。
过几年,等他在内门站稳脚跟了,会引荐几个表现突出的人,去内门当杂役弟子。
至于怎么表现,就凭他们各自领会了。
这还用领会吗?
这些人先前跟着范建作恶,那都是精明过了头的。
根本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所谓的好好表现,就是去找范建的麻烦。
有内门杂役弟子这个名额钓着,就跟钓在狗子面前的肉骨头似得,这伙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找范建及其狗腿子的麻烦。
一天都不带落的。
外门管事长老不敢管,一时间双方斗的乌烟瘴气。
最终,因为投靠辛安的人更多,在争斗中胜出,压的范建一系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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