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不相信,她趁人不备偷偷溜了出去。
正好看见他们把姐姐的尸体拉到城外。
城外乱葬岗,多的是她们这种身若浮萍的女子。
姐姐,也成了其中的一个孤魂。
三年后,原主也年满十八。
永宁王府又来挑选舞姬时,原主主动表现,被买进了王府。
她想去姐姐曾生活过的地方,想知道姐姐到底因何而死。
然后……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这样的身份,她能给姐姐报仇吗?
原主怀着万千思绪进了永宁王府,却未曾想,她也走上了姐姐的老路。
原主和姐姐长得有三分相像,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舞技也超群。
进府后没多久,她就在一次献舞后,被酒后的王爷留了下来。
当时原主是心怀窃喜的。
永宁王段怀,年岁不大,长了副好样貌,可谓是少年风流。
更主要的是,如果她成了永宁王的侍妾,姐姐的仇,是不是更容易报些?
她抱着这样的心思,尽力迎合着永宁王。
却未曾想第二日她只是被送回舞姬所住的院子,再没了消息。
原主遮掩不住的失望,惹来了其他舞姬的嗤笑。
原主这才知道,这于舞姬之中已经不是第一次。
原主的姐姐,也曾经历过。
而更糟的是,一旦被王爷破了身,王妃一定会找机会百般折磨。
“如果只是这,倒也还能留下条命,怕就怕被王妃的表弟吴家三公子看上,那可真是……”
其他舞姬说到这收了声。
原主却已经知道了会有什么下场。
因为她姐姐,就是死于那个吴三公子之手。
原主终于理清了姐姐进王府后的所有遭遇。
却是用自己这条命为代价。
最后她在王府苦熬两个月后。
在府中又一次大摆宴席,听说吴三公子也在宴请之列后,一根白绫,悬梁自尽了。
接收完原主的全部记忆,萧蝶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原主的恨和怨过于强烈,强烈到接收记忆的萧蝶,仿佛也经历过那些苦痛一般。
她无心再欣赏镜中的美貌,反而透过镜子看到了身后悬于梁上的白绫。
“怪不得这具身体在害怕,原来已经到了濒死的时候。”
二蛋有些心虚的低头对着手指。
“这个是随机的,我、我也没有办法决定。”
萧蝶白了它一眼,“不用摆出这个样子,压根也没指望你,说吧,这个位面除了收集宠爱值,顺利活到寿终正寝外,还有没有其他任务?”
比如报仇什么的。
“没、没有哦。”
萧蝶:?
二蛋继续说:“所有原主的执念,都是能够获得任务目标的宠爱和长久的活下去,只要做到这两点,原主们就很满意了。”
萧蝶听了,表情有点复杂。
“生活在低处的人总是如此,不敢争取,容易知足,却不知越是如此,越是被人践踏。”
别的不说,就原主这模样,这身段,加上她的舞技。
放在现代妥妥的舞蹈家。
注定被人喜爱,被人追捧。
在这万恶的古代,却只能祈求男人的宠爱,盼着自己能活下去。
还往往都是痴人说梦。
“宿主,你是想替她报仇吗?”
二蛋试探着问了一句,果然,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开什么玩笑,我可没那么多热心肠好心眼,我就是……看他们不太顺眼罢了。”
一顺手的事,不值一提。
ps:这是一个仗着美丽和恶毒,把渣男王爷当狗耍的故事。
温馨提示:别爱上任何一个男主,因为结局都可能被女主弄死
第34章 下贱舞姬反杀记2
今日宴会前,王妃命人给她送来了独舞的舞服。
艳丽轻浮的颜色,轻薄到几近透明的布料,性感撩人,低贱放浪。
穿上这舞服,在众人前起舞,她就像被赶上集市的鸡鸭猪羊,只等着被相中后一刀宰了。
原主不想跳,向管事装病。
管事回禀后,又端来一条白绫。
要么跳,要么死。
原主选了白绫。
萧蝶也选了白绫。
不过是把白绫裁剪拼接成了一件素衣。
王妃送来的那些舞衣虽然鲜艳,却实在过于轻浮丑陋。
倒不如一身素白,更衬得出这身体的清灵之感。
萧蝶在现代时,是各种晚宴各种活动的常客。
修改件舞服也不在话下。
等她换完衣服,重新梳妆打扮后,二蛋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看了。
上一世她神情娇怯,总带着丝丝笑意,像是春日三月中,挂在枝头含羞带怯的桃花。
如今的萧蝶,却面色清冷,微微蹙眉,如同冬日里白梅枝上的一片香雪。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一般,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却又怕惊扰了她。
二蛋真是佩服,它这宿主,为何总能把美貌发挥到最大。
仿佛泥塑的神仙美人突然多了神韵一般,让人拔不出眼睛。
萧蝶对着镜子练习了会神情,就推门走了出去。
厢房外,管事正静等着她悬梁的声响。
看她出来,倒是吓了一跳。
再看清她的衣着打扮,那管事轻蔑的嗤笑一声。
“还当你有两分骨气,原来是自个在房中琢磨着怎么勾搭贵人。”
怎么打扮又有何用?
所有被王爷宠幸过又忘在一边的舞姬和丫鬟,最后都会被表少爷要走折磨死,难道是巧合不成?
不,是她们注定只有这一条死路。
怪就怪她们心思不安分,又讨不得王爷的欢心。
管事心里想着,面上也显露出几分不屑,带着她往前院走。
此时正值日落西山之时。
夕阳缓缓洒向地面,给世间万物镀上金光。
永宁王段怀,是圣上的亲侄子。
其父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当初夺嫡之争最残酷危险时,替圣上抗下罪责,以命相护。
他死后,妻子也跟着去了,只留下唯一的血脉,就是段怀。
圣上继位后,把年幼的段怀抱到宫中亲自抚养,对他百般宠溺,比对亲生儿子都要好。
慢慢的,段怀也就养成了风流不羁的性子,平生最好享乐。
萧蝶一边回忆着记忆中关于段怀的部分,一边思索对策。
她如今只是一个舞姬,吴三公子想讨她,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想要平安无虞,那这个不,就需要更高位者来说……
在她赶往宴会的路上,园林中已是觥筹交错。
段怀身负圣恩,是名副其实金玉堆出来的人。
从他这专门举办宴会的园林中就看得出。
这园林占地极广,一眼仿佛都望不到边。
其中奇珍异植遍布,随意的种在各个角落,让人目不暇接。
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园中养的异兽猛宠。
斑斓猛虎,凶猛恶狼,在兽笼中徘徊踱步。
此时宴席已经开始。
皇亲贵胄、世家公子们按各自的位置坐着。
席间觥筹交错,杯杯都敬上座人。
最上首坐着两个年轻公子。
右边的一身石青色暗纹锦袍,一派清风朗月,风度不凡,如松柏如翠竹。
乃是当朝三皇子,段恭。
左边男人则穿着一身绯红色长袍,腰间束着白玉腰带。
他姿态慵懒神情倦怠,以手撑脸,眼波流转间,他那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好似看谁都带着情意。
正是永宁王段怀。
他兴致缺缺一般打了个哈欠,坐没坐相的向后一靠,嘟囔了句无聊。
三皇子听了摇头苦笑。
自己这堂弟,可真是挑剔的很。
可能是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有人捧到面前来。
慢慢的,他就养成了什么都看不上的性子。
这些年,京中子弟就没有比他更会玩乐的了。
谁不知道永宁王府的宴席是最精彩绝伦的。
人人都以能参加永宁王府的宴席为荣。
他这个主人家,却说无聊。
三皇子想到刚才无意间听到的闲话,侧身向他问道:“听说一会有个绝艳的美人会单独献舞?可有何说法?”
“哪有什么说法?”
段怀慢腾腾的捡起一颗葡萄递到嘴里,“不过是个庸脂俗粉,不值一提。”
他向来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一副游戏人间的架势。
两个月前因一时兴起宠幸了原主,如今也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哪还会知道一会献舞的,就是他曾宠幸过的人。
三皇子听他这么说,也没了什么期待。
美丽的女子,于他们这些王公贵族来说,是最不稀缺的。
都不如一只品相好的青花缠枝瓷瓶来的让人心痒。
正当两人都不屑一顾,准备举杯对饮时,有隐约的鼓点响起。
这鼓声从慢到快,从轻到重。
几个呼吸间,就好像击打在了人的胸膛上。
闲谈声,敬酒声,全部被那又重又急的鼓点取代,
在场之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有段怀轻蔑的落下四个字。
“故弄玄虚。”
这出场是让人提起了兴致,可也拉高了人的期待。
这样的铺垫,如果不能做到让人一眼惊艳,就只能适得其反。
而他并不记得管事最近有说过,编了什么了不得的舞。
正当他准备继续饮酒时,宴席末尾的树荫处,有身影浮动。
随后就见一只吊额白虎,缓步而来。
而那猛虎之上,一个身着素衣的美人正慵懒斜坐!
第35章 下贱舞姬反杀记3
那美人只穿了件纯白的素衣。
轻薄的纱料层叠又松垮的堆积。
只在腰间收紧,显露出一截柳条般纤细柔软的腰肢。
她身上也没带任何首饰点缀。
满头乌丝简单的半拢于脑后,荡漾于腰间。
唯一的装饰,就是脚腕上那只模样简单的足环。
随着她如雕琢般的玉足轻摆,足环也跟着发出响动。
所有人都被这猛兽与美人相携而来的模样惊呆了。
与此同时,萧蝶在心中财大气粗的扔下一句。
“一见钟情卡,一百张,就现在!”
“好!”
二蛋配合着使出一百张技能卡。
它想着即使对任务目标作用不大,也应该聊胜于无。
却不知道萧蝶根本就不是为段怀用的。
她的目标,是在场的所有人!
鼓声和缓了下来。
萧蝶也随之从猛虎背上站起。
她身姿曼妙,纤细玲珑。
雄壮的斑斓猛虎背上,足够她翩翩起舞。
她随着鼓声足尖轻踏,轻盈如燕。
那一身轻薄的素衣,在猛虎的映衬下,也多了些不可亵玩的神圣。
有风吹来时,仿佛要随着飞远一般,是不染一丝烟尘和媚俗的仙气轻灵。
衣袂翩飞间,更衬得她容貌绝色。
只是细看过去,却看得见她双眸含怨,眉间带愁。
随着鼓声再次激进,她的动作也愈发剧烈。
最后,她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凄厉的决绝,如同一只与爱人诀别的仙鹤,即将飞身扑火,以身殉爱。
更像被迫落于泥潭的仙子,欲想飞天,却被脚踝上的镣铐锁住。
最后只能带着自毁于世的凄绝,舞这最后一曲!
舞毕,她精疲力竭般的卧于虎背之上。
夕阳下,静静卧着的她仿佛被笼上神光。
在场之人无不屏气凝神,生怕惊扰了这画中仙子,真的飞天而去。
直到萧蝶起身福礼,众人才像终于缓过神来一般,纷纷拍手叫好。
那痴狂癫喜的状态,仿佛见证了什么神迹。
而萧蝶依旧神色淡淡的,带着些愁绪。
她低着头,不东张不西望,仿佛对这一切都毫无兴趣。
可她越是如此,越能激起他人的兴致。
三皇子一双眼睛仿佛沾在了她身上一般,怎么瞧也瞧不过瘾似的,偏过头对段怀说道:“行啊,就这天资绝色还说不值一提,莫不是非得天上仙子下凡才能入了你的眼?”
没等段怀回答,三皇子又转头向萧蝶。
“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让本皇子好好看看。”
萧蝶依言答道,略微抬起了头,只是一双眸子依旧向下望着。
说她是知礼数,可她更像对上位之人退避三舍。
这一抬头,段怀也认出了她。
对自己收用过的女人,段怀还是有些印象的。
可他如今却只记得她的温柔无趣。
仅一次他就提不起兴致,把人扔到了脑后。
原来她有这样的本领吗?
段怀凝神回忆,却怎么也无法把眼前人和之前那个舞姬重叠在一起。
如果不是同一张脸,他都要怀疑自己记错了。
段怀扫视萧蝶时,也没错过其他人看她的目光。
欣赏、爱慕、崇敬、癫狂。
世家子弟们的目光流连在萧蝶身上,这让段怀心中有一种微妙的感受。
除了脸上有光外,更有一种骨子里的占有欲在作祟。
那是一种越是多人争抢,越是奉若珍宝的奇怪心理。
每次宴会,有丫鬟舞姬被人看中,段怀都毫不吝啬的挥手送人。
可这一次,在那种心理的作用下,即使面对三皇子的暗示,他也仿佛视而不见。
段怀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斜靠在椅背上,一双含情眼比萧蝶更具媚态。
他用慵懒倨傲的口吻对众人说道:“好了好了,大家还是别盯着本王的舞姬看了,别吓到人。”
说着,他对萧蝶拍了拍自己的身侧,“来,萧蝶,到本王这里来。”
萧蝶听见他的声音,微微抬了下头,却依旧没有看他。
停顿片刻后,她弯身行礼。
“奴婢身体不适,恐怕陪不了王爷了,奴婢先行告退了。”
说完,萧蝶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直接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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