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竟生出,她没有过去的记忆真是甚好的感觉。
至少许多事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叮铃……五点宠爱值到账喽。”
二蛋的声音传进萧蝶耳畔。
她笑了笑,起身下床。
她不会杀无辜之人。
不过也不会背弃曾经的自己。
想重来一次就装作无事发生?
未免太过天真。
两人各怀心思的起床收拾,用过早膳后,萧蝶就由他带着出了门。
一连五日。
随春远推掉能推掉的事务,带着萧蝶游山玩水,四处幽会。
不过成效嘛……收效甚微。
只又加了五点。
还是在爬山时,随春远不小心踏空,被萧蝶一把薅住脖领,免他受皮肉之苦的感激分。
可随春远不可能经常踏空。
这机会也不是时常都有。
其余时间,虽然他时常恍惚,似乎总能想起从前之事。
可宠爱值倒是一动不动。
萧蝶想着,估计还是那六次死亡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
重燃旧情是不可能的。
只能另辟蹊径。
思及此,萧蝶觉得得下猛药了。
那日在船上游湖,没有旁人在,随春远依旧是一副懒洋洋没骨头的德行。
直到萧蝶提起这几日的行程没什么用处。
随春远急忙抓紧船边,“这、这可不能怪我,我已经很配合了。”
看萧蝶还在看他,他又说:“你别想淹死我,我会水的,不过……你会水吗?”
萧蝶回答道,“还未曾学过。”
随春远哼了一声,“我看你是光顾着学怎么杀人了,忘了你有时也得自救。”
紧接着,他又跟上一句,“你别诓骗我,诱我对你下手,我才不上当,就算你不会水,你也能在水里弄死我。”
萧蝶斜眼瞥他,没接茬只是问道:“你怎么总跟没骨头似的,不像随家家主,倒像个贪图享乐的二世祖。”
“二世祖有什么不好?”
随春远的手还扒着船边,人又躺回去望天了。
“我倒是想一直当个纵情享乐的二世祖,可惜父亲不在了,我又没有其他兄弟,就是装,我也得装出个沉稳端正。”
萧蝶直接拆穿他,“沉稳端正的出去和人斗鸡,还没斗过。”
随春远支起脖子怒瞪着她,“那是意外!我只是中了套而已,偷鸡虽然解了气,但于老二有那奇药在手,倒是不久就又养出了另一只常胜将军,我也不敢做的太过,毕竟他叔父是从四品的扬州府太守。”
“说起来,前日他还约我出去,算算日子,正是准备设局诓我的时候,我没去,只是让人带话给他,问他是不是于家败落了,需要他这个废物点心在外诓骗银钱。”
“嘿嘿,我猜他现在一定在纳闷,我是如何知道的他的计谋。”
萧蝶思索了下问道:“没办法诓骗你,他会就此收手吗?”
“才不会,扬州府城内不缺富家子,他这几日估计仍在设局吧。”
闻言,萧蝶笑了,“那你……想不想报复他一下?”
“怎么报复?快说!”
说起这个,随春远也不躺了,立马直起了身子。
萧蝶对他招了招手,随春远急忙凑了过去。
就听她问,“你是真的会水吗?”
随春远浑身汗毛直竖,“当、当然是真的。”
“那好。”
萧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船下一扔,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喂!咕噜咕噜……你骗我!你会水!”
萧蝶往河岸边游着,头都未回的笑道:“兵不厌诈而已,快跟上!”
“咕噜咕噜……其实我也骗你了,我不会水!你……咕噜咕噜……救救我啊!”
萧蝶:?
第150章 重生了?那再杀一次12
等萧蝶把人拖上岸边时,随春远更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了。
他咳出口水,趴在岸边一动不动的道:“你个母老虎!咳咳!你差点淹死我……”
萧蝶一点亏不吃,回道:“你个大废物,谁知道你是骗人的,赶紧起来了,我们只有一晚上时间。”
他们租的船,本打算在船上过夜,观景赏月后,明早再归。
如今倒成了他们报复人后的不在场证明。
萧蝶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向着河岸边的百姓家走去。
“你、咳咳……等等我啊!”
没骨头的烂泥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跟在了萧蝶身后。
他们上岸的地方,是这条河的下游。
岸边住着几户渔民,萧蝶找了家家中没人的,就要潜进去。
想到什么,她又转身。
随春远正拧着自己衣摆的水,一个没注意,萧蝶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怀里。
随春远一愣,就见她抓着他系在怀里的荷包又离开了。
萧蝶身手利索的翻身过墙,没一会,手里抓着两套旧衣又翻了出来。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把湿了的衣服换下,换上了渔民的粗布衣裳,又扣上大大的草帽,就这么回了内城。
一路上,随春远都极其兴奋。
扬州府城内他最为熟悉,带着萧蝶走着近路,很快就走到了这几日颇为热闹的留仙楼。
……………………
天已经黑了,平常百姓都闭门关窗,准备大梦一场。
留仙楼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做为扬州府城内,最辉煌华丽的酒楼,城中的衙内们最爱在此设局。
今日也不例外。
留仙楼后院,被随春远称为于老二的于流于公子,正在自己常年包下的雅间中,逗弄着自己的斗鸡。
只是那鸡此刻有些蔫头耷脑,不甚精神。
斗鸡的赌局开场在即,于流却一点不着急。
他把两个下人打发去门口守着。
自己从怀中掏出一截木块和一把匕首,慢条斯理的开始从那木块上削下些粉末。
粉末削完,他走到门口想要壶白水。
一推门,却不知为何守在门外的下人不见了。
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他骂了两句,离开雅间,去过道上喊小二给端水。
雅间内他磨的粉末和那截木头还没收,他不愿意让小二进屋,只等着小二把白水给他,他才转身回去。
回雅间后,一切如常。
他把粉末用水一冲,给了地上蔫头巴脑的斗鸡。
那鸡约莫着渴了一天。
见有水喝,立马连连垂头。
等着它喝水的时候,于流也渴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一早就沏好的碧螺春。
约摸着药效差不多了。
他晃着脑袋端起斗鸡,往前厅而去。
随春远没上他的套,自然有旁人上套。
于流也算官家子弟,家里管得严,每个月的月钱都是有数的。
够带兄弟们挥霍无度,就不够去醉红院一掷千金。
为了能宽裕些,他好不容易琢磨出的办法,怎么能因为随春远不来而就此放弃。
这次和他设了赌局的,是城中郭家的大公子,虽然没有随春远有钱,可也是巨商富户。
他走进喧闹的大堂,就被众人的恭维欢呼声包围。
这种感觉让于流有些飘飘欲仙,头也越发昏涨。
于流甩了甩脑袋,没当回事,开始了今日的斗鸡。
前两天他已经验证过了那木头疙瘩的能耐,本以为今日也是十拿九稳。
为此,他不光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压上,还押上了十万两白银的借据。
为的就是捞笔大的。
却没成想,斗鸡开始没到一刻钟,他那常胜将军就被另一只压着打了。
于流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珠子喊道:“打!打啊!废物打啊!”
他一声高过一声,仍然觉得胸腔内有股火气在烧着。
既兴奋的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又被那火拱着想彻底宣泄。
眼看赌局要输,于流更仿佛看见有人拿着他的借据找上家门。
他双目猩红,死死盯着场中的斗鸡。
在他那只斗鸡彻底落败之时,一根弦也好像断了般。
于流嗷的一声,就扑到了郭公子身上。
上脚踢,用牙咬,他像个疯狗一样叫着,好像要把郭公子生生啃了。
吓得在场的人急忙去拦。
“救命啊!救命!”
“于公子!于公子你怎么了啊!”
“疯了!疯了!于公子疯了!”
“快去于府,请于家人来啊!”
一片纷乱的嘈杂声中,没人注意到,随春远正坐在大堂角落,正笑的浑身颤抖。
他双眼明亮,看第一世让自己吃了哑巴亏的于二公子像疯子似的发狂,仿佛眼泪都要笑出眼眶了。
萧蝶坐在他旁边,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头疙瘩。
给于二茶水中下药时,她多磨了些,此时那木头疙瘩只剩了手掌大小,看起来和正常树根没什么两样。
可越看如今于二的癫狂模样,她越觉得不对。
本该提醒随春远快些离开。
可动作迟钝了一瞬,她又把木头疙瘩塞进怀里,和随春远一同看起了热闹。
于家人来的比想象中的快。
到了这留仙楼的第一反应,也出乎了在场大部分人的意料。
于流的父亲和叔父带着官兵,直接开始封锁留仙楼。
他父亲把于流带进雅间,片刻后出来,脸已经阴沉的似暴雨前的天。
“我于家逆子丢了家中祖传之物,还望在场的各位配合一下,不要奔逃乱走,免得不小心被当成贼人拿下,就不好看了。”
他说完后,旁边的叔父又开始打圆场,“对不住了各位,我兄长性子直说话不中听,不过家中祖传之物确实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今日如有冒犯,我先在这里赔个不是,今日众位的花费,我们于府担了。”
两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软硬皆施,让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却不得不配合。
随春远见热闹看不成,此刻又被官兵围了,慌得拉了拉萧蝶的手,“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不会要被发现吧,他们可认识我的脸。”
萧蝶笑了下,“简单,你现在把脸毁了让他们认不出不就好了。”
随春远:?
“你……是说笑呢吧?”
“嗯,说笑呢,你长得好看,我舍不得。”
萧蝶说的极其自然,反倒让随春远老脸一红,“这个时候你还调戏我?”
“没听说过吗?越是危难的时候,人越是容易怦然心动,走了,带你好好体会一下。”
第151章 重生了?那再杀一次13
随春远心里惊了一瞬,没等说出什么,萧蝶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两人本就坐在角落,趁着场中慌乱,他们沿着暗处向后院走去。
一切顺利。
眼看着两人要悄无声息的溜进后院,随春远一颗心也放进去肚子。
这时,他却突然听见萧蝶嗡里嗡气的喊了一句。
“喂!你们丢的东西在他这呢,来抓他啊!”
随春远一直提着的心顽皮的来了个大跳。
他一惊之下,率先拉着萧蝶跑了出去。
萧蝶的笑声在身后响起。
随春远没好气的道:“这就是你说的怦然心动?你直接说要吓死我还靠谱一点!再来几次,我不被你弄死也得被旁人弄死!”
他说完,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
萧蝶拉着他停在后院墙根处,“我不想你死,旁人谁也取不走你的命。”
说着她脚步轻点,在后院墙边的树上借了下力,随春远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跃上了高高的院墙。
她坐在院墙上,歪着身子伸手向他。
借着留仙楼内明亮辉煌的光,随春远看清了她的模样。
玉手纤纤,眸子黑亮,那张原来看起来楚楚动人的小脸,此刻却美的锋芒毕露。
即使身披麻衣,也遮不住她绽放的灼灼光华。
越是这种危险的时候,她的笑颜看起来越是夺目。
随春远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为何心跳。
他把手往她手上一搭,人被她拉着,腾空落在了墙上。
第一件事,他伸手捂住了萧蝶的嘴。
看着自己手掌下,仅剩的那双美目,他小声道:“求求了,我现在心就在狂动,你不用再吓我了。”
他看萧蝶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以为自己说的她听进去了。
松开她的嘴,却见萧蝶指了指这院墙的另一边。
一队官兵手持长刃,正往他们这边奔来。
随春远:……
萧蝶拉起他,在墙上逃窜。
随春远一边被吓得惊叫连连,一边紧紧抓着萧蝶的手。
几辈子加一起,他觉得都没有此刻,更怕跟萧蝶分开。
跑到拐角处,从墙上落下。
萧蝶拉着他左拐右拐,短暂甩开了身后追兵的视线。
她拉着他,跃进了一家民户。
不知这家主人是走亲访友去了,还是夜里做工。
屋里空无一人。
萧蝶拉着他,把他推倒在了床榻上,开始扯他的外衣。
随春远结结巴巴,“这、这种时候……不太合适吧?如、如果你真、真想,回府后也、也不是不行……”
萧蝶无语的在他侧腰拧了一把,“想什么东西呢,赶紧躺下。”
随春远听话的躺的溜直,双手紧张的抓着衣角,像个初嫁人的小媳妇。
萧蝶扯开领口,散了头发,披着薄被,将自己缩进了他怀里。
安静。
安静到随春远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没等他适应这种安静,官兵们纷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在安静中传了过来。
“这户人家这么早就熄灯了,肯定有鬼,把门踹开!”
砰的一声巨响后。
一队追兵冲了进来。
萧蝶发出一声娇呼,裹着薄被慌乱的缩在随春远怀中,在黑暗中露出半边香肩。
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她又拧了把随春远腰间的软肉。
嗷的一声。
随春远蹦坐起来,在黑暗中,他也衣衫不整的胸前肌肤显露。
没等他说下一句,自觉打扰了人家夫妻亲密的官兵连忙退了出去。
“打扰了、我们只是在追两个贼人,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72/157 首页 上一页 70 71 72 73 74 7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