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意犹未尽,贪婪地□□她的唇角。
陶秋竹:“……”
她一把推开,并道:“以后兽形不许吻我。”
墨玄铮:“???”
他正要说“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结果女人毫无留恋从梦境中脱离,独留他一只陆吾继续坐在山头上风中凌乱,他舔了舔爪子,目光幽幽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呆。
陶秋竹从识海退出,房门就被敲响。
她不想让黑猫住她和绒绒住过的房子,所以这些时日都随意在客栈休息。
推开门,不出意外,一只黑猫等候多时,它的眼睛泛着淡淡的红光,说话间尖锐地犬齿若隐若现,“啾啾,什么时候给我……”
“给你。”陶秋竹把黄花插在猫脑门上,嫌弃道:“无垠草的花而已,也就你当个宝,这段时间你只关心花,你就和黄花过吧。”
说着她啪地关上门,紧绷着神经,偷偷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静悄悄,并没在发出其他响动,陶秋竹暗道:绒绒,看你了。
第134章
送小黄花的第二天,黑猫就不见了,陶秋竹正在回御兽宗的路上,装模作样找了找,剩下就由它去了。
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直至到御兽宗,陶秋竹再也没梦见过墨玄铮,她安慰自己可能绒绒正在忙吧。
心里还是很担忧。
怕他输给天道,毕竟比起阴险老道的天道来说,绒绒还是太嫩了。
“老六啊,二师兄和四师兄出去视察了,咱们等着人来报名就好,今年的弟子有些多,一定要慎重选拔,像王云那样的人绝对不能放进来。”
提到王云,陶秋竹一阵恍惚,当年的绒绒还那么小,连一个外门弟子都能欺负,如今竟然能对抗天道。
“秋竹,我叫你老六都没反应,你还在想墨绒绒吗?”
御兽宗前,王岚小莹以及陶秋竹一人搬个桌子,像模像样的给报名的弟子登记。
陶秋竹回神,王岚已经凑到她身边忧伤地叹气,“当年御兽宗狗不理,只有你带着小灵兽来给我续了一口气。”
“狗老天,谁能想到天罚说来就来,还是你们成婚那天,那只妖除了性格臭了点、动不动就给我们摆脸色,但是对你没话说,哪怕你走的这几年他占界为王,也不曾真正的伤天害理,我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老天揪着他不放,那可是天罚。”王岚一边说,一边偷瞄陶秋竹,小心翼翼陈述,“可是民不与官斗,人不与天斗,都已经这样了总要往前看,谁没了谁不是照样过日子,劝你不要太伤心都是屁话,我只是希望你伤心后,能够站起来。”
“天涯何处无芳草,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一个……”
天空超大一声闷雷,吓了王岚一跳,她抱着脑袋,“不是吧,我就骂了一句狗老天,它不会也给我一个天罚吧?”
陶秋竹瞥一眼阴沉的天色,心情突然美妙了起来,拍了拍王岚的胳膊,“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操心,先给他们报名,这么多人等着呢。”
当年没有弟子前来御兽宗报名,今时不同往日,最近总有三三两两的人莫名其妙和妖或者灵兽结契,他们对这方面知识知之甚少,只能来求助御兽宗。
另外前段时间妖王在御兽宗举行的婚礼人尽皆知,就算妖王最后没了,他们还是忍不住对御兽宗产生好奇。
来报名的人太多,御兽宗人手不够,连住处都成了问题,陶秋竹掏出传音镜调动了修真界的妖族,前来搭把手。
近几年托墨玄铮的福,御兽宗搭建房子的能力上涨,分分钟开辟了一座荒山,在晚上之前建好房子,给外来者居住。
陶秋竹忙活一天腰酸背痛,躺在床上开始怀念墨绒绒的大肉垫,按按腰捶捶背贼爽。
或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晚她终于在梦里连接上鸿蒙界的墨玄铮。
梦中场景不是陶秋竹所见过的地方,雾蒙蒙的天,伸手不见五指,她一个人在这里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拨开云雾,脚下是广阔无垠的草地,黑色的通天古树已经变回了本来的颜色,天边的云朵像是一面面镜子,倒映着凡间各种光景。
这是墨玄铮的意识海?
陶秋竹仰头,看着古树上的男子,他一袭黑袍坐在树上,背靠着树干,修长的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上面,他面貌如同神祇,君临天下,俯视芸芸众生,黑瞳触及到她时没有半分波澜,似乎她与众生没有区别。
“绒绒?”陶秋竹仰头,轻唤了一声,男子微微垂眸,居高临下凝视她,声音平淡无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我能在哪?”陶秋竹蹙眉,意识到他不对劲儿,她脚尖轻点,想要飞升去,却发现这里不知有什么禁制,灵力动用不了,更别提飞。
她只能走到树下,对上面那位说,“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男子淡漠地收回视线,继续仰头看天空的云,似想在云镜中寻找到什么。
陶秋竹一咬牙,双手抱住树,腿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爬,古树很高,男子坐的地方也很高,最终她变回原形,吭哧吭哧地往上跑,好不容易跑到男子所在的树杈,结果男人转瞬消失在上面,陶秋竹再次看去,他又换到其他树树杈待着。
无垠草傻眼地看着自己与他拉开的距离,比比划划,竟然和刚才她爬的距离相差无二。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她气恼,“你坐在那别动。”
她又吭哧吭哧往上爬,爬得越来越高,甚至看地面只剩下一片绿茫茫。
这次他没跑,等小草爬上去后,他开了尊口,“你不该来这里。”
陶秋竹喘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用藤蔓支撑着粗糙的树皮,抱着侥幸心理问他,“你是谁?”
男子眉宇间的火印灼灼,人却像是一个精心雕琢的玉石,不带丝毫温度,淡淡道:“天道!”
陶秋竹眼前一黑,在心里连说三句完了完了完了。
天道终于有了动作,低头看她一眼又再次抬头,目空一切。
陶秋竹一阵耳鸣,她现在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都说天道无情,那么她的绒绒,在吞并天道后,还是他吗?
不是了,他根本不记得她。
在远古世界,他虽然不记得她,但却本能地黏上她,不想和她分离。
眼前这个,不仅不记得她,甚至还不亲近人。
陶秋竹一屁股坐树杈上,顶端的小叶苞哗啦啦冒水泡泡。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哭得稀里哗啦,有两滴迸到男子衣服上,祇不知她为何好端端哭了,他本不该有心,瞧着她哭得凄凉心头竟不是滋味。
他想,这世界非黑即白,他是天道,可无情也可多情,他有恻隐之心,应是博爱世人才会被她影响。
于是,他勉为其难抽出自己的时间,问小草,“你怎么了?”
陶秋竹藤蔓捂脑,声音哽咽,“我被人抛妻弃子了,那混蛋不认我……娘俩。”小狼妖是块砖,哪用往哪搬。
祇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仰头望向天空的云,似在寻找答案。
不等他适应这个问题,下一个问题紧接而来。
小草哭哭啼啼:“命苦,碰见一个负心汉,大婚当日就死啦,还要给他守寡。”
祇:“……”
新生的天道不是很懂这些情爱琐事,他默默翻找自己的传承,俊美的容颜难得流露出疑惑的情绪,“不是抛妻弃子吗?怎又大婚当日守了寡?”
陶秋竹:“……嗯,未婚就有了娃,他拖家带口,把捡来的义子丢给我抚养,还经常对我冷脸相待,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大婚当日升天了,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他渣不渣?”
祇点头:“渣。”
小草问:“该不该骂?”
祇认可:“该!”
小草不动声色往他身边挪了挪,问:“如果再次相见,比如他活过来,该不该睡搓衣板?”
这小草的夫君做了那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竟然只是睡搓衣板。
况且,人怎可死而复生?
男子思量如何添油加醋,不过想到毕竟是人家夫妻二人的事,他不方便插手,更不敢说她夫君活不了刺激她,于是只说:“搓衣板可能睡不下,可以定做一个大的搓衣板。”
他见小草还在哭,在天上的云里翻找出凡间此时正在经历的画面。
画面中新婚大堂被砸烂,新娘子正抱着死去的新郎哭,旁边的妇人对她又打又骂:“你这丧门星,刚过门就克死了我儿子!”
祇看了他们的平生,新郎官和新娘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后来新郎文不成武不就,还迷上了赌场,导致欠了一屁股债。
新娘子念及旧情,在他“再也不赌了”的保证下义无反顾嫁给他,未曾想大婚当天,赌场前来讨债,新郎官被推倒,后脑撞到了桌角当场死亡,赌场的人见势不好慌乱逃跑,留下一堆烂摊子。
新郎的母亲觉得是新娘克夫,祇余光瞥见用他衣服擦眼泪的小草,幻想当初小草可能也遭遇过这种待遇,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新郎惹的祸,关新娘什么事?
他指尖一点,云镜中的骂声戛然而止,骂人的妇人捂着嗓子咳出一口血,当场倒了下去。
他觉得还不够,这些人很可能把这件事同样怪在新娘头上,于是又拨弄了一下。
浑浑噩噩的新娘子突然脑海中多了一个画面,画面中她夫君死后,她被打得遍体鳞伤,甚至觉得和自己有原因,认为自己克死了丈夫,怀着内疚的心情,忍着恶婆的刁难,声称要照顾婆婆一辈子。
赌场的人再次找上,婆婆对于曾经杀死儿子的人不仅不反抗,还把她推了出去,用她抵债。
她为了清白,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新娘子:“???”
她似觉醒了洪荒之力,倏然站起身,对凌乱的喜堂呸了一口,带着自己的嫁妆盒子扭头就走。
祇十分欣慰,挥手散去这片云,低头对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他腿上的小草告诫,“世间不一定只有情爱最美好,你应该走出去看看其他风景,他对你不好,大可以换一个。”
陶秋竹根一滑,差点从他身上掉下去,两根藤蔓凌乱地攥住他的手指,爬到他掌心,一言难尽地骂他:“你再说什么屁话!”
祇挨骂了,但祇心胸宽广,不仅不生气,还任由她在自己掌心胡闹,任由她掰手指,任由她说:“好啊,我决定移情别恋,我看你就不错,要不要试试?”
祇手一抖。
小草身-下一空,耳边的风呼呼作响,低头一看,她离大地母亲的怀抱越来越近。
她后知后觉,这是狗男人想要当鳏夫,谋杀亲妻。
第135章
天道当然没让陶秋竹摔在地上,而是把她送回修真界。
她走后,祇的心不能平静,他抬手,召了一朵云,云中浮现出修真界的景象。
女子从梦境中惊醒,额头沁出冷汗,她脸色微微苍白,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她并不知祇在看她,暗骂了一句,“回来就让你睡搓衣板。”
祇微微蹙眉,怎么还在想那个睡搓衣板的男人。
身为新生的天道,实力绝非旧天道可比,他大可以抹去她的伤痛,以及那男人的记忆。
然而,他指尖颤了一下,久久不曾动手,天未亮,他注视着她抱着被子躺下。
陶秋竹一只睁眼到天明,第二日盯着黑眼圈出去,王岚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这是?”
陶秋竹摇摇头,“没睡好而已。”
“要不你好好休息吧,今天的人少,我和小莹就可以。”
“没事儿……”陶秋竹坚持要帮忙,王岚没办法只能任由她跟来。
薛均远的表哥曾经是青玄宗内门弟子,虽然他和表哥总是发生矛盾,但表哥在青玄宗捞到好处,也会帮扶他一些。
几年前,他表哥跟着首席大弟子讨伐妖王遇害,他在家族的地位一落千丈,他一直对妖王恨得牙痒痒,无奈妖王太强大,他一个用丹药堆积出的金丹期初期,如何打得过。
如今妖王死于天劫之下,他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听闻御兽宗搞什么契约收内门弟子,他当下带着薛家的狐朋狗友,前来找茬儿。
“你就是妖王的道侣?”陶秋竹刚记录完一个名字,桌子上就多了一只大脚,一抬头,少年正用一个十分不雅地姿势,居高临下看着她,当视线落在她脸蛋上时,毫不掩饰地打量,“难怪妖王为了寻你,把修真界闹得人仰马翻,确实有几分姿色。”
尤其是那双浅绿色眸子,清澈透亮,灵气十足,瞧着能让人掐出水儿来。
他毫不掩饰的露骨和不尊重,让隔壁桌的王岚炸了,她当下走到陶秋竹身边,对他怒目而视:“你来干什么?”
这个长得也不错……薛均远盯了两秒王岚,扭头对身后的同伴说笑:“当然是加入御兽宗啊,不然我来这里干嘛,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这不说废话吗?一个小小的御兽宗还弄得这么隆重,不知道还以为青玄宗呢。”
他身后的狗腿子连连符合,“我们薛公子现在已经金丹初期,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你们这小宗门的弟子,考核都算了吧,直接让我们进入内门。”
王岚脸都气绿了,正要说什么,忽而见陶秋竹站起来。
薛均远还在嚣张的笑,见她起身,想凑过去继续调侃。
然而下一秒,陶秋竹的手随意一掀,伴随着一阵惊呼,方才还在大放厥词的少年,连人带桌被人踩在脚底下。
他的脚本身就踩在桌子上,未料到有人会突然掀桌,所以整个人劈着叉被桌子压在下面,陶秋竹脚隔着一层桌面踩他,略微挑眉:“你刚才说什么,没听见,再说一遍。”
104/116 首页 上一页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