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打绒。
这男人愤愤道:“他把修真界的房子都扒了,地皮都没剩下,挖地三尺找什么啾啾,路过的草都被他扒拉一遍。”
“七年啊,这么短暂的七年,我家房子让让妖族盖了又掀,掀了又盖,他就怕谁家房子里藏了人,你说说,这是正经妖干的事吗?还不如杀人放火痛快。”
“我还听说隔壁合欢宗正办事呢,房子塌了,你知道这多痛苦吗?”
陶秋竹:“……”
她移目,“这……这旁边的房子不挺好的吗?”
“新建的,现在我们已经掌控了半个时辰盖一排房的能力,还要防着妖族偷袭。”
“……”
那人说着说着,忽然道:“不过我们还好,要惨谁能惨过御兽宗啊,御兽宗你别看是小门小户,但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只妖,每天晚上都被压塌一座房子,日复一日,最近一个月才消停儿,听说是妖族要给他们的王选道侣。”
陶秋竹:“!!!”
她暴怒:“他敢,今天我非要扒了他的皮!”
那人吓了一跳,还不等问怎么回事,就见方才还淡定的女人怒火中烧,气势凶煞,撸起袖子飞走。
他沉默半晌,“是我误会她了。”
此仙友只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终于忍无可忍,要为民除害了。
是个好人。
哎呀不对,上一个去找那只妖的坟头草都那么高了,不行,他得劝劝。
思及此处,男子急匆匆追了上去。
第118章
妖界一改以往的散漫,什么种族争斗,什么欺凌弱小统统不见了。
他们才是弱小可怜的那一个,被妖王奴役压榨,到处搜罗人和草,一找就是好几年。
几年对于寿命漫长的他们来说不算多,却度日如年,有些妖起了坏心思。
妖王的爱人找不到,那就让他移情别恋!
于是,他们除了找“啾啾”,还不忘搜罗美人,谣言就这样产生了。
“喂,你们妖王呢?”
妖族统一后,除了各大城池,中心地带建立一座高城,妖界统称为妖都,里面都是妖王的亲信,守门的小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来人,在她的绿眸和额头停顿几秒,忽而兴奋,“姑娘,你是我见过最好看最像啾啾的女子,您来找妖王就对了,妖王肯定一眼相中!”
妖王虽然让众妖找人,但是很吝啬,画像只给他们看一眼就收起来了,但小妖隐隐有印象,妖王要找的女人额头有绿色叶子,眼睛也是绿的,还爱穿绿衣服。
全对!
刚开始的时候有不少女妖模仿,全没有眼前这个像,和本人似的。
小妖急切到搓手,“我这就带你去见妖王。”
陶秋竹眼睛一眯:“所以,你们妖王真的在选道侣?”
“是啊是啊,他前任道侣都死七年了,再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啊,肯定得找新的。”
总不能让那满脑子情爱的妖王孤寡一辈子,遭罪的还不是他们下头这些小妖。
小妖一边带路,一边絮絮叨叨,丝毫没看见身后女子恐怖的表情,终于到了妖都内围,他停下脚步,“里面就不是我能进去的了,我给里头传个信。”
“听说今天小殿下回来劝王,现在应该没时间,我们等一会儿。”
陶秋竹打断他的话,漂亮的眼眸瞪大,莹绿色的瞳仁荡起一阵涟漪:“等会?小殿下,他连孩子都有了?”
小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点头:“啊对,小殿下,据说是和失踪那位道侣生的。”
她两眼一黑。
前道侣生的?
她上哪生去,总不能是他背着她的其他道侣?
好你个花心大黑绒!
她在远古秘境告诉过他不会死,可是还是在他怀里消散,她有想过等出秘境就去安抚绒绒,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就是七年。
这七年,绒绒很可能以为她死了从而伤心难过。
她想快点找他,结果又是选道侣,又是小殿下。
看样子,她死的这几年,臭绒绒活得很滋润,孩子都有了。
陶秋竹眼睛酸涩,咬紧了下唇,气得想一走了之。
理智让她停下来,万一,万一有误会呢?
或许可以见一面,听他解释。
他如果真的不喜欢她了,有了其他人的孩子,那她不会再影响他的生活。
顶多揍一顿,从此……两散。
妖族的通信也跟上了修真界的脚步,小妖拿出一面镜子,和那边连接上,殷勤地问:“孔大人,小的找到女人了,和那位一模一样,您看看帮找一下王?”
那边的妖声带醇厚优美,但脾气似乎不太好,“有女人愿意跟你过来?你不会又坑老子吧?上次我可没少挨骂,要不是以前的情义在,现在我都被他红烧了。”
这些年起初还有女妖愿意侍奉王,可惜王脾气太差,一提起这事就发癫,导致名声更坏,到最后别说是女人,狗都不想不理他。
孔蓝表示怀疑,这年头还有女妖不嫌弃那颠妖呢?
“啊……确实有,孔蓝大人,她自己找过来的,而且绿眼睛。”
孔蓝一顿,“你把传音镜转过去。”
小妖照做,当看见陶秋竹的模样后,孔蓝瞳孔骤缩,“你拦下她,我这就去找王。”
孔蓝急匆匆往无银殿跑,甚至嫌弃人形跑的太慢,变成大孔雀,嘴里叼着镜子,扑腾着翅膀赶往无银殿。
刚到门口,就看见里头出现的两个男子。
更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年。
男子黑衣墨发,眉眼间戾气尽显,双眸冰冷而麻木,他身边的少年和他一个德行,黑衣板着脸很麻木。
和男子的麻木不停,少年的麻木是被折磨出来的,孔蓝唤了一声:“王,小殿下。”
少年肉眼可见地烦躁,“说多少遍,他不是我爹!”
就是有病,所有人都觉得他待遇好,能得到妖王的青睐,只有墨朗知道,他正在妖界历练好好的,突然被叼回了窝,说什么他是啾啾嘴里说过的儿子。
墨朗也就是小狼妖,他当初在重羽城就觉得这只妖有病,总想当他爹。
现在好了,强抢民崽。
关键,他还打不过他,只能憋屈地待在妖界。
孔蓝熟练地无视小狼妖的抗议,扭头小心翼翼看着墨玄铮,“王……”
男子死气沉沉的眸子看过来。
孔蓝清了清嗓子:“那个,小妖……”
又是惦记给他选伴侣吧?他的伴侣只能是啾啾,男子眉眼戾气一深,喉间研磨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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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秋竹正在伤心难过,小妖安慰她:“姑娘你放心,别人不成,您肯定行。”
“没准他就赶我走呢?”对于陶秋竹来说,一切恍若昨天绒绒还在她怀里撒娇,还抱着她贴贴,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换作谁心里都有落差感,她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上不去下不来。
见她脸色不太好,小妖说:“哪能呢,姑娘说什么晦气话……”
镜子里传来一个裹挟强大妖力的字:“滚!”
小妖当场就跪了。
陶秋竹脸色一白:“你让我滚?”
镜子另一边突然寂静。
她知道了,红润的唇失去了血色,压抑着颤音,“好,我不来打搅你。”
七年而已,他有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远古秘境结束,事态发展没有重蹈覆辙,他们都活下来了。
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不难受,活着就好。
只是没想到他这般决绝,从镜子里看见她就让她滚。
她咬牙,真想揍他一顿再走,可是好像打不过。
陶秋竹气得眼睛通红,不想被其他妖看见,她转身就走。
来日方长,别被她逮住尾巴。
下一瞬,头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天空的雷云噼里啪啦作响,狂风呼号,陶秋竹不敢置信,不是,她都要走了,他还要用雷劈她?
她一抬头,发现头顶并不是乌云,而是一个巨大的猫头,对方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以及她含泪的眼睛。
在她错愕的视线下,张开了嘴。
成熟的陆吾体型遮天蔽日,他一口叼住等候多年的人,眨眼间消失在门口。
狂风过后,光束拨开云雾,无垠殿所有闲杂人等连平时他最爱的“儿子”都统统被丢了出去,房门开了又关发出巨大响动。
身后陷入柔软,陶秋竹被过山车似的操作甩得脑袋发蒙,晕乎乎地想,怎么就到床上了。
第二个想法,他是不是弄了她一身口水。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又听见咔嚓声,冰冷的金色锁链从床柱蔓延,扣住了她纤细对方手腕,头上阴影笼罩而下。
陶秋竹错愕抬头,就见男子冰冷地站在她身边,冷淡地看着她。
几年过去,当初的少年已经成了,他现在是一个看起来健硕的成年男子。
眼中属于少年的光,破碎了。
陶秋竹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抬手想去摸他,皓腕的金色细锁随着动作哗啦啦作响,她这才低头,“你这是做什么,刚才不是让我滚嘛?”
她的手腕莹白纤细,上面铐着的手铐金色轻飘飘的,不像是锁人的,反而像是装饰品。
男子瞳色晦暗不明,嗓音沙哑:“不是骂你。”
长时间没和人正常交流,成年男性的嗓音像是用砂纸打磨过,艰涩性感,又有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他表情看上去依旧冰冰冷冷,陶秋竹跪坐起身,抬手去摸他的脸,然而在触碰到他鼻尖时动作一顿,抿了抿唇,“听说你在选道侣?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
“正是时候。”他大手攥住她的手腕,让她掌心贴在自己脸上,黑沉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她。
她和七年前一样,面貌没有变化,当他空洞的眼眸落在她泛红的眼尾,“怎么哭了?”
在她回来之前,他想过很多。
第一年,他的脑海多了一个烦躁的东西,妄想蛊惑他,墨玄铮无视它,坚守本心想着要找到她,和她叙述自己曾经失去的记忆,和她去游山玩水,她在哪,他就在哪。
第二年,他慌了,怕再也见不到她,想着只要她能活着回来,他就勉为其难不生她气了。
第三年,他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不一定找到她,开始建立妖族,四处找人。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他开始搜查各种秘境,生怕她困住秘境里出不来。
每一个秘境流速不一样,他经历不知多少个岁月,淌过忘川海,都没找到她。
他发疯了似的想她最好自己回来,不然再被他见到,就把她关在房间里,除了他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现在等到她自己回来,他还是这样想的。
墨玄铮在妖界打造无垠殿,想化为牢笼,把她死死锁在里面,然后……翻来覆去欺负她。
让她在他怀里轻泣,让无垠草的清香越来越浓沾染在他身上、与他的水-乳相融,让他们一直相拥在一起。
谁都不能分开。
锁住她,墨玄铮做到了,但还没做其他的,啾啾就哭了。
他拇指拭去她的眼泪,把她拉入怀里,属于成年男子的侵略气息,瞬间把陶秋竹包围,她感知腰间的大手,比腕间的手铐还牢固,恨不得把她揉碎,剖开胸膛,把她狠狠镶嵌进去。
陶秋竹的脸埋在他坚硬的胸膛,差点背过气,她艰难地抓紧了他的肩膀,轻轻敲打,“松开。”
【为什么哭你心里没点*数吗?】
男子的手臂一顿,一手揽住纤细的腰肢,微微后退,另一只手把抬起她下巴,把她的脸解救出来,黑眸沉甸甸,阴嗖嗖,“我还没绑你。”
所以,哭什么?
陶秋竹哽住,“绑我?”
第119章
“你好端端绑我做什么?”
再次相见,陶秋竹发现这只绒绒变了,变得冷淡和疏离很有距离感,在他面前都有点不敢和他对视。
把他一个人丢下七年,到底是有些心虚,陶秋竹动了动脑袋,“松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男子下颚线条紧绷,侵略性的目光上下游移,最终落在那一开一合不断说话的红唇上。
陶秋竹感觉到危机感,心中警铃大作,手一用力打算推开他,男子却已经欺-身而上。
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彻底笼罩了陶秋竹,她下巴被男人攥得生疼,无力地被撬-开牙关,任由长有倒刺的舌-侵-入。
男子的火热气息瞬间把她包围,强力的窒息感让她想逃离。
似要感知到她的抗拒,墨玄铮瞳仁阴沉下来,大手如同铁钳牢牢地把她禁锢住,把这七年来被抛弃的怒火都统统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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