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道:“你想太多了,我跟久墨是生死相依的关系,不是情侣,那猫妖怎么挑拨?”
楚思源瞟了灭圜一眼,打哈哈道:“就是说说嘛。”
虽然阮乔基本不喝酒,但她酒量却天生比楚思源强,等楚思源喝得扑到沙发上呼呼大睡时,阮乔还能够自己拿西瓜。
灭圜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阮乔用牙签挑了看上去最甜的一块:“尽快恢复修为。”
灭圜道:“要找到那个人吗?”
阮乔知道他说的是谁,眯起眼睛狠狠道:“当然,还得宰了他!不过天道手下做亏心事的人总共就那么多,我大概能猜到是谁。”
灭圜:“你觉得是邪神辜崇貌?”
所谓邪神,就是非无情道甚至非常道而位列仙班之人,辜崇貌拥有半魔血脉,专门给天界做见不得光的买卖。
阮乔牙痒痒:“除了他还有谁这么闲?”
她说着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古瓶:“这是从妖猫那儿抢来的忘川水。”
灭圜低头拿起瓶子端详:“他用这个对付你?”
阮乔嗯一声。
跟人类与仙族不同,魔族诞生于死气跟戾气,他们有记忆有感情还好,如果一旦失去记忆,就会完全被戾气所掌控,变成行走的杀人机器。
所以猫妖当时让鲁安烨喂她这个,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
“倒是猫妖爱捣乱的行事风格。”灭圜又问:“不过你把它带回来做什么?”
阮乔道:“给你的。”
灭圜惊讶:“给我?”
阮乔:“这次再跟天道相遇,我肯定会跟他不死不休,但我已经连累过你一次,如果到时候我修为还未恢复七八成,你就直接喝下去吧。”
灭圜把古瓶放回桌子上,盯着阮乔问:“你想我背叛你?”
阮乔脸色泛红,一只手搭在灭圜肩膀上:“这是活一个算一个,到时候我自然为你解开血咒。”
灭圜依旧盯着她:“我是你的剑,离开你我还有什么用?”
阮乔说:“你可以忘了我做别人的剑。”
灭圜起身便要离开。
阮乔连忙拉住他的手:“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不要生气。”
灭圜回过头,面色僵硬低着眸子看她:“我以为你说的醉话。”
阮乔知道他不高兴,但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就算我现在喝醉了,可我留下忘川水时没醉。”
“灭圜,我现在太弱了。”
阮乔脸色还是红红的,甚至眼睛也红红的。
她有些颓丧的放开灭圜的手,低着头继续说:“以前我确实是天道之外最厉害那个,可现在我不是,你都比我厉害多了。”
灭圜表情缓和,单膝跪在阮乔面前,微微昂着头说:“可我只是你的剑,只有在将军手中我才能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他的眼神很认真。
阮乔醉眸看着他,突然笑道:“你这些花言巧语跟谁学的?”
灭圜说:“肺腑之言,自然无师自通。”
阮乔说:“可有些肉麻。”
她说着无意识又牵住灭圜的手心,轻声叹息:“灭圜,我好累,真的累了。”
灭圜说:“我送将军去休息吧。”
阮乔犹豫片刻,最终嗯一声。
灭圜站起身将她抱入房间,然后化身剑光回到阮乔手心。
接下来一个月,阮乔都在休养生息加努力修炼。
也幸好最近没有发生大事,最大的事情也就是胡元章跟秦永元终于卖掉了房子跟股票之类,把钱捐了出去。
胡元章再留在秦永元身边无益,便回到阮乔身边。
这一下家里添了两口人,阮乔便决定搬到别墅那边,自己可以清净一些。
胡元章跟昆吾晋算是“老相识”,两个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胡元章主要是向昆吾晋打听自己老祖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昆吾晋就是忆往昔峥嵘岁月了,两人一来二去交情处的不错。
当然,昆吾晋之所以老老实实留下来,除了阮乔的威胁之外,还有灭圜这个剑灵在吸引他。
对于器修来说,能造出一个有灵之物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他三不五时就会找灭圜问话,或者让自己的一众宝贝蹭蹭灭圜的灵气。
当然,多半时候灭圜都懒得理他。
这样一个月下来,人难免待得无聊,昆吾晋便约胡元章出门逛逛。
两人谋划了半天,昆吾晋提议道:“不如我们去以往的皇宫去逛逛?”
胡氏皇朝虽然已经湮灭在历史中,但当年的皇宫却保存下来一些东西,只不过经历过后面王朝,宫殿大多已经大改。
但毕竟地方还是那个地方。
胡元章却羞涩道:“不瞒神匠,虽然我生前待在那里,但我现在已经成了鬼魂,而皇宫至今还残存龙气,我进不去。”
要不然他也不会去拍戏的地方逗留。
昆吾晋道:“这我倒是没想到。”
阮乔正好从二楼下来,她最近修炼太过勤奋,导致精神头反而有些差,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
昆吾晋立刻把两人打算向阮乔说了一遍:“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阮乔道:“这倒是简单,胡元章跟着我进去就行。”
胡元章脸上大喜,却又觉得会打搅阮乔,他忐忑不已:“那,那大师您有时间吗?”
阮乔说:“有,刚好我最近修为大有进展,说不定还能帮你一尝夙愿。”
胡元章不明所以:“什么夙愿?”
阮乔道:“我也只是猜测,先进去再说吧。”
既然要去旅游,那楚思源这个管家公当然少不了,听阮乔说之后他立刻开着新买的保姆车把一干人等接到皇宫停车场。
昆吾晋下车望去,见空中果然还有残存的龙气,他感叹道:“果然是人间天子的住处。”
楚思源好奇道:“那按照这么说,皇宫岂不是没有鬼?”
昆吾晋解释:“不是这样的,这龙气就像一道防护罩,外边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皇宫里也可能有鬼,但大多都是躲躲藏藏。”
“人类皇帝消失一百多年,想来留在里面的鬼都去投胎了。”
阮乔道:“这倒说不定。”
胡元章点头:“大师说的是,可都这么多年了不去投胎还困守在里面干嘛呢?”
阮乔看着他说:“这世上有你投不了胎,当然也有其他人也是如此。”
楚思源眼睛一亮:“也就是说里面有大鬼?”
昆吾晋无语的很:“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阮乔也问:“你不怕鬼了?”
楚思源道:“都经历这么多,还怕个鬼。”
他说着拿出手机:“这里五个人,只有我跟大师需要买票,昆吾晋你应该有个隐身符什么的进去吧?”
昆吾晋在扣扣索索上跟他情趣相投:“不如我弄个传送阵,这样我们一毛钱都不用花。”
楚思源眼睛一亮,可传送阵他用完想吐,想想还是算了:“我还是买票吧,你带大师就行。”
阮乔道:“我请客,在场每个都请,久墨你也出来吧。”
灭圜化为人形。
楚思源利索的买了五张票,检票的时候检票员只看见四个人,楚思源大方道:“剩下算捐的。”
检票员:……
皇宫里面很大,但封闭的区域也多。
五个人没有跟着讲师,一路随便前行。
不过,胡元章到底对里面还是熟悉,一边走一边按照记忆跟分析给大家做介绍。
楚思源没啥艺术细胞,一路上东张西望:“这也没看见一个鬼啊。”
阮乔说:“哪个鬼大白天出来给你见?”
楚思源抓抓头:“这倒也是,应该晚上来的,既可以免票还可以看刺激。”
众人没有理他。
一路前行,他们已经来到皇宫的生活区。
比起前殿来,这里比胡氏皇朝时改变大许多,胡元章也分不清楚哪个殿是哪个殿,只能看着殿名猜测。
好在他们本来对这些就不感兴趣。
这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灭圜给阮乔撑着一把遮阳伞,见她额头上流了一点汗:“乔乔,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阮乔摇头:“不用,我感觉马上要到目的地了。”
灭圜问:“什么目的地?”
阮乔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瓶冰水,用它冰了冰自己手腕:“有鬼的目的地。”
楚思源咦一声。
五人前面,已经是御花园。
说实话,这御花园其实并不算很大,也可能是因为区域封闭所以显得不大。
面前有几条林荫小路,然后有一座假山,假山之上是休息的亭台,不过已经封闭起来不准攀爬。
除此之外,御花园里还有荷花池,现在只有荷叶。
阮乔径自往池边走过去,见炎炎烈日之下荷花池散发出一点凉意,但对太阳的烘烤毫无意义。
因为太热,这附近都没什么人。
她看向灭圜道:“应该就在这下面。”
胡元章惊讶:“这里面有鬼?水鬼吗?我们干嘛去找他?”
阮乔又看向楚思源:“你跟昆吾晋就守在这里”
楚思源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阮乔已经化为魔气飞入水底。
灭圜自然跟了进去。
胡元章心中隐隐有所觉,连忙也跟了上去。
湖边只剩下楚思源跟昆吾晋大眼瞪小眼。
水下,阮乔给自己弄了个结界,安然的在水下行走。
灭圜出现在她的结界中,用灵力照亮周围。
阮乔道:“这沟渠应该是胡氏王朝灭亡之后挖的。”
灭圜道:“这下面有什么东西?”
阮乔说:“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胡元章的有缘人,也就是他不能投胎的理由。”
胡元章作为一个鬼不用呼吸,当然也就不需要进结界,他漂浮在水中一脸惊奇:“你是说这么多年他都在这湖底下?”
阮乔点头:“如果他已经轮回,那地府让你报恩就应该让你投入轮回之中,可他们都不让你投胎,说明这个人还在世上。”
胡元章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几百年走遍大江南北,却从来进不来这里面,难怪我找不到我的恩人!”
想到这里,他立刻加快步伐。
三人来到湖底最深处,阮乔突然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可胡元章望去,这里跟别处并无差别,也没有鬼魂人类。
阮乔却用魔气直接进入淤泥之下,直到摸到入口。
灭圜道:“是镇灵墓。”
胡元章愣道:“什么?”
灭圜说:“有人在这里挖了一个水底镇灵墓。”
胡元章立刻进入其中。
作为修士,他们无需搞盗墓那套,可以直接进入陵墓之中。
阮乔跟灭圜进去时,胡元章因为进来的太急未做防备,已经被镇灵符压得不能动弹。
阮乔替他揭开灵符:“都说了是镇灵墓,你还乱闯。”
胡元章郁闷道:“我太心急了,谢谢大师。”
他望着这硕大的水底墓:“到底是谁在这里修了这么一座坟,又困的是谁?”
阮乔道:“只要找到这被镇的人自然就知道了。”
三人前行,一路上都是低阶的符咒,被灭圜先行清理掉。
终于,他们到达真正的墓穴之中,见到了那具被画满符咒的石棺。
灭圜将符咒揭开,然后移开石棺盖子,用灵力保护住里面的东西。
胡元章最先走上前,一眼便看见里面放着一具残缺不全的骷髅。
第46章 521
这骷髅似乎被火烧过。
看到这样,胡元章哪里还不明白,他赶紧跪在石棺前面:“原来是你。”
异族杀入皇城,当时他准备自刎,是这位义士前来救他。
可胡元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只依稀记得是自己以前豢养在王府的戏子,自己找他学过两次戏。
后面他被推荐为帝,便决心遣散这些戏子们,至少让他们逃出皇城。
可这人没有走,反而跟他一起住进皇宫之中。
按照祖宗规矩,这样的男人当然不能进入宫中,但当时一切都太乱了,哪还有人管这种小事。
当时他好像说,还想给王爷再唱一出戏。
可惜胡元章哪有这个心情?自从做了皇帝他没日没夜提心吊胆,群臣兄弟如同虎狼,将他逼得无所适从,只能他们告诉他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们抛弃他南下,告诉他一定要死守皇宫,保住胡氏王朝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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