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乃的空间被缓缓压缩,灼】热和混】乱的气】息围拢着她,他不是不让她爬床吗,怎么还要问这个问题……唐乃长睫一颤,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寒蝉。
她动了动唇瓣,刚要说出寒字,嘴角就是一痛,萧逐晨带着粗茧的手指按在她的唇瓣上。
“是寒蝉?那个伺候你的丫鬟?她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还有呢?”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视线定在她的唇上,似乎只要她的答案不对,他就能随时低下头,如同野兽一般将她吞吃入腹。
唐乃摇头,没有了。
然而萧逐晨却还是不信,对方眉心压低:“就只有她了?还有呢?”
唐乃只好说暖蝶,然而刚说出口,对方又面色微变:“另一个丫鬟?白盈穗,你最好不要敷衍我……”
他的指尖一动,惩罚似的在她的唇瓣上按下一个小小坑,唐乃微微一启唇,就感觉到牙齿有一点被摩】擦后的涩】意。
唐乃勉强抬起舌尖,发出声音:“真的只有这些了。”
“我不信。”萧逐晨的喉咙一动,气息更加不稳:“你再想想……应该还有别人的……”
唐乃在麻热之中勉强寻找名字,又说了几个在府中听到的人名,然而却都没有通过,就连厨房里总是给她炖汤的李妈妈都说了,却无法让萧逐晨满意。
他到底要听什么呢?
这么多人,她爬都爬不完呀。
而唇瓣上的手指越来越灼】热,唐乃的唇齿发麻,连舌尖都像是被烫化了般,无法再卷曲,也无法再推拒任何异物。萧逐晨的脸色愈发深沉,她也被逼出了汗意,最后只好含含糊糊地说:“我想起来了,还有你。”
他的床好难爬哦,她都快忘了还可以选择他。
什么叫“还”?
萧逐晨眸光一闪,然而得到答案的满意可以让他忽略掉这点微妙。他勾起了嘴角,得意与喜悦让他喉中的火更甚,指尖上的潮热让他想到眼前有最能解渴的甘甜的湖,然而刚一低下头,就看到她的舌尖乖巧地躺在唇齿后,露出一点被欺负过的红。
萧逐晨的喉结滚动,像是猫科动物模仿咬断猎物般发出低沉的声音,他骤然松开她,声音沙哑得像是有火山石灌入他的胸腔:“还有我?我倒是理解,毕竟你终于知道这个王府到底谁在做主。只是我门外的守卫森严,除了温泉之外,必不会让你如了愿。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爬任何人的床。”
唐乃的唇瓣动了动,可是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呀。
“既然你说出了答案,我可以暂时放过你。怎么,你想撇清关系,所以让我把你扔出去?”
唐乃点头。
萧逐晨眯了眯眼,倏然捏住她的下巴,低头贴了上去。像是像是吸吮熟透了的浆果里的汁液,只用牙齿嗑破了一角,一瞬间甘甜就沁入口中。
唐乃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泪珠爬上了长睫。
萧逐晨缓缓抬起头,唇瓣上带着一点红,他喘着粗】气,压下更大的不满足,抖着手抹去她嘴角的红印:“这才是惩罚。”
唐乃抖着唇瓣,问:“受惩罚后就可以走了吗?”
萧逐晨闭了闭眼,点头。他将她从被褥里挖了出来,又从床下找出绣花鞋给她穿上。打开门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推:“走吧,好好在院内反思。以后不许随意走动。”
唐乃踉跄了一下,刚迈出去,就听系统提示:
【任务完成。】
唐乃放松地垂下长睫。此时她的舌头发麻,嘴角酥麻,好像感受不到了唇舌的存在。然而她更在意的是别的事情。
“系先生,以后我不能爬别人的床了么?”
【他又不是规则,他说的不算。你偷偷地爬。再说他能拦住你,还能拦住别人吗?】
“哦……拦住谁?”
【咳,你只管做任务就好,如果有困难我就提前通知你了。】
“那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呢?”
【三天后,在温泉里对男主投怀送抱。在原剧情里,白盈穗使用催】情药不成,于是被守卫严加看管。为了做出最后的努力,她趁着刺客夜袭,府中大乱。将□□下在了温泉里,然后再在萧逐晨养伤时主动靠近。当然,这一次彻底失败,被萧逐晨以不敬为名,将她赶出了王府。】
【这是你在王府中的最后一个任务,之后咱们就换地图了。】
唐乃想了想,在温泉里出现的也只能是男主了,可是对方对她爬床的事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上次已经在温泉外认出了她,下次可能就不会去了……她又不能让别人出现在温泉里这个任务怎么完成呢?
【放心,他……会出现在温泉的。】系统的声音有种意料之中的疲惫:【你准时出现在那里就好。唉……也许该给你申请一个金钟罩。】
唐乃:“我不会练功啊。”
【……】
————
眼看唐乃离开,萧逐晨捂着胸口闷咳了两声。他不知道三天后白盈穗会不会按照记忆里准时出现在温泉,但是能被她靠近的人的可能性全都被他否决,她若是想在府中立足,能找的人就只有他。
也许一开始他的谋划就错了。
强行抗拒,只会让她将目标对准别人,按部就班重现上辈子的情节也只会发生意外。
倒不如听之任之,看看她得手了之后到底会做什么。
他只是将一切拨回正轨,掌控在手里罢了。
萧逐晨想。
然而在那之前,他必须要先处理一个人。
想到那个刚才一直守在门口的黑影,他的眉心一压。
萧逐星连滚带爬地走出卧房后,半晌才被微风消去脸上的热意。只是越走,他的脚步越慢。巨大的不安和烦躁让他的脸颊由红转白。然而他却找不出这股不安的来源。
直到他碰到在树上愤愤不平地衔着枝子的海东青,此时哪里有平常的威风模样,活像是一只被夺走了伴侣的傻鸟。
突然,萧逐星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地不见了。
虽然刚才进去得匆忙,走得又太急,但是反应过来后他似乎觉察到兄长屋里的气息有些熟悉。
即便是被微风稀释过,也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清甜。
那股甜味十分特别,只一缕,就能让人瞬间振奋。当初他在暖蝶的袖口上嗅到过,如今又怎会闻错?
他又想到放在床底的那只鞋,和当初掉在他房间里的那只何其相像。即便是同样的丫鬟装束,但在他眼里就是有些特别的。
况且兄长若是真的和丫鬟两情相悦、情不自禁,为何他从未听说过?除非……这个丫鬟是新来的,又或者根本没有这个人……
再想到唐乃不在房间里的消息,他面色一变,瞬间闷咳出声。
海东青拍了一下翅膀,歪着头看着他。
萧逐星捂住胸口,顾不得许多,转身大步地就往回走。
第069章 古代的小舞姬(十四)
书房内, 逐渐昏黄的阳光并没有带来丝毫的暖意,反而有种日薄西山的肃穆。
萧逐晨端起一杯茶,茶水的苦意进入口腔, 瞬间被残留的甜液冲散, 一股甘甜久久沉浸在唇齿间。他冷寒的眉宇一松, 带着旖旎回味的意味。
然而视线一抬, 落在单膝跪地的流云身上,眼底的暖意瞬间凝结。
“流云。”
他放下茶杯, “你在我手底下多年,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流云微微垂头, 脸上早已是惊慌之后的平静。他垂下眸子:“属下玩忽职守, 因为个人私欲莽撞现于人前, 坏了暗卫的规矩。也……差点坏了王爷的大事。”
“私欲……”
萧逐晨眯了眯眼:“我当初派你监视白盈穗,是因为你最为稳重, 凡事都不为外物所扰。但没想到你却如此让我失望!”
流云的拳头死死捏住,他没有做任何辩驳, “是属下失职, 属下愿领任何惩罚。”
萧逐晨的眼底暗色更浓。该如何惩罚这个属下?说破天不过是坏了暗卫的规矩, 现于人前。难道还要惩罚他私自对白盈穗动了心思?
他的眉心微微一拧, 最后道:“既然如此,你闭门思过三天。以后没有我的命令, 不能擅自靠近白盈穗。”
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流云一惊,瞬间抬起头:“王爷?!”
萧逐晨看向他:“怎么,你还想靠近她?然后接着忘了你自己暗卫的职责?”
流云的目光颤动,嘴巴抿成笔直的一条线。哑声开口:“属下……不曾忘记, 也不会再忘记。只是属下一直观察白盈穗,对她的一言一行无比熟悉。属下……才是最合适接着看管她的人。”
萧逐晨冷然地道:“我已想到办法逼出她身后之人, 看住她的时间不会太长。况且,这府中的暗卫并不只你一个。”
流云的瞳孔一缩,咬着牙低下头。
“是。”
流云走后,萧逐晨捏了一下眉心,熟悉的头痛又袭了上来。他没想到仅仅是自己几次抗拒白盈穗爬上他的床后,对方就招惹了这么多的人。萧逐星可能是因为心软,现在有了心上人暂且不提。萧随风他……不想两府难堪,所以帮忙遮掩。
这都可以勉强理解,但是他没想到就连他最信任的暗卫流云,也动了心思。
白盈穗……想到这里,唇齿间的甜意仿佛又成了刺人的沙粒,他无声地拧紧了眉头。
从房梁上跃下一个黑影,一双丹凤眼在日光下格外澄澈。
“王爷。”乘风道:“既然流云犯错脸,属下愿意替他行事。”
萧逐晨垂眸看他:“你要去看顾白盈穗?”
乘风的眼角一弯,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王爷,我可不如流云蠢笨。他性格稳重,但也古板顽固,最易受到外物影响。属下没进入王府前,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早已看透一切,哪能轻易受女子影响。由属下去监视她,最好不过了。”
流云和乘风两个都是江湖人,只不过一个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宗门弟子,一个是在市井艰难求生的无门浪客,两个人的性格天差地别。然而在忠心和义气上,都出奇地一致。
萧逐晨想了想,“罢了,你就替他看好白盈穗。上次刺客已经来过一次,难保不会第二次,你警惕性高,可随时注意她园子的异动。”
乘风弯了一下眼角:“是,王爷。”
他要领命而去,萧逐晨想到什么又抬起了手:“不要靠近她的卧房,你只需在园外值守。更不要以真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便是以守卫的身份也不行。”
说到最后,有着冷然的意味。
乘风一愣,低声道:“谨遵王爷命令。”
待乘风也走后,萧逐晨皱了一下眉,明明一切都已安排好,却还是感觉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罢了,也许是他杞人忧天。毕竟离下次记忆中的节点,只不过是三天而已。
三天内还能发生什么呢?
————
萧逐星捂着胸口,快速向后走去。
他一想到兄长房中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甜意,就觉得焦躁像是火焰一样灼烧他的胸口。他不由得咳出声,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
他靠在树上,微微闭着眼,苍白的脸色沁出了汗。然而紧缩的眉心没有痛楚,只有焦灼。
此时也顾不得许多,捂着胸口继续向前走。但越是接近卧房,脚步就变得越慢。万一、万一白盈穗真在里面怎么办?
对方这几日突然不找他了,难道是来找兄长了吗?
他若是进去后,要怎么说?
无论如何,他还是走到卧房门前。丝丝缕缕的气息从门缝里溢出,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
一瞬间,被藏了好久的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萧逐星踉跄了一下,他走进屋子。
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失望,屋里没人。
他走向卧房,微微掀开床帘。整洁的床铺上似乎还能看到一点被磋磨的痕迹,想必兄长刚才就将女子藏在了这里。萧逐星不由得咳了一声。
如果、如果是自己猜错了呢,屋内怎么、怎么可能是白盈穗?
他如此安慰自己,然而还是有种不安,想到寒蝉说过白盈穗刚才去了南院,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眼前一亮。
这里离南院很远,白盈穗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地。如果自己去南院遇见她,或者问在南院的守卫曾经看到了她,岂不是就可以证明刚才在这房间里的人不是她?
想到这里,如同注入了活水般,瞬间有了力气,转身就走出卧房。只是刚走出不久,突然听到墙角处那里传来一点声响。
他瞬间眉心一动,墙角处的花枝摇曳,微风拂过,似乎有若有似无的甜气飘了出来。墙角是可以藏一个人的……他的喉咙微动,就要走上前,然而本该被他甩到身后的海东青突然从侧门内飞出来,悬在他面前盯着他。
他瞬间松了口气,无奈一笑:“你不跟着我兄长,如此盯着我做什么?”
“莫要挡路了。”
他闷咳了一声,再不看其它径直走向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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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乃刚出了卧房不久,就看到海东青飞向自己,唐乃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住它,好在海东青自从寻到她的肩膀,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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