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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神者，该死。”
她终于掩饰不住得意。
对！
就该死！
她从看到这个云姑娘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该死。
她是圣女啊……怎么能有人在她面前高高在上！？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那一片火红之中，开始闪烁着细碎的蓝光。
蓝光越来越亮，晶莹剔透，梦幻而又绮丽。
“砰！”
巨响之后，水光四射。
如同凤凰涅，绚烂的冰花炸开。
咆哮着的岩浆平息。
青衣少女浮在半空之中。
幽兰的冰晶和耀目的鲜红都成了背景板。
“不敬又如何？”
瑶光看着少女开口。
声音很轻。
也很重。
震的她心脏发颤。
怎……怎么可能？
心情几经起伏的红姐整个人瘫软在地。
对。
这……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根本就是两位渡劫期的修士吗？
两位……渡劫期……
这两个词光是放在一起她就不敢想。
整片大陆上的渡劫期凤毛麟角，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小小临安城。
怎么配？
“百花春，万物生，红莲灭！”
瑶光竭力保持冷静。
她念动咒语，空气中便绽放出千万朵血色红莲。
密密麻麻到足以让人惊恐。
它们仿佛有了生命，蠕动着朝云青梧而去。
云青梧面色虽有些苍白，心中仍旧平静无波。
甚至于在红莲出现的一刹那，扯动着嘴角。
嗯……
找到了。
火元素。
不是什么金色的神力，而是变异火灵根。
云青梧手中依稀有白光涌出。
双手结印。
不消片刻，金光乍起，震碎了朝她张开血盆大口的无数血莲。
金光凝聚成巨斧，劈头盖脸的砸向瑶光。
神圣不可侵犯。
犹如神的制裁。
瑶光在那瞬间愣了神。
她的内心慌乱了。
金色的力量……为什么她也拥有金色的力量！
瑶光忘记了那些从小背到大的咒语，手足无措地看着巨斧朝自己砸下。
“砰！”
尘土飞扬，地面陷落。
可瑶光还站在原地。
她……她没事！
瑶光惊喜的睁开眼睛。
她庆幸。
却又为自己的庆幸感到羞愧。
她为什么要怕？为什么要慌乱？
她是神钦点的圣女。
不老不死，天生神力。
“吾乃神女，不老不死。”瑶光看向云青梧时，就又有了露出慈悲表情的底气。
云青梧：“……”
她懂了。
这是力量转移。
一个渡劫期的强者将自己的部分力量分给瑶光。
而她自己的修为目前只有化神，实力可达出窍。
杀不掉渡劫期。
所以这一击之下瑶光毫发无伤。
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渡劫。
她……能杀。
第112章 我要你们效忠于我
“闻喜在哪儿？”
云青梧无视瑶光的挑衅，冷声问道。
闻喜的消息在临安城断掉的时候，她便知道这里不同寻常。
“闻喜？”
瑶光方才挂起高高在上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破碎了。
“你说闻喜！”
瑶光的表情逐渐狰狞，她反问道。
随后突然嗤笑出声。
“你就是她搬来的救兵？”
瑶光上下打量着云青梧，眼底终于流露出了不同的情绪。
这些复杂的情绪最终转变成了不屑。
神看众生。
如人看蝼蚁。
云青梧手指微动，心尖滚动咒语。
很快，她看到了瑶光的记忆。
往前追溯，闻喜的面容一闪而过。
再往前……
就在这时，瑶光像是突然收到了什么指示。
神情有些许不甘。
却仍然挥动法杖，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云青梧平静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
背后之人……出现了。
她摊开手，那枚钥匙正躺在手心。
熟悉的供奉之力，还有并不熟悉的妖气。
混合起来，此强彼弱，相互掩盖对方的气息。
云青梧抬手，手背抿过了嘴角的血迹。
指尖触碰钥匙，将妖气引渡到小金龙身上。
时间在此时变的缓慢而安静。
这密闭的空间之中，不再有任何声音。
除了岩浆流动。
愈发显得安静。
安静之中，堆成山的尸体便不再是死物。
它们似乎有意识有思想。
红姐就觉得肝胆生寒，连指尖都冰冷的可怕。
仿佛千万道视线落在身上。
“饶……饶命！”
她双腿一软，跪在云青梧的侧边。
忍不住发出声音来打破这让人害怕的安静。
云青梧揉了揉小金龙的脑袋，随后余光扫过红姐，颔首。
算是应允。
朝着巨门走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高人！高人留步！”
男人急切的声音荡起了回音。
他不想等云青梧的回答，就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我！我乃永川王族！我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
云青梧停住脚步。
随后返回。
那柱子上还绑着两个人。
一个身着夜行衣，头发卷曲，棕色眼睛，身材魁梧。
另一个，也就是方才开口说话的。
锦衣大氅，面若冠玉，有些过于秀气。
男生女相。
“你？”
云青梧朝着那个自称永川王族的男人。
“对。”
男人点头。
云青梧低头看将男人捆在石柱上的绳子。
上边环绕着渡劫的气息。
“你能给我什么？”云青梧问道。
她没有看男人。
“数不清的财富、权力……男人还有力量……只要你想要……”
系统：……
刚调查完背景，它被这个男人画大饼的勇气惊呆了。
云青梧打断：“凭你？”
“南……永川最不受宠的九皇子。”
沉默永不过时。
方才正朝云青梧承诺的男人住嘴，脸上的表情迅速转化。
震惊、厌恶、阴狠。
最终化为冷静。
“你是谁？”
南警惕道。
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云青梧并不回答，她只淡淡道：“你的筹码……”
“骗我？”
南压下心中被提及身份的不悦，连忙开口：“我会有的。”
“权力、地位还有……整个永川。”
男人的面容过于阴柔，眉尾的小痣动了动。
让人生出了楚楚可怜的错觉。
“嗯。”
云青梧点头。
她看得懂南眼底的野心。
南见云青梧点头，心中松了口气。
他绝不能死在临安城。
尤其是……被献祭？
他精心谋划多年的大业若是因为神棍邪教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九泉之下，他也难以安息。
精致的外表很有迷惑性，南也很懂得利用自己外表的优势。
他双眸似含情，似将期望全部寄托在云青梧身上，交付出了全然的信任。
实则凉薄。
做好了随时背刺的准备。
“我凭什么相信你？”
云青梧无视这种迷惑：“永川共十一位皇子，你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凭什么救你？”
南：“……”
赤裸裸的羞辱。
哪怕眼前的人只是在陈述事实，他也觉得难堪。
“养私兵！”
“下毒！”
“撺掇他们互相残杀！”
南闭上眼睛，紧紧咬着牙，最终几乎是嘶吼般说出了整个永川皇族没有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他不想将所有的心血葬送在临安城。
不受宠？
那是他最大的掩护。
“我不要权力、不要金钱、不要力量。”
云青梧开口，眼底一片淡然。
对于将自己完全撕开了袒露在她面前的南，她并无触动。
南心底发慌。
不要？
对……他早在提出这些的时候，就料到了这种结局。
疑似渡劫期的高手？
走到哪里都该是万人追捧的存在。
甚至连皇室都要谄媚讨好。
他只是……想试一试。
既能为他的身份停步，又怎么会他无所求。
“你要什么？”南开口。
云青梧：“我要你――”
“效忠我。”
她要永川。
要整个九川。
南脸上有瞬间的扭曲。
他最痛恨受制于人，所以才要爬上那个最高的位置。
眼下……
“我愿意！”南的声音洪亮。
眼下――识时务者为俊杰。
渡劫期？
暂时的权宜之计。
等他回了永川，夺得王位……再不会受制于……
“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南的一切规划突然被中断，黑色的药丸滚入他的嘴里。
入口即化，连吐出来的时间都没有。
云青梧：“噬魂丹。”
她声音清冷，三个字如同微风拂过，无关痛痒。
却在南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噬魂丹？
发作时修为倒退、灵魂撕扯、痛不欲生？
南面色苍白。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是黎川的秘药。
只有……只有……
只有黎川王才有资格拥有！
南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青衣少女。
十几岁的年纪，深不可测的修为。
难道是……
第113章 突如其来的回应
“你！”
南张口，只吐出一个字。
却不知道如何言语。
他想质问，却觉得难以置信。
噬魂丹？
真的假的？
万一是虚张声势？
短短瞬间，南想了许多。
云青梧知道南在想什么，于是灵气从指尖溢出钻进了南的身体里。
“啊！”
猝不及防，惨叫声响起。
在这个空洞的地宫里惨烈而又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云青梧收手。
南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唇被咬裂，额头沁出了汗珠。
“愿……愿意！我愿意效忠！”南大口喘气，声音颤抖着却片刻都不敢喘息。
他生怕晚了片刻就会再次感受到那非人的折磨。
南没有再挣扎。
他乃惜命之人。
因为惜命才要拼命爬到那最高的位置。
云青梧对于南的回答并不意外。
她淡声道：“心魔誓。”
南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
他看着青衣少女还有些稚嫩的五官，最终闭上眼，咬破舌尖发誓：“我以心魔起誓，永远效忠于黎川王。”
南睁开眼，盯着云青梧的脸。
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哪怕他直白地戳破黎川王这个身份。
云青梧手中冰蓝色的弯刀闪过，浸润渡劫之力的绳索尽数断裂。
浑身无力四肢发软的南瞬间跌落在地上。
“咳咳咳。”
南咳的昏天黑地，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
无论过程如何，他现在倒真像是苟延残喘的狗。
云青梧转头看向另一个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
“东方昼。”
云青梧对上那双棕色的眼睛。
【东方昼，洛川第一战神】
系统将查到的所有资料一股脑全部传给了云青梧。
包括洛川现在正在进行的肃清运动，东方昼所代表的势力集团落于下风。
东方昼俯视着站在地面上的少女。
嗤笑一声不再言语。
“你可愿效忠于我？”
云青梧忽视东方昼的轻视和不屑，语气如同面对南一样。
东方昼：“做梦。”
云青梧点头：“好。”
东方昼还没来的说出下句话，就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嗓子。
被迫张开了嘴。
空气中的污秽连带着噬魂丹全部涌进口中，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窒息感扑面而至，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回见。”
蓝色的冰刀割破绳子，似乎力道没有控制住，割破了男人的腰。
血肉撕裂，鲜血洒在地上。
又冷又疼。
饶是受惯了伤的东方昼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两个通讯符落在了东方昼和南身上。
狼狈的男人相互对视，眼里写满了对对方的厌恶。
洛川与永川……在下三川中本就是矛盾最大的两方。
“咚！”
巨大的声响扯回了两人的思绪。
灰尘四溢。
那扇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大门被彻底击碎。
青色的身影隐没在灰尘之中。
红姐如梦初醒，连忙跟上了云青梧的脚步。
她……
她要逃出去了吗？
……
瑶光离开。
这座地宫之中剩下的都是些修为不高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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