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门关上后,露可一改之前的冷漠脸,突然开始发大疯。
她打开封逸言卧室的房门,扑到他的床上,用牙恶狠狠地撕咬他的枕头,把他的枕头扯烂,羽毛乱飞。
再抱着他的被子撕咬乱扯,龇牙咧嘴,满脸狰狞。
红粉魂和系统有点傻眼:
【你干嘛?】
露可气得喉咙里滚着叫咬着被子,一边用脚瞪着被子, 一边一扭脖子, 撕拉把丝绸质地的被单扯得稀烂, 满床打滚, 嗷嗷大叫:
“他居然听了南枫的那些话!!”
“他是故意的!!”
“他根本不是忙工作,是故意躲我才去国外的!气死我啦!!”
系统一惊。
它有旁观视角, 可以多发现一些东西,但是它没想到露可也能猜出来。
而猜出来的狗子彻底炸了。
她觉得她太冤枉了, 三个月的聚少离多,就是因为南枫那番听起来特别可笑的话, 她之前问他, 他居然还骗她说没在意那些话。
可恶!好生气!
露可从二楼拆到一楼, 从卧室拆到客厅,被子枕头全部咬得稀烂还不解气,她把封逸言的被单拽下来,用牙咬着泄愤, 还把沙发挠得乱七八糟。
门铃响了。
露可暂时放下可怜兮兮的被单,跑去开门。
身穿大衣的严路妍站在门外,妆容精致,踩着高跟鞋,手里提着两个袋子,气场惊人。
严路妍瞅了眼她的头顶:“怎么有根羽毛?”
刚才发大疯的露可现在老老实实,顶着一头齐刘海看起来乖巧的不行,飞速把头顶的羽毛拿下来。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严路妍眼神狐疑地在露可脸上转了一圈,抬起胳膊,示意露可把她手里的两个袋子接过去。
一个袋子装的是最近她在港岛拍来的手镯。
另一个袋子是件衣服,她觉得适合露可,逛街的时候看到就顺手买了。
自从兰国之行后,严路妍要是来魔都出差有空的话就会来看看露可。
虽然每次来都是肃着一张冷漠脸,看起来不近人情的,但总会给露可带礼物,有时候是逛街时买的包,有时是首饰,有时候就是吃的。
在露可换了齐刘海发型可爱程度上升后,这个频率更高了些。
严路妍觉得露可有点不对劲。
以往露可接到礼物都是兴高采烈的,眼睛会冒星星,恨不得扑在她身上,今天过于平静老实了。
她眉梢微微轻挑,换了鞋后往屋里走。
露可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安静的有点过分。
然后严路妍过了玄关后傻眼了,她看看一塌糊涂的家,那地上疑似被狗啃过的床单,还有被不知名生物挠过的沙发:
“……你家里养了只狗?”
露可摇摇头,蓝眸纯澈无辜。
严路妍指了指:“那这些是遭强盗了?”
狗子难得不好意思了。
“我弄的。”
严路妍:“干什么,想造反?”
露可:“泄愤。”
“哦?”
严路妍却反而有兴趣了,看向她。
露可撅了撅嘴,在地毯上坐下,把昨天才发现的事竹筒倒豆子地说了出来,说到气处还嗷呜一口恨恨地开始撕咬床单。
明明顶着一头齐刘海,一幅可爱乖巧到不行的样子,偏偏雪白的牙齿尖锐得仿佛猛兽牙齿,咬住后扭头撕扯,被单刺啦一下就烂成了布条。
严路妍看得嘴角不停抽抽,心想自己儿子的眼光是真的独特。
“你才发现啊。”她嗤笑了声。
“什么?”露可咬床单的动作都停滞了一下,从喉咙里含糊地挤出两个音节,葡萄似的眼睛看向她。
严路妍捻着兰花指,嫌弃地避开她咬过的带着口水的位置,把稀烂的床单从她嘴巴里掏出来,又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然你以为之前我跟他爸为什么找你开支票?”
严路妍并不避讳提起之前的事:“你以为我又为什么要去演讨嫌的恶婆婆?”
露可:“因为怕我跟哥哥结婚,你想给哥哥找个联姻对象啊。”
严路妍翻了个白眼:“你才19岁,阿翊才23岁,结什么婚?还有联姻。”她冷笑了一下,“我跟他爸就是联姻的,踩过的坑有必要让自己儿子再踩一遍吗?”
这话一出不止露可有点愣,系统更是错愕。
这跟剧情不对啊,说好的男主父母都眼高于顶信奉豪门联姻呢!!
“那为什么?”露可问。
严路妍的神色认真起来,望着露可:“因为他太爱你了,爱到为了你放弃了一直追求的音乐,毁掉从小珍藏别人连碰都不能碰的乐器,爱到失去了自我。”
“这样跟冷冰冰的联姻一样,同样不是健康的感情。”
她自嘲地笑笑:“我也没想到自己生出一个这么恋爱脑儿子,料想从他那边劝不动,所以来劝劝你。”
露可想了想,那就比绑架事件发生前还要早了,如果说现在是因为南枫的话,那之前又是因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为了我放弃音乐?”
她不解地看着严路妍。
严路妍:“别看我,不关我的事,我跟他爸从来没说过让他放弃音乐就不管他恋爱之类的话。”
“从十八岁以后他就是自由的,之前我们没有拦着他追求音乐,之后更不会。”
露可怔怔地看着严路妍,那是一张跟封逸言三分相似的脸,有着如出一辙的高傲和冷漠。
妈妈看似冷漠,其实也很爱哥哥吧。
可如果也不是因为爸妈的话,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这之前并没有发生过绑架,她没有受过伤啊,为什么哥哥也要钻牛角尖。
现在想想,确实在来兰国前封逸言就不太对劲了,在她不在家的时候竟然打算把自己的乐器送进销毁厂用机器绞成碎片。
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狗子想要拿床单啃,但那床单已经被严路妍拿掉了,于是她难受地挠沙发,那指甲真够尖锐的,真皮的沙发一挠就是五条痕。
严路妍眼皮乱跳,开始担心自己儿子的皮。
露可想了半分钟无果后,说:“我想不出原因,我要去当面问他!”
如果封逸言不说,她就晃着他脑袋逼他说,如果不说,就再晃,非要把话给掏出来不可。
直球狗狗决定打直球。
严路妍看着她笑了,笑盈盈地说:“年轻真好啊。”
“啊?”
……
露可从严路妍那里得到了封逸言在纽约的地址,以及严家的一辆加满燃油的私人飞机。
从魔都去纽约十几个钟头的飞行时长,只有乘坐私人飞机才不受罪,因为私人飞机上有床可以用来补觉,而不是干坐椅子。
……
在工人去风栖园拆监控的时候,封逸言就待在自己的卧室里,静静看着监控屏幕一面面熄灭。
与之一同熄灭的还有他眼里仅存的热气。
最后面对着黑了四分之三的屏幕,他自嘲一笑。
热情的人果然抽离的也快。
封逸言就只是自嘲地笑了那么一下,随后一切如常,照常处理工作,照常到点休息,结果第二天发烧了,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睁不开眼。
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取消今天的所有行程,然后就躺在床上。
卧室里大半屏幕都黑漆漆的,只有小部分亮着,那是伏石路棒球场的监控,监控里球场被夜色笼罩,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对魔都来说现在是晚上。
卧室的窗帘被拉得死死的。
封少爷任性劲上来了,没有吃药,决定放任自己被烧死。
睡到上午快十一点的时候,门铃响了。
封逸言听到了门铃声,但是不打算去开门。
门铃被门外的人坚持不懈地按了两分钟,封逸言都不为所动,闭着眼睛继续睡。
然后他手机响了。
封逸言皱了皱眉,还是拿过了床头上的手机,发现弹出来了一条露可的微信――【给我开开门】
高烧烧糊的脑子骤然清醒,他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
露可在门口按了很久门铃都没等里面的人来开门,她确定封逸言就在房间里,她用了定位券,就是每位宿主都有的男主定位券,以前第一次去棒球场找封逸言时用过。
这是她用的第二张。
定位显示封逸言就在里面。
露可发现他真的不打算来开门,就发了条微信过去,过了片刻,她听到门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半个多月没见的高大身影出现。
他穿着白色的宽松长袖,黑色的额发垂着遮住额头,身形懒散,撑着门框的腕骨瘦削伶仃。
“你怎么这么瘦了?!”露可看到人后眼睛登时睁大,急得要跳起来了。
面前的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两秒,然后关上了门。
露可:“?”
她再次狂按门铃,还狂拍大门:“主人,主人,是我啊!”
一分钟后,门被再次打开,封逸言微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我烧糊涂了,还以为你进来了。”
“你发烧了?”
露可急急地去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怎么发烧了,那快去床上躺着吧。”露可搀住封逸言的胳膊,扶着他往里走:“你卧室是哪间,应该是这间吧?”
小狗急得团团转,急吼吼地要照顾主人,但是发现卧室打不开。
这间卧室的房门是指纹锁,但露可握着封逸言的手指却没用,门锁滴滴滴的老是显示错误。
封逸言平静道:“这个锁经常坏,平常我都不关这扇门,但是今天发烧忘记了。”
露可放弃用他手开门了:“没事,我踹一脚试试,看能不能把它给踹开!”
说着就推着封逸言后退,自己也后退一步留出空间。
封逸言想到她的怪力,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不要把门弄坏了,下午就会有人来修锁,还有侧卧可以休息。”
“对,还有侧卧。”
露可立即收起暴力开门的念头。
系统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不对劲指的是之前封逸言把露可关在门外的一分钟。
不会是故意把卧室锁给弄坏的吧?
系统切第三视角,钻进了门里,然后被卧室满墙的监控显示屏给吓得呆若木鸡。
卧槽男主变态程度直线上升啊!平常睡觉他都是看着露可的监控睡吗?
系统痴呆地钻回来,看到乖巧齐刘海版本的露可,莫名有种兔子误闯狼窝的感觉。
……要是封逸言的心结解开,以他那压抑变态的程度要是爆发起来,露可怕是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浑然不知的露可搀扶着封逸言去侧卧。
“吃过药了吗?”
“没有。”
“家里的医药箱放在哪里,我去给你拿药。”
“这里没有这个东西。”
“那你等等我,你先休息一下!”
露可带着封逸言躺在床上后就急急出门了。
她出去时没关大门,将门虚掩起来,免得封逸言再撑着高烧的身体来开门。
一刻钟后她返回,手里拎着满满一袋塑料袋,然后坐在床边,先掏出一只新的测温枪,拆开包装装上电池后,对着封逸言的额头滴的一下。
102.2。
以为坏了,她对着他的额头又滴的来了一下。
封逸言一直靠在床头默默地看着露可动作。
露可终于想起来这里的测温枪是华氏度,跟摄氏度不一样,于是把度数给封逸言看:“102.2 华氏度换成摄氏度是多少?”
封逸言眼也不眨:“37.8度。”
系统:【是39度】
露可立马跳脚地对封逸言说:“你烧到39度了!你马上要烧傻了!”
封逸言扶额:“……所以你会算。”
露可没理他这句话,急吼吼地从塑料袋里掏出冰敷贴,拆开包装后吧唧贴他额头上,再跑去客厅接热水了。
接完热水她又掏塑料袋,掏出来两盒药。
这退烧药全是英文的。
露可拿出后一看有点头大,吃力地试图翻译用药量。
封逸言一直注视着露可,眼眸中的温柔能融化成春水。
露可看得吃力,直接问系统爸爸,然后按照系统说的用量把药给抠出来。
封逸言从被子里伸出手,要接过药片,露可却忽略了他的手,直接喂到他嘴边:“啊,张嘴。”
“……”封逸言默默张开唇瓣。
露可又拿起那杯热水也递到他嘴边:“再张嘴。”
“……”
封逸言再次乖乖照做。
等药咽下去后他突然闷闷的笑了起来,眼尾弯起,春拂大地,好看得不行。
露可怕他呛了给他抚胸口:“怎么了?”
封逸言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我们露小可照顾起人来也这么贴心。”
露可给了他一个‘你小看我’的眼神,说:“还有更贴心的,我还给你买了吃的!”
说着从塑料袋中又掏出一盒吃的。
打开一看是卤鸡腿。
封逸言:“…抱歉,我不想吃。”
露可:“这么香,你不吃一个?”
封逸言:“我什么都不想吃。”
露可又劝了一会,发现他是真的不想吃后才作罢。
“那我们睡觉休息吧!”
她绕过床,把侧卧的窗帘给拉上,挡住外面晴朗的阳光,转过身来问他:“我没有带睡衣来,有没有多的睡衣给我一套?”
“现在就睡?”
“是啊,我好困。”
封逸言看了眼床头上的电子时钟,上午十一点零一刻,魔都现在是在深夜,对于每天九点多就睡觉的露可来说绝对算熬夜了。
只是她要穿自己的衣服吗……
封逸言的指节蜷缩了下。
就在封逸言犹豫的这会时间露可已经去衣帽间挑了,在封逸言这她就从来没有客气过。
露可在衣帽间随手挑了一套他的白色长袖睡衣,棉质圆领的,拿过来问封逸言:“我穿这套了哦?你暂时不要穿吧?”
封逸言看到她拿的不是自己的衬衫,心里隐隐掠过一丝失望,等他发现这丝失望的时候轻怔了下。
他在期待什么,难道是期待露可穿着他的衬衫的样子吗。
“嗯,你穿吧。”
露可去换了。
狗子换衣服的速度魔法般的迅速,十几秒钟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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