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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蝶——辞渔【完结】

时间:2025-03-16 23:10:58  作者:辞渔【完结】
  懂了之后,她就不大来木兰山庄了。
  原先她只以为她一月去一次父亲家是很难做到的事了,后来她才知道母亲家最好也一月只来一次。
  她渐渐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
  今天梁静兰倒是回来得早,照例躺在沙发上休息,她正在敷面膜。
  林絮之喊道:“妈,我来了。”
  她淡淡应了一声。
  林絮之每次都不会空手而来,经常带些水果和礼品,就像普通亲戚串门那样。
  她将这次带来的火龙果放进冰箱里,看见杨妈在一旁做小甜品,她挖了一碗小的来尝尝。
  梁静兰敷着面膜,林絮之在流理台吃着下午茶,谁也没说话。
  她和梁静兰的相处时间里大多数都是沉默的。
  只是到了下午六点,林絮之觉得待够时间了,就说要走了。
  可这时,梁静兰却发话了:“留在这里吃过晚饭再走吧。”
  “妈,我不在这儿吃了,我晚上约了人。”
  “约了谁?”
  林絮之的动作顿了顿,往常,梁静…
  林絮之回了一趟木兰山庄。
  梁静兰那边安静了一段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也很久没去看梁静兰了,今天下了课,趁天色还早,她就回了木兰山庄。
  梁静兰是一家外企高奢品牌的中国区CFO,每年赚的钱比林鹏还要多,初见林鹏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个机长,在梁静兰的帮助下,也逐渐坐到了航空公司的高管位置。
  他们之间的利益牵扯颇多,所以即使是貌合神离的婚姻,也始终安稳度日,所谓的各过各的。
  梁静兰身边的男性很多,仰慕她的,佩服她的,贪她财的,好她色的,不计其数。
  她更会享受,男人对于她来说只是生活的调剂品,又或者是养的小猫小狗,闲了逗弄逗弄,总是能让她开心的。
  而她找男人,从不找年龄超过二十五岁的。哪怕林絮之逐渐长大了,她也毫无顾忌。
  林絮之自记事以来,总能在木兰山庄看见不同男人的身影,她小时还会追问一两句他们是谁,梁静兰总是淡然处之,不予答复。而那些男人时不时带点小女孩喜欢的礼物零食,讨林絮之的欢心。
  她懂事得早,又极为聪明,很早就学会了心有主张和察言观色。梁静兰和他们亲热也不避着她,她自然就懂了。
  懂了之后,她就不大来木兰山庄了。
  原先她只以为她一月去一次父亲家是很难做到的事了,后来她才知道母亲家最好也一月只来一次。
  她渐渐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
  今天梁静兰倒是回来得早,照例躺在沙发上休息,她正在敷面膜。
  林絮之喊道:“妈,我来了。”
  她淡淡应了一声。
  林絮之每次都不会空手而来,经常带些水果和礼品,就像普通亲戚串门那样。
  她将这次带来的火龙果放进冰箱里,看见杨妈在一旁做小甜品,她挖了一碗小的来尝尝。
  梁静兰敷着面膜,林絮之在流理台吃着下午茶,谁也没说话。
  她和梁静兰的相处时间里大多数都是沉默的。
  只是到了下午六点,林絮之觉得待够时间了,就说要走了。
  可这时,梁静兰却发话了:“留在这里吃过晚饭再走吧。”
  “妈,我不在这儿吃了,我晚上约了人。”
  “约了谁?”
  林絮之的动作顿了顿,往常,梁静兰不会问这么多。但她还是照常回了一句:“一个同学。”
  “上次来这里办聚会的男同学吧?”
  梁静兰慢慢揭下面膜,用茶几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慢慢打开电视,漫不经心地端了一盘水果,用梅花金汤匙舀了吃。
  林絮之站在沙发背后,脸色慢慢变阴沉,一动不动。
  她知道,那天她在那辆车上做的动作,梁静兰应该知道了。
  那也就说明,那个男人应该出事了。
  梁静兰是聪明人,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事故。
  “你没有什么话打算跟我说的吗?”
  林絮之微笑道:“妈妈想听我说什么?”
  “宋枳的事,是你做的吗?”
  “什么事?妈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梁静兰忽然转头,那双眼睛吊捎着,迸射出的冷光像冬日雨后的青石台面那般冷硬、尖锐。
  林絮之就这么迎面对上她的目光。
  梁静兰的气场强势,鲜少有人在她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挺过十秒。
  “你想知道宋枳现在怎么样了吗?”梁静兰道。
  “我不知道宋枳是谁。”她如是道。
  “絮之,你不用装。那天早上,宋枳开车下山时,刹车失灵,如果不是门前那棵槐树,他早就死了。”
  林絮之的喉咙微微动了动,吞咽着。她的脸色僵硬,不是惧怕,而是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的右腿废了,并且,终生再无性能力。”
  林絮之转头打开冰箱门,拿出了一个火龙果,放在流理台的砧板上,她握着小刀慢条斯理地切着。
  “妈妈,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梁静兰终于站了起来,她箍紧身上的睡袍,慢慢走到流理台面前,她看着林絮之,眼神专注,问道:“你那天在木兰山庄切断了摄像头,是不是在那辆车上做了手脚?”
  林絮之的眼神一顿,手上动作仍旧不紧不慢,把火龙果切成一块一块的。
  “妈妈,我能做什么手脚?他出了意外,你却要问我的罪?”
  “你认为这是个意外?”
  “不然呢,年久失修,刹车失灵,不是很正常吗?怪,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说完,她抬起小脸,对梁静兰莞尔一笑,两个甜酒窝浮现在她嘴边,她白嫩的脸庞那么人畜无害。
  梁静兰的凤眼微微眯起,她语气已然泛冷,但看着林絮之这张脸,还是缓和了眼色,而后慢慢道:“絮之,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你聪明,有城府,有手段,心也狠。我知道你看不惯宋枳,你看不惯我身边的所有男人,但你用这种计谋来坑害别人,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如果宋枳死了,你就是第一嫌疑人,一旦你无法洗脱你的嫌疑,你是要坐牢的!你就算讨厌他们,怎么能够用这种伤天害理的手段来残害他们的生命?”
  林絮之看着梁静兰,脸色静然,不起一丝波澜。
  蓦然,她笑了一笑:“妈妈,他不是没死吗?”
  梁静兰勃然大怒,她这模样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她不在乎宋枳的意外,但她在意林絮之背着她动她的人。
  “林絮之!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你未免太无法无天了,敢在我面前耍花样!”
  林絮之很少见梁静兰这么高涨的情绪,她把火龙果切下最后一刀,火龙果汁鲜红艳丽,沾满她的手,她拿起一块送入口中,唇边也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紫红。
  “宋枳不过是你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也值得你这么生气?”
  林絮之看着手中的火龙果,语气平淡。
  “你不要转移话题,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看是不是我没管好你。”
  “你管过我吗?”
  林絮之放下刀和火龙果,走到梁静兰身边,她的身高略高梁静兰一筹,眼皮微微低垂,看着母亲。
  “宋枳的腿,确实是我废的。但那又怎样?你要报警吗?还是也要我赔一条腿给你养的狗?”
  梁静兰看着这个自小乖巧的女儿长成了这样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她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你……”梁静兰扬起手掌,却看到林絮之的侧脸白皙通透,红润无瑕,她下不了手。
  林絮之瞥到了她的掌心,连躲都不躲,神情淡淡。
  “怎么?你要打我吗?”林絮之咧嘴笑了,嘴边的殷红火龙果汁显得格外妖冶诡魅,“你居然要为了一个男人打我?”
  “我是做了手脚,我是讨厌宋枳,但宋枳他该死!”林絮之的眼神分裂出黑色的漩涡,她收起笑容,转而变得阴冷。
  她的声音也一层一层地变得冷冽:“你说我伤天害理,我只恨没能要了他的命!只让他断了一条腿!在他偷偷给我下药的时候我就想让他死了!”
  梁静兰皱起眉头,问道:“什么下药?”
  “你知道他每次看我的眼神有多么让我恶心吗?恶心得让我反胃,但你不闻不问,他就肆无忌惮。他住在这个房子里,开着你的车,跟你上床的时候你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吗?他想的是怎么迷奸我!”
  林絮之一步步向梁静兰靠近,她的眼圈逐渐变红。
  梁静兰恢复了从前的神情,只是看向林絮之的眼神有些复杂,她问道:“他得手了吗?”
  听到她这句话,林絮之的眼眶瞬间如同撕裂一般变得血红,只是她不肯在梁静兰面前哭。
  她笑得凄怆:“你不是说我聪明吗?我难道看不出他下药那么低劣的手法?”
  两方都静默了,这幢空旷的别墅陷入长久的安静。
  “絮之,是妈妈不好,但你也不能……算了,这事就当做过去了。”
  “我过不去。”林絮之的声音开始嘶哑,“我恨他,我也恨你。”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木兰山庄。
第24章 哭
  临近午夜,文儒昱锁了门,接到了陈驰的电话,他还是不泄气地把文儒昱拉出来吃个夜宵。其实今天想要文儒昱来露水院的主要原因是今晚饭局上的人跟文家有些渊源。尽管文家现在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脉关系还是有的。
  可文儒昱怎么都不出来,他那脾气没有变过,他不喜欢的事情没人敢强按着他。陈驰就改了个说法,说一起吃顿夜宵,这会儿他倒是同意了。
  店门前小花园里摆着一盆昙花,月色下闪过清透的花瓣痕迹,晶莹妍丽,柳枝垂着,纤细的影子铺满这片小草地。
  文儒昱走出护栏门,花墙边上,垂杨柳下,蹲着一个人影。
  她屈膝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缩成一团,蹲在墙边。
  文儒昱起初还以为是喝了酒的女人来街上买醉,借着月光他看到她身上背着的包才认出这是林絮之。
  文儒昱的睫毛轻轻眨了眨,遮住眼中情绪,在一片寂静夜色下,他走到她面前,慢慢蹲下。
  他轻笑道:“我还在说你呢,原先答应得好好的,回头就放了我鸽子。现在来请罪了?不如将功抵过,请我吃顿宵夜,我很好哄的。”
  林絮之听见他说话,渐渐抬起头,望向他,道:“你不是答应了陈驰去和他吃宵夜吗?”
  她的脸庞细腻如珍珠粉,散发的淡淡光泽和白润的月光相得益彰,只是眼神木讷,没什么生气。但她的瞳孔很清澈,语气平和,像平时聊天那样。
  文儒昱微挑着眉尾:“原来在这儿猫着偷听我打电话?”
  林絮之低下头说道:“这里太安静了,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怎么?今天没吃到酱肘子,难过了?那明天来吃?明天还有蟹黄拌面吃。”
  闻言,她笑了一下:“文儒昱,你故意的吧,用吃的来勾引我?”
  文儒昱的眼角瞥向她,他的声音含笑:“那你被勾引到了吗?”
  林絮之用手托着腮,她没说话了,但目光涣散,眼角还有不易察觉的水渍。
  文儒昱见状,便扶着她肩膀,将她拉起来。
  但她蹲久了,血液不循环,腿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两下。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丧了气儿似的,蹲着也不嫌累。”
  “哪里会有人欺负我?”林絮之顿了顿,…
  临近午夜,文儒昱锁了门,接到了陈驰的电话,他还是不泄气地把文儒昱拉出来吃个夜宵。其实今天想要文儒昱来露水院的主要原因是今晚饭局上的人跟文家有些渊源。尽管文家现在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脉关系还是有的。
  可文儒昱怎么都不出来,他那脾气没有变过,他不喜欢的事情没人敢强按着他。陈驰就改了个说法,说一起吃顿夜宵,这会儿他倒是同意了。
  店门前小花园里摆着一盆昙花,月色下闪过清透的花瓣痕迹,晶莹妍丽,柳枝垂着,纤细的影子铺满这片小草地。
  文儒昱走出护栏门,花墙边上,垂杨柳下,蹲着一个人影。
  她屈膝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缩成一团,蹲在墙边。
  文儒昱起初还以为是喝了酒的女人来街上买醉,借着月光他看到她身上背着的包才认出这是林絮之。
  文儒昱的睫毛轻轻眨了眨,遮住眼中情绪,在一片寂静夜色下,他走到她面前,慢慢蹲下。
  他轻笑道:“我还在说你呢,原先答应得好好的,回头就放了我鸽子。现在来请罪了?不如将功抵过,请我吃顿宵夜,我很好哄的。”
  林絮之听见他说话,渐渐抬起头,望向他,道:“你不是答应了陈驰去和他吃宵夜吗?”
  她的脸庞细腻如珍珠粉,散发的淡淡光泽和白润的月光相得益彰,只是眼神木讷,没什么生气。但她的瞳孔很清澈,语气平和,像平时聊天那样。
  文儒昱微挑着眉尾:“原来在这儿猫着偷听我打电话?”
  林絮之低下头说道:“这里太安静了,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怎么?今天没吃到酱肘子,难过了?那明天来吃?明天还有蟹黄拌面吃。”
  闻言,她笑了一下:“文儒昱,你故意的吧,用吃的来勾引我?”
  文儒昱的眼角瞥向她,他的声音含笑:“那你被勾引到了吗?”
  林絮之用手托着腮,她没说话了,但目光涣散,眼角还有不易察觉的水渍。
  文儒昱见状,便扶着她肩膀,将她拉起来。
  但她蹲久了,血液不循环,腿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两下。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丧了气儿似的,蹲着也不嫌累。”
  “哪里会有人欺负我?”林絮之顿了顿,笑道:“是我欺负别人了,被骂了。”
  “你还会欺负别人呢?那跟我说说,你怎么欺负的?可别告诉我瞪一瞪眼,跺一跺脚,放几句软绵的狠话就叫欺负别人了,是不是啊?”
  文儒昱低着眼眸,垂着脑袋去看她的脸色,那模样欠得很。
  林絮之转过头不给他看,她转到左边,他也就转到左边,转到右边,他也跟着她转。
  他逗小孩呢?
  她被他弄得烦了,就跺了跺脚,骂了句:“你烦人得很。”
  文儒昱双手负胸笑了两声,道:“你看,就像现在这样。”
  林絮之被气笑了。
  “走吧,别在这儿猫着了,跟我们一起去吃宵夜,你应该没吃晚饭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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