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做傻事,我们干不过她的,现在江祁安背后有人,你我无权无势,对上她没有好下场。
顾煜,我知道你为我打抱不平,我很开心,但我不想看见你因为我出事。”
“别怕,我的命后来是你救的,不能护你,算什么男人。”顾煜心中更多了成算,一边宽慰柔弱楚楚可怜的岑婉。
“顾煜,能认识你,我这辈子都值了。”岑婉眼角的泪簌簌落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婉婉别哭,相信我。”
等终于支走顾煜后,岑婉才耐着恶心,手指在身侧蜷紧。
她不好过,怎么会让江祁安好过?
江祁安不就是看不惯她吗?
连她辛苦得来的角色也要找人抢走,纪临澈的心也是她了,江祁安现在什么都有了,而她什么都快没了,她怎么甘心。
就让顾煜去磨磨她吧!
岑婉转身,烈日照不到的屋檐下,站着白恩。
她眼里的不甘心火焰还未淡下去,被人看了个正着。
她慌乱的转换神情,却捕捉到了白恩眼底饶有趣味的笑。
娱乐圈里的半壁江山都是明月的,而明月如今的掌权人是白恩。
这个领域,纪临澈的手伸不到这么长,而且,在陵川,稍微能跟纪临澈抗衡的,也就剩白恩,这也是岑婉想方设法攀上这位年轻的掌权人的目的。
但这位年轻的掌权者能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也不是省油的灯。
岑婉靠着这幅纯情小白花惹人怜爱的模样入了白恩的眼,却没想到她此刻暴露了破绽。
男人步步紧逼过来,眸子似笑非笑的走到岑婉面前,轻巧的就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对视自己。
岑婉反抗不了,下巴被掐的生疼。
这两天的接触,她已经知道这白恩就是个伪善的疯子,会变着法的折磨人。
白恩垂下眼皮,眼里的恶趣味很重,
“挺有意思,你终于露出破绽了。”
“你弄疼我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岑婉心脏跳动的过分,这是她最后的筹码,失去白恩,她可真就一无所有。
白恩勾起唇角,非但没放,还抬手勾住了她的腰,亲昵的姿势,凑近人的耳边,
“好了,别装了,有野心一点不好吗?真觉得我蠢?你都敢背叛纪临澈爬上我的床,又是什么善类。
你想报复江祁安找我不是更好吗?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白家的产业如今在他手下,不明不白的就被人抢了,以后自己还要低一个小姑娘一头,江祁安有这个野心吞,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吃下。
岑婉默了半晌,“你有什么办法?”
“江祁安他们参加了半个月的综艺,后面的培训我给你推了,跟我一起上综艺,顺便把你那位前任一起叫上,你去办。”
正好,那纪临澈他也不喜欢。
“为什么要叫他?”她跟纪临澈的分开并不愉快,她才发现自己的伪装竟然这么脆弱,失去了纪临澈对她爱的滤镜之后,他就认为她是那么的不堪。
“戏台子搭好,少了人可不热闹。”白恩指腹轻轻刮过岑婉的下巴,激起人的一阵胆寒,“想利用我,你也得证明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做不到的话,明月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你…”
白恩却没多做停留,丢下这句话后甩开岑婉在原地就走了,冷性无情。
岑婉到这一刻才懂这些资本家的残忍,但她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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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安今天是由喻棠开着车送过来的,喻棠比江祁安还大几岁,研究生毕业,做事稳重。
“江总,接下来我们直接回公司吗?”
喻棠从后视镜看了眼江祁安,女孩支着下巴,眸色沉重,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了迫人的威压。
“嗯。”
少女的眉心在从明月出来后一直拧着,似乎在思索什么,喻棠在确定目的地后,开解般的开口,
“江总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有一点。”
她是主攻医疗行业,按理说,娱乐圈方面再怎么是个香饽饽,她也用不着去过问。
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哪怕有实力,但这个社会是残酷的,江祁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管闲事。
若要帮,就会走到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但如果她不帮的话,谁又能帮呢。
夏日下午日头正烈,压得人闷热烦躁。
很多女孩子本就处世艰难,哪怕是如今,也受着许多偏见。
就连岑婉,她都觉得是可怜的。
但她们立场不同,江祁安懒得管她。
思考间,车身猛的晃动,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前排的喻棠慌张的打着方向盘,发出一声惊呼。
价值不菲的轿车被撞到路边花坛,车身中央凹陷得惨不忍睹。
江祁安眼皮很沉,在空气中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耳边最后还能听见有人在叫她。
“安安!”
疼死了。
纪临澈目睹了整个事故的全过程,他已经顾不得自己在哪儿,冲下车朝江祁安的方向跑过去。
他跟了江祁安几天,对她的车牌早就烂熟于心。
还没到地方,他就摔了一跤,掌心在灼烫的柏油路上擦出一道血痕。
他就这么在肇事车里看见了坐的稳当的顾煜。
他脸上的笑容几乎癫狂,似乎还觉得不够,发动机滚动,汽车轰鸣,竟是还想再撞过去了。
疯了!
纪临澈眼眶赤红,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扑到顾煜车边,伸手拽住了人的衣领,一拳砸了上去,
“顾煜,你他妈发什么疯?”
烈日高照,热浪翻涌将人烘烤得失去理智,身后有警笛刺耳的声音,周围车辆停止,围绕了一圈人,有反应快的先打了急救电话。
第118章 窃取喜欢
“纪临澈,这话应该问你!”顾煜反握住那双砸过来的手,“我回陵川找了岑婉两天才找到她,而你呢!你答应我要照顾她,你在照顾什么?
你这么对她你良心过意的去吗?就因为这个女人,你要抛弃岑婉!连她的命都不顾了?”
“江祁安招你惹你了?是我不管岑婉,你他妈有本事冲我来,你知不知道岑婉失踪的这两天晚上在谁的床上?
她自己爬到了白恩的床上!蠢货,你被她骗的团团转!”
纪临澈不解气,在顾煜愣神时,另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唇角溢出血迹,顾煜久久没动。
纪临澈松开了抓住他的手,终于得空去查看江祁安的情况。
女孩躺在黑色的真皮椅上,发丝凌乱,额头的鲜血爬满了白皙的脸颊,蜿蜒如白玉瓷瓶的裂痕,脆弱易碎。
纪临澈心脏揪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怪他,是因为他。
夏日的夜晚总易下雨,豆大的雨滴倾盆而来,闷雷阵阵。
白日的热意降下去,医院的冷气便显得有些过,生了几分寒意。
江祁安疼得眉头紧锁,鼻腔内被不舒服的液体呛住,像是棉签,离开后剩下冰凉的触感和轻微刺痛。
周时晏眉心轻蹙,又仔细的沾了水,动作轻柔的润湿江祁安干涩发白的唇瓣。
他的眼里蒙着一层阴翳,替江祁安掖了掖被角后,就这么坐着看了她良久。
久到他的半边身子发麻。
他伸手,指腹滑过纱布的边缘,他控制的距离,没碰上去。
他怕江祁安会疼。
那么大块伤口,都快见骨,伤在额角,以后好了都可能会留疤。
她那会儿很疼吧。
周时晏指尖都在抖,他蜷缩回手指,将江祁安的手放回被子里,确定无虞后出了病房,动作很轻的关上门。
医院过道内,过道尽头窗外大雨滂沱,肆虐的风拂弯树梢,从窗户的缝隙中也灌进风来,吹动人的发丝衣角。
纪临澈颓败的坐在椅子上,看见出来的周时晏,眼里生出亮光,
“安安怎么样,她醒了吗?”
狠戾的拳头落在他的腹部,纪临澈刚起身,又弓着身踉跄的栽了回去。
“你不配问她。”
周时晏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纪临澈,这幅模样,让他心生了几分讽刺,
“自己的事都管不好,还妄想她吗?纪临澈,这么多年,做我的影子做够了吧?”
“你在说什么?”纪临澈瞳仁颤了颤,像是被人戳中最深处的阴暗。
周时晏眉眼冷淡,不复温和,
“需要我提醒吗?你的母亲,纪华兰,在你十二三岁时,最喜欢逼你穿白衬衫,让你去江家,想方设法出现在江祁安眼前。
你们刚回纪家势弱,想要站稳脚跟很难,江家是你们的目标。”
“你闭嘴!”
那是他最厌烦的岁月。
他讨厌穿白衬衫,可纪华兰给他买了一衣柜不重演的白衬衫。
只因为纪兰花打听到,同江家交好的,江家那位小公主最喜欢的,是周家那位爱穿白衬衫的翩翩少年。
但那人年纪大了点,不合适,纪华兰便想出了这种方法来。
曾经内心的不齿,这会儿竟成了纪临澈无法面对的事实。
周时晏这么多年来没去探究过往事。
他以为是小姑娘自己的心思,她喜欢了谁,周时晏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她,任由她,祝福她。
直到那天在摩天轮上,江祁安的反应。
他了解小姑娘,她的激动必定事出有因。
想要查到过往的风味趣事不难,周时晏接触了个纪沉,又找到了曾经在纪家待过的老人,动点手段,稍加询问便知。
他倒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被人做进了局里。
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你们母子的手段应该不止这一点,江祁安一开始对你的喜欢都是你们偷的,这几年,你们打着江家的算盘,却又将江祁安贬低得一文不值。
一边心安理得的接受江家给你带来的好处,一边又嫌弃江祁安的身份。做人做到纪总这般无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也得感谢你,这么好的江祁安你看不上,是你本来就不配。她已经都知道了,你们的喜欢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偷来的东西,也始终不是你的。”
“不…不是这样的。”纪临澈摇头,哆嗦着唇,“她是真心喜欢过我的!”
夜风裹挟,夏夜里竟也带了几分刺骨凉意。
“现在不是了。”
或许是真心喜欢过,那也是小姑娘直率的本性,但那又怎么样,已经是过去式。
“所以,也麻烦带着你那不值钱的喜欢离江祁安远一点,你的感情生活我不感兴趣,但怎么都不该,因为你而牵连伤害到她。”
要说的话说完,周时晏不再留纪临澈继续守在门口。
医院的保安来将纪临澈带了出去。
这几年的纪临澈风光清贵过了头,此刻却被人丢在了医院的大门外。
雨水浸湿铁灰色的衬衫,连带着身上的血迹,也被冲刷晕开。
那是江祁安身上的血。
纪临澈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抱着一身是血的江祁安从车里出来的模样。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被巨大的恐惧袭击,无法抑制的跪在了地上。
江祁安就在他的怀里,呼吸都是弱的。
他头一次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像是所有的东西都抵不上江祁安。
他热衷的权势、地位,都不及一个江祁安。
可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且因为他而造成的悲剧。
如果他在顾煜找岑婉时,早早就去告诉顾煜岑婉的踪迹,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或者,他提前把岑婉先弄死,这样江祁安会不会就不会受这样的伤害?
再或者,他不挑明岑婉对他的虚伪,继续这样糊涂的同岑婉过下去。
思绪已然混沌,纪临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落魄至极。
脑海中还回荡着周时晏说过的话。
江祁安怎么会不爱他呢?
对呀,她原本就不爱他的。
是他模仿着周时晏的样子,把喜欢从年幼的江祁安那儿偷来的。
原来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
可是,他们原本差一点就将错就错的结婚了啊。
差一点他就要跟江祁安一辈子在一起了。
走着走着,纪临澈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警局。
第119章 是错觉吗
他浑身湿透,进去见到了已经因为故意伤人关进来的顾煜。
他的具体惩罚结果还要依据伤情来定。
纪临澈已经没了力气,他此刻看见顾煜,却没了力气再上去揍他。
他音色哑的厉害,“岑婉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你在医院的母亲都不顾了,要来陵川做这种不计后果的事?”
顾煜神情恍惚,喃喃道:“我的命是岑婉救的,我喜欢她。”
“她救你什么了?”
“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送了我母亲进医院,她还…你不懂。”
顾煜思绪飘远,哪怕已经过去很久,他仍旧记得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
岑婉的出现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他灰暗的生活。
她鼓励自己,拉自己出了泥潭。
她那么纯洁无瑕,心地善良,连他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母亲,岑婉也会每次来看望。
还有后来,岑婉回国后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会跟自己一起照顾母亲,会鼓励他,赞赏他,哪怕他几乎一事无成。
她会怕麻烦他,而做很多小事。
纪临澈皱眉,“那笔钱,是我让岑婉带给你的。你怎么不怀疑,岑婉那样普通的家事,怎么会掏出那么大一笔钱?”
“我知道,但那里面也有她自己的,她告诉过我,这是她的心意。”
湿哒哒的衣服贴合在身上很不舒服,顾煜怎么说也是后来他交的好兄弟,他却没想到的他对岑婉的喜欢已经到了魔化的程度。
他更没想到,岑婉竟然在那一年就已经在算计这一切。
“你还记得她给你多少吗?”
“十万,她自己贴了一千,那一千可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都给我了。”
那会儿在大学,岑婉家境一般,他们都知道。
岑婉出这么多,顾煜怎么会不感动。
更何况,他在很久之前就对岑婉有好感。
“是么?”纪临澈干笑了几声,“我记得很清楚,我给了岑婉二十万。”
顾煜家是因为帮纪临澈才出的事,那会儿他们头铁,想要创业,却不曾想会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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