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晃得太厉害,她突然没忍住,一口气吐在了祁斯年身上。
“……”
“对不起。”仲希然有点懵。
祁斯年蹙眉,脱掉衬衫,光着膀子把她安置到沙发上坐下,把她弄脏的地方擦干净。
洗手后又进厨房给她往吸管杯里灌满解酒汤,递到她手上:“你再喝点儿,我去洗澡。”
她噢一声接过来,目光恰好看到他腹肌上的人鱼线,抱住水杯的手紧了紧。
祁斯年刚走两步,忽然听见仲希然问:“为什么?”
他回头:“什么为什么?”
仲希然垂眸:“没什么,你先洗澡。”
第44章 我没有放手的打算
祁斯年的确有轻微洁癖。
要是往常他肯定得问个明白,但如今仲希然醉得不成样子,他也实在闻不了身上的气味,先进去快速洗完澡。
出来后,仲希然仍旧坐在沙发上,维持原来的姿势,手里抱着吸管杯发懵。
也不知道她到底喝没喝进去解酒汤,白色衬衫衣领倒是湿了一小片。
祁斯年走过去,抽走她手里的吸管杯:“你自己能洗澡吗?”
仲希然点头:“能。”
祁斯年不太确定地看她一会儿,说:“我先去给你放水。”
放完水,他把仲希然扶到浴室门口,目光担心:“别锁门,有事喊我。”
仲希然自信朝他比个OK手势:“你就放心吧――”
三秒后,他听见“哗啦”一声。
像仲希然摔进了浴缸里。
祁斯年推门闯入。
仲希然整个人坐在浴缸里,浑身湿透。
还好,人没什么事。
她低头看着自己:“我好像忘记脱衣服就坐进来了。”
“……”
两分钟后,祁斯年开始帮她洗澡。
可能是喝醉了,她全然没什么羞耻之心,任由他动作,手里抱着沐浴瓶发呆。
样子还真是乖巧又可爱,像个洋娃娃。
祁斯年眼眸微深,低头撩水给她洗头发。
不知道他这动作触碰到她的什么开关,仲希然忽然侧头,扯着嗓子激情开唱:“如果你不爱我,就把我的心还我――”
像在KTV没唱过瘾。
祁斯年停下动作,看她。
她把沐浴露瓶的挤压喷头举在嘴边当话筒,用食指戳了戳他胸口,“你用爱换青春,我还留下了什么――”
“……”
祁斯年想了想,起身擦干手去卧室拿手机。
仲希然沉浸在自己醉人的歌声里,完全没意识到祁斯年出去,等祁斯年拿了手机进来,她把沐浴露瓶喷头对准祁斯年喊:“这边的朋友一起来――”
又挥手转头,“那边的朋友也一起来好吗!”
祁斯年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手机录音。
仲希然唱得五音有四音没在调上,但澎湃的激情丝毫不输在台上开演唱会的摇滚歌星,唱到高潮时更是吼得撕心裂肺。
“痴情不是罪过
忘情不是洒脱
为你想得撕心裂肺有什么结果――”
祁斯年以为她即将唱完,正要停止录音的时候,仲希然忽然“哗啦”起身,双手提起他浴袍衣领,开始了她的下一轮精彩表演。
“你说到底为什么
都是我的错
都把爱情想得太美现实太诱惑――”
祁斯年抬手抹了抹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平静地把手机搁在旁边洗脸池台上,伸手重新将她按进浴缸。
“好好洗澡。”
“不要――”她挣扎出水,简直是用生命演唱,“都把爱情想得太美现实太诱惑――”
“仲希然。”祁斯年声音清清冷冷。
仲希然酒醒几分:“嗯?”
祁斯年垂眸看她:“你再诱惑我,我不客气了。”
仲希然后知后觉自己没穿衣服,低头“啊”尖叫一声,钻进浴缸里。
祁斯年笑了声,把手机拿过来,停止了录音。
要不是她在洗澡,他怎么也得录个视频。
洗完澡后,仲希然被抱回卧室。
祁斯年在她身边躺下。
她半醉半醒,虽然感觉问不出什么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试试。
他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仲希然有点懵:“嗯?”
“洗澡前。Z”
仲希然慢半拍似的点了下头:“噢,我想问你――为什么忽然去了KTV?”
祁斯年:“公司有点事。”
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
仲希然靠在床头,裹紧被子,看向他。
他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撒谎。
要是以前,她就算猜出几分,也不会想去探究。
但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她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要询问。
仲希然:“你来之前他们跟我打赌,都说你会来,只有我说你不会。”
祁斯年摘眼镜的手一顿。
仲希然:“我本来都赢了二十万,现在还要退钱。”
“……”
祁斯年:“那我再回去?”
“那倒不必,这钱我出了。”
“你还挺大方。”
他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仲希然完全没听出来。
她重重点一下头,停顿几秒,语气忽然变得认真:“祁斯年。”
“嗯?”
“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们有一天会离婚。”
祁斯年重新戴上眼镜,也靠在床头,平声问:“为什么?”
仲希然:“因为我们俩的关系好像是空中阁楼,没有地基,只要你放手,楼就塌了。”
她说完后,心跳开始加快。
这样紧张的情绪人生里好像从来没有过。
好像等了很久,不过也只是一瞬。
祁斯年开口:“既然结了婚,我就没有放手的打算。”
心里好像有块石头落了地。
仲希然深吸一口气:“我也没有,那我们……就说好不离婚了?”
祁斯年:“嗯。”
“噢。”仲希然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钻戒,大着胆子往祁斯年那儿靠近了点儿。
祁斯年看她。
“酒醒了?”
“不知道。”
祁斯年:“?”
仲希然咬唇,将头枕在他肩上。
祁斯年呼吸一滞――她还是第一次在床上主动靠近他。
她用额头蹭了蹭他侧脸,小声问:“你没打算离婚的话,那……要do吗?”
祁斯年浑身一震。
他眼眸微深看她:“你真是醉得不轻。”
仲希然不服气:“我哪有。”
她伸手隔着睡衣去碰他的胸肌:“不离婚的话,相互满足一下不过分吧。”
祁斯年攥住她手腕制止:“你以前满足吗?”
仲希然歪着头想了想:“对喔,你以前那么变态,都不看我的脸,有时候有点疼的。但――”
她红着脸说,“有时候也有点满足的。”
祁斯年盯着她没说话。
纵然是醉酒,仲希然说出这番话也是鼓足了勇气,见他没反应,她渐渐将身体挪回去,有点尴尬地说:“你要是不愿意我也……”
她整个人忽然被压在床上。
祁斯年脸悬在她脸上方,伸手去解她的睡袍。
她一慌,抬手想去摘他的眼镜,却被他制止。
他在她耳边低声:“我今天要看着你做。”
“……”
第45章 还记得昨晚说了什么吗
这一晚祁斯年极尽温柔和耐心,一点点试探她的反应。
也许是喝了酒,仲希然没以前那么紧张,反而十分信任他似的将自己交到他手里。
气氛很好,两人第一次都这么放松投入。
没多久祁斯年就掌控了她的身体。
仲希然从来没觉得这么舒服过,像坠入一团棉花糖里似的。
随着温度的升高,棉花糖也被一点点融化,享用殆尽。
结束后,她很快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仲希然一个激灵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祁斯年的位置上,祁斯年则没在主卧。
她揉了揉快要裂开的头,脑海里突然断断续续闪过昨天醉酒的画面,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天塌了!
她昨晚都做了什么?
太社死了。
仲希然把自己裹进小毯子里,试图与世隔绝。
然而天不遂人愿,刚闷了不到三分钟,手机响了。
许柚打电话喊她去画橙剪片子,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许柚没忍住打趣:“哟,老公又折腾你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仲希然骤然又想起昨晚在床上被祁斯年掌控的画面,简直羞愤欲死。
她果断撒谎:“没,昨天通宵喝酒庆祝杀青了。”
门倏地被推开。
祁斯年拿了杯水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她:“没有吗?”
仲希然吓得手一抖,差点扔了手机。
――他为什么今天又没去上班?
许柚:“哇哦――”
仲希然立刻挂断电话,垂眸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肩膀,用小毯子全部裹住。
祁斯年很短促地笑了声。
仲希然:“……”
她裹得更紧,生怕他像之前一样再把她的毯子扯掉,结果他没什么动作,只是把手里的蜂蜜水递给她:“喝点水。”
仲希然从被子里试探性地伸出半条胳膊,接过水杯喝了口。
“清醒了?”祁斯年问。
仲希然呛了一口水,立刻咳嗽起来。
祁斯年走上前,倾身抬手慢慢拍了拍她的背。
“慢点儿喝。”
仲希然瞬间咳得更厉害了。
她把水杯递给祁斯年,缓了缓,尴尬道:“我要去工作室剪片子了。”
说完也没敢看祁斯年,裹着小毯子就下了床。
祁斯年嗯一声,“我送你去。”
仲希然又是一抖。
祁斯年会特意送她上班,这事儿放以前根本不可能。
她干笑两声:“不用麻烦你了,又不顺路。”
她从衣柜里翻出来衣服抱在手里,准备躲去浴室换。
身后又传来祁斯年淡淡的声音:“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仲希然在撒谎和说实话之间犹豫三秒,说:“忘了。”
身后一静。
静得她不敢回头。
祁斯年又问:“一句都不记得了?”
既然已经撒了谎,势必就要撒到底。
仲希然硬着头皮说:“我应该是断片儿了。”
祁斯年好半天没动静。
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仲希然心虚地抱着衣服也没敢动。
片刻后,她听见祁斯年冷淡道:“你的回答,还真是叫人毫不意外。”
“……”
身后传来祁斯年干脆离开的脚步声。
仲希然这时才敢回头,他人影早不见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没看到祁斯年的人,看来已经去上班了。
偌大的家格外安静。
仲希然心里忽然空了一瞬。
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抬步出门。
书房里,祁斯年听见外头关门的声音,冷着脸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封皮日记本,打开写下一行字。
「小骗子。」
仲希然这几天都在工作室日以继夜地剪片子,家都没回。
其实也不至于这么加班加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敢回家面对祁斯年。
到了周末,仲希然忽然接到祁老太太的电话,说自己明天回国,喊她和祁斯年后天回老宅吃饭。
祁老太太也算从小看着仲希然长大的,一直很疼她。
她想趁还能走动多看看风景,这几年一直由专人陪着在国外旅游,如今回来,于情于理仲希然都得去看看。
她自然答应。
挂断电话后,她心虚地打开微信,点开祁斯年的头像。
这几天两人都没联系过。
刚开始祁斯年还发了条消息问她片子要剪多久,她回不确定,他也没再找过她。
仲希然深吸一口气,给祁斯年发去消息:「奶奶回国了,喊我们后天回老宅吃饭。」
祁斯年冷冰冰回复:「嗯」。
时隔六天,再度在车里见到祁斯年。
他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低头看着手上的平板处理工作,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冷落过分刻意,仲希然察觉到了。
他生气了?
气她这几天没回家?
仲希然咬唇,往窗外看了眼,尴尬道:“今天天气还挺好的哈。”
祁斯年没理。
真生气了。
仲希然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也没再说话了。
到了老宅,下车后,仲希然习惯性地主动去挽祁斯年胳膊,还没来得及伸手,他便迈着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刻意将她甩在身后。
仲希然:“……”
她这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如果祁斯年不想,她其实是挽不到他的。
进了门,祁老太太热络地招呼仲希然:“希希来了,快让我看看,怎么又瘦了?斯年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
祁斯年不置可否。
仲希然替祁斯年解围:“奶奶,他对我挺好的。”
祁老太太:“那就好,来,咱们先吃饭。”
在饭桌上祁斯年也一直冷着一张脸。
祁老太太忍不住数落他:“也不知道谁得罪你了,从小到大臭着一张脸,也就希希受得了你。”
祁斯年忽然放下筷子,说:“刚有个朋友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有点想不通。奶奶你见多识广,要不帮我琢磨琢磨。”
仲希然好奇地看向他――还有他想不通的问题?
祁老太太:“好啊。”
祁斯年:“他跟一个女性朋友喝醉了酒睡了一晚,第二天他那个女性朋友就说喝断片儿全都不记得了,还冷暴力不理他,您说是为什么?”
仲希然:“……”
也不用这么变着法子地告状吧。
她心虚地看向祁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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