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染右手紧紧攥着伞柄,一边做好了当蛇发起攻击时用伞面做盾牌的准备,一边心中暗暗祈祷。
两人一蛇雨中对峙,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地面积水上,激起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水泡泡,映出伞下女孩眼中的惊恐。
直到一声惊雷炸开,那蛇大概没从她们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吧,昂起的蛇头垂落到地面上,然后慢慢悠悠的爬开了。
强撑着的周雪莹腿一软,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倒,乔染忙扶住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蛇已经走了。”
嘴里虽这么说,但她自己其实也吓得面色青白,周雪莹更是吓得嘴都开不了,直到又一声惊雷炸开,她这才嘴一张,哇地一声哭了。
手里的伞也啪嗒下掉在了地上。
乔染忙把伞捡起来塞给她,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继续上山?”
话是这么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经此一吓,想必周雪莹应该不会再坚持要上山了吧?
谁知对方却把眼泪一抹,点头道:“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得赶紧上山!”
乔染:……
请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如此冒险??!
第50章
半个小时后, 周雪莹终于从草丛中捡起了一条手链,宝贝似的捂在心口,高兴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乔染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她已经不想再问这条看起来造价绝对不超过一块钱的手链到底有什么珍贵之处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下山。
头顶那把小伞虽能遮雨, 却不能挡风,风裹着雨丝钻入伞中,一身衣服几乎全都湿透了, 山中气温本就低, 如今又风雨交加, 更显阴冷。
乔染冻的一口白牙已经大战好几百回合了。
她有些无力的扯了扯周雪莹衣角:“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周雪莹点头:“好。咦, 你脸怎么那么红?”
乔染:“……风吹的,赶紧走吧。”
“……哦。”
两人相扶着跌跌撞撞的下山。
下到半山腰时,远远地就看见一群穿着雨衣的人正急吼吼地往山上奔。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则是连雨衣都没穿, 被雨水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 裹出那人劲瘦而有力的腰腹。
乔染望着正快速朝自己奔来的人愣了一会儿,以为眼花了,忙拿手揉了揉眼睛,等她再把手移开时, 一张比天色还要阴沉万分的脸赫然逼近。
沈千树近乎是咆哮般的大声道:“你还能不能有点常识了!大雨天你往山上跑干嘛!!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
男人浑身阴鸷的气息压都不压不住,漫天大雨都浇不灭他眼中的怒火。
这还是乔染第一次看见沈千树发火, 对上他那双如海啸般翻滚的眸子, 她又惊又吓, 想要开口解释, 眼前那张脸忽然出了重影。
耳朵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两个超大分贝的音响, 嗡嗡嗡直响, 接着视线一点一点被拉暗, 好像有块黑布慢慢蒙上双眼……
身子也毫无预兆的往下倒去。
……
黑色路虎车撞开密集而厚重的雨帘, 宛如一只暴躁的猛虎般奔跑在夜色中, 发动机的轰鸣声不断地钻入耳中,乔染撑开眼帘,眼珠子随着雨刮子左右转动,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开车的沈千树身上。
乔染蹙了蹙眉――我怎么跟他在一块啊?
疑问刚刚升起,脑袋忽然一阵巨疼,像是有人在她脑袋上缠了一道铁箍,脖子也跟被人用力掐住了一般,她拼挣扎着想要呼吸,可每一口呼进肺里的空气,都像是掺杂着一个又一个的刀片,一点一点的将她五脏六腑割开。
她只得屏住了呼吸,然而五脏六腑被刀片凌迟的剧痛不但没消退,痛感反而还更强烈了,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撕扯身上的衣服,指尖在胸前留下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抓痕。
沈千树听见动静,以为她醒了,结果一扭头看见的却是这样一幕,惧惊之下差点没翻车,吓得他额头冷汗簌簌直冒,险险稳住车身后,哑声道:“再忍忍!我们快到医院了!”
说完稳了稳心神,然后长吐一口气,握紧方向盘,猛地将油门踩到最大。
然而车子却在距离市医院还有两站路时被堵住了,一溜排闪着红色尾灯的车辆静静地趴在马路上,丝毫没有要蠕动的迹象。
大城市就是这一点不好,人多车更多,尤其是市中心,动不动就堵车。
沈千树用力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拉开车门跳下,抱起昏迷的乔染就朝医院冲去。
隐隐约约中有说话声传入耳中。
“……会不会是前段时间坠楼时留下的后遗症?”
“……不太像……”
“什么叫不太像?你是医生,医生怎么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咳,这位先生,你先别激动,作为一名医生,我能理解你们这些病人家属焦急的心情。但是作为一名医生,我也可以很负责的跟你说一句,病人真的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其他的真的没有检查出任何异样来。而且病人现在一切生命体征都很正常。”
“……那她之前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换家医院?”
“……”
沈千树语结。
苏城最好的医院就是市医院,如果连市医院都无能为力,那自己还能把人往哪里送?总不能把人往国外送吧?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声音细细道:“沈先生……”
沈千树眼神一亮,忙奔过去,还没开口,乔染已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只是……
想想医生刚才说的话,再想想那一叠显示正常的检查单子……沈千树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但愿是真的没事吧。
不过乔染还是乖乖在医院躺了七天,期间顾家只有顾清渠过来看望了她一次。
顾爸爸和顾太太正环球旅行,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就别指望了,顾青禾知道自己生病住院只怕要放炮庆祝,探望什么的是不敢想也不该想的。
顾家能来一个顾清渠,已经很让乔染意外了。
所以心里并不怎么失落。
反倒是周雪莹过来看望了她两次。
耐着性子躺到第八天,乔染再也躺不住了,坚持要出院。
理由是:病人躺死,活人躺病,我再这么躺下去,没病也给躺出病了。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受寒引起的高热第二天就退下去了,而且接下来的检查也都很正常,车里发生的那一幕好像只是场幻觉。
似乎确实没必要再住院了。
沈千树只好同意她出院。
刚回到家李源电话便打了过来,简短一番问候后,直接开门见山道:“丫头,休息的怎么样了?可以开工了吗?”
所谓的开工,自然是指新戏。
住院这几天,李源也来看过她一次,还带来了一部新剧本――《她很甜》。
《她很甜》是一部现实题材电影,讲述一个少女的成长故事。
女主小小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母亲因为婚姻不顺,变得脾气暴躁性|情不定,将生活中的诸般不顺全都发泄在了女儿小小身上,小小也从最初的被动挨揍,到最后变得奋起反抗母亲的家|暴行为,并认识了一群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少男少女们,从而带领观众走进这群被世人贴上“不良少年”标签的所谓坏孩子的生活中去……
乔染读完剧本后,几乎立马就决定了要接下这个角色――不为别的,只因为剧中的女主小小,不管是从身世还是性格上来说,完全就是顾一染的真实写照!
而小小在监狱写下的那封给法官的信,更是深深地打动了她。
信里说:他们给了我生命,但他们却没有抚养我,所以我请求法官先生,剥夺他们给我当父母的资格。
每一个孩子生来都是一张白纸,生活给他们什么样的颜料,他们就会变成什么样的色彩。
正如小小所言:我是他们的孩子,可他们却只把我当成一种产物,只生不养,那当初又何必要生?
世间最珍贵的是亲情,但并不是每一个能生下孩子的人都有资格成为父母。
……
剧本很出色,选材也很好,又由李源执导,七个月后作品一搬上荧幕,毫无意外的成了票房黑马。
而作为主演的乔染,也如顾一染所愿,终于让“顾一染”这个名字彻底红遍了大江南北。
然而乔染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不是因为顾一染食言了,而是因为,顾一染,走了。
走在那日她突然全身上下莫名其妙剧痛的那一刻。
《她很甜》上映一周后,消失了近一年的乔父乔母终于回到了帽儿巷108号――怀里抱着顾一染的遗像。
以及顾一染生前录下的最后一段视频。
视频中的顾一染坐在医院病床上,面色蜡黄,人已经因为病痛的折磨瘦到脱形了……
整个人黯淡的像一副沉年旧画。
唯有唇边的笑意,灿烂的像初升的朝阳。
那是解脱后的释然。
……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时间过去了。
帽儿巷108号小院内静悄悄的,偶尔响起一阵蝉鸣声,已经在娱乐圈混的小有名气的乔。小花。染,在乔父乔母鼓励的眼神下,鼓足勇气,终于敲开了隔壁男神的门。
将一摞房产证一叠银行卡拍在对方书桌上,红着脸小声道:“沈先生,我能娶你吗?我养你。”
沈先生:“…………”
沈先生扫了眼桌上房产证的厚度,眉梢微挑,旋即一言不发地拉开了自己书桌的抽屉,露出了一抽屉的大红本本。
乔染:“…………”
沈先生又拉开另外一个抽屉,亮出一摞存折。
乔染:“……话说,现在写故事的工人都这么有钱吗?”
沈先生笑了:“写故事只是兴趣,本人主业影视开发和投资。嗯,举个近一点儿的实例吧:你参演的《她很甜》就是出自本人之手。哦,对了,还有《天娇》,那部剧也是我写的。”
靠《天娇》得到李源赏识又靠《她很甜》蹿红的乔染:“大佬您好。大佬再……”
大佬欺身上前,献上自己的唇,堵住了某人要说再见的嘴,唇齿交|缠间问她:“所以,请问乔染女士,我能娶你吗?我养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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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炮灰女配后稳定发疯》文案―
穿进自己一手构建的游戏世界中,喜提炮灰女配角色,睁眼就要面临被男主打死的地狱模式开局。
檀枝意:啥也别说了,站队大反派吧。
这是她一笔一画打造出来的人物,有颜值有腹肌,武功还是天下第一,跟着他,安全绝对有保。
最主要的是大反派不近女色啊,不懂情爱,跟着他,完全不用担心会惹上什么桃花债
就是大反派的结局惨烈了点儿,魂飞魄散,暴尸荒野,尸身被邪祟啃食殆尽,最后为他收骨的还是一只野鬼,惨惨惨!
檀枝意亲妈眼: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纸片人呐,不能不管啊,救一救吧。
结果救到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某日,檀枝意扶着自己酸痛的腰肢,凌乱地望着床上的大反派: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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