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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允许了。”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伊森尔点头。
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利尔手心上空浮起魔法阵的符文，伴随着几句低语的咒语，符文发光后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中。
“契约成立。”利尔补充道“这是双方都要履行承诺的双向契约。”
看着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洛芙雅小姐忍不住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 那我们重新规划后续的计划吧。”
第二天，拜尔斯学院某个偏僻的角落。
“天呐, 有人晕倒了！”
看到倒在路边脸色略微发青的弗兰克, 偶然路过这里的女孩发出惊呼声。
作为三年级的学生，她是知道晕倒在地的弗兰克的身份的，但这个脸色……
回忆起学院内有可能出现了恶魔症患者的传闻, 女孩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去寻求其他人帮助了。
很快，全副武装的药师先赶到了现场。
“脸色发青，身体温度降到正常人体温以下，皮肤有异常的瘀血现象。”
“没有意识，瞳孔有轻微的涣散状况，但呼吸很正常。”
两位检查弗兰克身体的药师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浮起相同的猜测。
不会吧，真的出现了恶魔症患者？
有争议且会引起恐慌的消息会比想象中的要扩散得更快，更何况这是事关性命且极容易传染的疾病。
短短一个下午，等学院反应过来想要封锁弗兰克的踪迹时，整个学院已经笼罩在了自己可能会感染恶魔症的恐慌之中。
“圣女大人，你肯定会保护大家的吧，毕竟你可是陛下亲自宣布的治愈恶魔症的救世主。”
“我可以把乡下的那栋别墅给你，只要能保证我的安全！”
“我是基尔教虔诚的信徒，圣女大人请一定要保佑我不要染上恶魔症啊。”
很快，圣女爱丽丝成为了学院内最众人追随的的焦点。
“不用担心，神会庇佑大家的。”
在围着她的众人面前，爱丽丝面带微笑一个个地耐心回复过去，但心里的恐慌却无人能知。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圣力根本无法治愈恶魔症，而真正的解决方法只有三皇子知道。
她治愈恶魔症的名声只是皇帝和基尔教一起制造出来的噱头而已。
与此同时，剑术科仍在正常上课。
“不管怎么说风险还是太大了。”
拔剑挡住破空而来的利剑，安雀边回击边喃喃自语。
“呆子，训练的时候不要分心。”伊森尔脚步一转，反手用剑刃抵在离她脖颈几厘米的位置。
意识到局势的安雀举起手认输“阿森，你赢了。”
伊森尔收起剑，脸色有些不虞。胜利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心情，因为比起比赛结果，他更关心的是安雀分神的原因。
“那个蠢货没什么好担心的，更何况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说起弗兰克，伊森尔的语气里很明显有些烦燥。
安雀欲言又止“可是他毕竟是以身犯险，而且我们是合作关系，他也算是帮了我们。”
她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学长是冲动不假，不过让别人去孤军奋战而自己躲在后方，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盯着安雀看了好一会，伊森尔没忍住用手揉上了她的头发。
“既然有了为自己的理由，那就走吧。”
“走去哪？”安雀露出茫然的清澈眼神。
伊森尔勾起嘴角，笑得一脸张扬“带你去见那两个蠢货皇子。”
就这样，还没反应过来的安雀已经来到了皇子们的专属接待室门前。
停在原地，安雀伸出去手又放下。
就这样进去？里面可是皇子，她来这里真的好吗？
站在她身后的伊森尔挑眉“犹豫什么，直接进去就行，出事我负责。”
再次听到那句熟悉的“出事我负责”的话，安雀突然回想起了当初和他一起在魔法学院试炼时的经历。
没想到还会再次遇上相同的情况。安雀无奈地摇摇头，紧张的心情也轻易地平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她握住门把准备打开，一道声音突然从里面传了过来。
“爱丽丝，你考虑好了吗？”
“抱歉殿下，我的能力不足，无法担当这样的重任。
这个是……圣女和大皇子的声音。安雀心念微动。
此时里面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想要开门的动静，很快，脚步声接近，门从里面打开了。
“安雀小姐？”
见到是她的爱丽丝露出讶异的神色。
紧跟在她身后的大皇子则对伊森尔笑了笑“之前多次邀请你也不见你来，这次终于舍得赏光了。”
他的视线移到安雀身上“这位就是安雀小姐了吧，久仰大名。”
安雀低头行礼，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
久仰大名？她是什么值得皇子记住的人物吗？
四人回到招待室，两两相对而坐。
“听说今天拜尔斯学院出现了疑似恶魔症的患者，皇弟你有得到什么消息吗？”
大皇子率先提起话题。
“没必要说些有的没的。”伊森尔嗤笑一声“我来就是告诉你，别在背后做些小动作，早点离开学院。”
与面露震惊的爱丽丝和安雀不同，大皇子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是习惯了被伊森尔这样对待。
“皇弟来学院的时间不久了，性格还是和以前别无二致。”他喝了一口茶，随后把话题转移到安雀身上。
“安雀小姐，和这样的婚约者定下婚约，一定很辛苦吧。”
突然被点到安雀睫毛颤了颤。
糟糕，现在要应承下来吗？早知道之前和伊森尔对好口供了。
犹豫片刻，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辛苦，伊森尔只是脾气有点坏，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比如？”大皇子循循善诱地问道。
“比如他剑术高超，厨艺不错，也挺会教人的。”安雀违心地美化着伊森尔的形象。
默默在一旁听着的伊森尔虽然没有说话，但嘴角悄悄上扬的弧度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就在这时，爱丽丝开口了。
“非常抱歉殿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安雀转头。
仔细看不难发现，爱丽丝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就像是强行挤出来的一般，手也有些轻微颤抖。
大皇子面容温和，声音里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爱丽丝，我记得你今天下午没有课，是有什么意外吗？”
听到这话，爱丽丝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身上慌张的情绪快要遮掩不住了。
就在她要说出“没事了”的话之前，安雀先一步开口了。
“应该是上次狩猎大会的奖励核算，今天就是宝库入场券核验的截止日期，可只剩圣女大人没有去宝库了。”
她回答得不慢，似乎是对这件事早有预料“刚好我也有事要去那一趟，就和圣女大人先离开了。”
“原来如此。”大皇子放下茶杯“那么就去吧。”
爱丽丝僵硬地点点头，和安雀一起离开了。
离开招待室了好一段距离，爱丽丝才像如释重负般慢下了脚步。
“大皇子是不是威胁了你？”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安雀突然开口问道。
爱丽丝身形一顿，好半天才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声音飘忽，有捏手指的小动作，行为举止也不同于往常。
观察着爱丽丝，安雀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不会说出去的。”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如果你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我可以帮你。”
“帮我？你也只是为了惜命来利用我吧？”
爱丽丝转身，露出嘲讽的表情“不要做些假惺惺的举动，我不是傻子。”
安雀沉默了一会“看来大皇子是逼你用圣力保护他了。”
爱丽丝条件反射地就想否认，但安雀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说道。
“可惜他并不清楚，恶魔症并不是仅靠圣力就能治愈的，假如学院真的出现了恶魔症，你也束手无策。”
“更糟糕的是，你不能对大皇子说出实情，因为基尔教大主教不允许。”安雀的声音娓娓道来“或者说，陛下也不允许。”
“你从哪知道这些的？”爱丽丝终于惊惧起来。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安雀步步紧逼，终于说出了那句她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语。
“你是异界的异乡人吧。”
爱丽丝震惊地捂住嘴，漂亮的大眼睛里装满了不可思议“为什么连这一点都……”
安雀叹了口气“我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吧。”
第59章
抓包后打开新世界
等两人慢慢走到几乎是无人经过的小道后, 爱丽丝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
“我早就在怀疑了，为什么一个区区小配角能影响到主角们的行动, 甚至还不受任何剧情控制。”
她说出可能性最大的结论“你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穿越来的异乡人吧。”
示意她在路边的长木椅上坐下，安雀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是异乡人，但我的情况和应该和你有点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难道你想说我们所处的阵营不一样？
爱丽丝的眉眼间满是嘲讽的意味。
“无论正派反派，都是‘神’的棋子罢了，终生忙碌于完成一些可笑的任务, 永远在宇宙漂流无所依存，最后被随机投到一个世界度过余生。”
“我不需要完成任务。”安雀直视着她的眼睛“这里就是我作为“退休者”度过余生的世界。”
爱丽丝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什么？可是退休的任务者只能到已经被修正剧情、或者完成剧情的正常世界生活啊。”
“是的，所以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本来一个世界有两个异乡人同时存在就很罕见了, 更别说两个人的身份存在冲突。”
安雀冷静地指出现实。
“不过很明显，我们是例外。”
爱丽丝不自觉地咬起了自己的手指甲“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她站起来徘徊了好几圈, 最后终于无力地接受了现实。
“那我算什么？”
爱丽丝有点崩溃了“作为女主角，我应该让恶毒女配走向流放抄家的结局，然后和男主角过上幸福生活完成任务，这样才能脱离世界。”
“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先不说男主候选人一个个地喜欢了别人，恶毒女配根本就没有陷害我的倾向，无论我怎么诱导都没有用。”
安雀拍拍她的肩膀“冷静点, 你所说的恶毒女配是洛芙雅小姐吧，她有自己的独立意志, 并不是剧情中的人设, 洛芙雅小姐不会做出无故陷害人的行为的。”
“那我怎么办？”
爱丽丝有点维持不住表情了“男主角什么的，随便找一个身份高的贵族就能应付过去，可是恶毒女配只有一个, 如果不她按照剧情走的话，神会收回我的一切并降下惩罚，到了那一步，我会彻底完了的。”
像是意识到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爱丽丝浑身颤抖着。
“总会有办法的，我也帮助你。”安雀试图安慰她。
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爱丽丝牢牢地抓住她的肩膀“对了，你不是一直跟在恶毒女配身边吗？你会帮我的吧，我们都是异乡人，这里可是书中的世界，她们都是不重要的角色，只要剧情修正过来，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我可是女主角。”
安雀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她不太喜欢恶毒女配这个称呼，尤其是这个称呼放在洛芙雅小姐身上。
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却被所谓的剧情框定了人设，并且在这个称呼下失去了属于自己的人格和意志。
“我永远不会让洛芙雅小姐走剧情的。”
在爱丽丝瞬间熄灭光亮的眼神里，安雀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我会帮你脱离剧情。”
“你在说什么，这不可能。”爱丽丝愕然。
安雀用手点了点脑袋“怎么不可能，我们同时出现在这里，凭借自己的意志畅聊这个世界的秘密，这不就是个奇迹吗？”
“现在我们只要合作扩大这个奇迹就行了。”她上前一步，声音掷地有声。
爱丽丝失语。
好半天，她才犹豫地开口“真的可以吗？”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这一方的话。”安雀笑起来。
像是被蛊惑一般，爱丽丝点了点头。
“好了，契约成立，违者将受食岩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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