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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胖子怀疑自己看错了，他居然看到周衡的脸上闪过一抹害羞。天哪，这是他们拽上天的衡哥吗？
为了搞清楚隔壁班的梁美女为了维护他怎么骂的人，居然拉上弱小可怜无助的自己一起学鸟语，真是见鬼了！
“其实，我有个主意。”光头胖子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那个彪子英文很厉害，不如我们拿给他看……”
“不行，这事不能告诉别人，就咱俩知道。”周衡威胁道：“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打断你的腿。”
开玩笑，这么没有排面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光头胖子的思维经常异于常人，这么一句威胁满满的话，却让他听出感动的意味。他们家衡哥别的人都不信，只相信自己，真是太让他感动了。为了这份信任，他就去学那什么鸟语吧。
光头胖子心里得意洋洋的：“你真肉麻。”
“……”
***
沈立一路狂奔到一个花园，只觉得肺都快跑炸了。刚坐下来歇脚，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说着悄悄话，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沈立也是个冤大头，头上绿成那样他还挺乐呵。”
“啊？怎么回事？”
“那个陈佳佳，你当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她晚上经常和别的男生一起翻墙去外面玩。”
“不会吧。”
“怎么不会，昨天晚上又去了，身上一股子那个啥的骚味。为了掩盖那一身味，她给自己浇了一身水。”
“啧啧，这么骚。”
“刚巧宿管阿姨来查寝碰上了，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立坐在花坛里，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
***
陈佳佳很受伤，回寝室整整洗了一个钟头的澡，用掉了半瓶洗发水。她知道宿舍那个小江，一向爱用洗脚水泡上一堆脏袜子，想想她便觉得浑身痒。
这个澡用掉了她一节课的时间，到教室恰巧下了早读。她走到沈立身边，故意靠得很近，想要洗刷掉之前臭臭的印象。
才刚刚靠近，便被沈立重重地推开，一时不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滚开，离我远点。”
沈立的语气冰冷，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了。
第三十九章 家都没了，衡哥还在打野
快要下早读的时候，梁语慧见沈立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身后的朝阳都驱散不了他满身的寒气。整个人仿佛从地狱里钻出来似的，阴冷，可怕。
梁语慧估摸着，沈立怕是听到了一些关于陈佳佳的小道消息。绯闻一传十，十传百，每个传播的人都加上几句自己的yy，想必很精彩。
“梁语慧，我问你一件事情。”沈立一脸阴沉严肃，脸上挂着属于主角才有的理所当然与不可一世：“希望你能发个毒誓，保证你说的是真的。”
好一个宇宙中心般的男主啊！梁语慧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我为什么要发誓证明我说的是真的？爱信不信，最好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本就处在爆炸边缘的沈立瞪大眼睛看了她，好半天都没找到反驳的话，最后只能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转头拍了拍斜前方的人。
“董俊武，你是不是和楼下那个谁熟悉？”
沈立心中压着一口窝囊气，根本不想提那个男生的名字。
被叫做董俊武的男生向来胆小怕事，看到沈立一副阎王一般的阴沉脸，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这个小动作被沈立理解为猥琐和心虚，这个董俊武肯定知道点什么陈佳佳与那个谁的破事，否则心虚什么？这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天天坐在这看他的笑话呢，却装作若无其事，真是可恶！
“你说的是……张树森吗？他是我表哥。”
居然敢提这个名字，沈立的脸更加难看了。
“他昨天晚上是不是爬墙去校外了？”
“是的。”董俊武点头如捣蒜：“昨天他到很晚才回来，据说被宿管阿姨骂得很惨。”
“他去干嘛了，告诉你了吗？”其实沈立很想再加上一句“和谁一起”？但是他骄傲不允许他这么问出口。
董俊武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沈立给了他一个“你是废物”的眼神，然后转回头看向前方。
此时的沈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喷火的恶龙，然而酝酿了好半天也没有喷出来，最后他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侧头问梁语慧。
“梁语慧，你和我说实话，昨天陈佳佳是不是去找你道歉了？”
梁语慧挑了挑眉，早就知道会有此一问。
“没有。”
沈立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掉了全部的力量，再次呼吸时，整个人都变得萎靡起来。
“希望你不要撒谎。”
梁语慧轻哼了一声不再搭腔。
对于张树森这个名字，梁语慧是有印象的。昨天晚上她还见过这个人，正是在自己的出租屋，张树森是被田韵叫过去的那群非主流的一员。
除此之外，这个张树森还是这个世界的男炮灰，和陈佳佳传过几次似是而非的绯闻，每次沈立和陈佳佳发生矛盾冷战，关于张树森苦追陈佳佳的绯闻便会甚嚣尘上。
这些绯闻一般都不会很过分，只是类似于，陈佳佳心情不好，张树森带她去校外散心啦。再比如说，陈佳佳喜欢吃鱼，张树森给她烤了一条桂花鱼，还贴心地把骨头都剔掉了。
但是这种程度，对付沈立刚刚好。
每每这个时候，沈立便会气急败坏火急火燎地跑到陈佳佳身边，疯狂地散发自己的陈年老醋味。
然后，陈佳佳便会垂着泪，拍着湖边一棵杨柳树，发毒誓说那都是谣言，自己从未与张树森爬墙吃鱼。如果撒谎，便让她掉进湖里淹死。
最后，陈佳佳当然没有掉进湖里，沈立也满脸感动地自责。然后借着片片绿油油的杨柳叶，陈佳佳投入沈立的怀抱，两人重归于好。
很明显，以前这些绯闻是陈佳佳一手创造的，时间，力度，程度，传播度都被陈佳佳牢牢把控。一切都控制得刚刚好，这些绯闻就是她与沈立之间的催化剂。
可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绯闻完全不受陈佳佳的控制。这些绯闻就变成炸弹了。
果然，下了早读，陈佳佳过来找沈立的时候，沈立便爆炸了。
***
陈佳佳被沈立重重地推倒在地，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从未有过的屈辱感与危机感一起向她扑面而来。
周围是一堆看好戏的目光，带着审视，嘲笑，快意，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些其实她都可以忍受，毕竟她成为众矢之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习惯了。
可关键是沈立的眼神与表情，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与嫌弃，让她惶惶不安。她的沈立哥，何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沈立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陈佳佳一脸的伤心委屈，她捂着胸口，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似的，看上去楚楚可怜。
“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说说。”
“好自为之。”沈立没有再理会她，大步跑了出去。
“这个陈佳佳，也有今天。”
“大快人心，早看她不顺眼了。”
“沈立总算看清这个陈佳佳的真面目了！”
“……”
沈立走后，周围的谩骂与嘲讽的声音陡然增大了好几倍。
陈佳佳站起身来，收起了那副委屈的小白兔模样。沈立不在这了，她装得再美好再楚楚可怜，也没有人欣赏。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幸灾乐祸的脸，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害自己，直到她的目光扫到那张清纯白皙的脸上。
陈佳佳霎时就顿悟了，一定是梁语慧，之前沈立便是准备和她对质。一定是这个女人抓住自己没有去道歉这一点，趁机在沈立面前说她的坏话！
她一把推开众人，往教室外跑去。既然找到了原因，她一定要抓紧时间和沈立解释清楚。学校里对沈立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她的动作必须要快。
***
正值早餐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
虽然梁语慧一早就说好请周衡吃包子，但是一进食堂，周衡便去排队了，并嘱咐她去占座。
梁语慧好不容易才找到两个空位，才刚坐下来，便察觉到不对劲。
斜对面坐着的那人明显不是他们学校的，没有穿校服，一头黄毛垂到耳际，耳朵上打了一排耳钉。脸上火光一明，燃起了一根烟。
“慧慧，想我没？”黄毛抬起头，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
“你怎么过来了？”梁语慧被吓了一跳，原主记忆中眉清目秀的乖学生居然成了这么一副模样：“你怎么变成这样？”
“死丫头，没大没小。”
梁语慧浅浅一笑：“哥。”
“哼。”
眼前这个黄毛是原主的哥哥，叫梁宇杰。按照原剧情，也是一个悲惨的炮灰反派。原本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优等生，已经拿到了最高学府的保送名额。得知妹妹梁语慧被毁容，多次去找陈佳佳拼命，最后被陈佳佳和沈立联手设下陷阱，废了一只手。
“还不是因为你。”梁宇杰斜了她一眼：“昨天你把田家那位送进派出所，爸爸连夜把我叫回来了。”
梁语慧点点头：“回来干嘛？给我撑腰还是叫我去赔罪？”
“废话！”梁宇杰瞪了她一眼：“找骂呢。”
梁语慧笑了笑，原主的父亲其实早就想摆脱田家了，只是没有什么契机，再加上原主与田韵关系密切，父亲也就这么凑合着了。
如果真想让她道歉，昨天晚上就该立即给她打电话了。
“那你也不必整成这样啊。”梁语慧指了指他一头黄毛和夸张的耳钉。
“这不是临时找个靠山吗？我昨天去认识一个朋友，说是介绍衡哥给我认识。”梁宇杰一脸得意洋洋：“只要他肯帮忙，我们就不用怕了。”
“本来就没什么可怕的。”梁语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一时半会也没搞明白。
“对对对。”梁宇杰伸手在梁语慧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你安心上学就是，有我呢。”
***
光头胖子正蔫头耷脑地听着其他兄弟瞎扯，双目无神，刚才读了半个小时的天书鸟语，要了他半条老命。
“光头啊，衡哥哪去了？”
光头胖子一脸怨念：“吃包子去了。”
“啥？你怕是早读睡晕了吧？衡哥能吃包子？”
光头胖子一提起早读就怨念深重：“我早读一秒钟都没睡！”
“哟，你作业又没抄完啊？废物。”
“靠，你敢侮辱我的手速！”
两人正斗着嘴，同行的一个人突然眼睛盯住一个方向，一拍大腿道：“那不是昨天衡哥公主抱的妹子吗？”
他伸出手，指向了餐桌那边的梁语慧。
“哟，正是呢。相请不如偶遇啊。”光头胖子霎时来了精神，脚步一拐，就要往梁语慧的方向走去。
“等等，那个黄毛是谁？”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眯了眯眼睛。
“看上去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这不合适吧，咱们衡哥……”
“这人好像有点面熟，我想想。”
光头胖子如临大敌：“完了完了，家都快没了，衡哥还在打野。我去找他！”
几分钟后，一脸严肃的周衡快步走了过来，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欲言又止的光头胖子。
而梁宇杰正剥开一瓣橘子，送到了梁语慧的嘴边，宠溺的眼神隔了老远都清晰可见。
第四十章 叫一声衡哥你敢答应吗
橘子当然没能吃进梁语慧的嘴里。梁语慧只觉得头顶投下一片阴影，紧接着嘴边的橘子便被人夺走了。
一抬头，便看到一脸阴郁的周衡。他眯着眼睛，剑眉轻凝，薄唇紧抿，漆黑的瞳仁里透着危险。
“吃早餐。”周衡将一碗米线放在了梁语慧面前，然后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梁语慧看了他一眼：“你的呢？”
“光头去帮我买了。”
站在身后一脸懵逼的光头胖子：？？？
然后，在周衡带着威胁意味的眼神里，他不情不愿地往那长长的队伍挪去。
梁宇杰莫名其妙便被人抢了一瓣橘子，心里很不爽。
昨天父亲的一个电话让他感受到浓浓的危机感，田家如果只是把父亲开除，那还好说，反正早就是两看相厌了，正好互相解脱。可坏就坏在，田家不是什么好东西，缺德的事情干了不少。梁宇杰就怕到时候动起手来，他们人多势众，自家免不了要吃亏。
想通了写一点，梁宇杰马不停蹄地武装自己，又是恶补各种装逼技能，又是一通改头换面。如今自己这还半桶水晃荡得厉害呢，出门就碰到踢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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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将周衡打量了一番，这人肌肉线条紧实有力，动作干脆利落，眉眼间都是桀骜不驯与不可一世。
根据他昨夜恶补的装逼技能，梁宇杰迅速得出结论：此人不好惹，迎面遇上就是三个字——赶紧跑！
这……是不是太不吉利了，从头武装到脚，结果还没开张便被人吓得跑路？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兆头啊。
梁宇杰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得挺住。正面对抗还是算了，他看了看自家妹妹的那碗米线，嘿，迂回作战也不错嘛。
他的视线在梁语慧与她手边的那碗米线之间来回逡巡，并且疯狂暗示。他那个傻妹妹总算是领会到了。
“你还没吃早餐？”看着对面的便宜哥哥都快眨成了斗鸡眼，梁语慧有些哭笑不得。
“可不是，一大早就过来找你。”梁宇杰一手抚着胃部：“都快饿死了。”
梁语慧还能说啥？
“那你先……”
吃字还没落下，便听周衡漫不经心地说道：“趁热吃。”他斜了一眼梁宇杰道：“这位老弟吃了一路的橘子，口袋里还有小笼包，哪里能饿死。”
老弟……梁宇慧偏过头笑笑，果然被人叫“衡哥”叫习惯了，整个人都飘了。
梁宇杰一脸黑线，这人什么眼神啊，还能看到他口袋里的小笼包？
“小气鬼！”
周衡也懒得搭理他，看到梁语慧吃下一口米线，总算是放了心。
梁宇杰怨念很深，小眼神嗖嗖地闪个不停。
而周衡对于坐在旁边这个碍事的电灯泡也很不满，一个眼刀扔过去，恰巧与梁宇杰的视线相撞。一番无声的博弈，梁宇杰到底是技术不够娴熟，没过多久便败下阵来，低头揉眼睛。
周衡扫了一眼旁边这人的黄毛，以及裤子上连成一片的破洞，料定他也是个学渣。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虽然他自己也是个学渣，但是他是一个有备而来的学渣啊。
有电灯泡不要紧，他有英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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