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陷入了沉思,情爱不过一根甘蔗,越咬越甜,甜蜜过后,只剩下渣。
这一刻,她内心信念坚定起来,束缚她的,困扰她的,这一刻她彻底明了。
苏漓拿起剑,剑光在她脸庞闪过,她眼神坚定,执剑一把穿过男人的胸膛。
“狗男人,拿命来。”
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化作了碎光。
此时,系统脑海里出现了警报声。
警报,警报。
检测宿主出现逆反心理,已偏离恋爱脑路线。
请及时更正。
一串串数字代码出现在系统眼里,它感到十分震惊,急忙修复剧情。
由蛊虫引起的心魔幻境破灭,苏漓不但清醒了过来,还因祸得福巩固了她的心境。
而白笙体内的蛊虫不受控制,他捂着胸口,猛然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虚脱跌倒在地。
不用说,这白笙肯定是遭了蛊虫反噬。
苏漓笑吟吟道,“夜深了,我看战神这虚弱的样子还是早点休息吧。”
少女说完,转身就要走。
一道虚弱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别…别走!”
她并没有搭理身后的男人,又向前走了两步。
蛊虫在男人身体血液里乱窜,他双腿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扣着地,疼痛感慢慢被扩大,由心脏蔓延到全身,他努力站起想拽住少女的手,但是没有丝毫力气。
站起来。
跌倒在地。
又站起来。
跌倒在地。
反反复复,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那曾经不可一世,战功赫赫的战神竟然会被一条蛊虫弄的如此狼狈,谁也没有料到。
包括他本人。
黑白分明的眸倒影着少女决绝地背影,白笙喉结上下滚动着,嘴里铁锈味混唾沫咽进肚子里。
视线渐渐模糊,他眼眶酸楚。
突然意识到那个满眼装着他的姑娘死在了最爱他的那一年,是他亲手将她扼杀。
呵呵呵呵…
晚了,一切都晚了。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轰然倒地。
一步,两步…...
发髻上的流苏随着苏漓脚步轻轻晃动着。
蓦然间,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少女还没有走进大殿里,她转头一瞥,不远处的男人应声倒地,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甚至整个人多了许些狼狈,整张脸埋进了地砖上,身子僵硬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苏漓簇紧眉头,双眼一直盯着男人,捂着胸口,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体内的雌蛊虫似乎察觉到了男人的情绪波动,在她体内躁动不安。
狗男人不会有事吧,到底要不要救他?
苏漓犹豫了一番,她可是三好青年,总不能见死不救。
她走进大殿,只见大殿里的东西被砸了个稀巴烂,遍地狼藉,婢女们都在收拾打扫着。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漓有些不解。
第65章
全员火葬场啥?为爱生死……
侍女不满抱怨道,“夫人,自从您走之后,玉婷仙子今日像是发了疯一般走进大殿里,使劲的砸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
不用说白玉婷肯定受了很大刺激,才会如此疯癫,不顾平日形象冲进殿内狂砸东西。
能让她失去理智的事情肯定跟他哥哥白笙有关。
也许是白笙为了她不计后果领兵攻打青丘有关。
不管如何,白玉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还会作幺蛾子。
苏漓摆了摆手,“那你们等会儿收拾吧,战神受伤了,快来搭把手!”
说完,那些侍女们走出了大殿外。
苏璃还是有点不放心,双手结印掐了一个法决,一只透明的千纸鹤围绕着她转呀转,她说了几句话,托这只千纸鹤将战神受伤的事情传给了面具男。
殊不知正是这一举动,让君笙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原来他死去的娘子还活着。
一只透明的千纸鹤往白笙的方向飞来,这时他正回到战神宫的路上。
这一路上君笙心绪不宁,他察觉到战神身体抱恙,生命气息不断减弱,不免忧心忡忡。
君笙担忧战神的身体状况,也担忧自己的将来。
战神与他签订的是主仆契约,战神若是死了灵魂会随之消散活不了,要是他死了,战神安然无恙,所以每当战神受了伤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
过战神实力强大,谁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让他受伤。
在君笙纳闷的同时,一只透明的千纸鹤停留在他肩膀上。
盯着这张千纸鹤,君笙激动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着。
那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好似时光倒退,回到了他教少女法术的那天。
他红了眼眶,那段与少女相处的日子是他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
这一辈子他都是被人操控的傀儡,命运不由自主。
漓儿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有种被需要的感觉。
“君笙,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笑。”
“嗯。”
“这样子才对嘛,我问你一个问题,要是我再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有我在别怕,我会一直保护你,不会让别人动你一根手指头。”
“可是你不在,怎么办呢?”
“我会教你法术,让别人再也欺负不了你。”
“要是对方比我强大怎么办?”
“那你就折纸鹤传递信息给我。”
“我揍他。”
“那好唉。”
甜糯的少女音在他耳畔萦绕,时光无论怎么流逝都无法抹去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的声音,她的笑容。
死亡并不代表着生命终结,有的时候也是另一种延续。
君笙在妖界有时在想,若是漓儿的灵魂还在的话,是否入如他的梦,让他再瞧一眼,哪怕就一眼就好。
可是日复一日,他都没有在梦里看见少女。
他知道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直到今天这张千纸鹤的出现,才让他如获珍宝。
他确信少女仍活在这个世间。
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少女结印时的法术,那是他亲手教她用这传递信息。
两个人再次相见,那以前快乐无忧的时光仿佛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四目相对,君笙眼眶微红,面具遮住了他的神色,不至于让苏漓看出他的狼狈。
苏漓走上前,“你家主子受伤了,赶紧请个大夫瞧瞧。”
君笙一听才注意到蜷缩在地上神色痛苦的男人,他撇开视线,搀扶起躺在男人,他从瓶子里倒出一颗碧绿圆滚滚的丹药,塞进男人嘴里。
说完,苏漓转身就要走。
君笙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声音颤抖道,“你别走。”
苏漓偏过头,微微一笑,“还有事吗?”
他摊开手,手心里攥紧着一只透明的千纸鹤。
“你还记得这个吗。”
苏漓盯着这一只千纸鹤,神思恍惚,她想起起自己所有的法术都是君笙传授。
往事都过去了,她不再留恋。
这君笙为什么会拿千纸鹤出来
他肯定发现了她的身份。
这下糟糕了,被他认出来了。
她装傻,“这个是什么,我不认识。”
君笙缓缓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那张酷似于战神的脸,细细打量苏漓脸上的表情。
谁知少女见到他真正面容,面色如常,既没有激动也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
君笙目露失望之色,重新将面具戴在脸上,“抱歉,我以为你是我死去的故人。”
苏漓尴尬笑了笑,“没事,以后不要再认错人了就好。”
君笙并没有执着追问。
细细想来,江城并没有杀死娘子,肯定是想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娘子不肯认我,肯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他默默守护她身边就好了。
痛苦神志不清的白笙感觉一股淡淡的丹香弥漫在嘴里,清凉的感觉让他五感渐渐清晰,缓解了他身体内痛苦,
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守在一旁的男人正是他刻画的傀儡。
回忆昨晚的事情,白笙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他醒来时正赶上了天君举办的盛宴。
“太好了主人,您终于醒了。”
“天君举办的盛宴,您可要参加?”
耳畔传来了面具男的声音。
关于魔界的事情,他尚未禀报帝君。
天君盛宴,想必帝君肯定会出席。
到那时他再禀告也不迟。
白笙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下床起身。
“走,去看看。”
而另一边,江城也来到了天君盛宴之上。
他坐在下方座位上,手举杯盏,与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算算日子,潜伏在苏漓体内的毒应该爆发了。
最近苏漓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身体感到身体不适,总是胸闷气短,起初她并不在意这些,到后面半夜呕血的时候,她才发现病得严重。
今日天君盛宴,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没有人注意到苏漓的存在。
她本来想去看看神仙举办的盛宴到底是怎样的场面?
肯定十分热闹。
可身体之间突然感到不适,苏漓的心好像如蚂蚁在啃食一般,钻心刺骨的疼。
她感觉自己病得快要死了,大口大口鲜艳的液体从她嘴里呕出,就好像离开水面的鱼,连呼吸空气都是一种困难。
这个时候谁能救救她?
苏漓脑袋里闪过许多人的面貌,最后她想到了江城,若是他知道她快死了,肯定会来救她吧。
可这天族与青丘隔着万里之遥,她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绝望,无助,害怕…
在即将面临死亡的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吱呀――
一声大门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映在在了苏枝苍白如纸的脸上。
来的这个人正是白玉婷。
今日天君盛宴,苏漓迟迟都没有出席,这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白玉婷为了不让计划耽搁,所以跑来苏漓所居住的地方,
她看见苏漓一脸的诧异,原本生龙活虎的女人,这一刻像极了快要病死的人一般,死气沉沉,像是中了毒一般。
白玉婷走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靠近床榻用手扇了扇鼻子,企图赶走这气味,俯身一脸的关心,“苏漓,你这是怎么了?”
“要不要我请神医来给你看一看呀?”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玉婷仙子,我不需要你的关心。”苏漓喘着气,伸出手一把将白玉婷推开,嘴里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白玉婷向后退了几步,确认苏漓病的快要死了,对她说道,“苏漓,你想不想活下去,你要是想活下去的话,就将妖界之宝交出来,我可以救你一命。”
苏漓当然不会相信白玉婷的话,她又不是傻子,“玉婷仙子,我是生是死,不用你担心,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妖界之宝。”
白玉婷靠近苏漓,一把掐住了苏漓的下巴,阴恻恻的笑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交出妖界至宝。”
用力拍了苏漓后背,打晕了苏漓。
苏离昏迷之际,两道身影从她眼前闪过。
突然耳畔传来砰的一声,似有重物砸落在地。
她的身子摔在了地上,浑身都犯着疼。
良久。
“没错就是她,就是她,是她偷走了神器,放跑了恶兽。”
“真没有想到,战神的夫人竟然会是魔界的细作!”
“像她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
……
眼皮像灌了铅,苏漓勉强睁开眼睛,掀开眼皮,等她清醒来的时候,她像只猴子,四肢被人捆绑在铁柱上,困在巨大的笼子里被人围观。
周围嘈杂声不断,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厌恶仇恨,如同尖刀刺进她的心脏。
胸口的疼痛慢慢侵蚀着她的神经,令苏漓痛不欲生。
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这里有认识她的人,也有她认识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辩解。
苏漓有些纳闷,她什么时候成了魔界的细作?
这肯定是白玉婷搞的鬼。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上位,众仙家都坐在下位,白笙坐在老者靠旁的位置,对于这一切的发生,他始终神色淡淡,好像绑在这铁柱上,困在
笼子里面的女人不是他的娘子,而是一个寻常的陌生人。
老者相貌威严,淡淡道:“依众仙家所言,这魔界的细作该如何处置?”
坐在下方的江城心里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盛宴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苏漓的身份原本是下界的一个小妖,他最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会是魔界的细作呢?
江城站出来说道,“眼前这女人怎么可能会是细作呢,她身上分明就没有一点魔气,不像魔界的人。”
另一个人站出来反驳道:“青丘少主此言差矣,坏人脸上会写着一个坏字吗?看守神器的仙侍们都亲眼目睹了这个女人偷走神器,放走恶兽这一幕,人证物证俱全,我看这个女人是魔界的奸细,假不了。”
“说不定她用了什么法子把身上的魔气给消掉,潜入仙族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目的。”
“就是就是。”
……
老者目光落在了白笙身上,“这魔界细作是你的娘子,战神有什么看法?”
白笙目光落在了苏璃身上,冷酷无情说道,“既然所有人都看见她偷盗神器,放跑恶兽,大家都觉得他是魔界的奸细,那就把她关进锁妖塔里好好审讯一番,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众所皆知,这锁妖塔是惩罚那些犯了错的神仙,或者是关押那些重要囚犯的地方。
不管是神仙,或者是妖怪一旦进入里面,面对层层拷打,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江城。
这战神果真如传闻一般冷漠无情,自己的娘子被人说是魔界奸细,非但没有澄清她的清白,反而不要命的往锁妖塔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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