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捉住她的手,她挠得他心里痒痒。
他与自己无处安放的邪念作斗争之余,懊恼地替她担心,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危险。
“你说呀,宁北。”肖小姐得不到回应,着急地追问。
宁北轻叹一声,无奈地向可爱的少女妥协。
“你考到沪市来。”
这算是承诺了吧? ——肖茉内心如是想。
G
“宁北,我们来做点羞羞的事吧?”半夜睡得好好的,肖茉迷迷糊糊地抓他的衣襟。
胡说八道。
宁北一下子惊醒过来,浑身冷汗。
他有些生气地把她推了推,没想到她拥得更紧,紧紧地缠着他。再喊几声,才发现她是睡着了,在说梦话。
从前天真无邪的孩子长成了少女,她身体柔软,饱满,危险,她会吃人,那不是少女,是妖精。
宁北被自己卷土重来的欲/念打倒,半夜三更,强迫自己背诵起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还是走了一会儿神。
小茉莉今年几岁来着,成年了吗?
宁北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H
想要的。
想尝她舌头的味道,与她交换口水。
想扯烂她的衣服,绑住她的手臂,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想吻遍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听她抑制不住喘/息的声音。
想把她狠狠贯穿。
她一定很甜。
那是犯罪。
仅仅想想也是犯罪。
I
宁北开车送她回到昆市,分别的时候,她意外地没有哭闹。
他惊讶她的懂事,反倒是他自己,心里很是不舍。
这件事情其实他介意挺久的,因为,他不习惯那个能离得开他的小茉莉。
她是他甜蜜的烦恼,只有她哭着嚷着不让他走,才能令他安心下来。
即使在遥远的以后,小茉莉被问起来时,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好好复习,考上沪市的学校就可以再见到你了。而且,我妈看到我从你那回来以后变乖了,才会希望我经常跟你在一起呀。”
可怎么说,他都觉得不太能接受。
这个微不足道的心结,怕是以后都解不开了。
J
四个月后,肖茉第二次离家出走,肖立诚追到沪市来。
当时肖茉躲在会客室外,偷听他们说话,却在偷听到一半时,被艾琳揪住,押送回了办公室。宁北那句“其实我一直……”后面说了什么,生生被错过,至今是她心中的遗憾。
如果艾琳没有出现,没有阻止她的偷听,那么,她就可以听到,一向内敛的宁北,对着她的父亲,诚恳地表态:
“肖叔叔,其实我一直看重小茉莉,想照顾她,对她好,希望她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自从我父母过世,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K
跳着舞的小姑娘她已经长大了
她走进车厢坐在了我的身旁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猫
于是我就爱上了她
爱上了每天她的模样
爱上了明天她睡在身边的早上
我们还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还要在回家的时候
忘了所有的疼痛
——《地铁钻出地面的时候》宋冬野
第45章
A
故事发生在大一学期的寒假某天。
肖茉怎么也想不通,宁北是什么时候把她在学校的通讯地址改掉的,收件人改成了他。一大清早,勤勤恳恳的邮递员就在门前按铃,肖茉去开,对方彬彬有礼地问:
“请问宁北先生在吗,有他的挂号信。”
宁北过来签了字,从邮递员手里拿过信封,关上了门,肖茉很新奇地围着他转:“什么是挂号信?”
她人吊在他的手臂上,把他的手往下扳了一点,离得近了,才看到信封正面上赫然写着学校的名字。
为什么沪理工要给宁北寄信?
宁北没立刻拆信,被她缠得厉害,先俯身跟她亲热了一会儿,手勾起她的腰,在她唇上啄了一圈。
“想看吗?”
肖茉点点头:“嗯!”
“那一起看。”
他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把信封撕开,从里面抽出一张打印纸,一眼扫过去。
肖茉尴尬地“呃”了一声。
原来是她的期末考成绩单。
果然还是挂了科,挂的也是意料之中的高等数学。至于其他学科,低空飘过,虽然没挂但是分数也低得难看,看得出来老师高抬贵手了,那得益于她平时良好的出勤率,和抄得工工整整的作业。
所以为什么收件人是宁北?
肖茉不用转头,就已经感到身边那道寒光朝她投过来。
宁北冷冷道:“你平时上课都在干什么?”
明明刚才还抱着她亲呢。肖茉感觉男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她“嗖”的一下站起来,往房间里跑。然而来不及关门,宁北后脚就追过来,抬手挡住甩过来的门板。
肖茉使出全身的力气,要把门合上,然而无济于事,九十来斤的小身板,宁北捉小鸡似的,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躲什么躲?”宁北把她逼退到墙角里,看到她双手抱头的样子,怪好笑,一一掰开手,捏住小下巴,“我又不打你。”
“我不信,你刚刚好可怕。”肖茉瑟瑟发抖。
“是你自己心虚了吧,你看看你考的那个成绩。”宁北捏她下巴还不算,又拎拎耳朵,“ 44分,你是怎么考的,小茉莉?我看你是上课一点没听。”
肖茉“嗷”的一声就哭了。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就是得了一种学不好数学的癌症。
这次的44分比上次的50分来得伤心。因为,挂了科,还得补考,她还是考不过。
肖茉伤心欲绝。
宁北见她掉了泪,眉毛挑了挑,用手指刮她的脸蛋:“还好意思哭呢,羞羞。”
小小茉也冲着她“喵喵”直叫,像是在帮腔。真是个势利眼,也就是平时宁北喂它比较多,可她也没少疼它啊。
猫一来,宁北想起今早还没给它铲猫砂。
伺候完猫大爷,正好到了上班时间,他便换了衣服出门。眼角的余光瞥见肖茉跟出来,他回头摸摸她的脑袋:“在家乖,我去公司了,忙完这几天我们就可以回昆市过年。”
直到人走了,门关上,肖茉都没反应过来。
就走了吗?
肖茉懵逼过后把门打开,他是真的去了公司,没回头。
还没哄她呢……不是应该哄了再走?
好你个宁北!她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肖茉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晚上六点,宁北回到家,屋子里是黑的,空无一人,只剩一猫。
想打电话过去问她在哪,却没人接,半分钟后,他收到她发过来的一个定位,显示她人已经在昆市。
紧接着又来了两张自拍,她吐着舌头看镜头,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冰淇淋,比她娇俏的小脸蛋还要大一圈。
宁北叹了口气,打电话把司机老方叫回来,给食盆里添了猫粮便又下了楼。
“宁先生,出去吃饭?”
“嗯。”宁北说了个地址,便开始闭目养神,某些人胆肥了,又该收拾了,他要留着些体力。
肖茉发完照片就美滋滋地吃甜点,等着宁北再给她打电话。
她一个人回家,他一定着急死了吧。然而肖茉是逗他玩的,她发的是假定位,她现在正坐在沪市的某个商场里呢。
冰淇淋超级豪华,光是红豆就堆了一个小山顶,她一个人吃了一小半,觉得腻得慌。肖茉慢慢放下勺子,把手机检查了一遍,没有一点动静,她寻思着,宁北这个反应有些迟钝。
难道直接杀回昆市去了?
她想到这里便顾不得什么,还是打个电话给他,玩笑不能开过头。然而信号刚接通,她就背后一凉,听到手机铃声从身后传过来。
宁北的手搭在她肩上:“想出来吃饭,下次可以提前通知我。”
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肖茉顾不得什么,急忙朝他堆起一个笑脸。
宁北也朝她笑笑,笑容里藏着一丝凉意。
吃饭也是好好吃了的,宁北还细心地替她夹了菜,盛了汤,吃完递上纸巾,照顾得无微不至。而手牵手下楼坐进车里,他就变了张脸。
“小茉莉,你老实说说,今天这是在玩离家出走?”
肖茉心里一“咯噔”,咽了口口水:“我不是,我没有。”
她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又没来真的。
“存心让我着急是不是?”
“不是不是。”肖茉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就开个小玩笑,我还给你打电话解释来着。”
打是打了,但晚了。
在他找到她之前打,还算自首。然而那个时候他已经走到她身后,那就是被抓了个现行。
宁北思考了一下她的犯事动机,很自然就联想到早晨的那封挂号信:“关于你挂科的事,我还没追究呢?”
“你那叫没追究吗?”肖茉眨巴着大眼睛,明明都把她羞辱哭了,也没哄。
没哄。
这是重点。
肖茉憋屈之余,不懂就问,提出了埋在自己心底的两个小疑惑:“我可不可以问问,为什么成绩单会寄给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回昆市,还能那么准地找到我?”
宁北没给她好脸色,嫌弃地看着她,她都快好奇死了,狗腿地攀过来,勾着他的脖子左右各一口:“亲亲宁北,亲亲老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一个称呼她几乎不怎么叫,宁北的眼神缓和了些,手也反抱住她。
“陪你报道的那天,顺手就把家长信息填了。”宁北道,“挂科的成绩单是寄给家长的,比起我,你总不希望是肖叔叔收到吧?”
肖茉被他一说,打了个寒噤,如果真寄到肖立诚手里,那她别想过个好年。
“你发的照片是自动带定位的,”宁北回答第二个问题,“以后把权限关掉。”
“真的吗?”肖茉掏出手机,“我看看在哪关。”
宁北一口咬住她的唇瓣,碾压了一阵:“你问完了?那挂科和离家出走的事怎么说?”
怎么说,床上说,先回家。
其实肖茉不害怕,还挺享受,每次宁北都让她充分体会到了身体的愉悦,只是怎么讲,这次的愉悦伴随着相当的耻辱,这就是惩罚。
结束以后肖茉屁股肿得老高,躺也不能躺,她只能眼泪汪汪地蜷成一团,窝在一个小角落,小小声地控诉:“你这属于家暴。”
宁北神清气爽地提起裤子,他心情很好,不与她争论。
打屁股不能算家暴,情、趣什么的……床上的事,能算家暴吗?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洗过澡后,他在被窝里抱住她,倒是想起来哄了,一下一下地捋着她的头发:“小茉莉,以后好好学习,我供你读博。”
这在宁北看来是情话,能够呆在象牙塔里读一辈子书多好啊,永远不用烦恼社会上的纷争。不过对于肖茉而言,挺灾难的,这次的成绩单给她打击不小,本来还想考个研,现在也毫无信心。
“我……要是考不上呢?”肖茉小心翼翼地捏住他的指头,“我可不可以就在家玩,当个米虫啊?”
宁北倒是也不奇怪她会有这样的心思:“可以呀。”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那倒不会,也不指望你挣钱。”宁北笑着摸她的小脸,“只是怕你会无聊就是了。”
嗯,那倒是。肖茉想,其实她就是说说而已,试探试探宁北爱不爱她,他的回答让她还挺满意。
除了屁股还疼得慌,肖茉哪哪都很舒坦,抱着宁北,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B
多年以后,回想起这一天,宁北都不知道该不该后悔。
哈哈哈哈哈。
肖茉在大一时还吊儿郎当,那是因为她的青春叛逆期比一般人来得要长。
小女孩得到了足够的宠爱,那股叛逆劲儿就被渐渐消磨下去,她开始思考人生,追求理想。不仅把功课捡了起来,还隔三差五,报名地质院里的实践活动,跟着教授全国各地跑。
宁北对此是身体力行的支持,除了接送之外,时间允许的时候还会陪她几天。只是,他一开始以为她只是图个新鲜,心血来潮而已。
“又要出远门?”三番五次折腾以后,宁北总有了些脾气,不悦地捉住了她收拾行李的手。
肖茉的皮肤晒得黑黑的,那是上次去西北勘测地质,晒的还没褪,她不假思索地就抱住宁北亲了一顿:“这次的活动比较重要,国家都拨了经费的,我跟你保证,最后一次了。”
听到了“最后一次”的保证,宁北勉强接受了她的“美色诱惑”,虽然是晒得有点黑的美色。
不过肖茉说的是大学的最后一次。
回来以后她就顺利考上了沪大的研究生,凭着出色的专业课成绩,和漂亮的实践经历,面试简直就是走过场。
她再熟练地准备旅行装的日用品时,他已经没了脾气,随她去。
肖茉后来没再长个,不过长期的外地勘测,让她有了极其紧实的身材,腰线清晰,一双腿修长而拥有力量,她美得特立独行。宁北想象过无数次长大后的小茉莉,或温婉或活泼可爱,倒是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他以为她会是那个永远要依附着他的,爱哭的小女孩。
而那个穿着白纱挽住父亲的手臂,向宁北款款走来的小茉莉,却拥有坚定的眼神,散发出迷人的成熟魅力。婚礼上,地质院的师兄师姐都来了,坐了两桌,教授为他们证了婚,说宁先生娶了他们地质院的女神。
“那么,新郎新娘是怎么认识的呢?”
说到认识啊,如果分别从两个人的视角来讲,那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了。
宁北这一天没怎么喝酒,却像是不胜酒力了一样,肖茉看到他没有一刻不是笑容满面。
蜜月旅行去的是意大利,一路上,她都沉醉于罗马的各色建筑,挽着他说意大利的地貌,说那座斜塔的改造历史,以及这座城池的建造规划。宁北一一听着,她说得出神,如果她注意到宁北的眼神,会发现那眼神炙热,带着赞许。
“宁北宁北,我跟你商量一件事,你不许骂我。”夜里肖茉殷切地给宁北安肩捶腿,力求伺候得他身心满意。
宁北眯起眼:“这次又要去哪?”
“被你看出来啦!”肖茉不好意思地讪笑,“这次去京市做一个项目,就在城里面,不往外跑,俩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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