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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再掺和到你们的事情当中去了。”
苏凝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她这样子，显得跪在地面上的她有些可笑。
霍御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小芷，你这是——”
“我——”苏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欲语还休，那副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生气。
就好像老板娘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小凝，小芷她——”
“你该不是就是那个选了这绿茶，不要老板娘的那个男人吧！”
“肯定是啦，没看到这绿茶一看到他，脸色都变了。”
“长得倒是挺人模人样的，这做出来的事情怎么就那么过分呢？”
霍御寒：“？”
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他才刚刚到这里，就听见这么一些冷嘲热讽的。
“老板娘啊，你可千万不要吃回头草，这男人一看就靠不住。”
有个客人喊到。
“放心，我没想吃回头草，我祝福他们两个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长长久久。”不要再出来霍霍其他人了——
苏凝的话一说出来，霍御寒的脸色就变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凝，嘴唇上下颤抖了一下，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我的真心话。”苏凝点头，“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喜欢你的苏凝，已经死了。那不是玩笑话——”是认真的。
“小凝，你不要开这种玩笑。”霍御寒扯出一抹苦笑，“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我虽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弥补你——”
“霍御寒，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好好看清楚——”
苏凝抬起眼睛，盯着霍御寒。
她想要让霍御寒看清楚——
“如果你对她是有几分感情的，那么你就应该看得出来，我到底是不是她。”
如果看不出来，就当她没说过这句话。
原身和他，朝夕相对了那么长时间，不过他若是当真认不出来——
那也正常。
毕竟霍御寒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一直以来，都是苏凝单方面的爱慕——
这是原身的想法，但，或许，原身的想法是错误的，霍御寒对她，最起码也是有几分感情的。
毕竟此时此刻，他好像是认出来了。
要不然他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
霍御寒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动作艰难地按住了苏凝的肩膀。
“你——不是——”
苏凝摇头。
“她已经死了，带着对你的失望离开人世的，不过你应该感到庆幸，她并不恨你们。”
“不，怎么会？你这话，就跟天方夜谭似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你明明就在我的眼前，你——”如果她真的死了——霍御寒的胸口突然揪了起来，如果她真的——
一样的脸，一样的身材，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样的，但是眼神不一样。
小凝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然而眼前这个女人——
眼里虽然星光熠熠，却再没有了他。
霍御寒猛地后退了一大步。
“你不是她——”
所以，他真的失去她了吗？
“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好笑。当初她跳下来的时候，也不见得你有多着急多心疼，现在却露出这副样子来。”
尤其，在她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他也是信誓旦旦地警告她，让她不要妄想。
可是现在，他却摆出这么一副痴情痛苦的样子来。
“我——”
他其实是害怕的。
在她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差点儿停止跳动了。
他是真的很害怕，苏凝会出事，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但是，当时的他并不了解自己的心思。
他对苏凝是有感情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但是这感情——究竟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这一点，他并没有分清楚。
他自以为将她当成了妹妹，所以在她伤害自己的时候，他愤怒不已，只想让她也尝尝伤心的滋味，这才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
尤其是医生明明告诉他，苏凝的伤势并不严重。
他不是说她没有伤到要害吗
所以，所以他才敢那么放松——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选择离开——更没有想到，她已经——
再次见到她，她还有了新的男朋友。
他其实应该祝福他们的。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这样子是最好的结局，他和苏芷结婚，她也有了其他的恋人。
这样子，他就可以继续将她当成妹妹来对待。
可是，看到她的眼里心里都是其他的男人，他的心里实在是不甘心。
明明说过最喜欢他的，不是吗？
明明都爱他爱得愿意为他跳楼了，不是吗？
怎么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就喜欢上了其他人？
尤其是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他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喜欢上其他人，为什么他看到她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他心里不舒服。
因为她的里面早就换了一个人，因为他是喜欢她的——
太讽刺了吧！
霍御寒通红着一双眼睛，“你把她藏在哪里了？你把她还给我。”
“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只能够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霍御寒——你们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神神叨叨的感觉。
苏芷站起身，扶住霍御寒。
原本还以为霍御寒会第一时间将
她扶起来，谁知道他根本没有理会她。
这腿都跪麻了。
第15章 白月光15
只能够自己站起来了。
“霍御寒，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
霍御寒推开苏芷，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苏凝不在人世的消息里面。
一颗心更是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因为太疼了，霍御寒膝盖一软，直接跌坐在了马路边上，“小凝，没了——”
他的小凝没了。
他捂住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男人呐，就是无法理解。
苏凝爱他爱得把整颗心都给了出去，他不仅不在乎，甚至还去踩了两脚，现在苏凝没了，他倒是难过成这样——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
虽然不太明白他们俩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苏芷心里就很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应该再也不可能了，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件大喜事——她终于不用担心霍御寒会突然改变心意了。
然而，苏芷想错了。
虽然霍御寒和苏凝之间不可能了，但是，霍御寒也不想再见到苏芷了。
他回到霍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取消了他和苏芷的婚约。
当初因为苏芷在他心里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信了。
但是仔细想想，就知道苏芷其实一直在挑拨离间。
如果他的小凝在那个时候就死了，那么这个新的苏凝对自己没有半点心思，又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又怎么会为了他去针对苏芷。
苏芷的很多话其实都困不住推敲，可惜，当时他的脑子却跟被shi糊住了一般，完全看不到其中的刻意之处。
当然，他也得到惩罚了，因为这件事，他彻底地失去了心爱之人——
苏芷和霍御寒的婚事最终还是取消了。
即便是他曾经爱慕许久的白月光，但是只要一看到她，就会想到当初被她耍得团团转的自己。
当然，他并没有报复她，在调查清楚一切事情以后，他更恨的是自己。
是他自己偏听偏信，才会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后果——怨不得旁人。
解除婚约的那一天，苏芷和他闹了一场。
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苏凝。
“是不是因为她，所以你才会和我解除婚约？”
她心里是很惶恐的，苏凝——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整个人充满了自信，比从前更加亮眼了。
“是也不是。”
霍御寒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是因为苏凝，但是不是因为这个苏凝。”
“那你和我解除婚约以后，是不是会和她在一起。”
苏芷冷声道。“你不可以和她在一起。”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
明明苏凝什么都比她差，如果霍御寒抛弃了她，选择了苏凝，那么那些人会怎么笑话她？
“我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真正的苏凝已经死了，他曾经喜欢的那个苏凝，曾经深爱着他的那个苏凝，已经死了。
而现在这个苏凝，对他几乎是不屑一顾。
一想到这里，霍御寒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抽痛起来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
苏芷不明白，“你当初不是最喜欢我的吗？我们有那么多的过去，那么多的甜蜜回忆，我们——”
“小芷，你曾经是我最喜欢的人，是我心头深处最美好的存在。”霍御寒伸手摸着她的脸，“我当初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吗？”
“现在，不喜欢了。”霍御寒收回了自己的手，“我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给你添了太多的滤镜，我总以为你是最美好的，但是事实上，你并不是什么好女人。”
这滤镜碎了以后，就会发现很多，他从前看不到的现实和真相。
所以，他已经无法再面对她了——
苏家人自然也闹过了一场，只是在霍御寒摔下一叠苏芷在夜店酒吧玩耍的照片以后，彻底地偃旗息鼓了。
苏芷倒也没有想到霍御寒会这样对待她——
之前，她敢在他面前乱来，那是因为霍御寒喜欢她，现在她在霍御寒面前，已经没了那份特权，她自然不敢乱来了。
毕竟霍御寒的脾气可不算太好——后来，没过多久，她就又和张耀在一起了。
只不过，张耀癮了腿，整个人变得阴阳怪气的，他可不是霍御寒，对她可没有半分滤镜，若是说从前还对她很有好感，这些好感也全都在她抛弃他以后，彻底消失了。
之所以还想要娶她，不过是因为他癮了腿，已经娶不到更好的人家了——不过，他可不会让她好过就是了——
包括整个嫌贫爱富的苏家，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在之后几年的时间里面，也不知道张耀是怎么弄的，苏家和他张家的合作，一直都是以失败告终。
不过，令人更加诧异的是，张家越发壮大了，而苏家，却一天天地没落了。
甚至跌出了苏市世家之流——
霍御寒后来又见过一次苏芷，她整个人变得形容枯槁，非常的纤瘦，说话做事都战战兢兢，看得出来，被收拾得很惨——
跟在张耀身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霍御寒原本是想要帮她说几句话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该说话的，指不定，他越说，苏芷就越惨——
到最后，两个人也只是擦肩而过，没有多说一句话——
几年后，霍御寒到底还是结婚了。
结婚的对象是他的母亲安排的。
一个非常乖巧的世家小姐。
总是安安静静的。
不过，他的日子过得并不算顺遂，他好像得了失眠症，总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必须倚靠大量的药物才可以睡着。年纪轻轻的，两鬓却已经斑白了。
看着就像个小老头。
他好像喜欢上了找苏凝说话。
聊天的内容，总是围绕着那个苏凝展开。
他想要重新了解她的一切——
“人都死了，你这样子是做给谁看啊，还是好好地对待你妻子吧，别想东想西了。”
虽然说，他们两家是联姻，他的妻子对他的一切一清二楚，但是，人总要往前看的吧——
第16章 白月光16
一直沉浸在过去，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丢了一个白月光，倒是又来了一个——
苏凝的甜品铺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了。
尤其是在霍御寒的帮助下，已经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甚至将这甜品铺子开到了外省去。
她如今已经小有资产了，小日子过得十分不错。
前几天，她还从成人大学毕业了，拿到了大学毕业证书。
虽然含金量不高，但是总算完了她的大学梦。
“哎——”霍御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能够忘得了，他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熬成了这个小老头样子。
“你呢？你就没有想过回去找他吗？”
提到季司琛，霍御寒心里就有些愧疚。
他们两个人，就是因为他才会分开的。
现在想想，多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去找过他？”
苏凝冲着霍御寒挑了挑眉，她回去过，只是，他已经交了一个新的女朋友，正在陪着那个女孩试婚纱呢。
两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满面的。
他——过得很幸福。
“他幸福就好了，我又何必再掺和其中。”
季司琛的身体已经彻底康复了，也寻到了他心仪的女孩，这样就好了——
“那你呢？”
“嘿嘿，我挺好的，有钱就好了。”
苏凝摸出自己的钱包，贴在脸上蹭了蹭，她忘不了季司琛，她也不想随便找个人将就一生，这样子，对她自己，对那个人都不太公平。
她已经想好了，等她年纪大了，她就去周游世界，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繁华——
不管是她，还是原身，都一直被关在那方寸之地，从来未曾看过天地的广大。
至于季司琛，就这样吧，毕竟，人的一生总不会很圆满，总会有缺憾——
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缺憾，才更加刻骨铭心一
季司琛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还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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