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可以有,但本宫不允许她们,舞到本宫的面前来。”
第13章
有喜有忧
莲心听着琅嬅的话,也不觉感受到一股威压。
她心里正有些紧张,琅嬅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抬起头,便看见琅嬅面上的笑意。
“走吧,咱们带上永琏去找皇上。”
等永琏的手被她牵入掌心,琅嬅温柔地低头笑着看他,问道:“永琏,这几日,字练的可还好吗?”
“回皇额娘,我昨日练了好几个时辰,手都酸了。”永琏把没牵着的右手伸出来给她看。
琅嬅愣了一下,赶紧握住他的手,细细摩挲着,后又低下头心疼地看着他道:“皇额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下次不许这样了,不舒服了就要休息,知道吗?”
永琏嘿嘿一笑,收回手说:“皇额娘,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让皇阿玛和您失望。”
琅嬅望着他,那眼神似是穿过了所有复杂的情绪,最后化为慈爱如一汪泉水般,温柔地注视着他,不舍得移开。
“永琏,你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琅嬅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走吧,咱们去向皇阿玛请安。”
两人到养心殿的时候,弘历刚下早朝没多久,听到琅嬅带着永琏过来,他便又站了起来,直接往门口走去。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琏虽然年幼,但行礼也是认真恭敬。
“快起来,让皇阿玛瞧瞧。”弘历笑的欢喜,连眼神也变得慈爱。
琅嬅笑着把永琏带到他身边去,弘历摸了摸永琏的脑袋:“嗯,永琏长高了一些。”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满足的就是他有三位的聪明健康的阿哥和两位玉雪可爱的公主。
子嗣上的遗憾,上辈子已足够多了,这一次,他定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子。
“皇上,您可要好好说他,永琏这孩子,要么就是念书念的废寝忘食,要么就是练字练到手都酸了。”琅嬅嘴上这么说着,眼里却满是爱意地望着永琏。
“永琏读书刻苦,极好。”弘历心里有些骄傲,但还是说,“不过,要听你皇额娘的话,自己的身子最要紧。”
“儿臣知道啦!”永琏被他们围着,笑的很是开心。
三人在养心殿其乐融融,另一边却有人焦虑担忧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慢慢吐出一口白烟,太后眼里的烦躁难以掩饰。
“太后,您这几日寝食难安,奴婢实在是担心,您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啊。”福珈忍不住开口。
“哀家倒是想好好的,可是皇帝,他…”太后咬牙说着,又想到如今的慈宁宫全都是弘历的人,只能将话咽下去。
“太后,如今皇上行事果决,根基也逐渐稳定下来,您若是想出手…”福珈瞧了一眼窗外,又低下头小声说,“如今前朝的事皇上抓的严,您与讷亲大人也暂时无法来往,如此看来,只能先在后宫出手了。”
“皇帝的重心不在后宫,若哀家要得权,看来也只能先从后宫开始了。”太后眯了眯眼,“可皇帝现在,又如此重视皇后,皇后刚说要节省后宫的吃穿用度,内务府便立马开始忙活了。”
“若他宠爱如懿也就罢了,如懿到底只是妃位,手里没有权力,可皇后就不一样了。”太后心里酝酿着,面上也是极其不喜,“皇帝可真是厉害啊,为了断掉哀家的权力,便当即专宠皇后,丰满羽翼。”
福珈也不断在脑中盘算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赶紧压低声音道:“太后,既然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又不全是真心,那咱们正好利用这点,见缝插针啊。”
太后放下手中的烟筒,微转视线问她:“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皇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哪会不爱美人呢?一时头脑发热,再多被吹些枕边风,可不就有疏忽了吗?”福珈将茶杯递给她,压着笑意问道。
太后像是恍然大悟,接过她手里的茶,慢慢喝了一口,才抬起头,转头看向福珈。
“哀家如今被皇帝看得紧,有些事,不可亲手做,福珈,你可知道该怎么办吗?”
“太后放心,奴婢知道。”
第14章
南府乐伎
经过了琅嬅前几日的训诫,后宫也是平息了好几天,众嫔妃都安分守己了许多,也知趣的不再提起如懿。
后宫虽然平静了,延禧宫却是有人焦急难耐。
“主儿,您快想想法子呀,”阿箬看着伏案抄写的如懿,心急道,“内务府这帮家伙,看您被禁足,就敢骑咱们头上了,您看这吃食,都快馊了!”
“阿箬,后宫要节俭有道,这是皇后娘娘亲口说的,内务府是照着皇后娘娘的吩咐办事,给的吃食才不如以前 怎么就骑咱们头上了?”如懿不以为然,仍旧一脸平淡地抄写着女诫。
“主儿!皇后娘娘是说要节俭,顶多是少些做法繁琐的山珍海味罢了,可说了要送这些快馊掉的素菜吗!这群内务府的人真是欺软怕硬!”阿箬忍不住跺了跺脚。
“阿箬,你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本宫要静心抄写,你不要扰着本宫。”如懿抬眼训斥了她一句。
阿箬看着如懿每日就是不停地写,其余什么事都不做,心里都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如懿的吃食尚且如此,更别说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了,每日能勉强填饱肚子都算不错了!
“主儿,此番咱们确实是说了不好的话,让皇上生气了,可皇上与您相识相知,怎么会真的生您的气呢?您得想办法让皇上想起来您,您得服软呀,皇上知道您的心意,肯定就消气了。”阿箬心急如焚,只能给如懿出主意。
听到这,如懿心里顿时不喜。
“皇上说了要本宫禁足,本宫就得听皇上的话,认真抄写,皇上才会消气。”如懿又撅起嘴,颇有些赌气的样子,“再说了,皇上生气,本宫就不生气了吗,本宫服软,那算什么。”
自己不过是和他说了一夫一妻,他就如此生气,难道弘历根本不顾和自己墙头马上的情谊了吗。
那她就要抄写,抄的越多越好,等把这些东西拿到他跟前去,让他看到自己写的酸痛的手,他才会知道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才会懂得珍惜她。
*
这两日,弘历倒是有召南府的乐伎来弹琵琶。
那是王钦向他提起的,美其名曰,太后听了也常赞,想着或许自己也喜欢,这才斗胆想提起,以讨自己高兴。
弘历仿佛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可眼底却毫无波动。
这么快,就有这样的事情送上门来。
那他就看看。
历经一世,他早已看透了许多。他便就这样静静看着,有人是如何聪明反被聪明误。
琵琶声声悠扬,婉转流淌。
在这样恬静的乐声里,忽然一个不合时宜的错音骤然荡了出来。
弘历睁开了眼睛,很快就将眼神定在了那个月伎身上。
那个女子正坐在自己眼前,他有印象。
重要的是,那一直坐他跟前的乐伎,前两日总会下意识地会抬起头,接着与他对视,下一秒又紧张羞怯地低下头。次数多了,她胆子反而大了起来,与他对视时,还莞尔一笑,看着好不俏皮生动。
曲子甚好,可那灵动笑意,更是好。但是在那笑意的重重掩盖之下,又会是什么?
弘历饮了一口茶,没有说话,眼眸愈发幽深起来。
*
长春宫里,金玉妍和高曦月一起过来想陪着琅嬅说话。
琅嬅本在看书,看高曦月过来,便一时兴起,想听高曦月弹琵琶,高曦月便兴冲冲地派人拿过了自己的琵琶。
“嫔妾真是要多谢皇后娘娘,若不是皇后娘娘说想听,嫔妾哪有这福分听贵妃娘娘这样的国手弹琵琶呀。”金玉妍在一旁笑着说。
“嘉贵人胡说,明明自己从未提过要听本宫弹琵琶,如今反而怨起本宫来了。”高曦月佯装生气,实则却是十分欢喜。
琅嬅笑看着她们,让莲心去沏茶,然后开口:“嘉贵人若是想听,便常和贵妃过来坐坐,不过要是你日日都想听,贵妃可就辛苦了。”
“哎哟,那嫔妾可不敢呢,嫔妾若是想听,最多就让乐伎来弹几曲了,哪敢日日劳烦贵妃娘娘呀,”金玉妍拿绢子捂着嘴轻笑道,一副娇媚的样子。
“诶?”刚说完,金玉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皇上这两日,是不是经常召南府的乐伎来弹琵琶呀?”
“嗯,可能朝廷的事情有点多,皇上心烦吧。”琅嬅不以为意,回了一句。
“什么?”高曦月却不似两人这般平静了,她一下子站起来,“皇上要是想听琵琶,唤本宫去不就好了,找乐伎做什么?”
她自登基以来,承宠虽不算少,可若是皇上要听琵琶,那乐伎怎么能比得上她呢?若是皇上只顾着听她们弹琵琶,那自己的恩宠不就要少了?
“贵妃,你这是怎么了?兴许皇上只是怕你累着,才不唤你去的。”琅嬅看她一脸心急,出言安抚道,“不过一件小事而已。”
金玉妍却是把高曦月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于是她再度开口,笑意却是褪去了不少:“唉,我看哪,皇上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那些个乐伎,都是白齿青眉的年纪,指不定里面就有那么一两位生的如花似玉呢?”
琅嬅和高曦月同时转头看了她一眼,不比琅嬅的平静,高曦月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哇,果然是这样。不行,本宫这就去找皇上,既然她们会弹琵琶,那本宫就带着琵琶去,看看谁弹的好!”
看着高曦月怒气冲冲的样子,金玉妍心里着实得意。只希望高曦月就赶紧巴巴儿地跑过去,要么就是成功阻碍新人入宫争宠,要么就是她自己扰了皇上的兴致然后失宠,于她而言真是百利而无一害。
“曦月,回来,”琅嬅这时却开口了,她有些不满地看着高曦月,“你突然过去像什么样子?若皇上正在兴头上,你的琵琶弹的再好,那也是扰了皇上的兴致,一点也不为自己着想,你怎的如此冲动?”
金玉妍的笑意又耷拉了下去,她看向琅嬅,又看向高曦月,心里暗暗地叫急。
“皇后娘娘,若真如嘉贵人所言,皇上岂不是要纳新人?”高曦月有些不服气。
琅嬅叹了口气,伸手握住高曦月的手腕。
“皇上想纳便纳好了,不过一个新人罢了,日后还有选秀,后宫的人只会越来越漂亮多,你还能每个都阻止吗?”琅嬅皱眉道,“再说了,一个南府乐伎,不过入了后宫,难道还能越得过你去?”
金玉妍还想开口,可琅嬅又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告诫与不满,像是直接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她张了张口,最终也只能是附和了琅嬅几句。
第15章
新人入宫
当天夜里,载着凤鸾春恩车的马蹄声在宫道上走着,那声音说大不大,可听者有心,此时便显得异常刺耳。
第二日众嫔妃去向琅嬅请安,几人看来看去,苏绿筠干笑了一声,想缓和一下气氛,便开口问到:“昨个夜里,听说皇上没有翻牌子呀,怎么好像听到了凤鸾春恩车的声音呢?”
“会不会是皇上,新纳了一位妹妹呀?”陈婉茵看着她们的脸色,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想。
“哎哟,皇上这两日不是都召了南府的乐伎来弹曲子吗?会不会是……”金玉妍拿绢子捂着嘴,语气阴阳道。
“哼,除了你说的这个还能是什么呀?”高曦月一甩帕子,面色极为不喜。
几人还欲再说,就听莲心出来通传琅嬅已梳妆完毕。
琅嬅走出来时,看见的便是嫔妃们颇为不善的脸色,她叹了口气,坐好看着她们向自己行了礼。
几人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在她眼底,琅嬅先是喝了口茶,才平静地淡笑开口:“众位妹妹们想必也都知道一些了,不过本宫还是要正式说一声,日后在后宫里,咱们就多一位妹妹了,原是南府里的乐伎白氏。日后,就是永和宫的玫答应了。”
“果然是她!”高曦月恨恨地嘟囔了一声,又忍不住心想,昨天就应该去养心殿找皇上,把那女子逼退才好!
角落里的海兰看她如此,心中却不免有些担心害怕,高曦月的脾气不好,喜怒皆形于色,等回了宫,还不知她会不会因为这事恼怒从而拿自己出气。
“本宫前几日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你们身为天子嫔妃,合该有气度一些,”琅嬅看她们一副心中十分不是滋味的样子,像是根本没记住她此前的话,“你们都是从潜邸就侍奉皇上的,大家各自都熟悉,但日后,人还会越来越多,如今不过来了一位,你们就这般坐不住吗?”
“玫答应出身不及你们,入了宫,你们这些做姐姐的,一定要多照顾着点,明白吗?”琅嬅一一扫视过众人,“皇上登基不久,前朝事务繁忙,后宫便要平静一些,别叫皇上两边烦心,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做错事,娴妃便是前车之鉴,都清楚了吗?”
众人听罢,都赶紧起身表示听从。
可这说到娴妃,几人的心思倒是都有不同。如懿已被禁足好几日了,与她不相熟的嫔妃差点都要把她抛之脑后了。但高曦月素来看不惯如懿,知道她如今处境不好,心里十分畅快。唯一不同的便是海兰,她从入了潜邸,便一直只和如懿交好,也只有如懿会好好对她,如今如懿失势,她没有了依靠,处境更是举步维艰,想到这,海兰揪紧了帕子。
“海常在?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琅嬅见她指尖发抖,脸色也十分不好,便开口问她。
一提到她,高曦月心里就更不痛快,她转头紧紧盯着海兰:“海常在当然是因为一直担心娴妃了,你真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延禧宫啊,怎么,你也想和她一起禁足吗?”
“贵妃娘娘,嫔妾没有这个意思…”海兰慌忙解释。
“海常在,你可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可你却总是惹咱们贵妃娘娘生气,你不得好好解释解释吗?”金玉妍向来是喜欢煽风点火的,看高曦月生气,她便趁机开口。
琅嬅将茶杯按在桌上,因为使了些力,声音便有些重,一如她的脸色。
“本宫不过是关心海常在的身子,你们却一个接着一个以白诋青。”琅嬅不喜地看了她们一眼,“罢了,今日本宫说的已经够多了,你们都退下吧,好好想想本宫说过的话。”
高曦月和金玉妍吃了瘪,讪讪地向琅嬅行了礼,便随着众人离去。
第16章
渐露端倪
慈宁宫里,久违地传来了弘历来到的消息。太后和福珈对视一眼,福珈便先到殿外迎接。
弘历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直接大步进了殿内。
“皇额娘,看您如今气色好多了,看来这帮人伺候的不错。”弘历坐到榻上,转头看着太后。
“你说好,那哀家也只能是好啊,”太后只觉有些讽刺,她扯了扯嘴角,“皇帝事务繁忙,居然还记得来看望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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