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扣住她的脖颈压在他的肩头,性感的声音带着缠绵萦绕在她耳边,“宝贝,生日快乐。”
这三年他不吝啬送她生日礼物、节日礼物、纪念日礼物。可惜的是这些礼物都在公寓的那场大火中烧毁得差不多,她以为以后不会再收到他送的礼物。
但以这样的方式收到他的礼物,赵柏潼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羞辱的成分更多。
没等她多想,他就将她抵在方向盘上,座椅后调,解开腰带的金属卡扣。
赵柏潼摁住他的手,阻止他拉拉链的动作,“到此为止吧。”
“你都要结婚了,以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到最后她声音都是颤的,“你放过我。”
方知许神情变得严肃紧绷,“到这个程度你让我刹车,晚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清水出芙蓉的面容未施粉黛,依然光彩照人。他们算认识十二年,她从懵懂的少女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被他疼爱过三年,其实,也不只三年。
璀璨昂贵的钻石项链在她光洁的身子上熠熠生光。
他看着她脆弱的神情,眼皮垂下,“我再问一遍,你愿不愿意跟我?”
“……不愿意。”
……
赵柏潼第二天照常去宠物医院上班。
脖子上的痕迹明显,她遮了很厚的粉。
下午时,护士来敲她办公室的门,说外面有人找她。
方沛媛抱着她的爱犬萨摩耶站在前台光线充足的地方,看见赵柏潼穿着白大褂笑了一下,“还真是你,我跟前台说我的萨摩耶矜贵娇气,前台跟我推荐了半天你,说你医治过军犬,取过子弹,技术高超。”
赵柏潼是一视同仁的态度,只关心狗狗的情况,“它怎么了?”
“便便很绿,精神状态也不好,给的狗粮三分之一都吃不了。”
萨摩耶一身雪白色的卷毛,毛发打理得很顺,可见方沛媛平时很宝贝它,此刻的萨摩耶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恹恹的趴在前爪上,无精打采的可怜样。
赵柏潼说:“抱进来吧。”
因为被方家资助的关系,方沛媛跟赵柏潼认识,方沛媛申请出国留学时赵柏潼正在读大二,还帮方沛媛准备了考核论文资料,她记得方沛媛申请的跟她是同一个专业。
她出国后,她们一直没有联络过,原本也不算熟,听说方沛媛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基本没回来过。
方沛媛叽叽喳喳的跟她聊了不少,看她专心致志给萨摩耶治疗的样子挺迷人的,问赵柏潼,“你谈男朋友了吗?”
赵柏潼拿听诊器的手指顿了一下,“没、没谈。”
方沛媛看她样子有些拘谨,“你还是老样子,都没怎么变,不爱讲话。”
赵柏潼掀眼皮瞥她一眼,“如果你还是一直说话的话,我担心分散精力,诊断出错。”
“哦。”方沛媛乖乖闭上了嘴,坐到一边开始拿手机翻看朋友圈。
翻着翻着,她灵机一动,摄像头对准赵柏潼和她的爱犬,拍了一张沐浴在阳光之下的赵医生认真工作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方沛媛没想到的是,几分钟后第一个给她评论的是方知许:【在哪?】
赵柏潼诊断完萨摩耶写了医嘱,取了药送方沛媛出门,边走边嘱咐,“它主要是肠胃感冒,要注意保暖,可以用暖袋捂捂肚子,如果吃药见效慢,就过来打点滴。”
赵柏潼一抬眸,一辆加长红旗车停在宠物医院门口,车窗降下,里面的男人下颚线紧绷,一双眼睛深沉得令人无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着两枚核桃。
一想到他昨晚用手……赵柏潼迅速垂下眼眸。
方沛媛抱着萨摩耶很开心,“哥,你真接我来了。”
副驾驶的门打开,一双细高跟鞋踩在油漆马路上,赵柏潼看到是孟棠时,脸色一白。
孟棠亲和的笑着,“沛媛,我跟你哥坐后面,你坐前面。方阿姨做好了饭菜,就等我们回去。”
“孟棠姐,你也来接我,我好大的面子。”
孟棠点头,“快上去吧。”
孟棠走近赵柏潼,微扬着脸,挑衅的语气,“柏潼,一起吗?”
赵柏潼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她希望她一起吗?耀武扬威宣示主权而已。
车上一直没发话的男人淡漠开口,问孟棠,“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不觉得冷吗。”
孟棠这才悻悻然罢休,转身上了红旗轿车。
红旗轿车扬长而去。
赵柏潼回到办公室,也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觉得自己很矛盾,一面抗拒跟方知许的关系,一面又无法做到完全不在意他的感情和情绪。
她想她还需要时间去习惯,真正把一个爱了多年的人从血肉里挖干净,是需要时间的。
直到萧喆给她发来消息,告诉她科研组报名资料已经通过审核,让她准备下周三的笔试,她的心情才好了些。
临近下班,她接到一通电话,对方说是帮她维修公寓的师傅。
这件事最开始是方知许帮她操办的,中间也没有维修师傅给她打过电话,这是第一次联系她。
“是赵柏潼吗?”对方知道她的名字。
“对。”
“你的公寓已经维修好了,大门门锁重新安装,钥匙放在了地垫下面,维修费已经有人付过了,你回来看看如果有其他问题,打我这个电话就可以。”
“好。”赵柏潼存上电话号码,想着这样也好,不回东城别墅,暂时就不用见到方知许。
赵柏潼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时,楼道的灯坏了。这里公寓的物业比较懒,反馈的问题一般要隔几天才能解决,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
她从电梯里出来,外面一片漆黑,等电梯厢关上,黑暗中就只剩下绿色的逃生通道指示灯了,暗暗的,模糊的。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准备翻找门垫下的钥匙。
“啊——”
灯光一晃,她失声尖叫,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色一瞬煞白!
门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菊花贡品和香炉,门把的地方插着白帆,赫然是灵堂布置的模样,楼道的绿色的指示灯和手机余光朦朦胧胧,诡异瘆人。
借着灯光,她油漆未干的门扉上贴着的那张巨幅的黑白照片令人毛骨悚然。
赫然是咧嘴笑的已经死去的景培!
像樱花国那部叫做《贞子》的电影里的鬼,仿佛下一秒,景培就会呲牙咧嘴的从照片里爬出来,跟那天晚上一样纠缠着她!
那晚的画面一帧帧地在脑海里出现,景培的黑白照在她眼前不断放大,赵柏潼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吓得尖叫连连。
她浑身瘫软,怎么爬回电梯的都不知道。
她冲出电梯,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她横冲直撞,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
“啊——”
她撞上了一个人,撞得头昏眼花,可她根本看不清撞了谁,只觉得眼前更黑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席卷着她。
“赵柏潼——”
“赵柏潼?”
赵柏潼感觉身子一轻,失去了知觉。
第23章
温柔以待
东城别墅里。
方知许站在客厅落地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他听蒋妈说赵柏潼说公寓修好了,这几天先不回东城别墅住。他从来没有告诉过维修人员赵柏潼的电话,公寓修好了没有人通知他,而是赵柏潼先接到通知?
方知许带着怀疑,开车到她公寓楼下,就看见她赤脚在油漆马路上奔跑,一双眼睛空洞无神,他怎么叫她,她都听不到,最后晕倒在他的怀里。
再后来,他看到程牧给他发过来的景培在她家门口的‘灵堂’照片。
方知许一面抽着烟一面听着楼上的动静,他让蒋妈陪着她,他知道她有应激性障碍的旧疾,担心她会复发。
他不太放心,转身正要往楼梯上去,程牧的电话打过来。
他调转步伐,去阳台接听,“怎么样?”
程牧说:“查到赵柏潼出事前接到一个陌生号码,那个号码在跟她通话后就注销掉,没有注册人信息。”
方知许略沉吟,“会跟林宇有关系吗?”
“没有线索能证明跟林宇有关,而且您跟赵柏潼的关系一直瞒着外界,知道你们关系的几乎都是自己人。”程牧顿了顿,“如果是林宇,我想不明白,林宇用景培的事情恐吓赵柏潼,难道只是为了拿赵柏潼警示您,警示您他知道了你们的事儿?”
方知许眉眼深沉的令人无言,“林宇最近在忙什么?”
程牧说:“他前几天跑了一趟云城进了一批酒,好像在南城西郊盘了一块儿地皮,要开酒吧。”
方知许望着远处的城市夜景,高楼大厦林立,灯光璀璨如星辰,他想到以前跟赵柏潼依偎在这里的夜晚。
他还想再说什么,听见楼梯稀疏的响动,扭过头,是赵柏潼扶着楼梯往下走。
方知许挂断电话。
“醒了?”他打量着她的神色,她的脸色还是很白,很易碎,光着脚露出圆润莹白的脚趾,踩着木质楼梯往下走。
“嗯。”她细弱的应了一声,眼睛缺乏神采。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刚刚私人医生给你打过针,知道吗。”
赵柏潼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是景家人干的吗?”
方知许皱了皱眉,“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好好休息。”
景培那张呲牙咧嘴的黑白照片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手心全是冷汗,身上阵阵发冷,她头抵在方知许宽阔洁白的衬衣领口,泪水在眼圈里打转,“我害怕。”
“我做梦了,梦见我的父母,他们把枪抵在我爸爸的额头上,我藏在柜子里捂住嘴巴不敢出声……我爸爸的血溅了我妈妈一脸……然后是我妈妈……知许哥,我好害怕。”
他眼里暗藏汹涌,一双手僵了许久,而后用轻柔的力道按住她头顶,“害怕就哪里都不要去,就住在这里。”
她干涩沙哑的声音在颤抖,“知许哥,我好冷。”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敞开衣襟把她裹进怀里,温柔的问:“好点了吗?”
……
赵柏潼跟宠物医院请了两天的假。
一面恢复身体,一面做笔试的准备,她回购了大学时期的课本和重要学术资料复习。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有人摁响门铃,她以为是蒋妈忘记带钥匙,打开门,却是孟棠站在门外。
“有事?”赵柏潼警惕的看着她。
孟棠伸着脖子往里面望,赵柏潼想要关门被孟棠拦了一下,“慌什么啊,见到我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做贼心虚啊。”
赵柏潼说:“孟棠姐,如果你没什么事,我还要回去复习。”
孟棠扯着笑,看她的眼神很轻蔑,“嫂子都不叫了,行,我对称呼原本就无所谓,反正我是知许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这两天你见到知许了没有?”
赵柏潼半握着拳,听她这样问又觉得好笑,“你是未婚妻,干嘛要问我,你的未婚夫在哪里?”
孟棠变了脸,攥住她纤细手腕,“你住他的房子,他不在君悦公馆,不在南航,不在老宅,那就是在这里。”
赵柏潼觉得孟棠很无礼,这幢别墅早就已在她的名下,她叹了口气,“这是谁的房子你可以去房产局查清楚,你要是有急事可以打知许哥电话,在别人家门口大喊大叫,真的很没礼貌。”
“我要是能打通他的电话,我还会找到你这里?”孟棠悲愤交加,“我确实有急事找他,我父亲病重有事情交待,他和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联系不上。”
赵柏潼也有两天没有见到方知许,跟孟棠说:“你都联系不上他,我又怎么会联系得上。”
孟棠仰了一下尖尖的下巴,“那你打一下不就知道了。”
赵柏潼犹豫着,这原本不该是她管的事,可孟棠说她父亲病危,没有人会拿父母的身体开玩笑,想到父母,她心脏一下下收紧。
赵柏潼,“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接。”
孟棠咬了咬唇像在赌,“你打给他,哪怕是他不接,你如果不打,我今天就不走了!”
赵柏潼不想跟她纠缠,把电话拨过去,电话那头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正当她要挂断电话时,听筒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了,柏潼?”
他温柔的声线,让赵柏潼顿了一下。
孟棠的心像刀片刮过,他不接她的电话而接她的,她忍着窒息的感觉,把赵柏潼手里的电话夺过来,“知许,是我,我父亲心肌梗塞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晚。”
方知许倒是没有责备她为什么让赵柏潼给他打电话,只是声线冷了许多,“现在怎么样?”
孟棠泫然欲泣,“我不知道,我好害怕,如果爸爸有什么事,我跟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陪陪我吗,知许。”
赵柏潼看着她,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快切换两副面孔。
电话那天沉默两秒,“等一等,等我把手头事情处理完,就去医院看望伯父。”
第24章
想不想我
周三赵柏潼完成了科研团队的线上笔试,点击鼠标提交,她长舒一口气。
十分钟后,穆时安的电话打过来,询问她考得如何。
赵柏潼说:“穆老师,我这些年也没别的爱好,除了看书就是看书。”
穆老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很安心的说:“你考试我从来都不担心,只要你全力以赴,结果不会差到哪里去。科研团队也是秉承公正公平,所以采取线上笔试,后台自动核算分数。”
穆老师最后说,“柏潼,我期待你的好成绩。”
接完穆时安的电话,赵柏潼心情豁然,李雪雅爸爸的案子下午二审开庭,她打算陪着雪雅一起去旁听。
李雪雅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眼底发青,可见这几天没有睡好。
季律师作为被告辩护律师,西装革履,辩护的全过程张弛有度,自信果敢,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也难怪李雪雅会迷恋他。
案子最终的审判结果,虽然不能完全推翻红橙提供的所有证据,但已经争取到最轻的处罚,雪雅爸爸被判两年有期徒刑。
李雪雅喜忧参半,赵柏潼一直安慰她。
两人说着话,电梯门打开,迎面而来的人是崔旭,李雪雅的前男友,刚刚作为原告方证人指证雪雅爸爸。
真是冤家路窄。
崔旭大言不惭,先开口质问,“李雪雅你挺能耐,能请动季律师给你爸辩护,挺有手段啊。”
李雪雅像踩了狗屎一样恶心,火冒三丈,“请谁来为我爸辩护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落井下石!就知道跟老板穿一条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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