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
作者:南又予
简介
等了他三年后,再次重逢,却成了他嫂嫂。
三年前扬州城,姜与一位上京公子情愫渐生,离别之时,他许下娶她的诺言。
她守着承诺,等来的却是亲生父母找来,逼她为克死五位妻的谢家大公子冲喜。
岂料次日敬茶礼,熟悉之名入耳:
“玉阑,快来拜见嫂嫂。”
*
谢家二公子清风霁月,惊才绝艳,众人皆道他无欲无求,唯见姜时,他淡漠眸底似有焰苗蹿动,欲将她裹覆、占有。
她却装作不识,与他划清界限,只求安稳度日。
他忍无可忍,扯下她的伪装,狠狠收拾她。
她决绝道:“你我本是孽缘,还请谢大人遵循礼数。”
谢岑眸光瞬沉,清癯漂亮的手扣住她后颈,凑近她的耳畔,低低地笑了一声。
“孽缘又如何?”
*
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双洁+高岭之花下神坛
【头脑清醒温婉长嫂x克己复礼逐渐疯批权臣】
(与大公子无感情线且无关系,放妻书也很早就给了,双洁。)
第1章
“你们瞧,要是那公鸡突然飞到新娘子身上,她会不会吓哭啊?”
轰――
“,不许嫁给别人,等我来娶你。”
秋雷像是远方的闷鼓声,敲在心底。
她嫁人了,嫁的不是他。
那句承诺,她信了三年,等了三年。
可连他影子都没见着,或许他早已儿女绕膝,哪里还会记得她。
谢玉阑,你就是一个骗子。
雨珠从檐角接连滑落,原来上京的秋雨,是这么凉薄。
廊檐下,数盏朱红灯笼随风轻晃。
姜眼眶蕴着一圈浅红,顶着盖头,身着嫁衣,由嬷嬷搀扶,乖顺朝婚房行去。
“公子,您瞧。”
青琅声音里透着几分八卦劲儿。
谢岑立在长廊上,淡淡隔湖望过去。
红盖头将她面容遮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小截莹白似雪的脖颈,在一片红中格外惹眼。
他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恍惚间,有个熟悉的影子在心底晃了晃,却又被他瞬间压下。
他垂睫,隐去眸中情绪。
“这大少夫人啊,听说是被抱错的,三个月前才被接回上京。”青琅小声咕哝着。
谢岑神色淡漠,眸光随意一扫。
视线落于她瓷白手里的红丝帕上,都被攥出了褶皱。
她大概是委屈极了。
大喜之日,谢崇还被关在牢狱里,无法拜堂行礼,祖母生怕误了老道士所言,百年难遇的冲喜吉时,便让她与公鸡拜堂。
真是荒唐。
谢岑敛眸,面上是一贯的清冷模样。
“今日兄长大喜,人多事杂,小心有人趁机滋事,前院的陆掌印,务必盯紧了。”
“是,公子。”青琅应着,随他沿长廊离去。
―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雨滴洒落青石板,溅起水花,起起灭灭。
姜一早随着嬷嬷,前往静和堂老夫人处,去行敬茶礼。
尚未迈入门槛,便听到老夫人和蔼的声音:
“愿丫头可佑崇儿顺遂无虞,如今崇儿婚事妥当了,也该轮到岑儿了。”
丫鬟挑起珠帘:“老夫人,少夫人来了。”
众人神色各异,嘴角噙着不明笑意,望向半掩的门帘处。
姜款步走进来,环了一圈人。
盈盈下拜:“见过祖母,公爹,婆母,两位婶婶。”
“好,好孩子,快起来罢,来祖母身边坐着。”老夫人笑容和善,细细打量她。
丫头虽曾被抱错,养在寻常百姓家,可这模样却生得极好,稍微施点儿粉黛,倒似那枝头梨花,美得清婉绝俗。
姜起身。
唇角挂着温婉笑容:“是。”
“岑儿今年二十,这婚事也该定下了。”婆母侯夫人提及儿子,眉梢隐现自豪。
老夫人点头:“原该早为他议亲,只是他这三年忙于朝中事务,无心娶妻。一年前先帝驾崩,全国举丧,诸事依制而行,便耽搁下来。”
姜唇角勉强扯出一点恬淡笑容,静静听着。
心稍静,便不受控制又开始想他。
说来也巧,他也姓谢,但她只知他的表字,可姓谢之人何其多,她轻晃脑袋,将他的模糊的身影逐出脑海。
不该念他。
“大嫂嫂。”四姑娘依偎在老夫人怀中,探着小脑袋望向姜。
老夫人这才发觉冷落了姜,语气沉重:“丫头,委屈你了,你本应欢欢喜喜嫁入府中。”
她知她受了天大委屈,可吉时不能错过,崇儿那孩子命中带煞,先后故去五位妻子……
姜浅笑摇头:“祖母,儿不觉得委屈,既已嫁入府中,便是与相公结下缘分。”
她向来会说好听话。
老夫人见她懂事乖巧,轻执丝帕,擦拭眼角:“好孩子,往后啊,好好过日子才是。”
姜强撑笑意,眼中泛起薄雾。
过日子,好好过日子......这话在耳边回响,绞得人心尖发颤。
她是该好好过日子了。
二夫人忙劝慰:“老祖宗,怎的说着说着就掉起泪儿来了。”
“老祖宗心慈,见猫儿狗儿委屈都怜,何况是丫头。”三夫人眼神轻蔑,打量姜。
哼,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之女,以为攀上定安侯府的高枝儿,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姜笑容更僵了。
二夫人睨了一眼寡居的三夫人,岔开话题:“岑儿平日里忙,今儿个可是不来拜见他嫂嫂了吗?”
“岑侄儿是首辅,又是幼帝之师,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暇来见他嫂嫂哟。”三夫人摇着纨扇笑。
婆母侯夫人微微蹙眉:“岑儿向来知礼,这长嫂敬茶是重要的礼数,他不会失了分寸。”
花厅廊檐下,一道颀长身影静立在半掩的雕花木门旁,珠帘遮掩下,身姿影影绰绰。
平日里清润疏离的眸,在瞧见她瞬间,出现了明显滞涩。
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几时,也不晓他听见了多少屋内言谈。
“诶,是岑儿来了。”
老夫人刚止住眼泪,抬眸间瞧见他,语气顿时欣悦。
三夫人眼眸瞬亮,态度热切:“岑侄儿。”
姜思绪微漾,并未立刻抬起头。
自从来到上京,谢家二郎之名频频传入耳中,年岁尚轻却已身居高位,端的是惊才绝艳。
谢岑淡漠的眸多了几分深沉。
盯着那抹藕荷色侧影。
她垂顺着眉眼坐在祖母身旁,墨发轻挽,几缕青丝在莹白颈边摇曳。
乖巧极了。
“玉阑哥哥!”四姑娘笑着蹦起来。
侯夫人轻柔唤着他:“快来拜见嫂嫂。”
玉阑?
谢玉阑?
姜正怔忪,蓦地听见熟稔到骨子里的名字。
心脏骤缩,疼得她气息一窒,泪意瞬间漫上双眸,慌乱抬眸望去。
第2章
姜眼梢薄红,直直望向他。
丫鬟掀开珠帘,他的面容更加清晰。
谢岑立在门口,昨夜雨歇,此时初晴的暖阳覆在他身上。
光色晕染着他清隽的面容,肌肤白得晃眼,相貌介于少年青涩与男人内敛之间,清俊绝伦之余,又带着令人心颤的惊艳。
可眉眼间的冷恹,让人不敢有靠近的念头。
熟悉又陌生的容颜。
姜僵在原地,手中丝帕攥得死紧。
谢岑瞳仁轻颤,眼底翻涌过一缕暗色。
他没说话,只是凝视着她。
“岑儿,这是你嫂嫂姜。”侯夫人笑着介绍。
谢岑沉默不语,深深的眸光投过来。
嫂嫂?
姜隐颤的长捷下,悄敛去泪光。
她等了他三载,日日思君,君影常入梦中,朝朝盼归,归期不知几何。
如今却成了他的嫂嫂。
她被带到上京,听闻上京繁华似锦,红墙碧瓦,但她满心只知上京有他。
此时他站在面前,那些压抑了太久的质问在喉咙里翻滚。
为何要食言?
为何不依约来娶自己?
可他没来就是没来,满心哀怨若出口,只会让自己更卑微罢了。
她不是下贱的人,上赶着去送。
姜鼻间呼出来的气都是痛的。
又恐旁人发现异常,忙收回思绪,缓缓低头行了一礼,轻柔的声音带着几分软糯鼻音:
“见过小叔。”
谢岑面色平静,眸子里的神情却变幻得极为精彩。
不过瞬息之间,那些复杂神情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侯夫人见他站在那儿没什么反应,便轻声解释:“你近日实在太忙了,还不知道姜家在三个月前找回亲生女儿这件事儿呢。”
众人倒也没怎么多想,毕竟他向来性子清冷,更何况他不了解姜家具体情况。
谢岑轻阖眼,墨睫在眼下映出淡淡的影。
向她拱了拱手。
却未唤她一声长嫂。
“岑儿,你等会儿带你长嫂去牢狱里看看你兄长。”老夫人叹了口气。
前段时日中秋宫宴,谢崇因醉酒调戏太妃,被幼帝撞见,本意杀了他,却被谢岑保住了,至今都被关在牢狱里。因着身份,只有谢岑能有探望他的机会,旁人不可私自前去。
谢岑沉冷的眸直凝着她,未曾稍离。
低低“嗯”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老夫人轻拍了两下姜的手,“丫头,你还未见过崇儿,如今成了夫妻,唉,这事儿也着实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的,儿理应去看看相公。”姜乖顺回应,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涩得慌。
谢岑听了这话,眸光愈发沉沉,眼中寒色更甚了几分。
老夫人无心闲话,轻抬手腕:“今日且散了吧。”
姜向众人屈身行礼,抬眸之际,却不想撞入了谢岑漆黑的眸。
她忙垂睫,心口疼得厉害,眼里染上了薄雾,不敢再抬眼,生怕眸里悲戚与酸涩被人看穿。
谢岑目光落在她泛红眼尾处,灼得他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按捺不住的燥。
出了静和堂,永嬷嬷上前:“少夫人,咱们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拿给大公子,如今天儿也渐凉了。”
姜微微点头,像个失了魂的木偶,跟着离开。
谢岑眸光幽深,望着她远去的纤细背影。
“青琅,你昨日说她是三个月前被寻回的?”他冷冽的声音裹挟着霜雪。
“正是呢,听闻少夫人是从扬州来的。”青琅回应。
谢岑眸中的暗色晕染开来,眉心不受控制突突跳着。
昨日她与公鸡拜了堂,独守了空房。
―
琼华院屋内。
姜坐在软榻上,轻闭双眸,脑子里乱成浆糊,他的身影不断浮现又消散。
“新婚次日就让姑娘去牢狱之地,大公子被关在里头也就罢了,还让姑娘同公鸡拜堂,这成的是哪门子亲哟!”素缃气得俏脸涨得通红,愤愤不平。
这根本于礼不合!
她眉头都皱成了个疙瘩:“昨儿个永嬷嬷还不许姑娘掀盖头,就让姑娘那么干坐了一夜,这也太作践人了!”
姜忙睁眼,轻嘘一声:
“素缃,莫要胡言乱语,若是这话被旁人听了去,那可要落下话柄,到时候就麻烦了。”
“姑娘,咱们还不如不来这上京呢。”素缃心疼地看着她。
十八年前,姜老爷与夫人回扬州祭祖时,突发胎动,便在同宗亲戚姜家生产,结果被接生婆抱错了。
她刚被亲生父母接到上京,偏赶上京来了个老道士,谢家寻生辰八字,命格等对应的姑娘,生父一心想着能借机攀上谢家,硬是逼着她为谢家大郎冲喜。
姜侧过头去,不想让素缃察觉自己情绪:“我有些乏了,想歇会儿。”
素缃虽有不忿,但见姑娘如此模样,也不敢再多言,敛衽一礼,缓缓退下。
待素缃离去,四下无人,姜心中那股委屈与憋闷再也压抑不住,拈起一方丝帕,掩住朱唇,轻声啜泣。
认祖归宗这事,哪能由她不愿就作罢?
定安侯府要娶她旺谢崇,她又能如何反抗?
她来上京两月,没有出门的机会,又怎知谢玉阑就是谢岑。
她曾经想,又不敢想,他或许是死了。
少顷,她哭声渐止,默默垂泪,缓缓将丝帕覆于面上。
泪湿了丝帕,紧贴在脸颊,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心肺的疼。
不知多久,门外脚步声响起。
姜忙放下丝帕,迅速正襟端坐,强自敛去脸上哀愁,不让人瞧出半分端倪。
“少夫人,二公子来了。”
姜端起桌上茶盏,轻抿苦涩茶水,润了润微哑的嗓子,行至院中。
“二公子,请稍等片刻,东西还未收拾妥当。”丫鬟恭敬福身。
谢岑淡淡“嗯”一声。
姜睫羽轻掩眸光。
曾经想见到他时,他不来,如今不想见他,却又躲不开。
素缃上前行礼后,便下去准备奉茶了。
姜向他微微欠身,转身向屋里走去。
庭院中一时只剩下谢岑,他凝着她向里走的背影。
风卷起几片枯黄落叶,在空中悠悠打着旋儿。
三年,整整三年,他未曾有过一封书信。
那些承诺,想来不过是他的玩笑话罢了,自己却当了真。
可笑又愚蠢。
一道高大暗影忽地罩来。
她顿时心尖儿发颤,望着地上模糊的影子,却不敢回头。
谢岑凝着她单薄背影,走到她身前,阴影如墨般洇开。
第3章
姜瞬间僵在原地,鼻尖掺进一股淡淡的白芷香,清新里透着微苦,携着别样的冷冽,香气虽不浓烈,却能钻进人心底。
“小叔。”
她唇瓣轻颤,慌乱向后退去。
“不许唤。”谢岑眸色冷得厉害,打断她话,向她步步逼近。
嘎吱一声,姜被抵在房门上,暗影直接覆了上来。
姜呼吸一滞,抬眼望他:“谢大人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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