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儿,人都是会长大的,以前以为二姑娘会一辈子蠢到底,没想到一趟瑞王府之行让她看清楚了许多,大夫人恨我入骨,一向刻薄我们二房,想要在这尚书府立足,总要找合适的盟友的。二姑娘就是最合适的盟友。”
和黄氏不对付,却得到老爷和老夫人的看重疼宠。
加上那张绝世的美人脸,嫡女的身份,只要谢谨画日后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保持这几日一般清醒的头脑,日后的出路,总不会差的。
谢谨琪看二夫人口口声声全是谢谨画的好,眼里有些不乐意,尚书府大房的三个女儿,大女儿是堂堂王妃,成了皇家的人。
二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一向是所有女眷中最耀眼的。
便连着一个谢谨瑶,都有黄氏和谢府不断的造势,将她这个二房的姑娘比的什么都不是,她想想要亲近谢谨画,就觉得堵心。
忍不住反驳:“娘你又知道她是什么盟友,会帮衬我们。”
“就算她暂时和大伯母还有她亲妹子闹的矛盾,那也是她亲的,我们这隔着房的再往前凑那也隔着一层,不一定什么时候人家就又好上了!”
二夫人轻轻笑了声:“今日倒是聪明,说道点子上了,只是,若是她和黄氏也隔着一层呢?”
二夫人低垂的眸子中,是丝丝讽刺。
谢谨琪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
谢谨画回到房中不久,百香和百穗就被送了回来,两个丫头看起来没有吃什么皮肉苦头,只是神色有些惊慌的过分,想来黄氏那边的人很是吓了她们一番。
不过百香的惊慌是真实的,深入眼底,看人都有些茫然,百穗的惊慌却是隔着一层,惊慌的太过了。
看到谢谨画的时候,百香摔下跪下,一声不吭的给她磕头。
百穗一看,赶忙也跪下:“小姐,小姐为了我们两个费心了,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定然记住。”
谢谨画让丫头扶起两个人:“这一次也是我出去的急了,让你们受苦了,跟着我的人,只要忠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旁的人随意的处置了,百香,你去把左边柜子中的小匣子给我。”
谢谨画一人给了一枚精巧的银质戒子。
东西不大,胜在精巧,百香和百穗喜爱的不得了,受的那点惊吓,一时间也平复了。
没有人去问百合去了哪里。
仿佛没有注意到百合不在一般。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丫鬟进来:“小姐,外面百沫姐姐说身子好了许多,想要来感谢小姐赐下好药的恩情。”
谢谨画喝下百香泡的茶水,正要开口,百穗已经先开了口:“小姐,现在天色晚了,小姐你还要休息呢,而且百沫姐姐上一次伤的那般重,这两日是好了些,却还是不曾大好,她估计也是听说小姐出事,强撑着身子过来的,奴婢要不然出去回了她?”
谢谨画抬眸看着百穗那有些强忍着紧张的样子,微笑着点头:“你这几日照料百沫,对她的状况熟悉,既然你如此说,那你便百沫先回去把,她身子一向弱,你记得去将血参再切下五钱,送去给她。”
谢谨画不曾见到百沫,却已经猜到对方现在的状况不妙,只是,若是不让她再多受一些磋磨,如何能够和百穗矛盾加大,如何能够让黄氏这两颗棋子变成自己的棋子。
百穗匆匆的离开了。
谢谨画看了看天色,再不耽误,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行字:“百香,你去城南药堂去找百沫,让她按照纸条上的办。”
就算她现在急着想要去那福来客栈找郑彦诃,想要让他帮忙去给秦铮立刻治病,但是谢谨画的理智也在告诉她,这个时候出去,别说想要达成目的,估计半道上就给拦住了,还会给秦铮带来大麻烦。
她和黄氏,看似她胜了,实则一直都是借着谢尚书的势,真正的对上,谢谨画没有丝毫的胜算。
而谢尚书会站在她这一边,是因为她最近几日的行为都没有出太大的分寸,事事都扣在一个理字上。
事事都为了尚书府的名声考虑。
夜半去客栈见一个陌生男子,然后带着对方去救秦铮,毫无疑问的,不会在谢尚书的容忍范围内。
尤其谢谨画敏感的觉察出谢尚书仿佛不怎么喜欢她和那郑彦诃接近。
只希望百香顺利的将信送给百合,只希望那郑彦诃真的能够救下秦铮吧。
看着百香出去,谢谨画将丫鬟挥退,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烛火在眼前闪烁,谢谨画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站起了身子,在屋子中转动了两圈。
敲门声传来,谢谨画眼睛一亮,快走两步冲到了门口,房门打开,迎上的却是二夫人一张笑脸。
“二婶?”
——
“请问您是郑公子吗?”
百合有些迟疑的寻到坐在酒楼中间位置正在独酌的郑彦诃面前,眼睛重点落在他腰间的药师佛玉佩上。
“你是?”
郑彦诃看着百合一身丫鬟的服饰,其实已经有数,除了谢谨画和百里,他也没有告诉第三个人自己住在哪里了,心底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今夜就能够弄清楚的。
说实话,谢谨画耳际的那一颗红痣,从见到开始,就总是忍不住的在眼前晃,他实在是无法忘记。
义父这些年的痛苦,他看在眼中,他和那位还有谢尚书之间的纠葛,他也知道些许,总是忍不住的希望,有个不一样的结果。
“郑公子,奴婢是谢家二小姐的丫鬟,二小姐说您应了他的事情,只要能够办成,但有所求,定然做到!”
百合躬身行了一礼,想到秦铮已经烧了起来的状况,面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点儿急色。
她不在意秦铮如何,但是谢谨画在意。
郑彦诃听到百合的话,对那让谢谨画如此执意相救的人产生了更加浓烈的好奇。
谢家二小姐可不像是一个助人为乐的,而且他可见识了她对黄氏手下那些奴仆的厉害,连自己母亲那边的人都如此不给面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值得她如此上心。
“带路。”
郑彦诃在百合惴惴不安的表情中,起了身子。
——
“二婶前几日有事,也没有亲自过来看看你,今日带来了一些自己亲手做的糕点,还有一些时兴的首饰,希望你别嫌弃”
二夫人拉着谢谨画的手,一脸慈爱的样子,从丫鬟手中接过食盒还有首饰盒,放到桌子上,亲手打开。
精致可爱的糕点,还有精巧漂亮的珠钗,都是谢谨画这个年龄喜欢的颜色款式,却是用了心准备的。
谢谨画心里一愣,虽然自己和黄氏作对,二夫人一定会对她亲近,但是这般下了力气的拉拢她?
谢谨画将盒子往二夫人面前轻轻的推:“二婶,这些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够接受,二婶可以给琪儿妹妹的。”
“都是一家人,要什么功?”
二夫人嗔了一声,自顾从首饰盒子中拿出一支白玉兰珍珠攒花,站起身子在谢谨画的头上比划:“你琪儿妹妹还小,也用不上如何打扮,倒是画儿你,花容月貌的,又是待嫁之龄,真的是要好好打扮打扮了,让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谢家的二姑娘呀,才貌无双,即便是嫁给王爷皇子也是当得的。”
前面几句话还是正常声音,最后一句话,却是近乎耳语,只有谢谨画听到了。
谢谨画在那簪子比划到自己头顶的时候,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前世谢谨瑶用簪子划花了她的脸,谢谨画不能够不介意别别人拿着簪子在自己的要害位置比划。
只是二夫人的话,却是让谢谨画顾不得去在意那簪子的位置。
她微微的蹙眉,望向那笑的仿佛刚刚只是随口一说的二夫人:“二婶说笑了,皇子王爷都有正经的王妃了,画儿虽然不才,却也不想做人侧室。”
皇家的侧室也是妾。
谢谨画不知道二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只能够字面上意思来回应。
“画儿自来不当人后,有这个心也是正常,只是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些时候,却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只是不够坚定罢了。”
谢谨画微微勾起唇角,如此答道。
二夫人深深的望了谢谨画一眼,慢慢的移到了她头顶上摇曳的玉兰花簪上,双手按住在对方的肩膀之上:“好了,画儿果然是很适合这支簪子,我的眼光看来还是不错的。二婶便先离开了,画儿也要养好身子,无论要做什么,好的身子总是最重要的。”
“二婶。”
谢谨画在二夫人转身要离开前突然喊了对方一声。
“嗯?”
二夫人回头。
“我和二婶格外相投,日后还要多多走动呢。”
谢谨画唇角的笑灿若,眼眸中仿若闪烁着星子一般,让人魂为之慑。
第二十一章别信他
第二日天不亮谢谨画就忍不住起了身子,这一次没有带身边的丫鬟也没有带侍卫,独自一人去了马房牵了一匹马。
她实在是担心秦铮。
虽然郑彦诃有赵大夫所言的药师佛玉佩,也承认自己是其同门,她还是无法彻底安心。
谢谨画是从后门走的,最主要是不想要多生事端。
后门那里守着的也有人,看到是谢谨画,丝毫没有多问,直接将门给打开了。
谢谨画想到这几日都是二夫人暂时代掌家务,虽然家中实际大权都在黄氏的手中,但是确实是给了她不少方便。
看来这位二婶日后确实要多多相交。
天空刚刚现出了朦胧亮色,街道上行人不多,谢谨画骑着马从尚书府直奔昨日的药堂,身侧被马越过的人只见到了一道素色的影子从身侧掠过,再要细看,只看到了飞扬起来的乌黑发丝。
眼看着再一个转弯就到了昨日那药堂。
身后突然传来踢踏的马蹄声,同时响起的,是一道熟悉刻骨的喊声:“画儿?”
先是疑惑然后是不掩惊喜讶异:“画儿,是我!“
当然知道是你,就知道是你才不想停。
谢谨画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出门遇晦气。
谢谨画想要当做没听到,可惜对方追的太紧,已经认出了自己,前面又是到了拐弯,不好纵马疾驰,吁的一声,谢谨画的双手一紧马缰绳,马儿前蹄轻轻扬起,的马尾甩动了几下,慢慢的停了下来。
“见过齐王殿下。”
谢谨画在马身上微微俯身,对着也勒住马缰绳在自己身侧却步的男子恭谨行礼。
“画儿,你我之间不需要如此敬称,你且和瑶儿一般称我姐夫便是。”
齐王眼睛在谢谨画的头脸位置扫过,然后落在身上,眼底忍不住的染了一丝惊艳。
今日的谢谨画一袭骑装,虽然是素色骑装,不是一贯的艳色,头颈手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配饰,却正是应了一句天然去雕饰,将那发育美好的身形与天生精致的五官越发的凸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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