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宛伶瞳孔微缩,面上浮起一丝的怒意,她还未撩开车帘,便听见驾马的马夫惨叫一声,接着是马儿悲痛万分的嘶鸣声。古宛伶手伸到一半,马车忽然剧烈的颠簸了一下,接着马车便猛的动了起来。
古宛伶被一个颠簸跌坐在后位之上,所幸她尚且有些武功底子,还不至于被疯了的马儿颠的撞了脑袋。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古宛伶从怀中掏出装着毒药的瓷瓶,楚青一把掀开车帘,那小窗户瞬间刺进来一把利剑。
楚青脑袋向后一仰,古宛伶瞅准时机,将那毒药向外一撒,登时就传来了一阵的惨叫声和马匹摔倒嘶鸣声。
“青儿,”看着那远远的倒在地上的男子,古宛伶拧着眉头看她:“你确定你跟万剑山庄没有关系?”
楚青不语,她看着那被毒药毒杀至死的男子,紧抿了唇。
古宛伶一把放下她手中的车帘,对她轻笑一声:“没事,有我护你。即便是皇甫元澈,也动不得你!再不济,也还有个君清宸呢!”
帘外忽然爆发了更响的声响,古宛伶拧着眉头听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那暴民的领头人的本事倒不小。看来是本公主小瞧了他们了。你且坐好,我来驾马。”
古宛伶掀开车帘的时候,瞳孔微微睁大。
只见眼前目所能及之处黑压压一片,京城里的每个角落都不断的涌出了穿着破烂不堪的难民,他们自发的与那些身着黑衣的暴民集合在一起,所过之处,只要是能看得上眼的,均都破坏掉了!
而刚刚还意气风发的黑铁骑的士兵也一个个的都倒在了地上,任由那些暴民举着棍棒抽打。古宛伶拧着眉头,目光余角忽然瞥见某个酒楼之上的身影。
她猛的抬头望去,那一脸煞白的人见她眼神望过来,连忙哆嗦的遮住了脸面,转身朝着酒楼的深昝隐去。
古宛伶冷眯着双眼,忽然冷笑一声。
朝廷之上的人她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可是,她偏偏对皇甫元澈下面的附属官员刻意注意过。 那人,正是平日里以皇甫元澈马首是瞻的官员之一!
“真不愧是南域的摄政王!”古宛伶大笑一声,一双厉眼扫了一圈四周,见隐隐的有几抹可疑的身影出现,她冷哼一声,扬起马绳,狠狠的抽痛了马儿,疯了一样的离去。
直到马车身影消失,那几个可疑的身影才一个个的退却,徒留下京城中越来越多的暴民。
暴民骤然消增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古帝蹙着眉头坐在龙殿里,老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皇上!”
古帝面色有些沉,看了一眼老太监身后,眉头皱的更紧了:“公主呢?”
老太监吓的一个哆嗦:“禀皇上,公主,公主她,她出宫了!”
“胡闹!”古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摄政王呢?”
“回皇上,边城垒墙被炸,各国都怀着狼子野心来我南域边境,摄政王殿下领着十万精兵正往边城那儿驻扎呢!”
古帝眼登时就冷了下来:“这些你都没跟公主说吗?”
老太监抹了一把眼泪,不经意间露出手背上的伤痕,看的古帝眼中一沉,然而他本人却甚是不在意道:“皇上,公主这许是闹了性子,所以才会贸然出宫。公主是大善之人,奴才想着,她若出了宫,必定会瞧见南域受苦受难的百姓,奴才想,公主定当不会见死不救的。”
“哼!”古帝怒哼一声,似是怒其不争:“她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会见死不救?她没有上去补一刀,朕真是上辈子积了大福了!”
“皇上,”老太监低着头:“您这话可别在公主面前说,可是会伤了她的心的!”
“伤了她的心?那朕的心,又该如何?”古帝叹息一声,有些颓然的坐回了龙椅上,他伸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少顷,忽然跟想到什么似的,有些迟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太监:“对了,朕让你之前查的,可有结果?”
那老太监微微一怔,眼光四处瞥了瞥。
古帝领意,抬手挥散了四周。
待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老太监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意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还好皇上当年英明,将打探唐姑娘的探子一直都留在天陆。奴才去联系他们的时候虽费了一番的心思,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皇上想知道的,他们都打探到了。”
“哦?”古帝双眼放光,心中难以抑制住狂喜:“果真有个孩儿?”
“启禀皇上,”老太监也禁不住笑出了声:“是,唐姑娘后来嫁的那个男子的家中,是有一个男子。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男子。”
“好,好好,”古帝面上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这神煌大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天陆皇朝君氏受了诅咒,就连他们南域也受了诅咒一样,君氏那个老皇帝好歹还有几个儿子,而他呢,一个都没有!
倒是出了一个天纵奇才,可惜是个女的!
虽然可以招婿,但女婿又哪里有自己的儿子好?
那唐菱柔可真给了自己一个大礼!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最原始的本能
古帝喜不自禁,有些迫切的看着老太监:“那孩子如何?”
老太监脸上笑意一僵,微微踌躇了会儿,才缓缓道:“听他们说得了病。京中大夫均束手无策,听说每日都泡在药材当中,身子弱的很呢!”
古帝大感心疼:“那孩子.....治不好了?”
老太监赶紧摇了摇头:“那些个大夫都是平庸之辈。又怎能治好殿下的病?老奴去打听过了,殿下的病,好象只有神医姑娘才能治好!”
“神医,神医,”古帝喃喃两句,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快到他没有抓住。低头思索良久,他忽然站起了身:“既然神医能瞧,那说明伶儿也是可以去瞧的。”
老太监看着他大步向着殿处走的身影,赶紧站起来追了过去:“皇上,皇上,您要去哪儿?”
“吾儿受了那么多苦,朕自然是要亲自去接他回来!”
“皇上!”老太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现在到处都是暴乱,可是危险的很啊!听边关那边传来的消息,就连那北国都掺了一脚进来,皇上,天下局势已乱,您万万不可在如此危险的境况下出去啊!”
那一直阔步向前走的身影停了下来,古帝拧着眉头看着老太监:“朕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战事欲发,朕又岂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不过朕亏欠那个孩儿那么多年,是一定要亲自去接的。不然日后暴露了身份,朕怕他会怪朕!”
老太监一怔,愣愣的看着他:“皇上,您的意思是?”
“朕要去亲自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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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暴民忽然爆发开始,南域的京城登时就陷入了恐慌之内。楚青等人的马车一开始还行驶的比较顺利,但越往外走,暴民涌入的就越多。
那相对而言都是不要命的暴乱分子,古宛伶与楚青虽身怀不俗的能力,但面对那么多的人,还是要暂避锋芒的。
城墙处围着一圈的铁栅栏,看着不断聚积过来的暴民,南域年轻的将领的眉头拧的很深,他偏过头看着身边流着冷汗的士兵道:“摄政王还没有回来吗?”
那士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群暴民身上,闻言吓的一个哆嗦,居然跪了下来:“王、王没有派人回信过来。”
将领抿紧了唇,有些阴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士兵,冷哼一声,面色严肃的盯着举着各种兵器的暴民。
若非是不想引起更大的恐慌,他早就一剑将眼前的这个胆小如鼠的士兵给杀了!
而离他们不远的墙角处,古宛伶远远的眺望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均是黑压压的一片。即便她再没心没肺,此次也禁不住拧起了眉头。
她出宫不过半刻钟的时间,方才不过是一千人的暴民,此时怎会涌出这么多出来?
楚青撩开车帘,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同样不语。
之前跳下马车的时候,她与凤儿她们约定好在一处碰见,而那个地方,正是那群涌来的暴民的身后。
若想见到她们,就必须穿过那群暴民。
楚青拧紧了眉,偏过头看着古宛伶:“你现在就可以将解药给我了。”
“你想单独行动,还是想甩开我?”古宛伶笑呤呤的看着她,忽然摇了摇头:“并非是我不想给你,而是你娘亲中的毒,只有我的血才能解。必须是在半刻钟之内喂下。如今暴民这么多,就算你见到了你娘亲,怕是我的血也失去了药效了。”
楚青冷眼看她:“血蛊?”
古宛伶耸耸肩:“毕竟我一开始打算的,可是杀了她。”
楚青眯着眼睛看着她,古宛伶的言外之意,若唐菱柔不是她的母亲,那她是绝对不可能会救她的。
“那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楚青话落,忽然‘轰’的一声,就见南域士兵一直苦苦支撑的铁栅栏终于被暴民掀乱,暴民们一哄而进,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士兵竟然也颤抖起了身子。
气势一弱,便立马被那群暴民给拿下。
其惨烈程度,并不比战场上被敌军厮杀的要好到哪里去。
古宛伶拧紧了眉,忽然一把拉住楚青:“走!”
她此时有些后悔,万不该在这个时候任性的独自出宫。她大意了,同时也在心底恨起皇甫元澈来。
恐怕那位被南域百姓尊敬的摄政王殿下也没有想到暴民会突然增加这么多吧!
她一边拉着楚青跑,一双冷眸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可惜四周尽是徒壁,除却墙壁上风吹日晒的青苔之外,没有任何能够瞧出端倪的东西!
饶是如此,也叫她心中一沉。
千人之行陡然变成万人之军,这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楚青被她拉着跃下马车,向着巷口深处跑去。
暴乱声似乎就在耳边,古宛伶与楚青脚底下的速度越发的快了,然而就在她们拐弯的瞬间,忽然就从旁边冒出了好几个拿着棍棒的身着破烂的男子来。
那些个男子灰头土脸的,脸上深深的皱纹无不在彰显着他们所经历过的苦难,一双浑浊的双眼染满了血丝,正以极度兴奋的目光看着她们两个。
楚青内心微沉,那可是疯狂到了极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眼神!这样的人最是可怕,因为他们的思想被魔鬼所吞噬,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在凭着本能,凭着人类作为动物的,最原始的本能!
古宛伶也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两步,人群中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把她们杀了!吊在城墙上,让南域的皇室知道忽视我们老百姓的下场!”
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暴喝一声,登时就刺激到了众人的神经。那些个抓着棍棒的男子怪叫一声,面目狰狞的就朝着古宛伶他们冲过来。
古宛伶大惊,一把将楚青拉至身后,楚青顺势抓起搁在墙角边的一根铁丝,在古宛伶一脚踹翻冲在前面的人时,楚青一个旋身将那铁丝抽在了向着古宛伶身后冲来的人身上。
那铁丝极细,再加楚青抽法极度巧妙,虽穿着厚厚的衣物,可她愣是从他的破丁的地方抽中了他的皮肤,登时那人就痛的倒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众人大惊,完全没有想到两个女子竟然还有这般的本事,一个个的眼底都泛了红,尽是都拿着棍棒都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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