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的龇牙咧嘴的瞬间,眼尖的瞧,又是一道黑影朝着楚青和方向的那道黑影而去。
看着那下落的落石将那天牢层层的掩盖住,傅晟睿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痛楚都消失了,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太阳,忽然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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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天陆皇朝,文潄所居住的百花殿中,四处垂落着自顶上垂落下来的粉色薄纱,微风轻轻一吹,尽是暧昧的景色。
而那百花殿的正中央,一身正宫百鸟朝凤贵妃装的文潄正慵懒的靠在长榻之上。她闭着双眼听着大丫鬟浣梦的低喃,直到浣梦低着头退至一边,她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浣梦见她睁开双眼,赶紧将从信鸽脚上的锦布递到她的面前。
文潄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住,单指微微一挑,信件中的信息便映在她的眼中。少顷,她往浣梦的手上一丢,浣梦赶紧拿着锦布丢到了燃着香的香炉之中。
文潄慵懒起身:“叫那些围在楚门前的人儿都回来吧。”
浣梦替她披上狐毛披风:“是,娘娘。”
“皇上今儿的病怎么样了?”文潄忽然嘟起了唇,笑着摇了摇头:“罢了,还是本宫亲自走一趟吧。说起来,自打皇上病了之后,本宫还从未去看过呢。太后生辰宴刚过不久,皇后的禁足还未解,本宫再不过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呢。”
“娘娘说的是。”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讨要些好处
楚青的意识停留在她一把抱住凤儿时,天牢轰然倒塌的记忆之间。
四周漆黑一片,寂静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隐隐约约间,似乎还能听见水滴落在地面上的滴答声。
冰凉的空气拂过楚青的面庞,带着那微寒的水滴滴落在了她的脸上,楚青紧闭着的睫毛微微一颤,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凤儿那涕泪横流的面庞登时就怔住了。
“青丫头!”见楚青终于睁开了双眼,凤儿激动的一把将她抱住。楚青浑身都如散了架般的疼!
她轻嘶一声,凤儿立即吓的松开了她,眼巴巴的上下打量着楚青,急切道:“青丫头,你伤到哪里了?有没有觉得哪里很痛?”
“咳,忘恩负义。若非是我冲过来,你此次怕已是那巨石之下的亡魂了!”
楚青艰难的从凤儿的怀里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古宛伶静静的躺在地上,盯着上空很是悠然自得的模样:“青儿,以往我以为你是冷静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也是个疯子。”
“不准说我家青丫头,你个坏丫头!”凤儿低呼一声,紧紧的搂住了楚青。
方才那巨石落下来的时候,她真的以为她也该命丧黄泉了。可当那铺天盖地的死亡压下来的时候,楚青的那抹身影就跟盖世英雄一般朝她飞了过来。
于生死之间,楚青竟然也没有放弃了。虽然她心里认为楚青傻,但是凤儿的心中确实是很感动的。
古宛伶似轻叹一声:“楚青,你到底是从哪里认识这么一个天真的长辈?”
被人当众说年纪大,凤儿面色微寒,却听古宛伶轻笑一声道:“你也不想想,咱们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
她偏过头,看着楚青:“你是如何知道这天牢的机关的。”
楚青抿紧了唇。
她被押进来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那天牢之中有机会,只是最后在傅晟睿带着她们出去的时候,她无意之间便瞥见了一个死去的士兵下面有个类似机关的暗格。
那暗格平日里与地板严合的没有一丝的缝隙,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被那死尸一压,便显露出一丝错位来。
只这一丝的错位便让她留了心。
再后来猜到傅晟睿的心思的时候,她便有了这般大胆的想法。所以在落石坠下来的瞬间,她便一脚踩了那暗格,果然她们的身后便忽然出现一道陡坡,她抱着凤儿便滚了下来。她身上本就有伤,再加之前体力消耗过度,所以一摔下来,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其实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在赌而已。
楚青微微松了一口气。
“依本王看,她虽知道那暗格有异,但绝对不知道它是一个是什么机关,”黑暗中,一道带着一丝虚弱的清冷声音传来,话刚落,他便轻咳了两声。喉咙里似乎干涸的厉害,他说话都带着一丝的费力:“不过是个赌罢了。”
楚青有些诧异的看向声音来源处。
只见那阴影之处躺着一具修长的身体,隐约的光亮之下,他的衣摆之处被撕扯的厉害,身上的袍子也是破的看不出原貌了。
在滚落下来之前,她眼角的余光是看到有两个身影跟着飞了下来。若说其中有古宛伶的话,倒是在情理之中,可若其中一人是皇甫元澈的话,那倒是意料之外的。
楚青完全想不过来皇甫元澈怎么也跟着滚落下来了。
难道他本就知道这天牢之中暗藏玄机?
“本王若是知道这天牢暗藏玄机的话,也不会这般的狼狈了。”似乎察觉到楚青的防备,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皇甫元澈轻叹一声:“对于古氏一族,本王到底是小瞧了。”
“哼,”同样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古宛伶冷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我真佩服你们两个人,都身受重伤如此了,竟然还能开玩笑。”凤儿啧啧两声,抱着楚青不撒手。
他们掉落的这个地方阴森寒冷,楚青身子本身就弱,若还在此时受了风寒,倒叫她日后如何能安心的生活?
她想着,搂着楚青的手更紧了。
楚青被她搂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轻轻的拍拍凤儿的手,示意她松一些。凤儿却是以为楚青觉得冷,于是抱着她更紧了。
楚青眼角微抽,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楚青声音微低,看着古宛伶道:“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古宛伶忽然嘿嘿笑了两声:“你是不知道,我那父君不知从哪儿找了个野种,硬是说是我的皇兄。还想借我的手还治好他身上的伤,你说我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听我父君的话?所以我便与他说我们南域的摄政王殿下将神医大人给关起来了,我要亲自去将神医大人接出来。”
哪知她一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这么一番好戏!
她面上似蒙了一层的冰霜,但因在黑夜之中,倒叫人瞧的不是太真切:“我说摄政王殿下,你是否该解释一下。你的人,为什么会拿着火药的舌引呢。”
皇甫元澈抿着唇,脑子里闪过皇甫庆的脸,他声音微哑,带着一丝的怒气:“若本王知道,那该就不会与公主一样躺在这里了!”
“若是以往,本公主倒是一定会讽刺摄政王一番,可是看在你有良心的份上,”古宛伶忽然勾起了唇角:“本公主就不予追究了。”
天牢被炸,错乱巨石之中她寻不着楚青的身影,她甚是着急。而关心则乱,当她终于看见楚青的身影的时候,楚青的头顶之上赫然落下一块巨石。
她飞身过去已然来不及,就在古宛伶懊悔万分的时候,是他皇甫元澈不顾自己的安危,飞到了楚青的身边,代她受了那巨石一角的撞击,接着才抱着楚青和凤儿两人滚落到了这暗洞之中。
楚青闻言心中微微一颤,视线落到皇甫元澈那狼狈无比的身上,她身子微微一动,凤儿便知她心中所想,登时将楚青抱的更紧了:“青丫头,人心叵测,这两个人一个塞一个的忽悠,你可别单纯的上了他们两个人的当!”
古宛伶闻言,登时觉得喉间有一口血,那个该死的凤儿也不想想之前巨石落下来的时候,又是谁夫她扫平了落在身边的飞石!
她努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凤儿:“我跟皇甫元澈再能忽悠,也没有你忽悠!你以为你脸上贴了一个皮面具我们就看不出来了?恐怕你不知道吧,你脸上的那张皮,都已经破了!”
古宛伶话落,凤儿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就伸手朝自己的脸颊处摸去,果然在接近耳根后方摸到了一处破损。
凤儿赶紧捂住那露出来的肌肤,虎着脸盯着楚青。
早在凤儿捂住之前,楚青便眼尖的看见她那露出来的肌肤,光滑细腻,似有一层玉光。仅冰山一角,就让人叹为观止。
楚青忍不住多打量了凤儿几眼,心里对凤儿的年龄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古宛伶叹了一口气:“这些都不重要。青儿,你过来给我瞧瞧,我的腿好象断了。”少顷,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讽道:“不对,青儿,你该先给舍弃南域前来救你的摄政王殿下医治才是。”
末了,她忽然语锋一转:“你也可趁机向咱们的摄政王殿下讨要些好处!”
楚青轻咳一声,那本来想坐起来的身子不动身色的躺了下去。如若不是环境太黑,那众人定当是能瞧见一抹红色悄然的染上楚青的面颊之上。
自打天陆开始,皇甫元澈对于自己的计算就没有停止过。在看见皇甫元澈的那么一瞬间,楚青确实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古宛伶居然就这么大方的说出来了。
她有些尴尬的抚住了自己的额头,凤儿却是以为她头疼,将她搂的更紧了。
皇甫元澈又何尝不知楚青所想,他睁着一双红瞳淡然的瞧着空空的洞顶上方,原本还因自己没有后顾之忧的跳下来而烦躁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方才他还有一丝担心恐慌,然而在古宛伶说楚青的心思之后,他反倒镇定了下来。心里隐隐的,莫名的还有些期待。
期待楚青到底会怎样来威胁他,或者,利用他?
皇甫元澈的期待古宛伶并不知晓,她脑子里此时一派的清明,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忽然就想通了。
宫中一行,那质子被带走时南域遭遇藩王叛变,就是皇甫元澈与君清宸之间的较量的最好的证明。
两人之间的对决绝对不止这么一次,而楚青又深陷其漩涡之中,以她的智谋,又岂会不明白?
又岂会在不知道是否真正危险的情况下,踏入这南域天牢之中?
古宛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她忽然就对这几个人之间的较量产生了一丝的兴趣。尤其,是她一直所追寻的青儿,这个表面看起来极为冷漠的女子,那隐藏的光环之下,是否真的如她表面一般淡然?
古宛伶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来:“或许,咱们的摄政王殿下,你也可以趁机,向咱们的青儿姑娘,讨要些好处?”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要给我活着
这话,把楚青噎了一下。就连凤儿都看不下去了,看着古宛伶的神色有丝微怒:“看戏不嫌事儿大的丫头!”
古宛伶不以为然,反而一派镇定道:“可别说我看戏。就是连你这么一个路人,本公主都瞧不出什么端倪来。除了心生感叹所见事物不如南域前辈见多识广之外,剩下的,便是对他们男人之间的较量满心的欢喜了。”
阴险利用在她嘴里竟然变成了欢喜,楚青有些无语,然而她却是无法反驳古宛伶。她沉默,古宛伶是轻笑一声:“青儿,你可莫要紧张。我这是在给你争取些利益呢。”
“你可不知道,今天我的父君带了一个男子回来,说是是我的皇兄。我见他看着那男子的模样,怕是想要将这南域的天下都赠予他的手上呢。
这对于摄政王殿下来说,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古宛伶似乎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轻叹道:“不过你很幸运,遇到了一个愿为青儿颠覆了整个神煌大陆的男人。你又救了她,该是能提一个条件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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