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沈清无奈的掀开帘子下车……
随着黑风进了将军府,也许是夜晚的原因,总觉得将军府不是曾经那样热闹繁华了,一路七拐八绕的,竞不像是去揽月苑的路……
“这是去哪?”沈清忍不住问道。
“去爷的无涯阁!”
……
终于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院子,一进去,她掠过院中的景致,最显眼的莫过于墙边的几株造型奇特的梅花,不知是何品种,远远看去,那梅花似是长出了浅浅的花骨朵……
前面几步的黑风已把书房的门打开,沈清跟了进去,刚进,就听得书意拔高着噪子喊,“娘亲,娘亲……”
“回来了。”同时,一道低沉又微显冷漠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几声轻咳声。
沈清原本正要去抱女儿的,但女儿却生气了一般,挣扎着跑到了李凌寒身边……
沈清抬眼,见得了那床上的人,稍呆了一下,竟忘了回话。
愣了一下,她这才勉强地笑了笑,朝榻上那两颊清瘦许多的李凌寒施礼,说,“二爷。”
“嗯。”躺在床头的李凌寒未看她,轻应了一声,专注地看着女儿爬床,见她爬不上来,便起了身,把她抱了上来,淡淡地问道,
“不是念着找娘吗,去你娘抱抱吧?”书意不说话,只是鼓了鼓嘴,把脸埋进了她父亲的怀里,像是在逃避着什么。见到此景,一时之间,沈清竟不知说何话才好。
女儿似在怪她山谷里的不告而别,孩子还是太小,终是离不得娘太长时间!沈清心里叹了口气,静站在一边,双眼略带无奈地看着趴在汪永昭怀里的小背影。
“让娘抱抱吧,书意。”沈清靠近他们,弯腰小声地说道。书意并不理会她,沈清只得又叫了几声。她唤了女儿好半晌,她才抬起头来,眼睛略红。
沈清这次去拉她,她终是没有挣扎了,由得了沈清抱住。
“娘明日做桂花糕给你吃,可好?”沈清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诱哄地问道。
书意未答应,只是看向那倚在床头,看着她们的李凌寒。沈清也不得不看向了那人,对上了李凌寒那平静无波的眼睛。
李凌寒淡淡点了头。书意这才转过头,朝张小碗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又委屈地扁起了嘴,缩在了母亲的怀里……
……沈清怀中熟睡的女儿交给了门外的张妈,这才转身对靠坐在榻上的李凌寒说:“多谢二爷的收留之恩!一请问今晚我住哪里?”
李凌寒把书册丟在床头,皱眉看向房里一身狼狈,但表情倔犟的女人……
“这事先别急,先讲讲丞相府是怎么回事!” 李凌寒好整以暇的往床头一靠,等着沈清的回答。
沈清不可思议的看向那男人——他还有脸提这事!?她差点就忍不住发飙了,最后还是理智的避重就轻说道:“他们眼瞎抓错人了!知道是场误会就放人了……”
“他们瞎,你当我也瞎了不成呀?”李凌寒毫不留情的打断沈清瞎扯。
一时,沈清无语了,半天才说:“反正我现在人也出来了,也没给你惹事儿,更何况你不是准备休了我,去唐家提亲吗……”
听到这里,李凌寒以为这女人火气如此大是因为此事吃醋呢,这心里还得意了一下。谁知这女人接下来的话,直接把他气得半死——
“反正我们彼此也无意于对方,要休就休吧,但是以前借你的银子,你得还我!那庄子归我!你再给我和孩子五千两的赡养费……”
刚说五干两时,沈清也认为有些多了,当看到李凌寒铁青的脸色时,她才确定——真的要多了!所以连忙改口道:“那四千两?”
脸色依然很臭!
“三千两?”沈清试探着伸出三个手指。
……
“两千两!不能再减了……我们……”沈清气极,愤愤说道。
“你这蠢妇!”李凌寒被气的脸色都变了。
“你!……不给就不给!凭什么骂人!?”你才蠢妇,你全家都蠢妇!
“你没去救我就算了,凭什么骂我蠢妇!——我可不欠你什么……你……”
李凌寒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半会,突然诗性大发,
“……若不相欠,怎会相见!……”李凌寒别有深意的念出了这么一句!
沈清就像中了咒语一般,愣在了当场……
过了好一会,她才故作冷静的一笑:“呵呵……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知道当年在飘香楼的人就是你!”
“你……怎么知道……的!?”明明这么久都没被发现……
“因为——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把字写得那么丑!……更可悲的是,两三年了,什么长进也没有!!”李凌寒把桌上的纸条,扔到了沈清面前,竞然连当年那张纸也在……
……“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黑风在门外恭敬禀报道!
李凌寒皱眉 ,但他又知道,黑风这人,很有分寸,如果不是事情重大,是绝对不会此时来报的,李凌寒略一沉吟,道:“扶我去瞧瞧!”
……书房的门关上了,沈清有些无力的蹲下身,捡起地方的几张纸——上面的字哪有多丑!就算有一点点,也不会像那男人讲的这般惊天动地——还天下第一了!!
☆、第八十三章 喝醉
……书房的门关上了,沈清有些无力的蹲下身,捡起地方的几张纸——上面的字哪有多丑!就算有一点点,也不会像那男人讲的这般惊天动地——还天下第一了!!
肚子饿得 咕噜噜直叫,沈清把手中的罪证揉成一团,丟进废纸篓中,打开书房门,准备去找点吃的……
看到外面太黑了,只得又进屋拿了一盏羊角灯……
转了好一会,这地形还是陌生的……厨房到底在哪?……沈清看了一眼四周的房屋——好像也不是,而且味道也不对……
又凭直觉走了一圈,越来越有烟火味了,沈清大喜,加快了脚步……
走进厨房,她在灶台的蒸笼里找到了几个馒头,紫沙炖锅里有半锅鸡汤……沈清大喜,凑近锅边深吸了口气——真香!可惜凉透了,表面上都结了一层薄油……
沈清咬了一口馒头,才找来火折子升了火,准备把鸡汤热热……
……
当李凌寒怒火中烧的回到书房时,哪里还有那胆大包天的女人的影子……
黑风见主子脸色难看,连忙道:“二奶奶怕是去休息了,奴才去问问……”
……黑风问了张妈,张妈说二奶奶没回院子里,又跑去问几处门房的人,都说并未有人出去——黑风急得跳脚,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抱怨完了,黑风只得硬着头皮去报告主子……握紧拳头听完黑风的话,拍断了小几的一角……紧接着,李凌寒招集了府上外围的所有侍卫,去找那个该死的女人……
……可是找了大半个晚上,依然没找到那个女人,心急如焚的李凌寒刚准备带人去桃源镇抓人,——因为刚才来的人正是灵芝——轩辕庄楠见沈清久久未回去,以为她还没有脱险,又怕她有什么不测,想来想去,只有返回京城向李凌寒求救了!
见到李凌寒,因为事关重大,灵芝 也不敢有所隐瞒,所以这几天里发生的事,李凌寒早已清清楚 楚了,那女人为了那轩辕庄楠,竞然连死都不怕了!才刚逃出丞相府,就迫不及待的去见那男人去了……
“二爷,厨房的李大娘说,厨房里有一个偷东西吃的小偷!还睡着了!” 一个小厮小声报告道!
不待那小厮说完,满面冰霜的李凌寒推开他,大步朝厨房走去……
里面果然有昏黄的灯光,李凌寒哐堂一声推开门,只见那女人趴在桌上睡着了,面前还有几个馒头,一碗看不出原貌的汤菜——竞然还有一小瓶果子酒……
李凌寒大步来到桌边,伸手拿起空空如也的酒瓶,无奈的抬头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看到这女人只是静静的趴在桌上熟睡,并没有去找那轩辕庄楠,李凌寒满腹的怒气,竟然神奇地消了一半……
他弯下腰,抱起熟睡中的女人……
黑风知道爷的伤还没好妥,连忙说:“爷,让府中的婆子来吧,您的伤……”
李凌寒并未理会黑风,径直往揽月苑走去……
沈清这一觉睡得很是舒适,像是乘坐在一张温暖的软轿里,晃晃悠悠的,好舒服呀……
沈清满足的伸出双臂抱着身边的抱枕……小脸还在抱枕上猫儿一样的蹭了蹭……
一股女性幽香,夹杂着香醇的果子酒味,侵袭着李凌寒的身心,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了,身体的某个部分起了明显的变化……
只见 他低骂一声:“该死的女人!”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加快步伐,往院里走去……
揽月苑里早已在白天的时侯打扫得干干净净了……李凌寒抱着沈清进了主卧,看着里面陌生的一切,顿时感慨万千!
幸好主卧一直没动过——花弄影刚搬进来时,嫌弃这间屋子被别人用过,所以就住进了另外一间,而这里就一直紧紧的锁了起来,再也没有人进来过……
轻轻的把人放在了床上,看着女人有些凌乱的发丝,和皱巴巴的衣服,袖口上竞然有些油渍——应该是刚趴在桌子上睡觉,沾上的……
李凌寒皱眉,忍不住大手一伸,把沈清身上脏了的外套脱下,丟在一边的凳子上,——刚要拉被子,又看到这女人的鞋子没脱,轻叹了口气,顺势把沈清的鞋袜也给脱了……
原本以为这样就大功告成了,谁知这个不省心的女人,竞然在这时,反起了胃,坐起身,半眯着眼睛干呕起来……
李凌寒还来不及闪身,两人身上都遭了殃……
这男人低咒一声:“该死!”才脱下脏掉的外衣,来到门口吩咐黑风让人备热水……
只听澡房里,原本乖巧的女子,一下了又哭又笑,泼了李凌寒一身水不说,还指着人家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冰决脸,自以为是的臭男人!……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那你想要什么!”李凌寒看着澡盆中出水芙蓉般的剔透女子,略一沉吟,无比认真的问道。
酒醉的彻底的沈清,听完男人的问话,很认真的皱眉思索了一会,才傻笑着说道:“我曾经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看着水中的女人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李凌寒心中一阵闷痛,他拉住女人的手道:“以后,你想要的,都会有!”
沈清陷入悲伤中,像并未听到他的话一般,推开李凌寒继续说道:“我不过等一名前来结发牵手的人,结结实实伴着走上一程,并无意谈几场惨淡,不知下落的恋,或是爱!……但那人,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再来了……永远也不会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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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满头大汗的李凌寒,把清洗干净,换了新衣的女人扔在床上,看着她皱着眉,拥被而眠……
李凌寒此时也是极度憋屈,满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里发,由于旧伤还没有完全好利索,这一晚这么一折腾,腰痛更甚了,心也更痛了……
原本转身要往外走的,可转念一想——这府邸是他李家的府邸,床上的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这女人对他阳奉阴违,心里竞想着别的男人——
这对于一个从小聪明过人,文韬武略,惊才绝艳,在别人的奉承和吹捧中长大的男人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试问京中贵女,妄想他能有多少人!
就连当朝皇上的亲妹,八公主都倾心于他,可床上的这女人,竞然总是视他为无物,而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她……
再说了,这院子是自己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自己的,凭什么是自己走……
边想着,边脱了外套,李凌寒径直倒在了床上——沈清的身边~~~
第二天 醒来,沈清头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睁开双眼,蹦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红!红色的被子,红色的床单,红色的锦帐——
这是哪里……
沈清翻身坐起,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家,当然不会像小说中的女主一样发出骇然的尖叫,但她还是禁不住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
嗯,身上的衣物,虽然不是自己昨天穿的那身,而且又宽又大,但好夕有件蔽体的衣物,不过这衣服不会是李凌寒的吧?
她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在鼻息下轻嗅,竟还有淡淡的清香,沈清的脸色开始惨变,啊啊啊……是谁不是要命地给自己洗了澡不成。
别看沈清这人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计较,但却非常注重自己的隐私,除了新婚第二天,让丫鬟伺候了洗澡之后,连怀孕的时候都是自己洗澡……
刚好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沈清连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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