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沈清心里已是明了。
“但是刚刚奴婢听到大东管事同李管家说,二爷让他来取库房里的那支百年老参……奴婢隐隐约约听见,似是给,给倩姨娘用的,在什么太医院啥的!”
“他们还说了什么?”沈清神情淡淡的问道。
“后来,他们进了库房,奴婢也不敢……”小满怯怯的说。
“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先下去吧!”
“是!”小满转身朝门口走去,刚伸手想要拉开房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轻声问道:“二奶奶自回府还未吃东西,您想吃什么,奴婢这就给您去安排?”
“谢谢小满,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吃,待会儿再说吧!我想休息一下,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沈清现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是!”
看着小满关上了房门,沈清起身来到那个硕大的衣柜前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柜门,走了进去……
推开对面的木门,入眼的是一片昏暗,再推开两扇柜门,这就是李凌寒的书房了,里头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
这倒是很符合这男人的冷硬风格 ,一如他那***冰山脸,似乎也很少有多余的表情。
反倒是自己的卧房,李凌寒总是把好东西往自己房里送,前几日大东又送来了好些东西,有狐毛毯子,滑丝锦被,兔毛坐垫,上好的青瓷杯玛瑙盘……
这府里的主人房里,都是通着地暖的,很是暖和,这间院子是李凌寒极其机密的地方,听说那小倩,几次想进这间房,都被黑风拦下了。
想来李凌寒对自己还是信任的,否则的话,那两道暗门不会如此轻易的打开的。
沈清点亮了烛火,举着烛台照了照,四下里看了看,什么异样都没有,再凝神听了听,也没有什么声音。
来到外间的小榻边,沈清轻轻放下烛台,坐了下去,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
不知为何,沈清本能的吹灭了烛火,然后迅速的躲到了屏风后面。
这厢李凌寒安顿好流产的小倩,被楚皇与左相安慰了一番后,傍晚又与手下众将议过事后,这才得以回将军府。
“你们二奶奶呢?”李凌寒利落的翻身下马,顺手将手中的缰绳扔给身后的大东。
“回二爷,二奶奶怕是就寝了。”张伯连忙回答道。
“嗯。”李凌寒说话时已往那后院走去。
他绕过栖梧轩,径直走回了书房,两个属下早己候在那,见到他便施礼问安。
李凌寒领着二人进了书房,解下身上的披风丢给大东,这才开口问司晨道: “全州那边,可否打探到消息?”
“回二爷,那左言以行商之名,在泉州大肆的购买土地和商铺,最近正在同当地官府商谈购买飞凤山的事情。听说开的条件相当优厚……”
李凌寒利眼一眯,沉吟道:“购买飞凤山!左言可是个无往不利的家伙,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购买一坐荒山……”
“属下也很奇怪,泉州本就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可左言竞对那里有如此大的兴趣,特别是那座飞凤山,完全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司晨说道。
“好像那泉州当地的县太爷,就在一月前,也换了人,应该也是左世荣的人!”
李凌寒静静的没说话,坐在椅中沉思了好一会,他才抬脸对司晨说说,“这件事你办得极好,这件事一定不是表面看那么简单,我再派几个人给你,一定要盯紧此事。”
“是!属下一定不负主子所托!”
李凌寒又转向黑风道:“这几日,那小倩你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要让对方起了疑心,否则按左世荣的行事风格推算,那小倩和琥珀八成是要被灭口的。”
沈清躲在不远处的屏风后面,越听越心惊,原来那小倩与琥珀竞然是左世荣的人!
看样子李凌寒是早就知晓了,但为何还要让小倩怀上自己的骨肉呢!无论大人做了什么错事,小孩子总是无辜的,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李凌寒怎么忍小拿自己的骨肉当诱饵呢?
想到这个,沈清心惊不己,后背都有些泛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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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情,皇上那边似乎也对左家起了疑心的,特别是太后娘娘,那话里话外都在讽刺左家容不下八公主!”黑风说道。
“左家根基深厚,左相门生众多,皇上对他也要忌惮三分,想要彻底斗垮左世荣,需要一步一步来。”李凌寒抿了一口茶,神情淡淡的说。
“世子爷那边,主子是决定……”
“自然是帮他,左离同祥世子现在在兵部实力相当,而且他对皇上也是面和心离,搅乱了这时局,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几人又扯了几句,李凌寒才让众人退下,黑风留在最后,李凌寒便知他有话说。
果然,黑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吞吞吐吐道:“主子,那顺子……刚刚还想为那小倩求情……您看……”
“顺子……”李凌寒讥笑了起来:“我还真看不出,顺子还真是个情种……”
“二爷息怒,小倩毕竟是顺子的第一个女人,而且……还有了孩子……”
“呯!”李凌寒猛的拍了一下书桌,黑风和躲在暗处的沈清都吓了一跳,只听男人骂道:“那现在那孩子没有了,他是否还要同我算帐!”
“二爷,顺子对您忠心耿耿,断然不敢这样想……”
李凌寒深吸了口气,对黑风吩咐道:“明日就让顺子随司晨去泉州,让司晨留意点,给他物色个清白人家的女儿……真是不成气候,被这种货色给迷了心智!”
沈清躲在那处,越听越心惊,原来小倩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李凌寒的,而与小倩同床共枕的人,也不是他,而是顺子……
之前她只猜测到,八公主如此凑巧的推小倩下楼梯致其流产,应该同李凌寒脱不了干系,但她万万想不到,这男人竞然有如此深的城府。
一招将计就计,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想必那左世荣,一时也怀疑不到李凌寒身上来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李凌寒之谋略
屏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黑风出去了,沈清更加屏住了呼吸,良久,李凌寒靠在椅子上翻看起了手中的公文,除了哗哗的翻书声,整个房间出奇的安静。
沈清这才为自己的处境着急,这可如何是好?正在这时,门开,吱呀一声,冷风徐徐灌入,她渐觉冷意,小腹闷痛,脚也站得有些发麻……
屏风外传来大东的声音:“二爷,您的茶。”
“嗯。”李凌寒头也不抬的应道,只见大东不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李凌寒这才抬起头来,有些烦躁的问道:“又有何事?”
“回二爷,新府那边,大奶奶派了贴身妈妈递了封信过来……说是……”说到这里大东有些犹豫。
“……有话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李凌寒丟下手中的狼豪。
大东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说是事关五小姐的……”
李凌寒一顿,接过了那信……
沈清心中也甚是疑惑,事关五妹妹?不知道五妹妹又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让吴月娘大半夜的送信过来……
“呯!”
李凌寒将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脸色十分难看,“真是岂有此理!”
大东也不敢多问,把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李凌寒看了一眼大东这才说道:“传话给大奶奶,让她这几日看好五小姐,我处理完太医院小倩的事,就过去!”
“是!……”大东看了一眼李凌寒又道:“若是二爷没有其他事,那属下先下去了……”
“下去吧。”李凌寒随意的挥了挥手。
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沈清十分奇怪,五妹到底发生了何事,她总隐隐觉得,此事应该同那刘状元有关,以往五妹妹每回来这边,总会扯出几句关于刘状元的事情。
而且还总是抓着大东,拐着弯的问朝堂中的一些事情,最后才把主题转到了那状元郎的身上……
而且有一回刘章来府上拜见李凌寒,在回廊上同剪秋相遇时,看两人的表情,也倒有些郎情妾意的意味……
其实那刘状元除了家世清贫了些,倒还真是个相当不错的人选,沈清认为,女人一辈子的良人,并非要家世如何的显赫,两人惺惺相惜,相濡以沫才是最重要的……
屏风外传来了拖动椅子的声音,李凌寒起了身,沉稳的脚步,缓缓地朝这边走来,仿佛那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上,沈清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小腹更是闷痛,脑筋却转得飞快,在思索着,当如何解释自己冒然出现在这里……
当沈清的那根弦都快崩断的时候,李凌寒却停下了脚步,取了多宝格上面的什么东西后,走出了房间……
沈清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连忙拖着酸麻的双腿往那里屋跑……
揣着一颗狂蹦乱跳的心,忍着痛来到浴房,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每月必来的穷亲戚,又再次光临了!难怪小腹如此的闷痛!
沈清换下了弄脏的衣物,这才脱了鞋上床,不知呆会,那男人会不会再过来,自己可没心思伺候他……
正在此时,外间的门外传来了丫头们的问候声,应该是李凌寒来了,沈清疑惑,怎么这回知道走正门了?
她无奈,只得披了件棉质团花罩袍便匆匆下床,挑了帘子出来,还未看清便猛然间被人抱个满怀。
沈清被抱得死紧,心口被那人压得阵阵发痛,沈清无论怎样用力,也推不开他,只得放弃无谓的抵抗,静静的任由这男人抱着。
同样惊慌失措,面红耳赤的丫环小红,低着头手忙脚乱的关上了门……
沈清觉得有些许寒意,连忙哄道:“二爷,咱们进里屋再说吧……我有些冷……”
李凌寒果然放开了她,看他微湿的发髻与沾湿的白靴,怎么不知何时,外面竞下起了雨,沈清温和的握着男人的大手,领着他往内里走。
“这又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往雨里钻,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李凌寒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停唠叨的小女人
沈清拢了拢衣襟,到外面吩咐小红唤人备热水,伺候男人沐浴更衣,这才回来,身子斜靠在暖榻上小盹。
李凌寒却趁着这当口,径直爬上暖榻,微湿的衣衫亦紧挨着沈清坐下,头侧靠着沈清的肩,呢喃道:“清清……”
“……别这样……”沈清红着脸拉了拉被他拽得滑下肩头的衣袍,稍顿,又宽言劝道,“赶紧把衣服换了,不然咱俩明天可都得生病。”
男人不答,只是静静看着她,一双深若寒潭的利眼,此时眼中尽是迷离,仿佛含着一池春水,轻漪潋滟,却深不见底,瞧得人心都要软了,化了,香消玉殒。
沈清往后退了退,扯着宽大的衣袖拭干了男人额上的雨水。实在无法形容这男人到底生了一副怎样的性格?
有时候冷酷无情得可怕,但有时又温柔得让人欲罢不能……
小腹传来闷痛,沈清有些烦躁,忍不住推了一把男人道:“今晚不行,我身子有些不适!”
李凌寒不信,抬头,更凑近些,下巴磕在沈清右胸上,压着柔软的山包,教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仿佛全身血液都涌向男人靠着的一处,那细微的触感,像无根的丝,将她的心悬得老高。
“……清清,你每回都这样说……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借口?”男人轻笑着调侃道。
沈清一听面色微醺,伸手推他,“行了二爷,你放开些,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李凌寒不依不饶,轻笑着与沈清在榻上推搡,沈清忽觉小腹更是闷痛……
她匆忙起身,本就只穿着件内衬,虽说外头还有一件罩袍,但那也是极宽大的,怎经得起男人这般胡搅蛮缠,一个不慎,便被他扯开了衣襟,雪白的肌肤落在湿冷的空气中,惹得沈清一阵瑟缩。
而那襟口被男人一下扯落到肘弯处,金丝绣线的流云花纹才松松盖过那忽隐忽现的……。
沈清隆起的右边山包,就如此贴合在李凌寒滚烫的掌心中,随着她陡然急促的呼吸,时近时远,仿佛恶意地挠着男人的心……
勾着,勾着,一点点把他往那凝脂似的肤上带,他喉头发紧,手臂微颤,俯了身子,堪堪便要吻上,那柔/软的之处,堪堪便要往下,低头含住那俏丽之处,却突然失了方寸,一股脑跌下暖榻,登时头晕眼花。
男人从地上爬起,满是恼怒地瞪着榻上紧紧拽着衣襟的女人,原是方才沈清一把将他推开,无心之失,竞跌在塌下,男人脸上的笑容已消失殆尽,也并未说话只是如此暧昧地沉默地应对。
沈清也是吓着了,这是她第二次把这男人推下床了!而且这男人今晚,明显是心事重重,心情不大好……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把他惹恼了……
汗涔涔的手心,指尖绷得紧紧的,沈清的心还未放下,面颊仍徘徊着一团团柔柔的绯色……
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外头响起了脚步声,沈清偷瞄了一眼仍是冷脸的男人,也顾不了许多,利落下床,帮男人整顿衣袂……
唤了捧着衣物踟蹰在外的小红,问是何事。
小红答,是大东来寻二爷,说是太医院有事……
太医院……那不就是小倩有事!沈清一脸平静的看着,正深蹙浓眉的李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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