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还是摇头。
看来这里是问不出来她想知道的答案了,她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如同这么多年的每一次一般。
出了这座小楼,准备上车的步子缓了缓,对车夫说道:“去佛光寺。”
“小姐。”花姑姑扶着自家小姐上了马车后,有点奇怪地说道:“我们不是还要去东大街的参茸行吗?”突然改变行程,不是做事有计划的小姐会干的事呀。
“我想先去上柱香。”不该在乎的,可是长达六年的相处,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放下不知道的感情,对于她的平空无踪,她也会担心。
“你是说千愁小姐还没有来吗?”对于这每个月一次的账册交付,花姑姑虽然没有陪着小姐进到里面,但对当初救她们的那位千愁小姐也算认识,当初千愁小姐救了她们,却要求小姐用自己的手艺来偿还救命之恩。
还记得那时千愁小姐说:“第一家店,我什么都不会理,你要先用成功来证明你的价值,除了这家店是完全属于你的,之后的每一家分店,都要分一半的利润给我。”
这个要求,初听之下是不合理的,凭什么人家的努力要分一半给她,而她不用付出半分?
千仇,千仇,这个名字一听像个男人的名字,其实是个女的。
千仇是千离辰和花月王朝一位郡主的女儿。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千离辰?就是戚美景三师兄的儿子,也就是说千仇也有血海深仇,还和夜莺是同一个敌人。
毕竟戚美景当初是同时灭了有野心的二师兄和三师兄。
其实,这千仇的实力要比夜莺好上太多,毕竟当初戚美景追杀了二师兄的满门以及他的亲信,却没有追杀三师兄的,如今这部分人都归千仇管。
佛光寺一如往常般信徒如云,檀香的慈悲香气弥漫在整座寺院,这里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寺院,听闻这里的菩萨最为灵验,只要诚心来求,必定可以心想事成。
这是不是真的,夜莺不知道,她只是每个月都必然来这里,为已逝的爹娘祈福。
虔诚地磕了头,再上了一柱清香,缓缓地步出大殿,刚走出前庭,就听到细细的小孩哭声,抬头一看,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路上,哭得好不伤心,
轻轻叹了口气,在这以慈悲著称的寺庙之中,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号称积福积善的人,谁知道在真正有困难的人面前,大家还是会退避三舍。
“小妹妹,你怎么了?”夜莺走过去,抚着小女孩的头顶,轻声问道。
“娘亲,呜……娘亲不见了。”小女孩看起来还没有五岁,脸上流着脓水的红疮真的非常恶心,而伸出来揉抚眼睛的手臂,也露出大片大片的疮口,很明显,她有着严重的皮肤疾病,至于会不会被传染,还不知道。
“好了,别乱擦。”手上的红疮被泪水一泡,只怕会疼得更加厉害吧,夜莺从怀里掏出棉帕,细心地为她擦掉泪水。
“小姐。”花姑姑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这个小女孩的病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小姐这样会不会……
夜莺儿看了翠红一眼,止住了她欲说的话,“乖,不怕。告诉我,娘亲在哪里不见的。”
第八百八十四章 不解风情的死男…
望着那迎风直上的大雁,卞清水皱着眉,小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放纸鹞,每次将纸鹞放上空中,看着它可以乘着风在空中自由地飞翔,去到他去不了的地方。
他的心就会非常平静,看着风筝,他就会想,总有一天,他要想纸鹞一样,展翅翱翔。
“飞上去了,真的飞上去了。”娇媚的嗓音在远处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抬眼,就看见那个女人高兴地像个孩子般朝他跑过来,粉嫩的脸颊上,以为跑动带着两抹浅红,晶亮的眼儿加上鲜艳的嘴唇,被嫩绿的衣衫一衬,这个女人,真是该死的漂亮极了。
“清水,你看,飞得越来越高了。”跑到他的身旁,她纤细的手儿指向那在天空中飞翔的大雁。
卞清水更多的是在观察夜莺,而没有把心思放在风筝上。
为什么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只是一件这么微小的事情,她也可以笑得这般灿烂,彷佛此时世上最好最幸福的事情已然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卞清水默默地走开,将与她的距离拉远,他活了将近二十年,女人在他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占过一分一毫,可是今天,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屈服在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之下,答应了陪她来放纸鹞,今天的他,已经反常了。
还是这么固执!
夜莺看着那个走远的男人,唇儿无奈地咬了咬,真是的,本来以为他肯陪她来放纸鹞,表示多多少少他们之间的距离有拉近一点点,可是现在看他的举动,让她觉得好泄气。
不过,没关系,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她好说话得很,“清水,你说说话吧。”
女人笑着再次朝他走近。
可卞清水却不由自主的要避开她,他不能再这样反常下去了,今天根本就不应该跟她出来,这样下去,只怕他们之间会更加纠缠不清。
“你没有夸我的纸鹞做得漂亮呢,走走走,我们一起放吧。”她的脸皮可以再厚一点,没关系。
“人家可是花了好多的心思喔。”夜莺厚着脸皮再走,再走,再走。
他突然抬头看着她,一脸的认真。
她仰起娇艳的容颜,媚眼充满期待地望着他,快说,只要他说一句知道,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张开那线条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薄唇,而她则凛住了呼吸,“你不要离我太近了。”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中爆炸了!
夜莺霎那间觉得胸口被堵得生疼,呼吸梗住,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了。
“时间差不多,我要回去了。”一堆的事情还没有做,一向严谨的他竟然会放下正经事来陪她玩耍,实在是不能想象,今天肯定是中邪了。
卞清水将线轴递给她,抬步往回走,突然脚步又停了停,再转回身,“你……”
是要道歉吗?
如果道歉的话,她还是会勉强原谅他的,本来怒火冲冠的云纤纤再次期待地看着他,快道歉,如果实在太为难的话,只要说句刚刚的话别放在心上,她也可以接受的。
“以后还是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也最好别来找我。”说完,再无留恋,直接走人。
崩溃!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大概走了几十步,身后传来一声大吼:“卞清水!”
脚步顿了顿,他当没听到般接着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置若罔闻。
一阵飞快又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股蛮力将他的肩膀用力地板了过去。
洁白又纤细的柔荑一把抓住他朴素的衣裳领口,夜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
用力一扯,将他的头往下拉,一双温热的唇瓣吻住他漂亮的嘴唇。
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美丽初吻,就这么没了!
可恶的男人,就是有本事将她气得什么都不顾,直接吻上他,结果还因为太用力,将他的嘴唇给撞破了。
卞清水那个男人把自己当成毒蛇猛兽一般,一反应过来,就把她推到在地上,然后逃之夭夭了。
夜莺当时气的吐血“什么男人啊,竟然对一个女子出手,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想到他流血的嘴唇,她心里闪过一丝痛快,活该,也该让他尝尝疼痛得滋味,再次将酒壶拎起来,倒满杯子。
桌上已经乱七八糟地放了好几只空酒壶,将啰嗦的花姑姑给赶了出去后,她就在这里捧酒狂饮。
“当我没有脾气,是吧?”干掉一杯,夜莺喃喃抱怨道:“离你远一点,离你远一点,那么不喜欢人接近,干嘛不住到深山里去,那岂不是最安静?”
再喝掉一杯,“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
郁闷地干脆拿起酒壶对嘴灌。
“发酒疯的女人最不可爱了。”一声挪揄的男性嗓音在门边响起。
一抬眸,看到一张俊美得让女人疯狂的男性脸庞,哼,男人!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看到男人。
“本小姐现在没有心情理你,给我滚!”这壶又喝掉了,真是的,做这么小的壶,根本就不够喝,随手一扔,瓷壶碎了一地。
“火气真大。”李世子笑着,完全不怕她一脸的生人勿近,径自走到桌旁坐下,“一、二三、四、五,嗯,不错嘛,喝掉了五壶,夜莺,你的酒量越来越好了。”
开玩笑,也不想想她做哪一行的,酒楼的老板,酒量想不好都难吧?小手在桌上胡乱地摸着,摸到一只酒壶,就想要拎过来,谁知道被那个爱管闲事的男人扯住了。
“借酒浇愁,有何用处?”
“放手!”凤眸一瞪,她低斥着。
“在这里喝闷酒,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我不用你这个一消失就一个月的男人来教训。”
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她夜莺死人?现在一回来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只会踩她的痛处。
“我不是一办完事马上就回来了吗?”李世子讨好的说。
“稀罕。”她才懒得理他上哪去了呢,爱上哪上哪去。
第八百八十五章 笑的一脸邪恶的…
“怎么样,我说卞清水那个傲娇公子难搞吧?”一脸促狭的笑容。
可恶,真的是可恶到极点。
夜莺瞪着他的笑脸,手心痒得出奇。
“干嘛冲本世子撒气啊,招惹你的是卞清水那个混蛋,又不是我?”李世子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招惹本姑娘的不是你,但嘲笑本姑娘的就是,恰巧本姑娘肚子里有一团火,没处发泄。”
说实话,夜莺从来没有见过卞清水这么难搞的男人,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无关痛痒,每天亲手做好各种美味的食物端给他,他竟然说她无聊。
自从经历灭门惨案后,夜莺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再能将她打倒。
看来很快,自己就要被打脸了。
不过为了报仇,夜莺的意志力惊人,耐操耐磨得很,反正美食这招对他无效,她也不介意。
还是每天照三餐加宵夜地为他做,虽然不能打动他,但只要想着他吃着她亲手做的食物,她就已经满足了。
想想,多少人为了吃上她亲手做的一道菜,费尽心思,而他却可以每天都吃,可是人家不稀罕。
她又要管理莺门酒楼,又要整天蹲点去卞府陪着他,每天都累到不行,可是一想到可以看到他,再辛苦再累她都不介意,可是她所做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这也算了,反正从认识他,就知道他性子古怪。
可是今天,明明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一点点地接近他了,到最后竟然还是被他将一番心意扔在地上,长久以来的心酸,终于一次爆发开来了。
一个多月,整整一个多月的努力,今天全部付诸东流,那个不解风情的死男人,真是有气死人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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