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烦贼嘻嘻地笑了几声,也不知是情商突然提高了,还是其他旁的什么原因,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反常地没有留下来看笑话。
房间里就我和钟琰二人,他不说话,亦没有任何动静,反倒叫我心中更是委屈: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他怎么连点表示都没有,这么不近人情 ,忘我为他白白操了这么多的心......
偷偷抬眼,有些埋怨地看他,只见他薄唇紧抿,略显气愤,一双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我,满是心疼。我心口一柔,顿时什么就忘记要恼他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涩:“对不起,害你受苦了!”
我第一次见她这样一个素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心中惊诧:“你,你不必如此,我没有怪你!”
他蹙着眉轻叹一声:“都是我思虑不周,以为将你放在天宫便没人敢欺负你了。倒底是我低估了天帝!”
我见他还是为我自责,心头暖暖的,走近了依偎在他身边道:“我这不好好的吗?你回来就好了!”
他搂着我,一片心安:“其实曾经我派人给你递过几次消息,只是天界的守卫说你在闭关修炼,不便打扰,后就作罢了!”
“哪有什么闭关修炼啊!分明就是他们不想叫我见的借口!”我白了一眼,心里又把那个顶坏顶坏的重烨给编排了个编。
“天帝为何会针对你?”
我嘀咕一声:“这谁知道呢?从小他便嫉妒我在父君面前得宠,怕是蓄意报复不愿见得我好吧!他这人奇奇怪怪的,有时同我亲厚的很,有时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怎么说呢,同他在
一处,总觉得有些拘束,心里怕怕的!”
他凝眸,若有所思。
我见他又不说话,故意推了他一下:“嗯?在想什么?”
他摇摇头,但笑不语:“哦,没什么,只是今日我来倒是畅通无阻!”
我吐了吐舌头,欢快道:“那是自然,你是我夫君嘛,谁有道理拦着你啊?”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道:“如今还为行大礼,女君便“夫君,夫君”的叫上了!”
我被他看的当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得意说错了话,真是覆水难收,于事无补了。
白白叫他看了笑话,心下又恼又羞,躲开他的怀抱,急道:“不叫了,再也不叫了!你混蛋!”
他当即笑出了声,“子霁,你莫忘了,本尊一直以为混蛋这个评价很是别致啊!”
我再次见识到了他厚颜无耻的功力,气恼的说不出话来,鼓囊着腮帮,咬着牙,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他轻轻扳过我的脸,在耳边细语了一句......
我的脸当即便红的更甚,哪有这样的人,说话没个荤素轻重的,我笑骂了他一句,夺门而出。
既然钟琰回来了,我同他的婚事便也提上了日程。他意思既然我在天宫待得不舒心,便早早成了礼,随他回魔界去罢了。
女儿家的面皮薄,我虽面上嗔怪他不正经 ,心里却也是认可这个打算的。
泰苍宫内,天帝看着我二人,也不好拿什么乔,请钟琰上座后,也给我赐张座。软禁一事,我心中自然是对他还有怨言的,便也耍了个脸子,并未谢恩。
他也不计较,看我闹小孩子脾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本尊今日来是告知天帝,准备尽快与子霁成婚!”钟琰面上不动声色,依然是那副处变不惊,风轻云淡的样子。
想来也只有我见识过他的不正经了,犹记得那天他凑在我耳边说:“本尊想早日将你娶回去好好欺负欺负了......”
一想到这儿,脸上烧得通红,怕旁人见着有异,低下头去,叫人只以为是害羞!
重烨微顿,沉思片刻,犹豫道:“这......恐怕是不妥,一来婚事提前消息匆忙,我天界准备不及;二来,魔界的动乱还未大平,故而婚期还是不变为好!”
钟琰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发问:“哦?如今犯首空清道人已被抓获,其余孽也已作鸟兽散,怎么一个动乱未平?”
“魔界此次也是劳民伤财,接着办喜事怕是会青黄不接啊!”
“这就不用天帝忧心了,本尊自会处理好,不有损你天界的体面。”钟琰淡淡道,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见他不做声,我也想着趁热打铁,坐直了身子,表明心意:“天帝既然真心想同魔界交好,将我嫁于魔尊,那婚期提前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何况近日里事情多,唯恐徒,生,变,故。”
我将那四个字咬的极重,颇有些警告的意味。虽不明白为何,但他不想我嫁给钟琰一事我还是清楚的。
他一噎,叫人看不透心中所想,良久点头道:“好吧,那便如魔尊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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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
商定后,婚期定在两个月后的二月初八,虽时间紧迫,但要置办的东西却是下了死命令的,一样都不能少,马虎不得。
按照天界的习俗,男女婚前是不能见面的,所以钟琰便回了魔界准备,等待大婚之日。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顺利的近乎完美,我坐在樱云殿里,心中抑制不住地激动,想就在几天前,我还在为魔界的动乱而担忧,盼望着钟琰的平安。如今,很快我就要嫁给他了!
“女君,喜帖都已备好了,请您过目。”芒闽笑着请安,递上了一份大红烫金的红纸。
我接过,只见一株并蒂莲旁是书的是金漆篆的簪花小楷,我同钟琰的名号亲昵地并靠在一起,大红的底色更显喜气。手指不住的抚了又抚,嘴角的笑意更甚。
“女君大喜,奴婢瞧着这四海八荒,三界六道怕是没人的婚事能贵的过您去了!”芒闽上前笑道,脸上亦是一派喜气洋洋。
“怎么说 ?”
“您许是不晓得,旁的先不提,单说这喜帖,便是魔尊亲自请月老花了老大一番功夫准备的。里头用的纸是采薇仙人亲自做的红玉宣,墨用的是砚池里的彩云墨,漆选得是上好的金漆。”芒闽艳羡的感叹道,自从她近身伺候知道我的脾气后,便不比当初的谨小慎微,于我眼里是再好不过的。
我被她瞧得面上有些微红,心上更有得意。世间女子,任凭何人,不都是求一个如意郎君,许一段锦绣姻缘吗?
我满意轻轻颔首:“当真是极好的!可有给三界六道的各位道友都送上一份?”
“送了,送了!奴婢先前在月老宫中便见到了火神,他自动揽下这送帖子的差事,这会子怕是已经出了天界了!”
芒闽这话倒是叫我好奇,“嘶,他去月老宫中做什么?”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口中遂说着不知,可偷笑地表情分明就是一清二楚的:“您猜呢?”
我微微蹙眉,大着胆子猜道:“莫不是同渺芜有关?”
芒闽抿唇:“您自个儿说得,奴婢可一个字儿都没透露给您!”
“你啊!”我笑骂她道:“这样天大的好事还替他们遮遮掩掩的,莫不是忘了谁是你主子?”
她立刻假意赔罪:“哎呦,女君可冤枉死我了,都是火神威逼利诱 ,不许奴婢说得!”
我了然,眼下这情形,火神去月老宫里头怕是问他同渺芜的姻缘了。如此说来,岂不是二人有所眉目了!我真替海月仙君了结一状心事而开心。
“月老怎么说?”
“这个 ......月老倒是没怎么明说,好像意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欢喜冤家。”芒闽细细思索道。
这样啊...也算是段不错的姻缘了,虽说看上去坎坷些,好歹也是八字合的便好!
“前些日子,水神总来咱么这儿找女君,还半点风声没透露,真是瞒得我们好苦啊!”芒闽为了逗我乐,故意作一副委屈,埋怨状。
我一听,也学着她故意皱起了眉头:“是啊!也是出息了,心里还学会藏事儿了!”
“哟,这是说谁呢?阴阳怪气的和喝了酸醋似的!”未见其人 ,老远便听到渺芜的吆喝声。
“我说谁谁便来了”我挑眼,故意装的一派高深莫测。
渺芜后知后觉,看着我同芒闽那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愣道:“啊?这是说我呢?我怎么了?一不偷而不抢的,如假包换的天界好女仙!”
当然,她此话一处毫不例外的受到了我和芒闽不遗余力的表情嘲笑。
渺芜无奈 ,手一摊:“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少给我贫!实话实说,是不是心有所属了?”我打断她,挑眉问道。
谁知她立刻如临大敌 ,抬手立誓:“你可别误会,我可从来没心仪过魔尊啊!当初盼着他上天听法会 ,那纯粹是凑热闹瞎起哄.......”
“说什么呢?谁怀疑你这个了!”我微窘:“你同火神......”
“啊?同火神?我和他有什么关系?”渺芜背过身去,随手掐了朵我殿里开得正盛的红牡丹。
“嗯”我怀疑地咬着尾音。
“仙君您就别瞒着了,我们都看到了?”芒闽笑着解围道。
“怎么就看到了?看到什么了?”渺芜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 。
“还不承认,人家火神都去月老宫里问你俩姻缘了!说,你俩到哪一步了?”我这八卦心思一上来也是止都止不住。都怪前些日子把心思都放在钟琰身上了,倒是疏忽了渺芜的变化。
“什么哪一步啊!哎呀,真的是......我现在一提他就心烦,就知道欺负我,天上这么多个女仙偏偏同我过不去!”渺芜眼神闪烁,气急败坏地跺脚道。
我掩唇暗笑:果然应了月老所言,真是对欢喜冤家!
“人家同你过不去是对你另眼相待!”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饶有意味地提醒道:“若是不放在心上的,人家火神看都不看一眼呢!”
“哼,谁稀罕他的另眼相看啊!”渺芜嘟囔着,眼睛翻得同鱼肚子似的。“你如今是要大喜了,可怜我日后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了......”
见她说得这么期期艾艾,我突然也心生几分不舍。从前在樱云殿时,有什么坏事我同渺芜总是一道行动,她性子跳,为人又大大咧咧,忘性极大,很容易就被发现了,这时候我便要利用身份之便来替她开脱,求情。
“所以啊,你也赶快寻个如意郎君找个稳当老实的新靠山不就成了!”我敛了心绪同她调笑道。
渺芜不语,似是有认真思索我的这番话,“或许吧......!””
见她说话兴致并不高,想来也有自己的一番心事,即使现在不说以后自是有机会慢慢问出来的,遂拉着她去挑库房里的陪嫁。
最后单是首饰就选中了雕龙白玉镯子,镂空弯素银镯子,赤金玛瑙手镯,纯黑水晶吊坠,纯紫水晶吊坠,一般珍珠耳坠数对,龙凤呈祥白玉佩,流云百福白玉佩,三阳开泰玉佩等等,各式心仪的步摇更是不计其数。
渺芜咂舌:“怪怪,你这是想把天宫里头的东西给搬空啊!”
我扬眉反问:“怎么了?都是我自己的东西还不许拿了?你要是看上哪个也就拿去好了!”
她大喜,眼冒进光,一脸饿虎扑食像:“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撇嘴对芒闽笑道:“瞧瞧,早就知道她对我的小仓库心怀不轨了,今日可算是原形毕露了!”
芒闽抿嘴:“女君有那么多好东西,全天下有谁不羡慕?水神看得难以自持也实属正常!”
“你还帮她说话,再把她给出息的!”
“哎呀,子霁,你说说哪个玉佩我戴的能彰显霸气?”渺芜自顾自的拿了几个白玉的坠子在腰间比划。
倒还真挑起来了,我是又好气又好笑,走近了帮她参考道:“拿这个鹤鹿同春佩,我再外送你一套点翠镶宝石花果头面。”
她摆手,一连奸诈笑道:“哎呀,要你这么多东西那怎么好意思啊!”
“同我还装什么装啊!”我眼睛一瞪:“谁说事都给你的了,这玉佩啊,是让你送给火神的!”
“给他?”渺芜差点蹦起来:“凭什么给他?我都没有!”
“你不是给了套头面吗?”我耐着性子劝道:“现下正是你主动亲近他的好时机,送个玉佩什么的,不是最能表现心意吗?”
不待渺芜开口,一旁的芒闽接到了我的眼神示意立刻帮腔道:“水神听奴婢一句劝,我是过来人,这女孩子家家总是要嫁人的,火神既然是良配不如早早同他定下,免得错过呃,日后追悔莫及啊!”
往日粗枝大叶的她羞红了一张脸,急的皱成了个包子,跺脚道:“哎呀,这玉佩头面啊我都不要了,你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今天不是替子霁来挑陪嫁的吗?还挑不挑了?”
“好好好,我们不讲了不讲了,东西你都收好了,该怎么处置任凭你自己发落。”我一看她这副模样乐了,同芒闽相视一笑,这是......恼羞成怒了。
她翘着张嘴 ,嘟囔一声:“这还差不多!”
芒闽如今作为我的心腹,我当然是想带着他一道去魔界的,只是怕她自己不情愿,剩下的贴身丫鬟,最终考察定下了规矩学的好的尔琪,心灵手巧的玲珑。至于剩下的其他陪嫁丫鬟便交由芒闽去挑去了。
“芒闽,你夫君是南天门的守卫,你若是同我嫁去了魔界,家人该怎么办?”回到樱云殿,我接过她递来的桂花酿,小酌一口。
她阖手作答:“奴婢都同自家丈夫商量好了,既然跟了女君此生便一直是女君的人了,您待我们一家都如此宽厚,我们愿意同您一起去魔界。只是还要麻烦女君帮我家那位再魔尊面前谋个差事。 ”她低着头,脸微红,想来头一次求我办事不知怎么张口。
“那真是太好了!”我高兴地拍掌道:“ 先前我还害怕你不肯,现下你都这样说了,我岂有不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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