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行礼之时你就什么都不用说,一切有我来就可以。”
贺兰钧想到莫兰的为人后神色间有些严肃,司马月虽不能明白这严肃何来,但还是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的互动被莫兰看在了眼底,她皱了皱眉头,又缓缓松开了。
“哀家听闻摄政王和王妃十分恩爱,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是真的。”
两人刚刚行完礼,莫兰眼神就闪烁了几下说道,这一幕被刚好抬头的司马月看在了眼里,等她再定睛看去时,那丝闪烁却消失了。她心里犯嘀咕之时想起了贺兰钧之前和她说过的话,便将那丝疑惑很好的收了起来。
听到莫兰这样说的贺兰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对她行了一个礼就要带着司马月入座,结果莫兰开口拦住了两人。
“摄政王留步。”
莫兰一边说一边从手上褪下来一个镯子,示意身边的宫女递给两人。
“第一次见面,哀家没什么合适的礼物,就送一个镯子聊表心意,也希望摄政王妃有空时可以进宫多陪陪哀家。”
司马月看着一口一个“哀家”的莫兰,心里有些别扭,这莫兰虽说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在宫中保养的极好,看上去和二十多岁的女子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命不太好,才如此年轻就当了太后,连个子嗣都没有。
“多谢太后美意,月儿已经有本王送的镯子了。”
贺兰钧一开口,就是拒绝的话。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并没有在意他自称本王,也没有追究他的无礼,反而换上了一副更加和蔼的脸色将镯子又收了回去。
“太后,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宫女红梅低声说道。莫兰抬眼看去,下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于是对着贺兰钧两人点了点头后站了起来。这场宴会,或者可以说是相亲大会,还得由她来主持。
“你觉得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坐在位子上的贺兰钧问着司马月。
什么样的人?司马月又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指挥宫女的莫兰:“我怎么知道?”
她叹了口气,这宫里嫔妃众多,年轻貌美的也不少,偏偏就这莫兰当了皇后,还把小皇帝养在膝下,现在有当了太后,要是真如表面上那般温和,说什么她也不会信的。
“月儿不是很胆大心细吗?猜一下如何?”贺兰钧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调侃。司马月自从进宫以后就在处处小心,把之前面对自己时候的那个脾气都收了起来,虽说这里面有自己嘱咐的原因,可是没有人和自己斗嘴,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胆大心细?我怎么敢和摄政王比胆子大,第一次见面对我不了解就敢娶我为妃,进了宫连太后的面子都敢不给,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胆大。”司马月对着贺兰钧撇撇嘴,心细她就收下了,至于这个胆大,她可没有办法与贺兰钧相比。
她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就一饮而尽,进宫到现在她这是喝的第一口茶,放下茶杯后她不禁露出了满足之色。贺兰钧没有和她争辩,因为此时宴会已经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依旧不太满意,不过只能这样了。今天九点有一更,然后零点前还会有一更的。
☆、沈蓉的心意
“今日的宴会和往年一样,大家照旧就好。但是也和往年不太一样,因为……”
莫兰话没有说完,就饱含深意的看向了下面坐着的贺兰钧和司马月,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贺兰钧的身上,而贺兰钧两人自从进殿之时就已经经受了一波目光的“洗礼”,现在倒也不是很在意了。
“太后,看来今日的宴会应该会比往年更加有意思。”一个大臣站起来和莫兰说道。
“那个人是皇甫毅,当朝侍郎,”贺兰钧低头在司马月耳边说道,“旁边那个是他的女儿皇甫莲,庶女。”
“庶女?那为何被带到了这等宴会上?”司马月有些惊讶,通常来说这种宴会来的都是各家的嫡女,庶女一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贺兰钧笑了笑:“这皇甫家的嫡女出生之时生了一场大病,只有孩童的心智,自然是无法来到这等宴会上的,所以都是皇甫莲来参加。”
和司马月解释完后,贺兰钧又低声把宴会上的其他人都给介绍了一遍,来的女眷都是大臣们的女儿,而适龄的青年,则有很多是当朝王爷。
“这么说来,除了睿王娶了我大姐之外,剩余的王爷竟然都没有正妃?”
听完贺兰钧的介绍,司马月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宴会那么多人挤破脑袋也要参加,这王妃的位置对不少人来说都具有极强的诱惑力,自己的女儿若是能被哪个王爷看中,平步青云不说,就单单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也够让人羡慕了。
“月儿怎么把我给忘了?我这个摄政王可是有正妃的。”贺兰钧说着说着竟然挑起了司马月的一缕发丝把玩了起来,这个举动让不少看到的大臣都有些惊讶。要知道这摄政王对他们一向是冷若冰霜毫不留情,何曾表现过这种神态。
“你这样就不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吗?”司马月立刻拽回了自己的头发,由于用力过猛连带着头皮都有些疼痛,她红着脸推了推离自己过近的贺兰钧。
“我就是要引起注意。”贺兰钧附在司马月耳边说了几句话,司马月愣了一下,看向了贺兰钧,见到贺兰钧点头后,她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这一系列动作都被对面的沈蓉看在了眼里。
从贺兰钧和司马月进宫之时她就一直在注意着了,这次宴会她还不容易说动了自己的父亲,这才能带自己前来。她望了望另一边正在和同僚说话的父亲,心里暗下了一个决心,对着小菊招了招手。
“把我之前准备的那个香囊拿过来。”
小菊听话的递上了那个香囊,上面绣着的是一对鸳鸯,是沈蓉被软禁的时候顺手绣的。她把香囊拿过来,看了一眼,咬了咬牙,端着酒杯来到了贺兰钧和司马月的桌前。
“没想到摄政王今日也来这宴会了,蓉儿在此敬摄政王一杯。”
沈蓉对着贺兰钧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结果发现对面的男人眼皮都没有抬,一直停留在身边的司马月身上。
“蓉儿敬摄政王一杯。”沈蓉微微提高点了声音,这时的贺兰钧才不悦的看向了沈蓉。
“知道了。”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后,贺兰钧又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司马月,还时不时的摸摸司马月的头,完全把沈蓉忽视了。沈蓉端着酒杯的双手暗暗用力,充满敌意的盯着司马月。
此时的司马月也不好受,不仅要承受着贺兰钧的小动作,还要承受着沈蓉怨毒的目光。
“我说,”司马月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这个爱慕者,恨不得把我给吃了,你就不打算处理一下,就这样晾着吗?”
“咱俩彼此彼此吧?”贺兰钧把眼神看向了远处的端王,见到贺兰钧看过来后,端王立刻扭头看向了别处。
“蓉儿为了庆祝摄政王娶妃,特意备了一个礼物。”沈蓉不甘心的放下了酒杯,从袖中把那个香囊掏了出来,递到了贺兰钧的面前,见到贺兰钧眼神落在香囊上,她露出了一抹喜色。
“咦,这香囊不错。”
司马月往沈蓉手中看了一眼,见到上面绣了两只鸳鸯,伸手就把香囊拿了过来。
“多谢摄政王妃夸奖。”
“你说,这香囊是给摄政王的礼物?”
“正是。”沈蓉咬咬嘴唇,大着胆子说道。
“殿下,你看这香囊怎么处理?可别辜负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啊!”司马月晃着这个香囊对贺兰钧问道。
贺兰钧感受着司马月话里的酸意微微一笑,拿过那个香囊就甩到了一边。
“什么香囊,我不知道。”
“殿下您……”沈蓉看着瞬间消失的香囊,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是蓉儿花了好长时间才绣出来的,殿下您为何将它丢弃了?蓉儿……”
“殿下也是你叫的?”
司马月早就听不惯这沈蓉一口一个“殿下”的称呼贺兰钧了,从一开始逼着贺兰钧喝酒,到现在借着礼物的名义送香囊,真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了。她司马月虽说不想惹事,却也不想被人忽视到如此地步。
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夫君,胆子也太大了些。司马月不知不觉间就把贺兰钧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
“摄政王妃,我……”
“现在看到我了?你敬酒的时候干嘛去了?送香囊的时候干嘛去了?香囊上的鸳鸯又是何意?别告诉我你真的就是送个礼物而已。”
司马月连珠炮似的发问让沈蓉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不过她很快就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竟然直接对司马月行了一个大礼。
“蓉儿仰慕摄政王已久,送香囊也是想表明自己的一片心意,还望王妃成全蓉儿的一片心,蓉儿就算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沈蓉竟然直接跪在了司马月的面前,这个动作引来的周围大臣的围观,自然也引起了沈御史的注意。他以为经过一段时间的软禁,自己女儿会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想到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如此不知羞耻的话。
“蓉儿你在干嘛?还不快给摄政王和王妃赔罪!”说这话的同时他又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太后莫兰,只见她双目微闭,竟然无视了这里的动静,摆明了是不准备干涉。
“爹爹,蓉儿非摄政王不嫁!”沈蓉心一横说道。
☆、重磅消息(捉虫)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蓉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侧目。
这灯会的确有牵线搭桥之意,可那通常都是宴会结束后才会发生的,从来没有在宴会刚开始时就如此做的,更何况沈蓉爱慕的对象是刚刚纳妃的贺兰钧。
“蓉儿,你疯了不成!”
沈御史示意小菊赶紧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周围人好奇的眼神让沈御史的脸上火辣辣的。
先不说摄政王的事情,自己之前还参加过摄政王妃的及笄礼,对于司马将军还有拉拢之意,结果今日自己的女儿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定然会在司马月心中留下芥蒂,到时候自己和司马将军结交,就会难上加难。
“爹,女儿没有疯,女儿一直仰慕摄政王。”
沈蓉想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贺兰钧,就算不纳自己为侧妃,能换来他一个承诺也是好的。
“咳……”
主位上突然传来了莫兰的几声咳嗽,她一直在观察贺兰钧的表情,看他对司马月的样子,竟然是所有的事情都以她为主,这刚好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依哀家看,此女也是有心了,再者说摄政王府事务繁多,光王妃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如哀家做个主,挑个日子把此女纳为侧妃,如何?”
莫兰此话一出,让沈蓉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对着莫兰猛磕了几个头。
“小女多谢太后成全!”
她对贺兰钧爱慕了许多年,一直不敢鼓起勇气表达心意,直到贺兰钧纳了司马月为妃,她才有些后悔,随即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司马月看向莫兰,这个太后搞得什么鬼?不会是因为贺兰钧拒绝了她的镯子,她就要硬塞给他一个女人作为报复吧?
自己在刚刚的事情中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太后一句话就把事情定下了基调,那看来刚刚给自己镯子做的也是表面功夫了。
“皇上以为如何?”
莫兰扭头问向了旁边的秦若轩。虽然大家都知道秦若轩年纪小,但是绝对不能把他越过去。大家又纷纷看向了高位上的秦若轩。
突然被这么多人注视的秦若轩有些局促,平时就算上朝,有贺兰钧在身边他也觉得底气十足,没想到今天这个重要的决定落在了自己手上。
他求救似的看向贺兰钧,却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淡然。
秦若轩低头想了很久:“朕以为,这是摄政王府的家事,自然要摄政王和王妃来决断的。”
这话一说完,就相当于否定了刚刚太后说的话,再一次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丢了回去。
“今日的宴会才开始,本王不希望有所耽误,不如结束后再说。”贺兰钧神色冷然的回答道,也没有同意,但是也没有拒绝。
听到贺兰钧这样说,人们才想起来今日还有灯会,刚刚被沈蓉搅乱的气氛又重新热烈了起来。
既然贺兰钧说了结束后再谈,那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希望,她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看向了贺兰钧。
见到沈蓉这个表现,司马月不着痕迹的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了贺兰钧,袖子刚好挡住了她看过来的视线。
“把这个吃了。”司马月把一肚子的怨气都撒在了贺兰钧的身上。
“月儿吃醋了?”
“吃你个头!”司马月将糕点强行塞进了贺兰钧的嘴里,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没有吃醋,她只不过是答应了贺兰钧演戏而已。之前贺兰钧在她耳边就说过二人演一场戏,这样也许可以逼出想对贺兰钧不利之人。
她虽然不太理解为何演戏才能逼出那个人,但想到自己的命暂时是和贺兰钧联系在一起的,也就答应了,没想到自己入戏太深,竟然真的生起了气来。
宴会过后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大家都会到院子里去赏灯,而那个高台则是给那些公子王孙们准备的,上面挂满了灯笼,都是前来参加的女眷们亲手做的。
若是有人对这些女眷有意,就要上去把高台上的灯笼拿下来,若是女眷不满意,那灯笼还会命专人再次挂回去。
由于经常出现多人争抢一个灯笼的情况,渐渐演变成为了彼此间武功的较量。
“这还挺有意思。”司马月托着腮帮子说道。
刚刚第一批人已经开始往高台进发了,目标都是高处的灯笼,而底下未出阁的女眷们则是神情紧张的望着高台,希望自己的灯笼能被意中人给摘下来。
“若是我说,写有你名字的灯笼也在上面,你还觉得有意思吗?”
司马月差点儿跌个跟头,有没有搞错?她都成亲了,名字怎么还会在上面?
“那当然有意思了,不知道我会被谁看上,说不定比殿下要好上许多。”司马月眼珠转了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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