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仅仅是找错了,会是这样的下场呢?
旋律知道自己的呼喊是无法让他知道的了:戴蒙的双耳处也有血迹,无疑也是被人弄聋了。
而他此时也和其他拿到摘抄的曲谱的候选者一起成为了重大的威胁。
这些人和其他的黑衣男子不一样,他们的目标不是去看桌上的曲谱,而是直接去抓屋子里的乐器。
他们原本就有曲谱,只需直接演奏就好。
“不要让他们演奏,这么多人一起演奏,戴再好的耳麦也没用的!”旋律满心恐惧地提醒了飞坦一句。
而飞坦还忙着去杀那些奔向桌子的普通黑衣男子。闻言只能放弃这里的防守,冲向这部分的战场。
他回头看了未定一眼,用眼神告诉未定不要轻举妄动。
未定只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就好了,那些男子只是想要演奏,从未伤害过他人,他们一直都是在一种迷醉的状态下伤害自己。
至于那些有着曲谱的人,着实不像这些人那么好对付。
对方既然能参加候选,能找到那些摘抄的曲谱,必然是有一定实力的。
飞坦砍杀这些人时总能得到他们本能的反抗,其中一些人甚至有着自己独特的念力,能在瞬间给飞坦造成一定的损伤。
而旋律只能拼命地和自己的好友战斗着,阻止他拿起地上的长笛演奏。
但她终归实力不怎么强劲,只是勉强和戴蒙持平,有时候还处于下风。而这时戴蒙已经抢到了墙上的长笛,只需要抽出空隙时间吹奏。
飞坦不能容许这样的漏洞,直接朝这边抛出了一把小刀,直取目标颈部。
“不要!”旋律激动地扑上前去用手挡住了这把刀,但却因动作和冲击太大震掉了自己戴在耳朵上的耳麦。
那一瞬间,旋律是有点后悔的。
因为她马上就看到自己的好友完全不顾自己,直接痴迷地用长笛吹奏了起来。他的吹奏只有短短的四秒时间就被后来赶来的飞坦打断了。
旋律很感谢飞坦没有直接将戴蒙杀死,而是将戴蒙的双手先行折断。
可是因为这一拖延,有更多的人拿起了乐器准备演奏。
“对不起。”旋律悔恨自己的无能,可现在的她虚弱到连这三个字都是带血吐出来的。
那短短的四秒让她经历了地狱,她的力气全数消失,她的内脏像是被人用手一个个捏过一样,十分难受,仿佛全数碎掉了。
“能走吗?”飞坦并没有管她的道歉,而是直接问了这样一句。
无疑是不能的。
于是下一秒,旋律就感到刚刚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的背部的力量消失了,自己重重地倒了下去,而飞坦甩开自己走向了门那边。
那里有着突然跑向《黑暗奏鸣曲》的未定。
这是要放弃自己吗?
因为未定也将要陷入那种痴迷演奏的状态吗?
旋律看着周围那些准备演奏的人,满脸绝望。
她情愿飞坦给自己一个痛快,也不要像三人进门时见到的那个西装男子那般凄惨死去。
她甚至有些不合时宜地怪未定。
如果未定没有来,如果未定不在这个时候出状况,那飞坦也不会这么果断地直接抛弃自己吧。
为什么未定那般无能还能这样毫发无伤?
为什么未定只会拖后腿还能跟来?
为什么自己就要这么被人抛弃着死去了?
为什么自己那般相信未定还因为她而这么凄惨的死去?
这一瞬间,旋律看不到的是自己不自觉地拿起了身边的长笛准备吹奏。
旋律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又恢复了那般痴迷的样子,只是其中多了丝狰狞。
《黑暗奏鸣曲》生于黑暗,以黑暗为生,同时也滋养和扩大黑暗。
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这些说辞了,旋律无谓地将笛子凑到了自己刚刚还咯血的嘴边……
要死一起死。她注意到未定的耳麦不知何时也取下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另一边,飞坦未能及时赶到。
在他思考该怎样阻止未定能不伤及她时,未定已经将手抚上了《黑暗奏鸣曲》曲谱。
但她没有翻动。
未定那双小小的手只是将曲谱的封面抬到垂直九十度的位置,然后利索地关上了这本曲谱。
霎那间,一切仿佛都安静下来。
周围的人不再乱动了,他们眼中也恢复了清明,没有了那种狂热痴迷的状态。
他们疯狂的源头已经被未定盖上了。
飞坦这才注意到由始至终未定都是仰着头走过去的,完全没有看那曲谱一眼。
“耳麦怎么摘了?”飞坦有些愤怒地质问未定,自行摘下了耳麦准备听未定解释。
未定拿起《黑暗奏鸣曲》,抽-出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人。
那是最初被飞坦一脚踩断小腿的西装男子。
“我看他当时就想和我们说什么,就趁机和他沟通了下。”未定笑了笑,扶起了地上的男子,“他听不到我说什么,但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他告诉我一切都是《黑暗奏鸣曲》搞的鬼,我就将曲谱合上了,没想到真的有用。”
飞坦冷笑得有些无力。
“你就不怕没用,你直接被《黑暗奏鸣曲》弄死吗?”
“我要是说不怕你会揍我一顿吗?”未定由衷地说着真话,讨好地对飞坦笑了笑,“但不管怎样,我相信你会来救我,所以义无反顾。”
然而这句话说完,未定就突然吐了一口血,有些震惊地看着飞坦,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飞坦瞬间反应过来,直接戴上了耳麦,也将未定的耳麦按到了她头上,然而未定身上的损伤已经无可避免。
飞坦看着那持续从未定口中流出的鲜血简直不敢相信。
他看向了声源的方向,那里旋律正用笛子吹奏出几个音节。
她脸上没有了痴迷,只有让二人理解不能的怨恨。
此时的旋律没有了耳麦的保护又是自身演奏伤害加倍,她的全身各处已经开始渗出血液,而不像是未定那般只是吐血这么简单。
但只是吐血就足以让飞坦有足够的理由杀了旋律了。
真是丑陋的心态啊!正好给了自己提前杀她的理由。
飞坦完全不顾未定的阻止,飞身上前,势要砍下旋律的脑袋。
然而那一瞬间,一个人挡在了旋律的面前,在旋律的面前被人砍得四分五裂,那巨量的鲜血像是雨水一般淋到了旋律的身上,终于让旋律清醒了些。
“戴蒙!”她哭喊着抱着落到自己怀里的好友的头,完全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好友以生命回报了她的救助。而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满面怒容的飞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预备起身,但瞬间的发力和全身的大量失血让她瞬间昏厥了过去。
自己又要被抛弃了吧?
旋律昏迷前的念头居然是这个,连她自己都有些感慨,有些搞不明白了。
但还未昏迷过去的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不知从何时起,屋内的木地板已经被腐蚀了很多,而窗外的阳光也多时不见照进来了。
飞坦拿出手机照了照周围,赫然发现离的远的地方已经被之前那难缠的黑色汁液给腐蚀了。
有人拼命冲向门口,打开门后却只能看到那一块黑色的肉壁,不停蠕动着,还渗出一些黑色的汁水。
有人不怕死地直接用刀砍去,非但没能砍破,反而使肉壁瞬间喷出大量汁水将其淹没腐蚀。
虽然不至于说瞬间将其变成一具白骨,但全身的皮都被瞬间腐蚀掉了,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肌肉人体。
那人盯着自己只剩筋肉的双手癫狂地哭笑着活生生地把自己吓死了。
这个房间再次成为地狱!
众人都怕死地躲到房屋最中间,想要逃避那黑色的汁水。
无奈飞坦已经抱着未定占据了那里,其他人只能默默地围成一个圈,与这位杀神保持这距离。
“旋律……”未定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是记着自己的好友。
“都这样了,没时间管她。”飞坦只能给出这个理由。
“如果解决了危机,就能救她了吧。”未定那调皮的苦笑表明她刻意曲解了飞坦的话语。
下一秒,她将双手放到了自己针织衫的下摆处。
“关掉手机吧。”
飞坦很听话,但还能清楚地看到未定接下来的动作。
她将衣服从下至上揽起,直接当着他的面脱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剧情需要,不黑旋律,她只是受到了黑暗奏鸣曲的影响。
目前火影高票胜出,下一卷就确定为火影了。
昨天时间过了一半才想起来是自己生日,和朋友出去聚餐了没有更新,今早才更~见谅。
☆、冒险
一时间,飞坦仿佛听到周围男性咽口水的声音。也难怪未定让关手机了,以现在的暗度,关掉手机能看到的部分都得靠遐想了,连隔得最近的飞坦也只能看到一身形。
但他还是莫名不爽,恨不能将周围的人眼珠挖下来,但暂时没这个时间,他只能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未定披上。
“谢谢。”未定压低了声音,“你用我的衣服来防守。”
飞坦靠近未定,第一次在她面前笑了,虽然是嘲笑:“你傻吗?那些人早就双耳失聪了,没必要压低声音。”
“啊……我都忘了。”未定在黑暗中别开了头。
即使看不到,飞坦也知道对方此时必定是和以前一样红了脸。
他玩味地用手捏住未定的下巴,强迫未定直视自己。
“问你个问题。”飞坦凑上前来,像是在配合未定的小心,直接将嘴凑到未定耳边。
“啊?”有些惊慌,是飞坦喜欢的音色。
“你的衣服是无论如何都坏不了吗?”飞坦暧昧的语气让这句话显得有些糟糕。
但未定还是老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不自然地朝后移了一步。
“理论上是这样。”未定似乎又不太确定了。
“那就好,比起防守,我更喜欢用它做些简单粗暴的事。”飞坦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不再迫近未定身边,“好好在这儿待着,不要再乱动了。”
“嗯,我尽量。”
这个女孩,并不如自己想象中温顺呢。不过她一直都是如此,看起来什么都听从,但总有自己的想法,好在她有自知之明,知深浅,不会冒然给人带来麻烦。
恐怕她此刻的尽量是为了旋律。
飞坦无视了未定的“尽量”,专心走向前去打算处理掉那个肉壁。
那肉壁恐怕根本不是肉壁,而是植物的内壁——正是之前那从地下冒出打算将未定一口吞的植物的内壁。
因为曾经进到那植物的嘴里,飞坦一眼就认出了那恶心的内壁,并且坏心地没有提醒最初攻击内壁的那批人。
不过看起来就有这么厚重巨大的内壁,其整体又该有多大呢?
他忽然弄明白了这里的配置。
也不知道是那名富商根本就不想将《黑暗奏鸣曲》交由他人,还是打算将这作为考验的最后一关,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这株巨大的地下植物必会张开大嘴静悄悄地将这整个屋子一口吞。
如果仅有飞坦一人,在不知道内壁到底多厚的情况下也是有些艰难的,但现在有了未定那看似怎么都不会毁坏的衣服,一切都不是问题了,这点看来,未定的到来反而是关键。
飞坦想着,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伞,将未定的衣服套在了还未打开的伞上,然后举着这把伞简单粗暴地朝内壁刺去。
伞本身材质就坚硬锐利得感人,在加上飞坦的念力加成,简直是无坚不摧。
只需一瞬,伞尖就深入肉壁。
与此同时,肉壁反攻,喷出大量黑色汁液。
这时,飞坦直接将伞打开,连着衣服一起撑开了一个保护面,但是中间的部分因为是对应这衣服的领口部分,没有得到保护而遭到了腐蚀。
而这本就在飞坦考虑之中,当汁液腐蚀到伞柄部分时,伞剩余的部分实际上是一把剑,而此时衣服也因为周围汁液的冲击而裹到了剑端。
飞坦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剑连同衣服一起射出,同时迅速后退,终于一举突破了剩余的部分。将无论如何都无法损坏的坚强的盾和武器结合来攻击那内壁才是飞坦的风格。
他向来不喜欢防守。
而且顶着一个女孩的贴身衣物来防守,着实有些变态,让他这个本来就有点变态的人都接受不了。
粗略一看,这黑色植物的肉壁居然有恶心的一米厚,而因为这突然的重击,植物终于摊开了自己的内壁,露出了屋外的阳光,久久都没了动静。
而屋外那些原本群魔乱舞的植物也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完全按不见了踪影。
有人指了指地上,这才发现巨型植物的肉壁在阳光下居然开始消散,就像是冰瞬间气化变成水蒸气一样迅速消解着。
想来其他的植物就是这样消失的吧。
而这株植物因为原本就深藏在地下接触不到阳光,再加上本身就比较顽强,只要到了现在的虚弱状态才被阳光给消解了。
正在飞坦走到外面捡起未定的衣服准备探查情况时,未定也披上了他的外套出来了,背上还靠着一个重伤昏迷的旋律。
啊……果然是“尽量”吗?
飞坦莫名地笑了,似乎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未定其实是个很可靠的人,哪怕她很弱。
他抬起手,摸了摸未定的衣服。
果然还是和原来一样,一点汁液都没沾上,甚至连衣服上的纹样都没有任何变化,哪怕是遭受了那样的冲击和腐蚀的双重夹击。
但是材质上真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理论上是这样。”那到底什么样的理论才能造就这样一件物理上和化学上都无法毁坏的衣服的呢?
飞坦对未定的好奇心愈发浓厚了,但还是只是默默地将衣服还给未定,结束了这次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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