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君并不是女人。
她被他那女性化的外表给欺骗了,从本质上就设定错了。
所以X君成了她的哥哥,F君因为这一错误并未成为她的姐姐,只是将她视为了同事X君的妹妹。
其实她是惊讶的,一切居然只因为她的两句话而改变了。
可她也有些不安:F君的设定错误让她不安。
而这样让人不安的错误让她也有些后悔,她一度打算回去自己原来的世界,然后继续前来这个世界重新设定一次。她甚至试图激怒F君想要看看这一设定能影响F君到什么程度——毕竟最初F君对她的杀意是那样浓烈。
可是F君只是弄伤了她,并没有杀死她。
只因为自己是X君的妹妹吗?
她疑惑着忍着病痛,并未找F君求助。
后来,X君回来了。她原以为X君只是自己设定上的哥哥,两人并没有实质上的感情培养。X君一直也只是形式上地叫她妹妹,提供她生活资源,并无更多关心。
可是这次,X君居然为了她要和F君算账,甚至因此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设定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东西。
那能从根本上改变被设定的那个人。
她不该滥用这个设定的。
X君和F君正因为她而不断产生着各种矛盾。而他们解决的矛盾的方式有可能会用上性命。
“旋律,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办呢?”未定微微低着头,像是倾诉一般说完了这一切,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旋律。
“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吧。”旋律内心是震惊的,完全没想到女孩居然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故事,但未定的心跳又显示这里面没有一句谎话,只是有部分的隐瞒和犹豫。
直到这时旋律才注意到,未定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只要有未定在的地方,一切都仿佛突然焕发了光彩,熠熠生辉。
未定美得不似凡人,倒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而未定的名字似乎也暗示着这一切。
未定忽然抬头,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温柔如水。
“也许坦白一切最好吧,她不是演员,不适合扮演这样一个给人带来麻烦的妹妹。”
“坦白了会如何呢?”
“我不知道。X君可能会因为设定依旧坚信她是自己的妹妹,可F君会怎样,她真的不知道。”
“如果就这样死在F君手里,她好像不是那么愿意,所以她在犹豫。”
“其实,也有可能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未定言及此突然不再说下去了,转而换了一个话题,“这种赌命一样的坦白,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但是你,好像很期待。”旋律忽然觉得女孩有些琢磨不透了。
眼前的女孩并不害怕危险,她恐怕正在享受着这样的过程,毕竟她是不会死的。
可能对于处在一成不变的画中世界的她来说,恐怕各种不确定的未来和危险变动才是她最期待的。
那样才是动态的世界,而不是静止的一成不变的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因为暴雨又停水又停电没有更新,这章来电后匆忙写的,基本上算是把设定交代了一部分。
☆、真相
旋律在未定的劝说下很快换了间病房,但还是给未定留了个自己的号码,尽管目前未定还没有自己的手机。
未定那位设定的哥哥及其同事都是极其危险的人物,这让她有些不安,但却并未阻止未定的决定。
对未定来说,恐怕那种内心的那种愧疚般的煎熬更难熬吧。
旋律只能默默地用自己的耳朵聆听着不远处的未定的病房里的动静。
突然有一天,未定离开了。
对了,未定的伤也不需要像旋律一样住院很久。
接应未定的人……从那冷酷的脚步声来判断,居然是那日那般粗暴对待未定的F君。而随后她听到了未定的哥哥X君的脚步声。
人的心情多少会反映在脚步声上,频率,步幅的不同可以组成不同的旋律,高兴的时候轻快些,难过的时候沉重些。
X君的脚步声比起原来的有了些变化,变得沉重了些。
旋律很想跟上去,但是等她跑出病房时,未定和那两人已经离开了。
这根本不是来接应人的,那两人更像是将未定掳走了!
更让她惊骇的是,那两人的速度虽然之前就已见识过了,但真正跑起来竟然能在数秒之内就直接跑离医院。
那种速度用常人的肉眼根本无法看清。
连旋律自己都只是凭借声音判断。而现在,声音已经太远了,她无法也不想去继续追踪了——自己和那两人光在速度上的差距就已如同天堑。
旋律唯有相信未定了。
“如果发展到那种地步,我会选择自杀回去。但是死前,我要验证一下坦白后是否会有另一种情况发生……”
未定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这次只是接应她出院就这样,那两人是否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旋律不敢再想,只能期待某一天,未定能按照约定一般拨通自己的号码。未定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仅仅几天时间她就将自己的这么多秘密都告诉了旋律。
旋律也因为这无比的真诚和她成为了朋友。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呢?”
“我相信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酷拉皮卡的那位朋友就是一个非常好,非常让人安心的人。我知道那个人已经很久了。”
“看样子你还是把我当成了那个人。”
“不。我现在无比确信你就是那个人,只是你现在还没遇到一个叫酷拉皮卡的人。”
“听起来你好像能预知未来?”
“我很想说确实如此,但你一定会听出来这是说谎,所以这个问题不予回答。”
女孩调皮的笑脸让旋律知道自己不会得到更多的答案了。这个问题便一直留在了旋律的心里。
未定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未定能从自己原先的画中世界跑到这里来,是否说明这个世界也是同样的——画中世界?只是这个画中世界比起她原来的世界更加庞大……
另一边,侠客紧跟着飞坦将未定送回了之前的洋楼。只是这一次,这里不再只有三人了。
宽敞的客厅的皮质沙发上,一男一女正相对而坐。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很是正经,女人也是一身职业装,只是她的胸部太大被上装束缚着看着就更偏向禁欲诱惑的感觉了。
待到三人开门进来时,两人都齐齐起身,面对着三人。
抱着还刚刚出院而且跟不上两人速度的未定的是侠客。在看到两人的瞬间,侠客有些紧张,立刻将未定放下,但其中一只手却紧抓着未定的不敢放手。
飞坦紧随其后,双手插兜,面容冷漠,看不出想法,却在看到两人的时候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团长也来了?派克诺坦你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们是?”对此刻状况一无所知的未定轻声问着身旁的侠客。
那一刻,侠客似乎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是我们的上司,团长。派克诺坦是我同事。”
“上司?同事?”被称为团长的人突然看向侠客,用手抵着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地笑了,“不错的定义。”
“你就是未定小姐吧。”说着,名为派克诺坦的女人伸出手走向前来,“一直听说侠客有个可爱的妹妹,倒还是第一次见。”
未定似乎被两人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了,迟迟没有伸出手回握,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两位不速之客。
“她刚出院,有什么事等会儿说吧。”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飞坦,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他,包括未定。
你惊讶个什么!
飞坦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想未定可能还不知道派克诺坦是侠客叫过来的。
即使已经发现了未定那么多的可疑之处,飞坦却从未想过要这样对待未定。
被幻影旅团的成员发现了秘密会怎样的凄惨,飞坦不相信侠客不知道,但侠客就是这样做了。
可侠客此时紧握着未定的手和那紧张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
侠客是坚信未定就是自己的妹妹,未定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吗?
侠客因为未定盲目到这种程度只能让未定的处境更加危险,他很想这样提醒侠客。
但作为旅团成员,他不能容许未定威胁到团员的安全,尤其是在有一个团员已经因为她而变得有些失常的情况下。
他唯有稍微拖延下,弄清楚团长和派克诺坦的来意。
侠客请来的只有派克诺坦。派克诺坦的也是位念能力者,且能力十分特殊,她能够通过触碰而读取被触碰者的记忆——还是那种未经修改,绝对真实的最深层的记忆。
这个能力此前在侠客和飞坦的身上施展过。结论是两人的记忆都没有问题,未定确实是侠客的妹妹。
但是侠客说谎了。
侠客从未告诉过未定自己是做什么的,幻影旅团的硬币该怎么用,以及念能力的事情。
那么,问题就出在未定身上了。
飞坦对她的奇怪猜想也被考虑了进去。
团长恐怕正是为此而来。这可能是未定的念能力,作用为无声无息地获取周围人的相关秘密。
或者,未定根本就不是侠客的妹妹,她的念力强大到能够影响所有人脑中的事实,但她脑中必定会有一切的真相的记忆。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绝对是一种极度稀有、作用极大的念能力。
团长可能想要这种能力。毕竟团长的念力便是夺取他人的念能力。
若不能要到手或者未定不配合,恐怕迎接未定的是死亡。
“那派克诺坦你送她上去吧,刚出院的人需要照顾。”团长却并未应和他刻意的拖延。
我送她上去就好。
那一瞬间,他几乎产生了这样的冲动,但对团长的权威制止了他:时至今日,团长从未出过错误。
此时,他内心的小心思也变得格外清楚起来。如果真的验证成功,如果这真的只是种念力,那未定就不再是侠客的妹妹了。这未必是个坏结果:被团长夺取念力的人是必须活着的,否则团长便无法使用那人的能力……
派克诺坦保持着握着未定的手的姿势,哪怕未定稍有抗拒也没有放开。
如果必要,她不介意对未定施加私刑。
这一点她很明确地传达给了未定,不意外地看到了未定眼中一闪而过的忐忑。
“我是你哥的同事,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不诚实的孩子啊!派克诺坦探查到了未定脑中的记忆。
蜘蛛硬币,幻影旅团。记忆中这两个词是关键词。但仅此还不够。
“可是他说他告诉过你了。”派克诺坦不意外地看到了未定眼中的惊愕。
看样子侠客自作多情了啊,对方根本想不到也不需要侠客这般袒护她。
“可能我忘记了吧。”
派克诺坦不介意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她不介意未定说谎。她只需要未定脑中最真实的记忆。
“我们是幻影旅团,是盗贼团伙。这样你记起来了吗?”
这一次,关键词多了一个“酷拉皮卡”,还有一系列需要她多加消化的记忆。
这些记忆让派克诺坦有些不安,以至于她都没有耐心等待未定编造的回答,直接一口气问了下去,以探查未定随着问题条件反射般浮起的深层记忆。
最后组成的完整的真相让她惊骇不已。
而这样长时间的念力作用也对未定这个不会念力的普通人造成了生理上的负担。
在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后,未定就体力不支倒下了。
未定的脑中变为一片黑暗,什么都查不到了。
但是目前为止得到的情报已经足够报告给楼下的人了。
派克诺坦走下去的时候,脚步都有些不稳,这让楼下耐心等待的团长适时地扶了她一把。
“情况很糟糕。”
“是啊。”
派克诺坦心想,这恐怕是最糟糕的情况:女孩的能力并不是念力,而是某种根本无法被人夺取的力量,而附带的记忆则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可笑的真相。
他们,竟然只是漫画中的人物!
记忆的开端是未定眼中的一个男孩。
男孩约莫十八岁,穿着一身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学校里会用的华丽学生装,喊着未定的名字——未定。
至少名字这方面,未定并没有撒谎。
接下来,未定眼中的男孩就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枚硬币,赫然是一枚蜘蛛硬币。
只是材质上看着颇为劣质,上面的蜘蛛图案也略有差别,似乎被刻意修饰了一番。
“看,旅团的蜘蛛硬币,刚到货的。”
派克诺坦从不知道自家的蜘蛛硬币居然还能订货的。
“旅团?那是什么?”
“《全职猎人》里的大反派,幻影旅团啊!”男孩嫌弃地回答了未定的问题。
☆、旅团
未定很有好奇心,在男同学的怂恿下观看了《全职猎人》这部由同名漫画改编的动画。
但本身就容貌姣好的未定在看动画的时候是个颜控,她选择性无视掉了包括主角在内的一系列颜不是那么对她胃口的角色,只专注于其中的一个十分俊美的角色——酷拉皮卡。
因此,派克诺坦能读到的动画内容都是倾向于从酷拉皮卡视角来看待的。
酷拉皮卡算是主角之一,他和其他主角们一起参加了猎人考试,并建立了短期但十分可靠的友谊。期间,酷拉皮卡吐露了自己的身世,而这才是与旅团有关的部分:酷拉皮卡为窟庐塔族人,该族人最大的特征就是拥有火红眼,那艳丽的红色让人痴迷,被誉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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