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的认真思考,梁小濡看他的目光变得特别祥和,她似乎理解了他所有的行为,眼神很单纯,不再摇摆不定!
梁以沫却再没了先前的戏谑,话筒里的声音铿锵有力,话不多,却都很到位,三言两语便说在了点子上。
“所以,海训的时候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更好多加练习,希望在座的所有人都通过考核……”
梁小濡突然很奇怪的发现一号首长楚云霄大校竟然没有在身侧作陪,一般楚云霄就相当于这个红锐的孩子妈,凡事都事必躬亲的亲临,正觉得有些奇怪,只听耳边一声巨响----轰!
她吓了一跳,只见会议室东南角的天花板塌陷了一角,连带整片墙壁都破了一个大洞。
发言台正好在那个位置,梁以沫好像是被砖块水泥等砸中了,整个人趴在桌面一动不动。
她心头大惊,虽然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刚站起来要冲上去查看,会议室的门口突然涌入大量的戴着黑色面罩扛着冲锋枪的人,一进来就用黑洞洞的枪口控制了全场。
“别动!别动!谁动就打死谁!”
一个强壮的男人扛着枪高喊,并且朝天射出了一串子弹,哒哒哒,机枪的声音震耳欲聋,梁小濡吓得抱住了头缩在了桌面下。
“告诉我,谁是你们这里的头儿?说出来饶你不死!”
那群恐怖分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昏迷在发言台前的梁以沫,在队员堆儿里走来走去。
“是你?”
“还是你?”
“快说!到底谁是这里的头儿?”
一个戴面罩的暴徒突然在桌面下发现了梁小濡,大手一下子揪住了她的长发,将她拖了出来。
“报告!老大!这里有个女的,穿着和别人不一样!估计身份特殊!”
梁小濡心里暗暗叫苦,却并没有吭声。
在场的只有她穿着绿色类似军装的衣服,却又没有任何标志和军衔,好像很特别似的!
“哦?果然……”
为首男人面罩后面的眼睛很阴冷很凶恶,上下打量了梁小濡一眼,狞笑:“说!你是不是红锐的最高领导?为什么服装和别人不一样?”
梁小濡被推推搡搡了一阵子,却尽可能保持冷静,抿着嘴巴不说话。
梁以沫才是红锐的零号首长,把他供出来,她有病不是?
此刻她心里唯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梁以沫不要醒,一直都昏迷着!
“红锐是我们大家的,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都算得上是红锐的领导!”
她冷静的拖延着时间,争取想出办法脱身,也给自己的战友们赢得一点时间。
但是她失算了,暴徒众多,枪也多,在场的组员全都被二对一的用枪指着控制着,谁要是轻举妄动,就是一场血性的屠戮!
“哟!挺有骨气的!看来你不是红锐的最高领导,说!到底谁才是这里最大的军官?”
所有的暴徒已经开始检查组员们的肩章,但是很多人的军衔是一样的,一杠一星的一杠两星的多了去了,一杠三星两杠一星的也有几个……
这下,又难以辨别了!
“呵呵!好!都很有种!不出卖首长是吧?那就给我统统打死!”
正文 636真情,你是否依然爱我!!!
暴徒有些暴躁了,一手抓着梁小濡的脖领子,对其余的组员咆哮着。
所有的暴徒收到指令后全都拉动了枪栓,一场灾难在所难免。
梁小濡一闭眼,本想能够坚持到楚云霄回来,现在看是痴心妄想了,刚想要承认自己才是最高首长,只听她身后一个暴徒非常激动的高喊:“找到了!”
她心一凉,转头一看,那人两手托着梁以沫腋下,将男人拽了过来,得意地邀功:“老大!找到了,你看肩章,光板一星,是个少将!”
“少将?”
那暴徒头子目露精光,上下打量着额角淌血的双目紧闭的梁以沫,大笑:“哈哈哈,没想到红锐竟然是由一名高级将领直接领导的!今天抓到了一个少将,回去可以交差了!全部给我带走!”
“放手!放开他!”
梁小濡知道自己作为红锐的一员,关键时刻不能给这个组织丢脸,可是当她看见梁以沫的额角流着血,被他们随意的拖行,她心疼的要死绝望极了,拼命的挣扎大吼!
“疯娘们儿,烦死了!”
一个暴徒拿着机枪的手柄在她背后重重捶了一下,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她揉揉快断掉的后背,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昏暗的牢房里,从内部环境和设施来看,这明显是恐怖分子关押人质的地方,气氛阴森又恐怖!
“呵,梁以沫!梁以沫!”
她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生死不明的梁以沫,他是最高首长,也是暴徒最容易攻击和下死手的对象!
“呃……”
好像所有的红锐特别行动小组的组员都是被分开羁押的,对面牢房里原本无声无息躺在草堆里的人突然动了动,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啊!以沫!以沫!是你吗?”梁小濡觉得自己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的。
虽然只是含糊不清的一声,可她就是知道那人一定是负伤的梁以沫,她认得他的声音!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她激动得两手抓着铁栅栏,恨不得将脑袋挤出去将他看得更仔细些!
“以沫!你要不要紧,伤到哪里了?告诉我!”
两米开外的对面牢房,男人的指尖动了一下,然后缓缓侧头,无力的看了她一眼,那声音非常虚弱,气若游丝:“是你?你没事吧?”
梁小濡直接就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哽咽着:“我没事!你呢……”
梁以沫闭了闭眼,说话很费力气,他需要好好调整一下自己,才能够酝酿更多的精力才回答她。
“没事……”
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也学着她抓着铁栅栏坐了起来,半个身子倚着铁栅栏,隔着两米的距离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牢房外面,不断的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偶尔还有低低的交谈和机枪互相摩擦撞击的声音。
梁小濡含泪:“我们被攻击了,现在不知道被抓到哪里了……”
梁以沫似乎恢复了些体力,点点头,艰难的轻声道:“我知道,是绝迹的人,他们从南疆那边过来了,要为两年前死的那些人报仇!”
“阿萨诺夫?托马斯?”梁小濡记得那些脸,无数次没有梁以沫的夜晚,没安全感的她就会想起那些恐怖的经历。
梁以沫摇摇头:“也许不是,只是分散的国内的一小部分力量,我们轻敌了,竟然被伏击还被抓到这来……对不起,连累你了……”
梁小濡拼命的摇头:“不!我也是红锐的一分子,你不要这样说话,我们生死与共!”
“生死与同?”梁以沫虚弱的眼眸里有了一点点火苗,转瞬即逝。
“我想通了,我要向我爸爸学习,争取能够早日参军,成为他那样优秀的人!所以,我要正式的加入红锐,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来!”
“你父亲……”梁以沫苦笑,别过头不看她的眼睛,“正是因为你父亲的死,你才会和我兵戎相见……”
梁小濡身子一抖,心脏紧紧一收缩。
她和梁以沫的那场盛世婚礼上,雪白的玫瑰地毯,雪白的真花嫁衣,还有那高大俊美的白马王子……然后突然多了一把勃朗宁手枪,新郎的胸前开了多妖冶的红玫瑰!
“以沫,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朝我父亲开枪吗?”
梁以沫沉默了一会儿,外面的嘈杂谁都没听见,两人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整个牢房倒显得分外安静!
“如果,我说我不是有意要开枪的,你会信吗?”
“什么?”梁小濡脸贴着铁栅栏,动容的看着他。
梁以沫语调幽幽凉凉:“镜子是我们自己的同志,我能为什么要去杀他呢?当时情况危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拉着我冲到了桥边,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枪,并且握着我的手扣动了扳机……”
梁小濡都没眨眼,听得半颗眼泪含在眼中,半颗滚在外面……
“事后,我想,也许是他以前透露了一些虚假情报给绝迹,他要在死前继续取信于那些恐怖分子吧……”
梁小濡半天没做声,说起父亲,她的心还是痛的,很疼很疼。
梁以沫转头看她,苦笑:“是不是不敢相信?没错,你父亲已经死了,自然是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真相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大可以不相信,不够的话,以后有机会我让你再打一枪,直到打死我为止,好替你父亲偿命!”
“不!不……”
梁小濡摇头,哭道:“我那么做已经很后悔了,你不要再这么说,我会死的……”
“后悔?你不想替你父亲报仇了?手刃仇人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是我的仇人!我……”梁小濡努力眨眨眼睛,让眼泪顺利的滑落,这才能保持良好的视觉看清梁以沫的侧影,“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算了,就这样算了,我们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才是正经!”
那句话咽在了肚子里,终究是说不出口。
两年了,两个人早就彼此融入对方的骨血,她想说她早就相信他原谅他了,但是并不奢望他也能够同样的原谅她……
正文 637一声“傻瓜”,慌了谁的心???
为了所谓的恩恩怨怨,她已经差点闹得家破人亡,够了,够了,她宁可相信梁以沫是清白的,所有的罪孽由她来承受!
梁以沫冷扫一扫这个牢房:“待会儿我就让他们进来提审我,然后想办法救你出去。”
只要提审他,就是想知道他脑子里的秘密,只要他还有些用处,他就可以提条件,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能保下她!
“不!以沫,你别冲动!再等等!楚校官没有被捕,他不会放任不管的,一定很快就调兵过来围剿这群坏蛋!”
梁以沫却笑了,有些凄凉的美。
“傻瓜。”
声音淡淡。
梁小濡一愣,她已经太久都没有听到他这么亲昵的说她了。
“如果云霄还活着,又怎么可能让这帮败类冲到会议室活捉我们呢?如果我猜得不错,云霄他们应该已经……不在了……”
“牺牲了?”
梁小濡惊得体无完肤,身子好像吃了个冰渣子,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前两天还领导她的一号首长,转眼就没了。
如果楚云霓知道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哥死了,一定会很难过很伤心吧?
她心头突然涌起浓浓的悲哀,忧心忡忡的望着梁以沫,眼神极为复杂。
梁以沫皱皱眉:“我们应该是被包围全全控制了,所以你没见到的人应该都被就地打死了!怎么了?怕了?”
梁小濡心里一缩缩,却又坚定的摇摇头,说得有些傻气:“以沫,我们来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
许是都不知道下一秒彼此是否还能够活下去,他竟然出奇的配合她,一如当初两人还深爱着的时候。
“还记得咱们的校友庄涛么?上次你带着我到他的店里吃过饭来着?”
“嗯,记得,他老婆是你的同桌,叫什么刘来着。”
“刘贝贝,当时都大肚子了……”梁小濡叹了口气,非常感慨。
梁以沫看了她一眼:“怎么,出事了?”
算来他确实有两年没跟庄涛联系了,庄涛有时会来跟他借钱,这两年不要钱了,他以为他生意彻底起来了,没想到是遇到事情了。
梁小濡点点头:“当时庄涛带着快要临盆的贝贝去了老家,庄涛的老家在四川一个很偏远的小山村,各种卫生条件医疗条件都很差,贝贝没办法,就一直央求庄涛早点回凉城,怕把孩子生在草房子里。庄涛当时为了跟八十来岁的老母多相处一些日子,也存着私心想让老母亲看看自己亲孙子的诞生,就没把贝贝说的话放在心里,故意拖延回凉城的时间。”
她在讲故事,梁以沫却在看她,漂亮的丹凤眼里全都是那姣好的容颜和上下翕动的粉唇……
“结果,离预产期还有二十来天,贝贝突然肚子疼,好像是要生了。庄涛又惊又喜,家里的其他亲戚都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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