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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伊人归

时间:2017-10-09 16:50:09  作者:伊人归

  何况是身份高贵的太子妃。
  沈风斓适时帮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只要赵良娣诞下麟儿,日后的富贵还有着呢。”
  赵良娣精神一震,挺直了腰杆。
  “沈侧妃说的是,身为皇家妇,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日后继位成了新君,再从子嗣中立储,未必就立太子妃所出的。
  自古立嫡立长或是立贤,皆是正道。
  她赵良娣,未必一辈子屈居于太子妃之下。
  “赵姐姐就料定自己子嗣比我们占先了?生不生的下来还不知道呢!”
  三人你来我来,唇枪舌剑,针锋相对。
  沈风斓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来,轻啜一口。
  嗯,这茶不错。
  等皇后等人到的时候,东宫那三个良娣、良媛已经快要把桌子掀了。
  从肚里的孩子生不生得下来,一直吵到谁侍寝的天数多,乃至谁脸上的皱纹少。
  有皇室宗亲家的女眷默默听着,边议论边笑话她们。
  皇后携着一大串人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金灿灿的垂珠凤冠底下,隐着她一双蹙起的眉,叫人看不真切。
  席上诸人接离座起身行礼,口道万福。
  “都起来吧。”
  卫皇后的语气听着还算和缓,沈风斓起身侧立,眼角余光扫到跟着卫皇后一起进来的人。
  紧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中年贵妇,一个是长公主,另一个应该是贤妃了。
  她约莫四十上许的年纪,穿着一身雅致的秋香色宫装,嘴角含着慈祥的微笑。
  容貌不过寻常,作为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妇人,已经算是保养得当了。
  哪里能个个都像萧贵妃似的,轻音柔体似少女呢?
  她和宁王生得截然不同,气度却隐约相似。
  那是一种看似温和圆润,内里暗藏机锋的气度。
  再往后的是太子妃和恒王妃等人,倒是没有看见卫玉陵。
  这大概就是长公主的“管教”了。
  卫皇后在上首落座之后,众人纷纷入座,太子妃和恒王妃也都坐到了沈风斓这一席上。
  “你们刚才在这闹什么?”
  太子妃看了沈风斓一眼,压低声音,冲着赵良娣不悦地开口。
  让她们给沈风斓一个下马威,她们倒好,自己窝里斗了起来。
  真是把东宫的脸都丢尽了!
  赵良娣一手抚着肚子,委屈道:“是钱氏和孙氏诅咒我腹中的孩子。”
  太子妃厌恶地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顾忌着沈风斓和恒王妃在,不再开口。
  两个良媛没有受到责备,目光顿时就得意了起来。
  孙良媛待要开口再添油加醋,只见太子妃同样一眼瞪过来。
  她浑身一个激灵,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说好的给沈侧妃下马威呢?卫皇后朝下首望了一眼。
  “今日春光明媚,御花园中百花竟艳。本宫请诸位同来赏春,也算不辜负这大好春色了。”
  这些皇室女眷既不能上朝议政,又不能做商贾买卖,更不必耕耘桑织。
  闲来无事整日参加宴会,再好看的花儿也都看腻了。
  当着卫皇后的面,这样的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太子妃的面上很快变作笑容,附和道:“皇后娘娘慈爱,与我等同享春光,这是我等的福分。”
  由太子妃起,底下一众女眷跟着应和。
  卫皇后满意地在人群中看了看,只见沈风斓嘴角噙笑,只顾低头喝茶。
  “沈侧妃。”
  这么快就叫到她了。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沈风斓起身一福,站在座旁,姿态落落大方。
  座中一众女眷朝她看去,只见一位绝色出尘的女子,峨眉淡扫,脂粉不施。
  她一抬眸,眼中似有春水倾泻,幽深静谧。
  未曾见过她的人不禁感叹,怪不得她在京城之中声名鹊起,竟是个这样的美人儿。
  比之上一次见面,卫皇后的面色没有那么僵硬了,鬓边牡丹绽放得艳丽,为她遮挡了些许眼角的皱纹。
  再怎么样遮挡,仍有一种人近暮年的沧桑之态。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笑意未达到眼底,“沈侧妃初初嫁入皇家,就有孕产子又坐月子,大家对你可眼生得很呢。”
  要说起来,她嫁作晋王侧妃也有一年了,这还是第二次入宫。
  那些皇室女眷,她知之甚少。
  “是,不过来日方长,总会慢慢熟悉起来的。”
  皇后一笑,“大家都听说过你的名字,这京城中关于你的故事,也是数不胜数。什么三岁习字,五岁念诗,十岁赢了国手廖亭翁……”
  她话锋忽地一转,“再有下嫁晋王,火烧晋王府,给了京城最尊贵的小郡主一巴掌。”
  话音戛然而止。
  沈风斓算是听明白了,卫皇后是要替卫玉陵讨说法来的。
  她抬头去看长公主,长公主眉头轻蹙,似乎对卫皇后提及此事也没有准备。
  如果不是长公主要讨这个说法,那就是卫皇后想巴结长公主,自己找她来兴师问罪。
  她抬起头来,脊背挺直,面不改色地看着卫皇后。
  “小郡主之事……风斓已经与长公主殿下谈过了。为了不损害小郡主的名声,风斓就不在此多说了。”
  为了不损害小郡主的名声……
  这话绵里藏针,直指有错一方在卫玉陵,而非她沈风斓。
  卫皇后眉头一蹙,看着她的眉目如诗似画,心里就恨得牙痒。
  她这辈子最恨生得一脸妖娆的狐狸精,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偏她遇见的这些狐狸精,一个个巧言令色能说会道,让她更加痛恨。
  一队侍女从屏风之外进来,个个手里都捧着一瓶子新摘的鲜花,插成各种形态。
  也有竖直欲飞天的,也有横斜似美人的,更有团簇如火焰的。
  一阵阵馨香传来,卫皇后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这些花插得真俊,宫里花房的人真是手艺越来越巧了。”
  长公主招了招手,一个捧着飞天插花的宫女走到她跟前,蹲下了身子将花举过头顶。
  恒王妃道:“是啊,我瞧那个像火一样的也好看,那是芍药花插的罢?”
  也只有芍药红艳似火,能够衬托整个插瓶的形态。
  女眷们又聊了一会儿花花草草的,没一会儿,卫皇后又开了口。
  “雅座无趣,在座的女眷不乏擅长琴棋书画的,不妨来表演一番助助兴。”
  沈风斓本能地察觉到不好。
  作为京城双姝之一,自小才名在外的沈风斓,自然是头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的。
  可此沈风斓,非彼沈风斓啊!
  这些古代女子的闺房乐趣,除了古琴学过一阵外,其余的她是一样也不会。
  卫皇后要是让她表演助兴,难道她要弹奏一曲入门级减字谱?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想太多了。
  卫皇后让宫女拿了两个盒子,一个里头写上名字,一个里头写上才艺的内容。
  到时候两个纸盒子随便一抽,抽到谁的名字,谁就得表演另一张纸上写的才艺。
  这个法子看着倒有趣,一众女眷笑嘻嘻地看着。
  沈风斓却很清楚,真要抽中了她们,她们未必笑得出来。
  一个人会的才艺有限,抽到自己会的就罢了,抽到不会的,那就贻笑大方了。
  想不到连抽了两个,到席中空地表演的都正巧是抽到自己擅长的。
  一个是书法,一个是琵琶。
  真的有这么巧么?
  沈风斓眉头轻蹙,隐约觉得不对劲。
  第三个开始抽的时候,左边那个盒子旁,一个小宫女伸手进去。
  她抓了一张纸条出来,随后笑嘻嘻地掩了掩口。
  “是沈侧妃。”
  果然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故作惊讶地朝那边一看,只见另一个小宫女将手伸进右边的盒子里,又抽出了一张纸条。
  她朗声报道:“是胡舞。”
  沈风斓不禁嘴角一翘。
  看来卫皇后对原身很是了解,知道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未曾学过任何舞蹈。
  一个连汉舞都不会跳的女子,又怎么会跳现在京中新兴的胡舞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风斓身上,也有好奇的,也有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她的反应。
  卫皇后同样笑看着她。
  “沈侧妃多才多艺,正好抽中了你,也好借此一舞,让大家认识认识。”
  她知道,沈风斓根本不会跳胡舞。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沈风斓浅笑盈盈,起身道:“风斓不会跳胡舞。”
  早有人准备好了说辞应对。
  “不会跳无妨,随意一舞即可。既然皇后娘娘定下了是这个规矩,沈侧妃不会要破坏规矩吧?”
  沈风斓朝说话的人看去,不知是后宫中的哪个嫔妃,一脸尖刻的模样。
  她身旁倒是有个怯怯低着头的嫔妃,面色白得有些病态,偶一抬头朝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一看,眉眼生得和那个书生模样的齐王,十分相像。
  想来这就是晋王口中的,那个安分老实的王美人了。
  沈风斓轻笑出声。
  “不是风斓要破坏规矩,是准备纸条之人,破坏了规矩。”站在盒子旁的宫女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她。
  难道沈风斓看出了她们的纸条,是早就安排好的?
  那也不妨事。
  一模一样的纸条事先塞在她手中,抽签的时候,她再假装是从盒子里抽出来的。
  这样的情况下,除非在她的手伸进盒子前,沈风斓当场抓住她的手。
  否则,便是死无对证。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对沈风斓道:“沈侧妃冤枉奴婢了,奴婢何尝破坏规矩了?一切皆是按皇后娘娘吩咐所为的。”
  “哦?那胡舞这一项,也是皇后娘娘吩咐写进去的?”
  那宫女愣了愣,“皇后娘娘吩咐,所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项目都写进去。这胡舞是如今京城中新兴的舞呢,奴婢就也写进去了。”
  沈风斓冷笑一声。
  “我大周朝疆域,南起珠崖郡,北至大漠,东至海,西逾葱岭。一统江山,万民昌盛。唯有这北方胡人——”
  她柔和的声音变作铿锵,“屡屡进犯北方边境,残害我大周子民,数十年来至今难以平息此乱。前线的将士仍在挥洒热血,我们这些女眷,却要以胡舞取乐?”
  “呵,真是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跳这胡舞?恕我沈风斓难以从命!”
  其音铮铮,犹如变徵之声。
  在座众人听得皆是一愣,想不到区区一个胡舞,竟然还有这些说法。
  可她们不得不承认,沈风斓说的有道理。
  尤其是坐于前头席位的长公主,早就听得偏过了头去,用手帕轻轻拂过眼角。
  她的夫君,不就是死在柔然夺取玉陵城时吗?
  显然,卫皇后根本就不记得了,竟然要在她这个未亡人面前,上演胡舞。
  这到底是为难沈风斓,还是为难她?
  长公主的神态,让卫皇后有一丝慌乱。
  卫大将军死在镇守玉陵城之战中,那时攻打玉陵城的就是北方胡人。
  她没想到,不过是跳胡舞,让沈风斓这么一说,倒成了商女不知亡国恨的行径。
  还有意无意地,挑拨了她与长公主的关系……
  “沈侧妃若是眼里没有本宫这个皇后,也不必找这许多借口来推辞。这胡舞京中酒肆舞坊都有,也没见那些士子御史有何言论。怎么到沈侧妃口中,就如此不堪?”
  卫皇后将茶盏重重地放在食案上,板起脸来,音色尖锐。
  同时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长公主,只见她眉尖蹙起,似乎还在感伤卫大将军。
  沈风斓反唇相讥,“皇后娘娘既知道,这胡舞是酒肆舞坊的玩物,何以要让此物进入宫中,让皇室女眷来演绎?风斓区区一个皇子侧妃命如草芥,但好歹是圣上亲自赐婚的,皇后娘娘非要如此作践吗?”
  卫皇后心头一紧,想到圣上近些日子对晋王的复宠,和对沈风斓所出的那对龙凤胎的喜爱……
  她搬出圣上御旨赐婚来说话,让卫皇后束手束脚。
  冷眼看着卫皇后的神色,沈风斓心中窃笑。
  这世上若只有一个人能让卫皇后忌惮,只怕就是当今圣上了。
  皇后娘娘这么一尴尬起来,底下想趁机溜须拍马的人就涌上来了。
  钱良媛当即起身,朝沈风斓叫嚣,“沈侧妃的话也太危言耸听了,不就是胡舞,谁规定只有舞坊的舞妓才能跳?太子殿下还夸过我,跳起胡舞来最好看呢!”
  沈风斓不怒反笑。
  “好啊,那便请钱良媛跳一曲胡舞,让我见识见识皇室女眷跳起胡舞来的风采。”
  钱良媛立刻离席站出来,朝着卫皇后一福身,“请皇后娘娘容许妾身下去更衣,让妾身为沈侧妃开开眼界。”
  卫皇后眼皮一抬,认出来了这是太子姬妾中的一个。
  到底是姓甚名谁,她就记不清了。
  现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让她去跳,等她跳完再来治这个沈风斓。
  看她到时还服不服气。
  她轻轻点了点头,钱良媛匆匆行了一个礼,花蝴蝶似的一转身飞奔离席。
  她是有多想在卫皇后面前邀宠啊?
  被独自留在席上的孙良媛,气得鼻孔两侧的粉都浮了,叫赵良娣看见,用帕子掩口悄悄发笑。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开口,唯有身处漩涡中心的沈风斓,漫不经心地转过身躯。
  她凑向摆在身后的一瓶插花,姿态优雅地用手轻轻扇了扇。
  花的甜香在她纤手拂动下,气息传到了她的鼻尖,她顺势一抬眼——
  先前一直站在屏风外头的椒香,果然已经不见了。
  希望萧贵妃,好歹看着她是云旗和龙婉的亲娘份上,能够在事态无法控制之前赶来。
  一阵丁零当啷的脚步声急促而轻快,钱良媛很快换了舞服回来,笑着站在了场地的正中。
  众人朝她看去,都有些受惊。
  钱良媛穿了一件大红缀满了金铃的舞衣,那件舞衣布料少得可怜,露出了她整个腰腹,仅仅遮住双胸。
  两边肩膀上,只有两块轻薄短小的布料,一动起来两只雪白的胳膊就露了出来。
  下身远看还寻常,近看才发现那裙摆在两侧开了极高的叉,露出了一大片大腿的肌肤……
  这样暴露的装扮,是这些高贵的皇室女眷完全无法接受的。
  钱良媛丝毫不觉,她在太子面前跳胡舞的时候,穿得比现在更少。
  随着一声胡笳拍响,她左手高抬过头顶,右手在腰系翘起,臀部尽力一扭,一阵金铃声哗啦啦地响起。
  抖腰、扭臀、甩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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