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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伊人归

时间:2017-10-09 16:50:09  作者:伊人归

  为什么南青青连面都不肯见,就选择就嫁给太子?
  他不明白。
  他有许多许多的不明白,就等着南青青亲自见他一面,好叫他死了也能瞑目。
  “青青,我求你见我一面,好不好?”
  大庭广众之下,詹世城这般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委实罕见。
  南青青在花轿之中,慢慢地揭下盖头。
  竟是一脸泪痕。
  她听着詹世城的声音,抑制不住心中的苦涩。
  可她不能见。
  而詹世城这派作风,很快就让人想到了他是谁。
  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不是京兆尹詹大人吗?我去衙门告过状,我认得他,是个好官!”
  “都说这詹大人是个二愣子,原来真的是啊,哪有当街拦着别人小姐花轿的?”
  “他就是詹大人啊?听说詹大人和南家小姐是两情相悦,可惜遇上太子那事……”
  南奇赋听着议论不像话,面色越发难看。
  南青青好不容易才能凭着子嗣嫁进东宫,要是被詹世城搞砸了,那可如何是好?
  他当即大喝一声,“来人呐,快把他拦下!”
  一群南府的护卫涌了上去。
  上一回,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家老爷被詹世城痛打了一顿,还不能还手。
  这一回有机会能动手,个个都摩拳擦掌,一拥而上。
  詹世城一脚飞踢出去,一个护卫惊呼着,摔到了一旁的摊子上。
  那是一个卖西瓜的摊子,砰地一声被砸烂了,鲜红的果肉和汁水四溅。
  护卫一声哀嚎,南青青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她细听那哀嚎声,并不是詹世城的声音,才略放下了心。
  另一个护卫从后头抱住了他的双臂,他一时未来得及挣脱,四五个护卫一起将他压倒在了地上。
  “放开!本官是朝廷三品命官,你们竟敢放肆!”
  护卫们不由去看南奇赋,只见南奇赋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本官还是三品命官呢,他怎么就打了我一顿?压牢了,别松开!”
  护卫一听这话就放心了,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有南奇赋的命令,这事就怪不到他们头上了。
  花轿之中,忽然响起女子的声音。
  “快走罢!”
  詹世城听见南青青的声音,死命地挣扎护卫们的掣肘,一边大喊。
  “青青!你别走,青青!”
  南奇赋连忙大手一挥,招呼众人赶紧把花轿抬走。
  礼乐又吹打了起来,花轿渐行渐远。
  詹世城被按在路边,眼睁睁看着花轿消失在长街尽头。
  那些护卫这才撒了手,为首的赔笑道:“詹大人,得罪了。这是我们家老爷的命令,小的们也不得不从不是?”
  说着把詹世城扶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詹世城置若罔闻,只是呆呆地,看着花轿消失的方向。
  围观的人群都散了,那些护卫见状也回府了,只剩下詹世城一人。
  没想到,南青青真的这样决绝。
  决绝到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良久。
  他慢腾腾地转过身去,面上带着自嘲的笑意。
  路边凌乱的西瓜摊子,卖西瓜的老头,正在费劲地收拾着。
  他一面捡起被砸烂的西瓜,一面唉声叹气。
  詹世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
  “老人家,实在对不住了,我帮您收拾吧。”
  那老头吃了一惊。
  听方才那些人说,这是个大官,是什么京兆尹大人。
  京城里的大官,对自己一个糟老头子,这么客气做什么?
  詹世城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这些银子,就当是赔您的西瓜钱了。”
  那老头受宠若惊,忙忙推辞。
  “要不了这么多,我小老儿一辈子,还没见过银子哩!”
  西瓜不值钱,顶大的一颗,也就值十个铜板。
  便是把他这一摊子都买下来,也要不了一块碎银子。
  詹世城不容他推辞,叹了一口气道:“拿着罢。”
  说罢将银子往他手中一塞,自顾自地走开了。
  那老头眯着眼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就像是田地里稻草扎的人,被风一吹,萧索凄清……
  花轿到玄武门的角门,一应仪杖、吹打的人,都留在了宫门之外。
  那顶孤零零的小轿抬了进去,鲜红的颜色,与威严大气的宫城相比,有些许格格不入之感。
  再格格不入,终究是入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巷道,花轿停在了东宫之外。
  太监压下轿子,南青青扶着贴身丫鬟的手走了出来。
  从盖头底下小小的一片视线,她看到东宫中寂静无声,半点办喜事的气氛都没有。
  不但没有喜气,反而浸透着一股丧气。
  一个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
  “南昭训,您这边请。”
  她顺从地跟着丫鬟搀扶的方向,一路朝着里头走去。
  东宫的宫人都看着盖着粉色盖头的她,悄声地指指点点。
  “那个就是南昭训啊?”
  “是啊是啊,肚子里怀着太子殿下的孩子呢!”
  引路的太监大约有些品级,眼睛一扫过去,议论的声音就停了。
  他知道南青青盖着盖头,想必也能听见那些声音,便出言宽慰。
  “南昭训,您也知道咱们东宫如今的处境……太子殿下被圣上惩罚,这底下的宫人也都换了。”
  所以那些嘴巴不干净的宫人,可不是东宫管教出来的货色。
  南青青盖头底下动了动,微微点头。
  “妾身明白,敢问公公怎么称呼?”
  “不敢当,奴才是琴亭苑的管事公公池江会,太子殿下把南昭训安置在琴亭苑了。”
  “池公公。”
  南青青缓声答应,便不再多话。
  到了琴亭苑她的居处,四四方方一座院子,池江会只领她往西边走去。
  进了屋中,料想太子这般颓势哪有工夫来见她,她便自揭了盖头。
  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是她从南府带来的,名叫蝶儿,身形尚小,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
  南青青给了她一个眼色,她便乖巧地掏出一个荷包递给池江会。
  “公公,这是我们昭训请您喝茶的。”
  池江会笑得恭敬,“好灵性的丫头!奴才多谢南昭训。昭训不必客气,您腹中怀着胎最是金贵,有什么只管吩咐奴才便是。”
  他赞赏地看了蝶儿一眼,觉得这丫头随主子,生得好看又灵巧。
  东宫的嫔妃多,除了有名有姓的嫔妃,还有歌姬舞妓等等。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里头怀胎的不多,生下来多半也是女儿。
  赵良娣肚子里那个还不知道,此外就剩太子妃嫡出的一个长子,还是个傻子。
  故而他看得透彻,在这东宫中不必奉承得宠的嫔妃。
  要奉承,只奉承那些有福气怀胎的便是。
  “有劳池公公。”
  池江会又客气了几句,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待他走了出去,蝶儿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又到桌前倒了一盏茶过来。
  “小姐今儿累着了吧?快喝盏茶歇歇。”
  南青青一手结果茶盏,待要喝的时候,只听得一阵脚步声响。
  随着那脚步而来的,还有珠翠佩环的郎当之声。
  有女子夸张的声音极为响亮,“那个南昭训在哪里呢?快叫我瞧瞧。”
  语气中没有丝毫敬意,显得十分轻浮。
  蝶儿眉头一蹙,有些不安地望着南青青。
  南青青朝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沈风斓曾经同她说过。
  她说,就算我能救你出来,你往后的日子,也要自己勇敢去面对。
  她说,这条路,会很苦。
  她愿意为了自己,去求晋王殿下,去求沈太师和定国公。
  是她南青青自己拒绝了。
  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难,她都会坚持走下去。
  那一串女子的声响靠近了来,南青青抬头一看,面前是四五个打扮华丽的女子。
  她们之中有人体态纤纤,有人高挑如竹,有人丰腴肥美。
  唯一的相同点是,个个都带着一股风流姿态。
  她们看向南青青的时候,目光中露出好奇、蔑视。
  只见一身粉色嫁衣的女子,安静地坐在床上,微微抬头看她们。
  她的脸圆润小巧,不过巴掌大,一双眼睛带着纯净。
  这是一个,与东宫一众女子,都不同的人。
  为首的风骚女子阴阳怪气地开口,“我当南昭训是什么样的美人呢,太子殿下为了你,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呀!”
  “敢问这位姐姐是……”
  风骚女子眉毛一立,“我是孙良媛,喊我娘娘,什么姐姐不姐姐的,我可没有个先奸后娶的妹妹。”
  这话说得一众女子都笑了起来,孙良媛目露得意之色。
  南青青淡淡一笑。
  从她进大理寺监牢以来,这种冷言冷语,她已经听得太多了。
  听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孙娘娘,太子殿下是为了什么被禁足,大家心知肚明。你把事情全推到我头上,是愚蠢还是脑子不好使?”
  孙良媛愣了愣。
  她仔细想了想南青青给的这两个词,竟然没有一个是好话。
  她忽然反应了过来。
  “你这个新来的很嚣张啊,竟敢骂我没脑子?你区区一个昭训,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身后一众太子姬妾也没想到,南青青看着柔善可欺,竟然有这样的气性。
  南青青道:“对啊,骂的就是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她用的是肯定句。
  孙良媛的位分高于她,但凭着她腹中子嗣,就不敢奈何于她。
  东宫有多看重子嗣,众人心知肚明。
  果然,那个孙良媛还未来得及发火,池江会已经赶了进来。
  “哎呦,孙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来的?”
  原来这孙良媛是住在琴亭苑正房的,平日一应起居供应,也是池江会负责。
  听说南青青要她院子西边,就带着几个姬妾来给她下马威。
  没成想下马威给不成,自己反而被羞辱了一顿。
  她连忙拉着池江会,“池公公,你给评评理,她一个新入东宫的昭训,竟敢对我这个良媛无理,该当何罪?”
  池江会目露难色。
  “孙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奴才吗?南昭训肚里的那个,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孙良媛耳边,低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容不下南昭训,难道希望她去同赵良娣一伙吗?”
  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孙良媛看向南青青的目光,立马就不同了。
  “好妹妹,你就当是姐姐发昏。姐姐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啊!”
  说罢头也不回,招呼着那些姬妾就离开了。
  看着她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蝶儿目瞪口呆。
  她知道随着自家小姐嫁进东宫,必然艰难。
  却没想到,太子的姬妾,都是这样的货色。
  等人都散尽了,南青青看了一眼蝶儿的神情,“你很害怕吗?”
  蝶儿摇了摇头。
  “若换成从前,奴婢会怕。若是现在的小姐……奴婢一点也不怕。”
  她能感觉到,南青青从监牢中出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昔日温柔乖巧的娇娃娃,一夜之间仿佛历经沧桑。
  她变得睿智而决绝。
  也变得,有些无情……
  ——
  晋王进宫交了差出来,迎面竟遇上了长公主。
  她一贯华丽高贵的华服,色泽黯淡了许多,并头上的珠翠首饰都减了几分。
  淡妆之下,她的面容依旧秀丽,只有历经年华沧桑的双眸,显得沉重。
  两人在长廊上相遇,远远地缓了脚步,直到近前。
  “姑母。”
  晋王当先拱手行礼,长公主回了一个端庄的笑。
  “晋王,这是刚从皇兄那里回来吗?”
  “正是。”
  晋王亦笑着回道:“姑母是要去看望皇后娘娘吗?”
  能让长公主淡妆素衣的人,除了圣上,也就只有卫皇后了。
  太子此番大受挫折,羽翼尽失,卫皇后难免伤心难过。
  长公主缓缓点了点头。
  太子受詹世城弹劾,拿的都是实证,被圣上惩罚也是应该。
  但只要想到,此事与眼前的晋王必有联系,她心中就觉得不对劲。
  沈风斓同她说的话,言犹在耳。
  “如果卫大将军还在世,他真的希望长公主,替太子结党营私吗?”
  在她身后,卫玉陵欢喜地探出头来。
  “晋王哥哥!”
  那欢喜的语气毫不遮掩,听见的人都不难体会到,她有多喜欢晋王。
  长公主几不可闻地一蹙眉。
  “玉陵,母亲同晋王有些话说,你先去兴庆宫见你姑母吧。”
  卫玉陵的姑母,自然就是卫皇后。
  她有些不情愿,难得见到晋王一次,哪里舍得话都没说一句就走?
  看着自己母亲蹙起的眉头,一时之间却不敢造次。
  “是。”
  她犹豫了片刻,只得依依不舍地行礼告退。
  转身之时,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还粘在晋王身上不舍得挪开。
  晋王仿佛没有看见似的,嘴角噙笑,下颌微收。
  对着长公主,一派谦逊有礼的晚辈姿态。
  长公主叹了一口,指了指一旁的凉亭。
  “晋王若是有空,能否同本宫到那边坐坐?”
  晋王从善如流,“姑母请。”
  两人在空旷无人的凉亭坐下,长公主率先开口道:“玉陵这个孩子,给晋王添了不少麻烦吧?”
  卫玉陵纠缠他,早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长公主这还是头一回,在他面前提及此话。
  或许是因为,卫玉陵两次对云旗和龙婉不利,引起了她的警觉。
  又或许,只是因为太子此番的获罪,让她开始忌惮起晋王来。
  过去的二十年,她从未忌惮过晋王。
  哪怕他自小就有神童之名,在一众皇子之中,才学最丰富。
  哪怕他容貌承自萧贵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颠倒众生。
  哪怕他最得圣宠,行事肆无忌惮,连太子都要避其锋芒……
  她开始忌惮晋王,完全是在他被圣上冷落在府数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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