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云十分坦诚,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如果你和钟寒分开了,我想让你给我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我和他不一样的,”他又道,“我想让你幸福。”
“如果我谁也不想要呢。”
“我还是会堂堂正正的追求你,给自己创造机会。但我会掌握分寸,不会给你的生活带来过多的困扰。”
还真是执着。
沈清眠确实有需要时景云帮忙的地方,她也料到了他会主动来帮忙。
早在他今天把钟寒所做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就有了预感,他今天还会再过来一次。
他对她依旧有感情,并且想把她和钟寒拆散。
不过她没想到他那样坦诚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没有单纯的说是为了她好。
这样的他,沈清眠还真的是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沈清眠开口道,“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未等沈清眠说出想要借的东西是什么,时景云从兜里拿出了一块玉,“是这个吗?我过来,就是想把它送给你的。”
沈清眠讶异,“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大概会需要这个。”
时景云记得以前沈清眠问过自己有没有辟邪的东西,那个时候他以为她就是随口一问,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她那个时候就被钟寒缠上了也不一定,急于想要摆脱他。
可他又想不通,既然曾经想要摆脱钟寒,后来怎么又会一意孤行的奔向钟寒呢。
沈清眠在想什么,他无从得知,他只要支持她的决定就行了。
沈清眠没有立马收下,问道,“像这样的玉,你还有吗?”
“我还有一块小的,放在家里了,”时景云迟疑了一瞬,“你要的话,我去给你拿过来。”
那块玉是去世的爷爷生前佩戴过的,死后自然而然的到了他手里。
他时常会去擦拭,摸到那块暖玉,就好似爷爷还陪伴在他身边,那块玉对他的意义不同。
若是沈清眠需要的话,他还是愿意把玉给她的。
玉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比死物重要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清眠伸出食指,试探性的碰了碰躺在时景云掌心的玉,生怕会像以前一样,一碰到它就会感到刺骨的寒冷。
食指碰到这块黄玉,这一次她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一股暖意从指尖传到了四肢百骸,身体变得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时家会将它作为传家之物,果然是有它的特殊之处。
她既惊奇又意外,这一次的感觉怎么变了?
仔细想想,可能是她体内的阴气变少了,这玉不再对她排斥。
沈清眠拿起了玉,将它握在手心,并道,“你回家后,就把那块玉给佩戴上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摘下它。”
时景云笑了,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他的笑容绚烂,沈清眠别过了头,别扭道,“我怕你死的太早,以后会帮不上我什么忙。”
“你放心,”时景云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笑容又灿烂了几分,“我会好好保护照顾好自己的,我是你的骑士,会一直为你冲锋陷阵并保护你的。”
沈清眠用指腹摩挲着暖玉,由内到外,都觉得暖洋洋的。
“好了,你出去吧,”想到她和时景云无论如何都没有结果,她还是下了逐客令,“我要吃饭了。”
时景云没有动,仍旧坐在沙发上,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接下来你的打算。”
倒也不是不能说给时景云听。
沈清眠说着她一个小时前,做好的决定,“我打算和钟寒离婚了。”
“他不会同意的。”
时景云早就猜到了她的决定,但亲自确认后,他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他不同意没关系,重要的是我的态度,”她想好了之后怎么和钟寒周旋,以提高他的杀意值,她看向他,“好了,计划也告诉你了,你可以离开了吗?”
时景云微笑起身,说,“祝您用餐愉快。”就跨着大步离开了,没有再多做停留。
……
时景云走后,沈清眠看着手中的玉佩,满心欢喜。
她用手扯了扯链子,确认它足够牢靠,不会突然断了后,她就把这块玉佩戴到了脖子上,放到衣服里面,保证它不会被别人看到。
做完这件事儿,沈清眠坐到了桌前,开始享用起迟了好久的午餐。
吃完饭后,她拿起了被她摔出一个缺口的手机,上面有四个钟寒的未接电话,以及两个郭玉的电话。
她回拨了钟寒的号码过去。
“刚才在看电视,没注意到电话铃声,”沈清眠听到钟寒接起了电话,率先开口道,“有什么事吗?”
“嗯,没什么,想跟你说说话,我们有三天没有通过电话了,”钟寒问,“你在那边工作的怎么样?”
沈清眠轻松道,“差不多完成了,这两天算是公费旅游吧。”
“注意身体,别玩太累了,”他叮嘱着,“J国昼夜温差比较大,你要记得保暖。”
聊了几句后,俩人就切断了通话。
沈清眠待钟寒的态度和以前相比,差别不大,他应当是不会起疑的。
她开了电脑,在网上找了份离婚协议书的模板,下载后又稍稍修改了下,比较符合她和钟寒现在的情况。
看了两遍确认没有错误后,她就把它拷到了U盘里。
沈清眠找了一家附近的复印店,将离婚协议书打印了下来,又向店员要了支笔,在签名处十分潇洒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正好周围有纪念品商店,她挑了样纪念品,在店员包装纪念品的时候,她让店员把离婚协议书也放到了里面。外边套了层盒子又包了纸,最后装了个精美的纸袋子。
这包装纸拆了就很难复原,她不怕别人会因为一时好奇心,将它给拆开。
做完这一切,沈清眠重新回到了酒店。
最后一天,她该吃吃,该喝喝,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他们部门买了早上七点回去的机票,第二天得起一个大早去赶飞机。
当天晚上,沈清眠敲响了郭玉的房间门,手里拿着下午买的纪念品。
“进来吧,”郭玉一见是她,将门开了后,就转身回了房间,“在收拾行李,有点乱。”
沈清眠扫了一眼,床上铺满了衣服和买的化妆品,确实有些乱了。
“我刚收拾好,”沈清眠说了过来的来意,“这几天瞎买了很多东西,箱子装的满满当当的,装不下别的东西呢,你箱子还有空的吗?”她提了提手里的纸袋子,“我还有这点东西没处安放。”
郭玉一口应下了,“你放桌上吧,我这次拿了两个箱子过来,肯定有空余的地方,”她好奇,“这里面装了什么?”
“一个相当可爱的陶塑,我在逛纪念品商店的时候看到的,一眼就喜欢上了。”
郭玉笑着道,“这陶塑没准还是我们国家生产的呢,你应该买些化妆品和护肤品,这里的价格比我们那儿便宜了不少,不过你也……”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笑着。
“那谢谢你了,”沈清眠叮嘱道,“收拾东西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把它给放进去,我很喜欢它。”
郭玉点头,“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忘的,”说着,她就拿起了沈清眠放在桌上的纸袋子,放进了打开的箱子里,她看向沈清眠,“这下子该放心了吧。”
沈清眠看了那只装有离婚协议书的纸袋子一眼,笑着道,“放心了。”
……
凌晨五点,郭玉一行人就要去机场。
大家在晚上就商量了好,四点四十五分在部长的房间里集合,人到齐了一起下楼退房。
几个人都很准时,基本在四十分左右,就到了部长房间,只有沈清眠。
到了四十八分的时候,部长嘀咕一声,“怎么还不过来,沈清眠一向很准时的。”
另一个人说,“女人嘛,都是很麻烦的,兴许她是在化妆耽误了时间。”
“再等等吧。”
又过了五分钟,沈清眠还是没有过来。
部长道,“郭玉,你和她关系好,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她在做什么?催催她。”
闻言,郭玉拨了个电话过去,她朝部长摇了摇头,“她关机了。”
“关机做什么?”部长皱了皱眉头,“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他对郭玉道,“你过去催催沈清眠,我们大家等着呢。”
“我这就去看看。”
……
郭玉到了沈清眠门前,敲了半天门,也没见人回应,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她回到部长的房间,汇报道,“没有人回应。”
“怎么会没人回应?”部长质疑,“你会不会敲得太轻了,她没有听到。”
“我敲得可响了,隔壁的都出来投诉我了,她会不会压根就不在房间。”
部长眉心一跳,“不会吧,她不在房间,会去哪里?”他当下有了决定,“郭玉,你语言学的好,跟我一起去酒店前台拿门卡,我们开门进去看看。”
郭玉担心沈清眠出事,沈清眠要是出事了,钟寒肯定会怪罪他们的,工作十有八九要丢,她率先朝门口走去,“咱们走吧。”
俩人匆匆到了前台,在郭玉磕磕碰碰的外语加手势比划下,前台终于听懂了郭玉在讲什么,派了保安陪同他俩赶到了沈清眠房间的门口。
保安开了门,部长和郭玉不约而同的朝床的方向看去,床上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而房间也收拾的很干净,压根就见不到她的行李。
她已经离开了,这个结论显而易见。
“她真的不在这里,”部长有些迷糊了,“她会去哪里呢?”
郭玉眼尖,见到放在洁白被单的纸条,说,“那边好像有东西,”就走了过去,部长也跟了过来。
她拿起了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老子不配你们玩了,你们自己演去吧。”
郭玉捏皱了纸条,和部长面面相觑,这下好了,沈清眠不仅知道他们在演戏糊弄着她,还一走了之了。
他们算是把她给弄丢了,这该怎么向钟寒交代!
第134章 死苦
部长知道大事不妙了,当即就给钟寒打了电话。
也不管两个国家有六个小时的时差,钟寒正处午夜,打过去会把他给吵醒。
“你不要告诉我,是眠眠出事了。”
钟寒接起电话,率先开口,声音一点也没有透露出倦意,冷静清醒,甚至透露出些许寒意。
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可见他对沈清眠的重视程度。
部长只觉得这股子寒意透过电话传到到了自己身上,身体瑟缩了下,咽了咽口水,“她……她不见了,还留下了一张纸条,说不陪我们演戏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出乎部长意料的,钟寒比自己想象中平静许多,他沉默了许久,道,“你来说说,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们听您的话,私下里从来不提有关于您以及雇佣我们配合沈小姐工作的事儿……”
这也是沈清眠迟迟没有发现的原因之一,他们共同守护着秘密,并且不向外界透露半分。
也不需要演技,把沈清眠当做普通同事看好了,只谨记一点,不能做出为难她的事儿。
刚开始还有些人刻意讨好,但说实话沈清眠就把她自己当做一个普通员工看待,没什么脾气,也从她那里得不到什么好处,便没有刻意接近讨好了。后来他们都觉得沈清眠就是他们部门的一员,相处更加自然了,戏演的多了,也就把这一处戏当真了,更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部长将手机开了外放,钟寒提的问题,郭玉也听到了。
她皱着眉头,清眠不是个能忍的人,应当是这几日发现他们欺骗了她的事实,她仔细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懊恼地看向部长,小声惊呼道,“我们在酒吧,提过这件事儿。”
他们几个在异国他乡的酒吧,有些喝高了,就开始瞎侃,说些高兴的事儿以及各种八卦,她隐约记得他们提起过沈清眠。
“有吗?”
部长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回忆着那天的事情,只记得他们喝了很多酒,一会儿聊天一会儿跳舞的,具体聊了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一个疯狂迷乱的夜晚。
郭玉点了点头,她有些回忆起了他们几个在酒吧讨论沈清眠时说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没有什么比和别人一起聊八卦聊他人私密的事情,更能勾起气氛和说话欲望的了,他们当时聊得很开心,没有人出来制止这个话题,当然他们瞒了那么久,也完全没想到沈清眠会发现。
这沈清眠知道他们平日里这么看她,气的一走了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真是喝酒误事。
这下子好了,她这么好的饭碗妥妥要丢了。
也不知道钟寒会不会怪罪办事不利的他们,他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钟寒耳尖,听到了郭玉的声音,道,“你让你旁边的女生接电话,她知道的比你多。”
部长把电话交给了郭玉,郭玉说话小心翼翼的,“钟总,您好。”
“说说那晚在酒吧发生的事情。”钟寒直截了当。
隔着电话,郭玉也能感受到他身为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她战战兢兢地向他汇报着那晚在酒吧的情况,但将他们讨论沈清眠的话给略去了,说是记不清了。
“所以说,沈清眠不在酒吧,”钟寒说,“这件事儿,你们能百分百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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