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云西窜到两人跟前,面对成了英俊秀气少年的云西,楚茴总觉得有些跳戏,尤其是云西分毫不曾改变过的嗓音,更是让她时时觉得面前这个人还是之前那只好吃懒做的小土狗。
“云西他不是小土狗,他的真身是睚眦。”莫玉也能听到楚茴心里的声音,忙着帮云西解释,“就是因为我是狐狸,他是睚眦,所以我才不同意他的求亲的。”
睚眦,是睚眦必报的那只睚眦吗?
“睚眦必报是什么?”莫玉又听到楚茴的心声,问道。
……
“是不是我想什么你们都能知道?”楚茴有些无奈,想到肆灵大陆上面的生灵全都有法术,她岂不是□□裸袒露在他们面前了?
“不会,这里的生灵虽然都会法术,但是他们的法力大多数都只是皮毛而已,有些人只会隔空取物什么的小把戏,当然听不到你的声音。”莫玉想了想,说,“跟你一起来得那个男人,他的法术很高的。你可以让他帮你弄一个结界,别人就听不到了。”
“你是说祁越吗?”楚茴有点疑惑,她记忆里的祁越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的法力多么强。
“对啊,贵为天宫尊贵的月老星君,法力是毋庸置疑的。”莫玉凑近楚茴,“对了,你是不是和那个老男人有一腿?”
楚茴:“……”
“我跟你讲啊,我见过的几个天界的神仙全是禁欲系的,没有一个愿意表达自己的感情的,还有的是在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年之前被伤了才禁欲的。”莫玉忍不住八卦。
“祁越是月老?”楚茴的重点还停留在莫玉说祁越贵为天宫尊贵的月老,他不是月老手底下的人吗?怎么成了月老了?
“你不知道吗?”莫玉惊讶地张着嘴,“难道你口中那个叫祁越的老神仙没有跟你讲过他是月老吗?那这段时间他都怎么跟你介绍自己的身份的?”
楚茴回忆一遍,似乎,祁越也没有说过自己是月老的手下?只不过是她自顾自认为他这么闲,肯定是手下。
“看来,月老不愧是老,心思很缜密啊!连他的真实身份都瞒着你,难道你不会生气吗?”莫玉话里话外都带着煽风点火的意思,还一直在嫌弃祁越人老。
“那个,祁越比你大了多少?”楚茴有些好奇,从面相上看,祁越跟她的年龄差不了多少,是不是她也算老了?
“你不老,我今年才一千岁,至于那个月老呢,最起码比我大几万岁,不信你去问她。”莫玉仰着下巴,有些嘚瑟,“虽然我看上去比你年轻,但是我可是比你多活了将近一千年呢!”
楚茴:活化石……
“我可是听到了哦!”莫玉撅着嘴盯着楚茴,“你不许嫌我老。”
☆、睚眦必报2
楚茴好奇莫玉和云西的关系,所以直接问得她:“先不讲年龄,你是因为什么才不愿意跟云西在一起的?”
莫玉托着下巴做思考状:“我们这里的祭坛上有一块天然形成的石头,据说已经好几百万年了,现在活着的人都没有那块石头存在的时间长。后来有人把上面的字研究出来了,写着四个字:睚眦必报。”
睚眦必报:别人对自己瞪一下眼这样极小的怨恨也要报复。形容人心胸狭窄,气量小。
“我们这里的人,查过先人留下来的东西,上面说不能与睚眦为伍。所以,就算我喜欢云西,云西也喜欢我,长老是不会同意我们两个的亲事的,而且长老在占卜的时候见到预言讲,睚眦这种生物会使我们满族俱灭。”
楚茴知道,在21世纪,大多数人都知道睚眦必报这个成语,难道是从这里传出去的吗?
“身为睚眦的生物,难道只有云西吗?”
“目前为止,也只有云西明确表明自己睚眦的身份。”莫玉点点头,“这也是我最头疼的,从灵石上面的字迹被解读出来,到现在,只有云西一个睚眦。而且,对于睚眦,我们根本不知道细节,只知道它会使我们族类灭门,甚至还会殃及整个大陆。所以才会如此人心惶惶。”
楚茴回忆今天肆灵大陆的生灵迎接她的场面,似乎这里的人对云西并没有排斥。
“云西是睚眦这件事,除了我们的长老,和我知道之外,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且云西表现出来的样子,根本就不像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莫玉是偏向着云西那边的。
“睚眦,是龙之子吧?”楚茴生活在21世纪的时候,对玄幻这一档子事儿了解也不算清楚,但隐约听说过,龙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
莫玉想了想,回答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口中的龙之子,但是长老之前好像提过龙,我一直都在肆灵大陆,所以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龙的存在。”
透过莫玉的话,楚茴心头的疑惑更甚:“你的意思是,云西本来是不属于你们这个世界的?”
莫玉微微摇头。
“那他为什么现在会在肆灵大陆里面?”
以前,云西谈到肆灵大陆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已经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
“之前长老为他占卜过,他是被他的妈妈送过来的,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长老的法力有限,他也没办法知道所有的事。”
楚茴听着莫玉的描述,对这个长老肃然起敬、充满了好奇心。
“你们长老很厉害?”
莫玉转了转小眼珠,语气里充满着骄傲:“他超厉害!基本上每个人在现在的身份之前,都有前身,就比如我,虽然现在是狐族的小公主,但是上一世,我居然是只猪!长老说,我是一只好吃懒做的猪,所以这一世才会这么活泼好动。”
“人还有前世今生呢?”生活在科学的世界里,楚茴对眼前的这些难以用科学解释清楚的东西都非常有兴趣。
“当然啦,也可以让长老帮你占卜一下,看看你上辈子是什么。”莫玉说罢,直接拽着楚茴去了长老住的院子。
“长老,你能不能帮楚茴占卜一下,她上一世究竟是什么?”莫玉的嗓音直从门外传进正在闭目养神的长老耳中。
“这个捣蛋鬼又跑过来了。”长老一副无奈的样子,嘴上却应着,“你以为我的法术就是用来看七七八八人的前世今生的?”
“云西说她是从一个神奇的地方过来的,那里有会跑的盒子,还有会唱歌跳舞的盒子,反正就是很多个盒子的地方过来的!”莫玉语气里带着兴奋,“长老你肯定没有去过那里,正好可以试一试,看看那边好看不好看。”
长老是个头发和胡须全都白透的老爷爷,挑着眼皮打量楚茴。
“你是从盒子的世界过来的?”长老问楚茴。
……
楚茴斟酌了一下措辞,试探性地开口:“我是从21世纪过来的,我们那边科技比这边发达。”
长老点点头,问了一句:“21世纪是什么?发达是什么?科技又是什么?”
楚茴:……
没等楚茴回话,长老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想知道那都是什么。”
……
不想知道还问。
“你这个小姑娘,真不礼貌!不想知道就不能问了?”长老微恼,突然开口道。
被一个只活了二十年的小屁孩看不起,他不要面子的?
“你们是不是乐忠于偷听别人的心里话?”楚茴扶额,每次心里想的东西一下子全被别人知道了,她不要面子的?
“你想东西的声音那么大,你是怕别人听不见的?”长老毫不留情地回击。
楚茴表示自己超委屈,她也不想这样,她已经很难过了。
长老吹胡子瞪眼的,瞪了一会儿见楚茴不再说什么便暗搓搓凑到她跟前,问:“小姑娘,你还想知道你的前世今生吗?”
楚茴眼睛一亮,期待地问:“行吗?”
“我可以试试。”长老摩拳擦掌,就等着一展拳脚了。
端坐在长老身前,楚茴被要求闭上眼,莫玉也被长老从房间里赶了出去。
没过多久,楚茴便失去了意识。
一个时辰之后,楚茴醒了。
入眼的是莫玉那张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脸。
“我在哪儿?”楚茴惊着了,下意识卷起被子往后缩。
莫玉拉住被楚茴拽着的小被子,笑眯眯地说:“你别怕,你现在躺在长老家的一个木头床上。”
挠了挠头,莫玉才继续陈述:“不过,长老说,让你醒了就直接离开。”
怔愣了两秒,楚茴想起之前自己是来查一查自己前世今生的,怎么都没个结果了?
“长老说,你的身世触碰到天机,最后的结果只能你自己去了解。”莫玉回忆着长老跟她讲过的话,“对了,他说遭到天机的反噬,需要休养九九八十一天。”
楚茴有点紧张,忙问:“严重吗?”
莫玉毫不在意地挥手否定:“别理他,他日常装病骗吃骗喝。”
☆、睚眦必报3
回到云西在肆灵大陆的家,楚茴在院子里看到正坐在花架下藤椅上坐着看书的祁越。
从空隙里散落下来的阳光星星点点打在祁越周身,微风拂过,斑驳闪烁着。岁月静好。
祁越翻了一页,翻书的声音清脆可闻。
慢慢合上书,祁越抬眼看向楚茴:“怎么了?”
还没从刚刚宛如画卷般的场景里回过神来,楚茴声调微扬,啊了一声。
“你一直站在这里有什么事吗?”祁越站起身,朝着楚茴的方向走过来。
站定,望着呆愣在原地的楚茴。
“傻了?”说完低头轻笑。
祁越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更让楚茴移不开眼。
本身,她就是一个十足十的颜控,更不要说帅哥笑起来的样子,对她来说,简直就是□□。
“真傻了?”
笑意盎然,祁越抬手在楚茴眼前晃了晃。
这次楚茴终于有了反应,发觉刚刚自己的失态,脸直接从头顶红到了脖颈。
“那个……”
挖草!她是来干嘛的来着?
“忘了?”祁越笑意更甚。
对!
“我听莫玉说,你法力高强,为了不被这里的‘人’时时刻刻识破心理活动,能不能帮我弄一个结界?”楚茴在又一次被人猜中心事之后,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
祁越眼皮轻挑,悠悠开口:“我有什么好处吗?”
“嗯?”楚茴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向祁越的眼睛,“你不是月老吗?还缺什么东西吗?”
眼睛带笑,祁越装作不经意般抬手:“忘了。”
???
自己是神仙这种事也能忘?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月老的。”祁越的话更像陈述。
“今天莫玉告诉我的。”楚茴挑眉看向祁越,“你是不是非常习惯瞒着我?”
“我怕你让我给你签乱七八糟的姻缘。”说出来这话的时候,祁越的表情非常欠扁,仿佛他表明自己月老的身份,楚茴便真的会让他帮自己签姻缘线似的。
楚茴对祁越的做法嗤之以鼻,显然,像她这样的女孩子——
怎么可能签乱七八糟的姻缘,当然要签全世界最好的姻缘!
祁越:……
“你真的是因为这个才瞒着我的吗?”
在跟祁越相处了这么久之后,楚茴更了解他的为人,显然刚刚的话不是原因,更不是借口。
“今天你去找这里的长老占卜你的身世了吧?”祁越就像跟着她们一起去过一般,什么都了解,“他对你说了什么?”
楚茴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试探着开口:“天机不可泄露?”
赞许般点头,祁越悠悠开口:“你可以猜到我的身份,也可以被告知我的身份,但是,我不能主动示意你我的身份。再说,你自己认为月老就是胡子头发全都斑白的老头,也不能怪我。”
“……”楚茴抬眼瞅了瞅祁越,又低下头,“一个几万岁的老古董,跟我一个妙龄美女计较。”
反正想的内容也能被祁越一字不差地全听了去,还不如直接说出口。
祁越拿着书本,在楚茴的胳膊上轻戳:“你知道我是住在天宫的吧?”
不情不愿嗯了一声,楚茴也没抬头。
祁越继续说:“你看电视剧、电影的时候,上面演仙女的人长得大都好看吧?”
楚茴倏然抬头,审视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祁越:“你什么意思?”
“天宫的仙女们,和你们这边假装出来的仙女相比,有过之无不及。”祁越说出口,镇定异常。
“你不就是想说我不是美女吗?拐弯抹角有意思吗?”楚茴阴阳怪气地说,“祁越,你在凡间待得损人的功力见长啊!”
微微颔首示意,祁越回答:“是师傅教的好。”
朝祁越翻了一个白眼,楚茴压着声音说了句:“所以,你要不要给师傅搞一个结界来玩一玩?”
“原本我也是想给你封一道结界的,偷偷骂我的时候总被我听得完完全全的,我也挺无奈。”祁越说完,伸出食指指头在楚茴胸口处轻轻一点。
刚想开口,被一道刺耳的喊声打断。
“啊!”楚茴像触电般双手抱胸,连忙后退,“祁越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耍流氓啊!”
祁越:……
“谁啊!大白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花架上开得正艳丽的大红花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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