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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色生香——莫风流

时间:2017-12-25 15:27:04  作者:莫风流
 
    霍姑姑没有说话。
 
    苏婉如翻了个白眼,合着她成亲结婚过的不好,都是因为霍姑姑的错。
 
    “姨母,您救救我爹吧。”霍彩的儿子秦志均,嚎着道:“他要是没了,我和妹妹怎么办。”
 
    小丫头秦宝儿也在哭,母子三人围着霍姑姑哭的声嘶力竭的。
 
    “拿我私章去通天票号取吧。”霍姑姑叹了口气,“这笔钱我原是打算修宅子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霍彩眼睛一亮,“谢谢姐姐。”
 
    “再有一次,我也没有办法了。”霍姑姑靠在椅子上,脸上很难看,闭着眼睛道:“实在不成,你们搬出去住吧,姐姐年纪大了,帮不了你们了。”
 
    “姐!”霍彩很惊恐的样子,“您怎么能说这种话,我们姐妹自小相依为命,您怎么能让我走。”
 
    霍姑姑抿着唇没有说话。
 
    “姐,这事等我回来再说,我先将大生救出来。”她说着,翻出霍姑姑的私章,对两个孩子道:“你们陪姨母说说话,我去救你们父亲。”
 
    秦志均立刻就站了起来,道:“我还要去学堂的。”说着一溜烟的跑走了。
 
    “我要去玩,今天下雪了。”秦宝儿也爬站起来,扭扭歪歪的跟着跑了出去,两个孩子一下子没了影。
 
    霍彩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道:“姐姐,我先办事,一会儿回来陪你说话。”
 
    拿着私章走了。
 
    里里外外一下子就清净下来。
 
    苏婉如起身倒茶,隔着一道窗户,她就看到霍姑姑靠在椅背上,身后是洞开的门,门口未化开的雪被人踩的泥泞不堪,她想了想在炉子上提了热水,在门口穿了鞋出去拐到霍姑姑那边,给她茶壶里添了热水,又倒了杯茶过去。
 
    “谢谢!”霍姑姑接过来捧在手里,干裂的唇抿在一起,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道:“你才来,被吓着了吧。”
 
    苏婉如没有掩饰,点了点头,“是很惊讶。”
 
    “连你这个孩子都觉得惊讶。”霍姑姑自嘲一声,抬眸看着她,道:“可见,这事我做的不对。”
 
    纵容赌博,还给他还赌债。说这是最后一次,可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是最后一次的。
 
    难怪她来的时候就听到秦大生劝霍姑姑把秀坊卖了。
 
    苏婉如和她笑了笑,指了指外面,道:“姑姑,我去做事了。”
 
    “去吧。”霍姑姑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来,和苏婉如道:“你去阿娴那边拿一两银子,姑姑怕到时候……”她说着,自嘲的笑了笑,挥手道:“去吧。”
 
    苏婉如绕回去,周娴正站在门口看着她,伸手过来,手心有一两银子,笑了笑道:“姑姑让我给你的,说你虽是才来可也不能亏你。”
 
    “谢谢。”苏婉如接了银子放荷包里,就去坐下,祝娟正坐在绣架边吃瓜子,春娘看她不惯,道:“你手上的事做完了吗,一天到晚嗑瓜子,要磕回家去。”
 
    “呵!这里你家的吗,姑姑都没说我,你哪里来的脸说我的。”祝娟冷笑一声,道:“你哪里来的滚哪里去,甭在我跟前碍眼。”
 
    春娘蹭的一下站起来,讥诮的看着祝娟,“我是没脸,我男人躺在家里,吃饭都要靠我喂。我这日子过的糟心着呢,哪会有脸。不像有的人,光男人就有好几个,怕是你嘴一张,几个勺子就递来了。”
 
    “你再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祝娟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扑了过去,春娘也不是好说话的,两个人顿时就扭打在一起。
 
    苏婉如将绣架往旁边拖了拖,告诫自己不要管,不要听。
 
    身后乱成了一锅粥,她耳朵里也嗡嗡响着,忽然,就听到霍姑姑房间里丢出来一只茶盅,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众人吓了一跳,静了下来,朝身后看去。
 
    “谁要再闹腾,就给我离开,宝应秀坊是不行了,可也不允许任何人作践!”霍姑姑的声音有些尖锐,显然是气的狠了。
 
    春娘先冷静下来,走过去蹲在地上捡碎掉的瓷片,祝娟则是冷哼了一声,坐下来接着磕瓜子。
 
    黄桃和周娴打了个眼色,两个人拉着大家都坐下来接着做事。
 
    “你倒沉的住气。”周娴走过来坐在苏婉如身边低声道:“可惜我避不开,要不然我也躲的远远的。”
 
    苏婉如朝她笑笑,没说话。
 
    “姐姐!”就在这时,秦大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嚷着道:“姐姐,您为什么不早点给我送钱去,您怎么能这样。您看看我让他们打的。”
 
    苏婉如低着头做事,周娴也闭嘴不再说,只有祝娟一个人,翘着腿嗑瓜子。
 
    “大生。”霍姑姑慢慢的道:“这两百两本来是姑姑打算修宅子的,后面好几个院子都漏雨,不修不行了。”
 
    秦大生道:“修什么宅子,卖了咱们换个不就成了。”又道:“姐姐,您就听我的,将宅子卖了,绣坊盘出去,他们给的价钱,是别家再没有的。”
 
    “大生。绣坊卖了,宅子卖了我们住在哪里,我们吃什么喝什么。”霍姑姑问道。
 
    秦大生道:“我有本钱,我去做买卖啊。我都和人谈好了,现在正是冬天,皮草行货最好卖了。就算不卖这个,卖木炭也赚的好。您和阿彩就在家里歇着,我一个人养活你们。”
 
    这话其实霍姑姑听了好些年,也听了许多遍,“要是亏了钱怎么办?”
 
    “您怎么就不信我呢。”秦大生道:“您就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廖三爷啊,他可是定国公府的三爷啊。”
 
    霍姑姑低头做事,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将廖三爷请来,我要问问他,他想做什么买卖。”
 
    “姐姐。”秦大生怒道:“他是什么人,我能说请就请动的吗。”
 
    霍姑姑头也不抬,疏离的道:“那就不要说了。”讽刺的道:“我现在除了这间宅子和绣坊一无所有了,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同意的。你走吧,再不要赌了,因为姐姐也没有钱去赎你了。”
 
    “你!简直冥顽不灵。”秦大生语噎,想了想拂袖而去,在门口撞到了霍彩,秦大生猛一推将霍彩推开,自己走了,霍彩进来,喊道:“姐姐,他是不是又说混账话了。”
 
    霍姑姑停了手里的活,抬头看着霍彩,道:“我听说锦绣坊发了通告,说各家秀坊在十日内送一副苏绣挂屏去,最后哪个秀坊赢了,就将五皇子新府里所有的绣品给谁家做,是不是?”
 
    “是……是有这件事。”这事有好几日了,但是她没有告诉霍姑姑,“我们人太少了,就算赢了也做不了这个事。”
 
    霍姑姑就蹙眉,道:“你知道眼下我们还有多少银子吗。”
 
    霍彩摇了摇头。
 
    霍姑姑就将绣架底下匣子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这是她寻常给小辈们买零嘴吃的,“就这么多。再过三日,我们就揭不开锅了。”
 
    “可是……”霍彩急着道:“可是我们做不了这个活啊。”
 
    霍姑姑摆手,道:“此事我已经决定了。等拿到了活再说我们做得做不得吧。”她心意已决,否则,宝应秀坊就真的完了。
 
    宝应绣坊倒了她也不想活了。
 
    霍彩一看她这样,也有些怒了,道:“姐姐,您到底知道不知道,锦绣坊要的是苏绣,现在我们只有您加上个小丫头是苏绣,接了那么多活回来,就算你们有三头六臂,没有个三年五载也做不完。”
 
    “更何况,那个小丫头几斤几两你都不知道。到时候只有你一个人,你参加了还不是等于丢脸。”
 
    霍姑姑忽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妹妹,“你的意思,也是让我卖宅子,卖绣坊?”
 
    “不……不是。”霍彩目光一闪,摆着手道:“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霍姑姑不再说话,对外面喊道:“周娴,你过来。”
 
    “姑姑。”周娴站在窗口,霍姑姑道:“你现在去锦绣坊,和她们要一张参赛的公报回来,就说我们宝应绣坊也参加。”
 
    周娴一愣,又点头道:“是,我这就去。”她说着,在门口穿了鞋子,抓着披风跑了出去。
 
    霍彩跺了跺脚喊道:“姐姐,你真是老糊涂了。”说着就摔门出去了。
 
    她气的不得了,径直回了自己房里,秦大生正靠在炕上打盹,霍彩上去就将他推里面去了,发着牢骚,“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京中秀坊被挤压的抬起头来,一点出路都没有,她为什么还偏偏要死守着呢。”
 
    “怎么了,她又和你说什么了。”秦大生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打着盹。
 
    霍彩就将霍姑姑要拿锦绣坊单子的事说出来,“……就她一个人,这单子就是有一千两,她也做不了啊。更何况,锦绣坊也不可能给她做。”
 
    “还有这事?”秦大生翻身坐起来,眼睛骨碌碌一转,道:“这是好事啊,她天天待在家里看着秀坊,不让她出去见识见识,她还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多艰难的。就凭她三五个月出一个绣品的时间,不知道要被饿死几回。”
 
    “你说的有道理。”霍彩眼睛一亮,道:“早年她和锦绣坊闹的矛盾,那里头的掌事还记着呢。这回她热脸去贴人家,肯定要碰一鼻子灰回来。”
 
    “等她无路可走了,就不会坚持守着这破地方了。”霍彩很高兴,起身理了理衣服,“我去前面,你一会儿接着出去,将那两百两存票号里去。”
 
    秦大生摆着手,“知道了。我又不傻!”
 
    霍姑姑也没有办法,若非眼下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她也不会想要去接锦绣坊让出来的单子……
 
    可没路走了,再不接活回来,她就真的要将这里卖了。
 
    “姑姑。”周娴一脸风雪的回来,在门口搓着手,递了个公告过来,“我和守门的婆子要了一张,婆子还问是哪家绣坊的,我说宝应,她就吓了一跳……”她笑着道:“姑姑,我看了一下公告上的要求,都是要苏绣的,足足十二件绣品,明年年底就要,这……来不及吧。”
 
    “我看看。”霍姑姑看了一眼,到年底这笔单子有三百两的报酬,她笑了笑,道:“可是银子和可观,有了这笔钱我绣坊就能盘活了。”
 
    周娴就笑着道:“姑姑,您教我苏绣吧,反正一通百通的,我学了也能帮您啊。”
 
    周姑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好!”又道:“你去我房里,将我墙上挂着的那副挂屏拿下来清理一番,明日送去锦绣坊。”
 
    “就是您早年绣的”白鼠“?”周娴见过的,这副挂屏很有名。
 
    霍姑姑点头,道:“除了这个挂屏,一时间我也不到别的了,你去拿吧。”
 
    周娴应是而去。
 
    苏婉如的底图描好,也不用将线分的很细,拿着绷着靠在窗边不急不慢的绣着,过了一会儿周娴回来,手里捧着个东西,黄桃和春娘好奇的道:“这不是姑姑绣的挂屏吗,你拿这里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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