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起正在自己的战车中,默默地思考着该如何向魏王交待,突闻战鼓齐鸣,喊杀声震天。
抬眼望去,一支旗帜鲜明,军容严整的大秦军队,如天兵天将一般,已将他的去路堵死。
吴起的部队本就如惊弓之鸟,哪里还经得住这番惊吓,顿时慌成一团,任吴起喊破了喉咙,仍是落荒而逃。
秦军自是大获全胜,只用了极少的兵力,便将吴起的部队打得是落花流水。
当心有余悸的吴起,率领仅剩的五万余部,赶到国都大梁时,惊慌失措的魏王却命城门紧闭,吊桥高高挂起。
只让人从城墙上冲着吴起喊话,传达魏王的命令,一定要保护国都的安全,坚持到乐毅率部回救。
心都凉了的吴起,只好重整旗鼓,强打起精神,与如狼似虎的秦军,再做困兽之斗。
而乐毅的部队,却在边境“毫无意外”地遭遇了大秦军队的阻击,等他“摆脱”了秦军,吴起的部队仅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兵马了。
见好就收的道理,孙膑自然懂得。一声令下,秦军竟全部翻身上马,转过身,便如来时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安全撤退了。
魏王,这才打开城门,允许吴起入城。
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这秦国突袭的军队数目,便被吴起夸大成了五万。
不料,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仪,却建议魏王去查看一下秦军所留下的炉灶。
数目正同秦国事后所公布的那样,仅为二万五千人马。
吴起的无能,让魏王勃然大怒。这一仗,几乎耗尽了魏国精锐部队的三分之一。
自此,魏国开始走上了颓势之路。
消息自然传到了大秦,举国欢庆,大街小巷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一时之间,老十三已成了大秦子民心目中的神。
于是,正在长平的嬴政,收到了来自秦王的急诏。那诏上,只有两个字:“速归”。
看了看莫小雨面含着隐忧之色,老十三知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自然欣慰。
虽然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但自己的父王,老十三还是自认识得清的。
那秦襄王,尽管是做过一些荒唐之事,但自从父子俩那次推心置腹地谈过之后,老十三自信,父王断不会再为难自己。
详细交待了一番军中的事物,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囊,老十三便准备回转秦都,面见父王。
出了兵营,才发现莫小雨的马车,早已候在了路口,老十三的眼眸一下子便湿润了起来。
还未及出口,那车中便已传来古琴铮铮,随之,那婉转温润的歌喉,便在唱道:
雪落窗纱,浮生幻化,谁记我当年眉眼朱砂?
浪迹天涯,朝夕烟霞,谁覆我秒音高寡?
泼墨吹蜡,点笔寒桠,谁许我两袖烟花?
遍赏蒹葭,明眸刹那,谁将我温纸入画?
金戈铁马,浴血厮杀,听一首白露嬴归,曲终后,再无牵挂!……
第一百零六章 嬴政继位
千言万语,化作无语凝噎,老十三一挑车帘,只见那素面娇妍,傲然挺立于天地间!
仅仅只是一刹那的失神,老十三又仿佛看见了从前那与他笑谈天地宽的千古奇女子!
莫小雨倒是淡淡地一笑,收起古琴,刀山也好,火海也罢,既是选择了共同面对,便再无所畏。
于是,这一路上,老十三与莫小雨轻车简马,言笑晏晏地直奔秦都而来。
沿途,早有暗报将消息传至宫中,就冲这份淡定从容,坦荡如砥的胸怀,秦王便自愧不如。
两日后,风尘仆仆的老十三与莫小雨低调进城。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面含隐忧的小人儿,只轻轻地道了一句“等我”,那老十三便纵马直奔王宫而去。
直到老十三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良久,莫小雨才淡然吩咐回府。
没有人知道秦襄王与嬴政之间谈了些什么,只是,三日后,秦王突然诏告天下:
“自吾子政宣劳,四海著安攘之绩。功德贤均,蕴粹含章。承尊孝以无违,治阃严而有则。秦之将翱将翔,子政之助远矣。
吾已年迈,心有余而力不足,故将王位传于子政。并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在这里,荷语弱弱地插一句:既是小说,便不是历史,系荷语胡诌,子虚乌有,纯属虚构,各位书友千万别较真儿)
嬴政继承王位,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不但朝臣无所异议,就连以十王子为首的一干王子们,也是心悦诚服。
只是,没有人能想到会这么快,就连莫小雨也在讶异之余,为秦襄王的胸襟所折服。
就这样,不满十八岁的嬴政,顺利地继承了王位,大刀阔斧进行了改革,朝野又吸收了大量的新鲜血液。
并张贴“求贤榜”,广纳天下有识之士。
其中“废井田、开阡陌,实行郡县制,奖励耕织和战斗,实行连坐之法”的政策一出,秦国的经济便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军队的战斗力也不断地加强,基本上完成了由奴隶制国家向封建社会的过渡。
嬴政,每日里为了朝政忙得是晕头转向。那大秦国的变化,可以说是日新月异,一派欣欣向荣的喜人景象。
秦襄王虽已退位,但仍居王宫里的原寝殿。每日里含饴弄孙,事奉太夫人,倒也其乐融融。
他虽不过问政事,但大秦翻天覆地的变化,又岂能逃脱他的耳目。
况且还有老十三时不时地用政事来进行讨教,态度反倒较嬴政继承王位之前,要恭敬顺从得许多。
所以,秦襄王的晚年生活,过得是安闲舒适,尽遂人意。到了七十岁那年,无疾而终。
他终于亲眼看到了大秦一统天下的承平盛世,带着无愧于列宗列宗的骄傲和自豪,含笑于九泉之下的。
而自从嬴政继位,作为大秦准王母的莫小雨的医学院里,更是人满为患。
大秦率先成立了“太医院”,并设立院使、院判、御医等吏目十人。钱乙,毫无异议地官居太医院院首之职。
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在此之前,大夫虽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但没什么前途。“太医院”,用它的成立,明确地表示了大秦任人惟贤才的立场。
于是,一批又一批的有志之士,从其余六国向秦国涌来。大秦,一时间,文韬武略,达到了彬彬之盛。
而它的繁盛与崛起,就像一条闯进瓷器店的蛮牛一样,闯进了国际社会,令各国惊骇失措。
这期间,大秦位于长平的军队,仍耽耽虎视于赵国,让本就自魏国侵赵以来元气大伤的赵国,毫无喘息之机。
赵国的军队疲惫不堪,百姓也是怨声载道。很多土地资源,就那么眼睁睁地荒废着,没有年轻力壮者耕之。
而孙膑和赵括,早已在嬴政的安排下,悄然回归秦都。为了掩人耳目,就住在了那莫府里。
孙膑的创口,早已愈合。虽还不能行走,但在钱乙的亲自调理下,他的身体早已康复。
他本就肤色白皙,五官清秀,又带着那么一抹说不出的俊美。一双钟灵毓秀的眼眸中,不含任何的杂质,时常闪过那么一丝温柔。
即使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
对于这么一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莫小雨自是抱着一种好奇之心。
闲时,她便喜欢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去难为孙膑,均是铩羽而归。
就连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在天才孙膑面前,也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莫小雨常常托着双腮,瞪大了那双狡黠的双眼,叹着气,对孙膑道:
“若是有一日,你的双足能行走了,即使你跳舞胜于我,我现在也不会觉得稀奇了。”
孙膑笑而不答,只是那眼神当中是满满的宠溺,偶尔又会闪过一丝落寞。他一再告诫自己:
“做人,要懂得知足和感恩!既然无法做那个配站在她身边的人,那么就让自己做一个守护着她的天使也不错!”
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让莫小雨对孙膑的感情愈发地深厚,无聊时,便跑去孙膑的小院消磨时光。
那孙膑,便有意无意地向她传授兵法。
于是,在孙膑的悉心指导下,莫小雨对“孙子兵法”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原来,这“孙子兵法”不只是传授战争的艺术,更多的是辩证地看待道与人性。可以说是对政治、经商与生活,无不适用。
这更激发了莫小雨的兴趣,往孙膑的小院中,跑的便愈发地殷勤起来。
好在孙膑在莫府之事,知情之人甚少,否则,即使在那个年代,女性是有一定自由的,但莫小雨的身份注定了会引起一些闲言碎语的。
而随着医学院已经走上了正轨,天赐舅舅的名望也越来越高,他的天赋使得他在外科领域里,简直是如鱼得水。
芈芊和他的儿子,也早已在莫小雨的安排下,秘密搬进了秦都。一家人就住了莫小雨当初被掳的庄园里,倒也其乐融融。
美中不足的是,这庄园离医学院略微远了一点儿,天赐一旦遇上急诊手术,便只能留宿在莫府。
天赐,是一个单纯到了极点的人。他从不打听孙膑的来历,只是时常若有所思地盯着孙膑的腿发呆。
膑骨移植,这个手术,其实在现代已经开展了。
只是,那移植用的膑骨,因为是永久性植入,用钛合金制作,造价比较昂贵而已。
因为费用比较高,这样的移植材料,多半是患者同意手术后,医院现与厂家联系订货。
听雨跑了几趟现代的医院,均是空手而归。倒是带回了几本关于这类手术的医学杂志。
天赐自然是如获至宝,钻研了近两个月,又反复在动物身上做了许多次试验,终于向莫小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不可以用人的膑骨植入?
莫小雨如梦初醒,我去,这古代的死囚可多了去了。
于是,在一番紧锣密鼓的筹备下,孙膑被再次推进了手术室。只是,这一次的主刀医生,换成了天赐。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相当于二次创伤手术。所以,比较考验病人的心理承受力。
孙膑尽管疼的面色苍白,却仍是没失了他优雅而温润的风度,这让莫小雨和天赐都难免刮目相看。
患者如此配合,这手术便进行得相当顺利,仅仅一个时辰,便宣告结束。
这种手术,因为不涉及到血运的重建,所以排斥性很小。只是,在现代那植入物造价昂贵,而导致手术不能大面积推广罢了。
天赐这一天才的创意,也仅仅适用于不乏死囚的古代而已。
术后六周,孙膑,便可以试探着站起来了。
面对他的,将是残酷的康复训练。
他一遍又一遍地站起,试探着行走,又一遍又一遍地摔倒,再爬起……
身上、脸上、手上,常常是让人怵目惊心的淤青,这让莫小雨常常心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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