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为了你可以什么都不顾嘛。”白妙簪撒着娇抱着凌依的手臂。
凌依几乎很少在大众之下露过面,她是担心到时候人不来,那不是太伤凌依的心了。
凌依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打开:“这是我准备邀请的人,你看看便行了,不用担心,凌府大小姐相邀,我估计也没几个人敢不来吧。”她半玩笑半认真的道。
白妙簪略一想,觉得有道理,就算那些人没见过凌依,可正如她所说的,凌府大小姐请,谁敢不来啊。
“宫府、张府、还有我们白府,这不就是曲阳四大家嘛,你与他们又不熟,请来做什么?”白妙簪看着名单上的人问道。
凌依微微一笑:“正因为不熟,所以才想请过来一起认识认识。”
回到凌府后,凌依找到兰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孙儿也不是为了自己,皇城内的四大世家,彼此关系都挺和睦,前几年都轮流办过雅集,所以今年,孙儿想自己办一场。本来这种事该由长兄办,奈何上头又没有哥哥,孙儿只能自己出马了。和大家认识认识也不错,毕竟我们这一辈的,大家关系多有疏远,不比上一辈了。”
凌依说的不无道理,兰氏沉思起来,良久,才点点头:“这样也好,我们老一辈的关系倒是不错,你们年轻一辈的恐怕连见面的次数都不多,你便放心大胆的做,一切我替你撑腰。”
凌依高兴极了,连连点头说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文人雅集虽然多是以吟诗作对把酒言欢为主,不过北秦是音乐大国,乐在北秦的地位只重不轻,遂凌依还请了著名的琴师来表演助兴。
日子就定在三天后,她的请帖一一送出去,但凡接到的,都回了帖子,说是一定会到。
三日时间眨眼便过。
城郊有一片风景不错的绿地,最是受雅人学士们喜欢,凌依当然也将地方安排在这里,场地布置的是相当不错,凉亭溪水美酒佳人才子,但凡来的人,无不赞上两句安排的妥当。
只是来的人中,独独少了宫家的人。
白妙簪为此困惑不已,拉着凌依低头耳语:“别家都来了,宫家大公子二公子怎么一个都没到?”
凌依当然不会说自己压根儿就没给宫家递过帖子。
她今日办这件事,目的有二,一是关乎白妙簪的,二是关乎自己的,至于宫家人到不到,影响并不大。
何况她有了前世的经历,这一世是无论如何都想与那两兄弟拉开距离。
“恐怕两位都有事在忙不方便过来,况且这种小雅集,便只我们乐就够了。”
宴会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将酒菜摆在桌上,天朗气清真真叫好。
坐在白妙簪旁边的,是张家的两兄妹张佐伦和张悦晨。
说起这个张佐伦,却也是个人物,生的玉树临风,且父亲张天浩乃朝内深受皇上重视的从一品左丞,曲阳城未出阁的女子,许多也是他的仰慕者。
皇城四大家,此时聚集了三家,只唯独宫家没到,奇怪的不止是白妙簪一人。
“凌大小姐,既然我们都来了,为何却少了宫家两位公子?令妹也没到,今日看上去有些冷清啊。”
凌依只得淡笑着将适才的话又说一遍,只言是那二位没空。
至于凌慧,她虽本就没有请后者来,就算请了,凌慧肯定也会找个借口不去,凌依便说是前段时间染了风寒还没大好,便没有出来。
张佐伦也曾偶尔见过凌依一次,上次远观,不觉什么,此次近看,方觉容貌惊人,尤其后者那一股恬静之态,让她少了几分少女的活泼,更多了几分韵味深沉。
不过这类人物,怎么看着都让人不踏实,张佐伦的视线不自觉的又落在旁边的黄衣女子身上。
女子容貌甜美可爱,一张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浮生,这真是你亲自做的?这可比朗庭轩的菜好吃多了。”白妙簪吃的满嘴是油。
察觉到旁边一股灼热的视线,她扭头不解的看着张佐伦:“你看着我作甚?”
张佐伦嘻嘻一笑,掏出一根手帕递给她,“白二小姐性情豪爽实在难得,若是不嫌弃-----”
白妙簪嘟着嘴握着拳看他,“怎么,笑话我不像其他女子那样温柔似水?切,你们这帮子凡夫俗子,每天只知道吟诗作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凌依笑的抿嘴,不接话,看到白朗脸色微变,张佐伦神情尴尬,她才温声劝道:“妙簪你误会了,张公子是真性情,文武双全,并非只会吟诗作对。”
张佐伦笑脸立马又浮出来,对凌依拱手:“多谢大小姐美言,文武双全算不上,会些花拳绣腿罢了。”
“你会花拳绣腿,我会三脚猫功夫,我们倒也挺像的。”白妙簪伸出油手抓过张佐伦递过来的手帕,一抹嘴道:“谢谢。”
张佐伦傻呵呵的看着她,连连说不用谢。
神情看上去并不怎么愉悦的白朗独自喝着闷酒。
杵在另一侧的张悦晨脸色微红,手中握着酒杯,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似的走到白朗旁边:“早听闻白公子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小女子悦晨,敬公子一杯。”
白朗忙收起眼里的不悦,笑道“不敢当”,然后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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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不请自来
张佐伦性格开朗话很多,找了不少话和白妙簪闲聊,凌依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再插上一句。
“年年春闱都有很多外地学子来京都,今年也不例外,到时候城内可热闹了,耍马戏的,办灯会的,还有卖各种新鲜玩意儿的,多得很。”
春闱是男人们的事,白妙簪对这些新鲜事儿最感兴趣,可碍于女儿身份,她无法亲身体会,不禁来了兴致,饭也不吃了,专注的听张佐伦说
凌依听着听着,忽的问道:“春闱历来是礼部掌管,我怎么听说今年要换人了?”
张佐伦疑惑的挠了挠头:“换人?换谁了?”
“我听说是换了左丞大人,还是宗人令提的。”凌依有些不肯定的道。
凌依口中的宗人令自然就是宫承焰了。
张佐伦闻言哈哈大笑,一面摇头否定:“怎么可能,父亲又不是礼部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去管那些事,这不是越俎代庖嘛,宗人令也没提过这事儿。”
凌依恍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倒是我道听途说了,我也不懂这些。”
又打趣道:“左丞与宗人令关系颇好,既然你今年要参加春闱,不如让左丞大人出面去找些路子。”
这言下之意便是让他父亲去找宫承焰走关系了。
张佐伦眉头立马皱起来:“凌大小姐也太小看我了,春闱这种事还用走关系?我自己就可以应对,何况父亲也不会为了这种事去麻烦宗人令。”
“这----难道不行?”凌依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也不是说什么走关系,不是每年都会有些预估的考题出来吗,宗人令日日伴在皇上面前,这种事应该不难吧。”
张佐伦听的啧啧摇头:“你们女儿家就是不懂这些,这里头的学问可大了,顾忌也大,正因为宗人令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所以他才要越要避嫌,免得引火上身,况且父亲与宗人令平日也甚少来往,他可不会为了这些事费心。”
“哦---”凌依恍然点头,又笑着道:“听说张公子马上功夫也极好,我今日正好备了几匹马,不知是否有幸一睹风采。”
白妙簪一听到马,眼睛都亮了,不顾仪态的抓着张佐伦的袖口激动道:“我也会骑马,不如我们比一比?”
张佐伦眼睛都快笑眯成一条缝儿了,嗯嗯点头:“凌大小姐准备充分,这里正好有条路适合赛马,不过白二小姐是女孩儿,我若是赢了,未免有些胜之不武,不如我让你三丈如何?”
白妙簪顿时气的腮帮子鼓鼓的,“谁要你让了,我让你三丈还差不多,现在敢小看我,待会儿一准让你哭。”
张佐伦哈哈大笑,就朝亭外走去,一边的凌依已经让人牵了两匹马过来。
两人分别上了马,互相挑衅了一番,马鞭一扬,就扬尘而去。
白朗站在凌依的旁边,双手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你倒是准备充足,算到妙簪要骑马,还特意带了小马驹过来。”他咬着牙对凌依道。
凌依呵呵一笑:“我本是想带来助助兴,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这么看来,张公子和妙簪还真是趣味相投,真真是适合的很呐。”
白朗冷冷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对牵马过来的下人道:“再去给我牵一匹过来。”
下人惶恐,小声道:“公子,我们只带了两匹马过来,还有一匹这时候套在马车上,若是取下来,马车就没法儿用了。”
“你----”白朗一忍再忍,让脸上的火气降下去,良久,才沉声对凌依道:“用的好心思。”
凌依只做不懂,“白公子怎么了?脸色不大好,若是不舒服,不如先回吧,妙簪有我和张公子照顾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张悦晨却急了:“那不如我也一起回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甚好。”凌依笑眯眯的看着白朗:“就是不知白公子意下如何?”
白朗深吸一口气,又在座位上坐下:“无须担心。”
凌依眉梢扬了扬,亦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少了张白二人,剩下的三人就沉默寡言起来,各自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僵局。
说是陌生,其实一点儿也不陌生。
凌依对这声音,熟悉的像是刻在骨子里。
“听说这里聚集了很多文人雅士才子佳人,我和大哥好奇就来看一看,可是似乎不怎么热闹啊。”
宫云瑞一边往亭内走,一边笑呵呵的戏谑。
白朗酒杯停下来,看着二人立马站起来:“你们可算是来了。”
他也并不知道凌依没请二人,再加上白妙簪要来,他这才随行而来。
张悦晨也随着站起来对二人纷纷行了礼。
凌依坐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眼前。
宫云瑞有些好奇的看过去,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后者眼里的情绪,却还是能感觉到一片淡漠。
他拱了拱手很是礼貌:“凌大小姐有礼。”
凌依换了换呼吸,微微一笑抬头道:“两位请坐。”
别人虽然是不请自来,她还是要做到地主之谊的好,让下人们又添了酒碗筷子,说是还有两人在赛马,下一轮酒菜干脆就等那二人分出胜负回来再说。
几人当然没有反对了,而有了宫家两兄弟,白朗的话自然就多起来,三人倒是很快就聊到一块儿了。
张悦晨也是有些见识,这种时候也会跟着说上两句,未免显得自己太格格不入。
反而是凌依,一直沉默不语,只笑着听三人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很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宫云瑞几次找了话想让她开口,得到的无不是或点头或微笑,明显的疏离,纵是宫云瑞这等温和的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同样不怎么说话的,还有一人——至始至终都冷着面的宫曦儒,不过他是性格使然,本就话不多,倒也没让别人觉得有什么不适。
凌依不动声色的去看宫曦儒,眼睛一抬,却又发现后者正在看过来,她微微一笑,自在从容的又垂下眼眸。
远远的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两匹马一前一后的出现。
走在前面的是白妙簪,脸红扑扑的,从马背上跳下来,还不忘得意洋洋的对后面的张佐伦道:“怎么样,我就说我厉害吧,你输了,东西可准备好,一般的我不要。”
张佐伦却半点儿没有输了的难堪,笑嘻嘻的恭维道:“白二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不同于一般女子,这马骑的甚好。”
白妙簪就乐了,咯咯咯的笑,跑到凌依旁边坐好,才发现又来了两人,对二人福了福礼:“你们来晚了,我们老早就到了。”
张佐伦也落了座,对二人笑道:“既然来晚了,是不是要自罚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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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女子报仇
祝陌最近老觉得生活了无情趣,就时常找宫曦儒企图来消磨自己无聊的时光,只是后者不是个风趣的人,大多时候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磕死在话尾。
不过他是个好了伤疤就忘疼的,今日又闲来无事,不禁换上衣服去宫府串门儿,只是走到门口,知他意图的小厮就好心提醒:“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去了城郊,凌家大小姐办雅集,都在那儿呢。”
祝陌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办雅集这种好玩儿的事怎么能少了他呢,在心中将宫曦儒狠狠骂了通,便驾着马去了城郊。
等他十万火急似的到了现场,正看到一群人有说有笑喝酒吃肉,心中那个火啊,噌噌噌的不受控制,跳下马就跑过去质问:“好你们几个,这么好玩儿竟然都不叫上我,你们是成心挤兑我不成。”
宫云瑞倒是最先开口,笑的温和,揖手为礼:“来之前本说叫上你,只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就告诉守门小厮留下地方,好在你找过来了。”
祝陌又看着宫曦儒和白朗,“你们二人也忒坏了些,竟然不提前通知我,害我好找。”
宫曦儒好不容易不冷了,面上带着淡笑:“我等也是不请自来,这事儿你不该问我们。”
不请自来?什么意思?难道宫家的人还没在邀请当中?
张白两家的都不解的看着凌依。
凌依杏眼一扫,盯着宫曦儒笑吟吟的道:“宫大少爷误会我了,宫白张三家我可都有递帖子,怎么说不请自来呢。”
反正没人知道,她就来个抵死不认又怎么了。
宫云瑞则帮着解围:“那定是下人弄丢了帖子不敢承认,倒也算是我们的过错,大哥,我们自罚一杯,算是给凌大小姐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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