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究寡不敌众,再加上这些士兵都是不要命的,本以为可以很快解决的战斗,没想到竟然拖了许久也没冲出去,反而是里面越来越多的士兵冲出来。
此时此刻,周围已经围了不下二十人,宫曦儒拧着眉对齐墨道:“我来开一条路,掩护你,找准机会先冲进去再说,这里是宫外他们才敢放肆,一旦你入了宫,就没人敢拦着你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入宫最重要。”
路笑天和无影,一个在宫中,一个在宫家,就算是知道了,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只能也拼死一搏了。
“那你呢”齐墨环视了一圈,凝重道:“这么多人,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
宫曦儒嘴角习惯性的泛着冷冽的笑:“能杀一人是一人,杀他个十来人,我跑便是,打不过,难道我还跑不过吗”
齐墨认真的想了想,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是自己无法入宫到庆隆帝面前辩解,那不管是自己,还是宫曦儒,甚至是白朗,都会受到牵连。
他使劲儿点了点头,越发的握紧了武器,与宫曦儒慢慢朝宫门的方向靠近。
两人都是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各自朝目标刺过去。银白剑刃划出一道流光,紧接而来的惨叫声,以及肢体血肉横飞的悚然场景,让后面的士兵都是心中一骇。往前冲的脚步也不由得停顿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宫曦儒找准一个点,也齐墨对视一眼,两人都默契的点头,然后提剑砍过去。
简单粗暴毫无花哨手起刀落。速度快的惊人,而这阵仗更是吓得周围的士兵都忍不住后退。
也恰是这个时候,长剑劈出一条路来,齐墨迅速穿过人群朝宫门跑去,迎面而来的人妄图阻挡,却被这尊杀神吓得丢了武器。
齐墨也是杀红了眼,见人就砍,脑子里一片空白,更无法顾忌背后的袭击,宫曦儒则一路护在他身后。挡住了那些想要背后放箭的人。
眼见是拦不住齐墨了,阻拦的士兵士气大减,都将目光放在宫曦儒的身上,心道至少拦住了一个也是好的,遂一窝蜂的朝宫曦儒攻击过去。
意识到身后的追兵少了,齐墨抽空回头望了一眼,人群将宫曦儒淹没,他眼神一动,握着剑的手又紧了几分,只迟疑了片刻。立马扭头往宫中人多的地方跑。
围在周围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宫曦儒甚至看不到外面的方向,只能奋力的将跻身而来的人击退,可四周的人却像是没完没了似的。打倒一个又来一个。
渐渐地他有些吃不消,身上也多处挂彩,心道莫非自己就要断送在这些小罗罗的手中,却闻外面有人叫喊。
“侯爷侯爷”织扇手执短剑,因为身体较小,速度又快的惊人。再加上让人防不慎防,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撂倒了几个大汉。
这几年来,她跟着路笑天也学了不少,功夫进益了许多,对付这些小人物实在绰绰有余。
“跟个蚂蚱似的犯人。”织扇一脚踹开倒在自己脚边的人,又喊了声:“侯爷,是夫人让婢子来的。”
宫曦儒听出是织扇的声音,脑海里全是凌依担忧的模样,力量又源源不断的涌入,凝神聚气又杀了开来。
这一里一外的,确实减轻了他不少负担,可冲上来的人还是不减少,比之之前似乎还多了,这样下去两人迟早要被拖死,正在宫曦儒思考如何撤退的时候,却忽听人群外围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
没过多久,士兵被迫分散开,而宫曦儒也看到了人群外面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凌文,以及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个个手持弯刀,动手杀人的动作却麻利极了,显然是老练的打手。
宫曦儒来不及多想凌文为何会带着一群人出现在这里,他击退左右两边攻过来的人,趁机冲出了包围圈来到凌文和织扇的一边。
织扇见他浑身是血,吓得脸色发白:“侯爷,您伤的重不重夫人要是看到您伤成这样,岂不是要哭死过去。”
凌文闲庭散步似的走到宫曦儒的面前,给后者福腰行礼道:“小人见过侯爷,听说侯爷遇难,小人特意让朋友来帮忙。
这些都是江湖中的好汉,身手更了得,侯爷不必担心,不如随小的先离开这里,你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小的会护送侯爷回笑仁堂。”
“对对对”要不是身份不合,织扇甚至恨不得将宫曦儒立马拖到笑仁堂去。后者一身侵血的模样,也只有他自己不知道是怎样的惨状,这个样子若是被夫人看到,一定会急的晕过去不成。
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宫曦儒,看了看依旧还在厮杀的人群,一眼就判断出凌文带来的人占了上风,显然再打下去,那些守卫一个都活不了。
他无心替那些人说好话,浑身也确实痛的厉害,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凌文立刻挥手示意,不远处就有人抬着轿子走过来。
织扇错愕的看着他:“你倒是准备的充分,连轿子都有了,正好侯爷这个样子也没法儿走路。”
凌文微微一笑,扶着宫曦儒上轿,才命轿夫启程,甚至根本没去管旁边那片如同屠宰场似的战场。
宫曦儒无力的靠在轿子中,可眼睛却清醒无比,脑子更没有半点儿含糊,他一直在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凌文的出现,实在太巧,还有那群实力非凡的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
☆、第390章 回到大殿
齐墨好容易摆脱了身后那群穷追不舍的追兵,为避免再遇到齐华的人,他干脆拔了一件太监服给自己换上,一路可算是顺利的到了玄武殿。
此时玄武殿内气氛实在严肃,庆隆帝脸色阴沉的可怕,怒瞪着底下的所有人,齐华虽心中有些害怕,可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
至于那五位大臣,则更是老奸巨猾,面上恭敬的立着,可实则若有谁替齐墨说半句好话,他们就会轮番斥责反驳,死咬着齐墨有造反迹象,偏生齐墨本人也不在场,根本连替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袁氏到底只是一介女流,何况年纪也小,面对这些自己可以叫爷爷的老顽固,更是连说话底气都没有,先前还能为齐墨辩驳几句,可渐渐的,却被那些口齿伶俐的人绕的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她怕自己多说多错,索性什么话都不说,只不断的重复一句话:
“殿下不可能造反,你们这是污蔑,这证据不足,你们都是心怀鬼胎的人,对你们的真面目,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们有何真面目我们在朝为官几十年,难道还要遭到小辈们的质疑若是怀疑我等的人品,那我们服侍的第一代皇帝就不会让我们活着见第二代皇帝,更不会将我们举荐给当今圣上。”
袁氏盯着自己的脚尖,依旧重复的刚才的话,她并不予激烈的争辩。因为她知道,在辩论上,这些经历了三个朝代的老家伙绝对会说的自己哑口无言。
齐墨混迹在太监的人群中。却不急着站出来,他倒是要看看齐华到底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没人知道他已经到了玄武殿,连齐华都不知晓,但他却知道另一件事,往左边的太监群里看了一眼,与某个视线对视后,见到了肯定的答案。心中不禁一喜,扬了扬眉。
太监得到指使,又对站在身后的另一个太监颔首。那太监见其动作,立马前一步跪下,大声禀报道:“皇上,午徳门传来消息。说四殿下刚刚带人在午徳门大开杀戒。死了二十多人,此时人已经不知所踪。”
此言一出,立马引得殿内几位大臣的喧哗声,齐华更是愤慨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看清楚是谁了”
小太监肯定的点头:“奴才听的一清二楚,确实是四殿下与宫小侯爷在午徳门杀开了,不仅如此,还带了一拨人去。现在午徳门已经被血洗。”
“父皇你还在犹豫什么再不下圣旨,四弟可就要杀进宫了。请父皇下旨,让孩儿带领宫中禁卫军与四弟抗衡,虽然儿臣不能挡住他的一万兵马,但儿臣誓死也要保卫父皇的安危。”
袁氏不敢置信的叫道:“不可能,四殿下不会带兵入京,这一定是你们的阴谋,是你想要陷害他。”
齐华终于忍不住她的唠叨和烦躁,怒吼道:“一个女人也敢在父皇面前大声喧哗,你以为自己是皇妃就可以目中无人为所欲为了
在父皇面前却毫无敬重,口口声声说我污蔑,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没有,但我有,那封造反的家书是从你床头搜出来的,你敢说这件事与你们袁家没有关系
你还不快快交代,四弟到底把那一万兵马藏在哪儿了,你若是能早点招,父皇仁慈,兴许还能免你们一家死罪。”
好一个无中生有颠倒是非的嘴,齐墨心中忍不住骂娘老子,暗暗唾了一口,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遂揭下帽子站出来,高声道:“父皇,请恕儿臣不孝之罪。”
此话一落,更是惊的殿内所有人都一呆,那个身穿太监服的人,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殿内。
齐华捏紧了拳头,这个混蛋是早就躲在殿内,一直在看好戏吧。
庆隆帝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怒火从空中无声的递给齐墨,笑吟吟的收下,拱了拱手:“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能活着回来见父皇,更是万幸,因为思念父皇,儿臣不得不提前回京。
本想给父皇一个惊喜,可偏生有人就是见不得我好,硬是将我的一片孝心说成是什么大逆不道,如果对父皇尊重敬爱也是大逆不道的话,那我情愿雷公来劈我。”
一提到雷公,其他人都不由得想起初夏那场大雨,他们知道,对付齐墨,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轻易不得,后者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一旦被抓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也有人不信邪的,譬如正站出来说话指责的魏阁老,“身为皇子,却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就算是从小在外面长大,但也不能如此诋毁皇室的尊严。”
毫不在乎齐墨的身份,更不把庆隆帝的心思放在眼里,魏阁老对自己的直接很是满意。
齐墨冷笑一声,走到前者面前,抓住他一把花白的胡子,使劲儿的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疼不疼”
魏阁老被被揪的哎呀叫唤,一面道疼,一面气急败坏的让齐墨放手。
齐墨手上的力道反而越大了,笑问道:“现在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饶,否则别说这把胡子,我立刻削了你这讨人厌的下巴。”
“你殿下,这里是大殿之上,你带武器入殿,这是大逆不道”魏阁老还试图挣扎诋毁,可齐墨却不是跟他开玩笑,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对着他的下巴就捅过去。
此举吓得魏阁老大叫一声,来不及反应,只条件反射的立即跪下求饶道:“殿下饶命,老臣是活老糊涂了,殿下饶命啊。”
齐墨的匕首在他的下巴上停下来,嘲笑的用刀背去拍他的脸,“瞧你这副德行,你为了活命都能下跪求饶,何况我这条命还比你贵重了几千几万倍呢。
别人都要杀我灭口恨不得让我死在宫外了,穿一件太监服掩人耳目又算得了什么呢。
毕竟我的命可精贵着,我可还要留着这条命好好招待你们这些人。”
...
☆、第391章 自有办法
却说宫曦儒和凌文等人前脚刚离开午徳门,后脚袁氏派出的宫女玉井就混出了午徳门,先是被宫门口的惨状吓白了脸。
又看到刚刚离开的人群,心中不敢肯定,只能小心翼翼的跟上去,直到听到从织扇口中喊出“侯爷”的话,她才敢上前说话。
“见过侯爷,婢子是四皇妃派来的,四殿下遇到了大事,三殿下诬陷他在京中藏了一万精兵要造反,且搜出了伪造的证据。
娘娘派婢子出宫,就是想找侯爷和夫人帮忙。娘娘说,若是侯爷和夫人的话,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四殿下已经百口莫辩了,三殿下是下了狠心要除掉我们殿下,所以还请侯爷一定要想想办法,帮四殿下脱困。”
宫曦儒狐疑的打量着她,眼里有着不信任,他没见过这个宫女,更不知她是不是袁氏派来的,又或者是齐华派来的探查消息的。
玉井见他也不答话,面上惶惶,又道:“侯爷,婢子带了娘娘给的信物。”说着拿出一枚白玉来。
这是齐|墨用过的白玉,轻易不会给人,看来这个玉井确实是袁氏派来的人,他点了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侯府。”
玉井忙恭敬的点头跟上。
等回到侯府后,宫曦儒先让宫升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才去见凌依。
虽说他极力掩饰,但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语气。还是让凌依察觉到后者一定是受了重伤。
“去将柳先生叫来。”凌依缓声吩咐宫升道。
宫曦儒则强忍着疼痛,微微笑道:“我没事,只是小伤。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那一万精兵藏于何处,否则就要出大事了。”
凌依却摇了摇头,“那一万精兵的藏身之处要解决,可你这身伤,亦要处理----”回头又对宫升道:“赶紧去将柳先生找来,就说受了刀伤。金疮药止血膏全都带齐了过来。”
宫升鸡啄米的点头,迅速离开去找柳先生,织扇看了看凌依。见后者点头,也一转身跟了出去。
玉井心急如焚,可凌依却忙着让人准备热水帕子,显然是不打算先听她的话。但是娘娘却等不得。遂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夫人,婢子是-----”
“我知道,你且先回去,转告四皇妃,什么都别多说,只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家书是四殿下所写,剩余的,我自有办法。”
玉井愣了愣。“夫人聪慧过人,婢子----替我家娘娘谢谢夫人。”辞别了凌依和宫曦儒等人。玉井又急匆匆的回宫,想要将这件事告诉袁氏。
虽然她并不知道凌依会有什么办法,但不知为何,听了后者的话,心中莫名的安心了许多。
“就让她这么回去?你当真想到办法了?”宫曦儒好奇的问凌依道。
凌依将他的外套脱下来,看着内衬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心疼道:“为何要逞强,打不过你还不能跑了?”
“正打算跑来着,你就让人过来了。”宫曦儒握着她的手,笑道:“一点也不疼,你也别皱着眉了,看你这样担心难过,我心里更不好受----你还没说话呐,想到办法了?”
凌依没好气的笑了笑,“你这身子皮糙肉厚,我也懒得担心了----齐华要利用自己培养的士兵反咬齐|墨,这唯一一的办法,你不也想到了吗,还问我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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