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全仔细一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遂对外面喊道:“立刻备马。”
织羽惊讶:“大掌柜要亲自去请邹姥爷?派个人去就够了吧,何必亲自跑,不一定就会泄露出去。”
“不行,此事非同小可,我要亲自去一趟,也就半日功夫,明日一早就能到凌府,你先回去,注意一切动静,明日自然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织羽受宠若惊,“婢子遵命,婢子这就回去了,大掌柜一路走好。”
亲眼看到邹全骑着马离开,织羽才笑呵呵的回凌府。
但邹全也并非全信了织羽的话,他还是先找人去凌府探了探情况,得到的确实是凌府已经做了门禁,他这才相信,赶紧骑马去找邹霸天。
织羽圆满完成任务,匆匆回府复命。
“大小姐,婢子已经说动了邹全,他这时候正在往邹家赶,明日早上那一家子应该会来,您看----”
她等着凌依指示,说实在的,织羽对给邹全通风报信有些不解,但凌依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想法,她这才没多问。
凌依出了会儿神,远远地,看到胡氏脚下生风,左右手提着几大包药匆匆走过来。
她幽幽一笑:“身体不好,让奶娘去给我熬些药。”顿了顿,又一副想起来的模样:“对了,兰阁的厨房坏了,去若梦阁吧。”
织羽不疑有他,便掀了帘子去接胡氏。
胡氏一见她,脸上的焦急之色立马没了,有些茫然:“你这丫头,怎么在这儿,叫我一顿好找。”
织羽欠了欠身,嘴甜的叫胡妈妈:“给大小姐买了些点心,多走了几家店就给忘了,还请胡妈妈莫怪。”
胡氏恍然,哭笑不得,“年纪轻轻就比我还健忘,罢了罢了,幸好没事,我就是担心人。”
织羽笑道:“多谢胡妈妈挂念,我没事,大小姐头疼的厉害,这药恐怕现在得熬,可兰阁的厨房坏了,咱们就去若梦阁熬药吧。”
胡氏立马转身朝若梦阁走,“快点快点,大小姐极少亲口说要吃药的,现在她都开口要了,肯定难受极了。”
织羽抿嘴一笑跟了上去。
熬药的时候,胡氏才想起回来就没见到织扇,“织扇又去哪儿了,怎么老不见人影。”
“她啊,恐怕帮大小姐做事去了吧,我也没见着。”织羽说的是实话,回来她就没见到织扇。
胡氏嘟哝着:“我知道你们和大小姐有秘密,不说就不说罢,我相信大小姐,她要瞒着我,肯定也是为了我好。”
织羽眼神闪了闪,没有接口。
而我们当事人织扇,此时正头戴斗笠,身穿麻衣,脚踏草鞋,穿街走巷,飞檐走壁,紧紧尾随在邹全后面。
邹全快马加鞭,心头有事,一心只想快点回邹府,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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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引蛇出洞
胡氏将药煎好了,正要给凌依端过去,却走进来一人。
“这是给谁煎的药?”
胡氏面上一紧,来不及放下药碗,恭敬行礼:“老爷,是给大小姐的,大小姐说头疼,奴婢特意去笑仁堂抓了几服药回来。”
“浮生怎么了?病了?”凌善道关切问道。
他总觉得这两日府上有些怪怪的,一问下人却又说没什么事,只是邹氏他从昨下午就一直没见过人,问兰氏,说是在北苑祠堂礼佛。
这时候礼佛却有些怪,凌善道也并非蠢人,便猜到其中定发生了什么,正好在果檐居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汤味道,他便顺着味道找过来,竟然是若梦阁。
兰氏早下了命令,所有人都不能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包括凌善道,这是内宅的事情,她不会让凌善道插手其中。
胡氏面上挣扎,她替凌依抱不平,那件事不用想她也知道是邹氏搞的鬼,可现在当爹的却连孩子受苦都不知道,她无法忍受。
之前是没有理由去找凌善道,现在人都在自己面前了,她就是豁出命也要让凌善道知道这件事,最好能好好惩罚邹氏一番,才不枉凌依受的苦。
这样一想,她便不管不顾了,将凌依的委屈全说出来。
凌善道越听,脸色越沉越难看,最后,他看着胡氏手里的药,“给我。”
“老爷,还是奴婢送过去吧,这种事怎么能让您做呢。”胡氏不敢。
凌善道懒得再说,直接从她手里夺过药碗就往兰阁走。
凌依算着时间,适时的躺在床上,手贴在额头上,面色怏怏。
“浮生,浮生---爹来看你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凌善道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看凌依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他难受之极,眼眶都跟着红了。
凌依挣扎着坐起来,有些诧异:“父亲,您怎么过来了?”
凌善道有些愤怒:“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来找我,竟然默默受着委屈,今日若不是我无意发现,只怕这件事就要被母亲掩盖过去了。”
凌依眼神黯然,垂头:“祖母也是为了我好,怕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反而影响我,再说了,父亲是处理朝堂大事的人,这些后宅事祖母也不想让父亲接触太多。”
“什么后宅,这是我闺女的事,是大事。”凌善道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差点将药碗打翻,才反应过来:“瞧我糊涂的,药都凉了,赶紧喝了。”
凌依乖乖喝药。
“你姨娘现在在哪里?”
凌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没去看过,祖母似乎说关在什么柴房里。”
北苑柴房挺多,她确实不知道被关在哪儿,当然也是不想知道,因为关哪儿都没关系。
凌善道将她扶着躺下,“你再休息会儿,放心,这件事,爹一定给你做主。”
凌依眼眶一热,乖巧的点头:“谢谢父亲。”
凌善道找到兰氏,怒不可遏,问她为何要将事情瞒着。
兰氏来不及追究谁将这件事透露给他的,只是宽慰道:“这件事我还在查,等有了结果,自然给浮生一个交代。”
凌善道气呼呼的,直接问程氏:“她关在哪儿?”
程氏为难的看着他,“老爷,老奴----”
“带仲伯去吧。”兰氏淡淡吩咐。
程氏依言,带着凌善道去见邹氏。
此时邹氏已经被关了两天一夜,滴水未进,早就昏厥过去。
听到外面有声响,采菊一个激灵,推了推邹氏轻声喊道:“姨太太,有人来了。”
邹氏迷迷糊糊,唇干舌燥头晕眼花,却依旧挣扎着坐起来:“谁来了?”
采菊站起来,“婢子去看看是谁在外面。”
透过门缝,能看到凌善道阴沉的脸,采菊脸色变了变,“----姨太太,是老爷。”
邹氏浑身一震,踉跄着站起来走过去,激烈的拍门喊道:“老爷,老爷是你吗,你救救妾身吧,妾身真的没有做,没有害浮生,求老爷开恩,放妾身出去吧。”
凌善道眉头紧锁,门的那头,是他相敬如宾待了十多年的女人。
对这个女人,说句无情的话,他没有情,只是秉着男人应该担起的责任好好待她罢了。
可现在呢,想到浮生受的委屈,他就满腔怒火,一甩袖,“哼,走,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也是应该。”
*
织扇一路从城东跟到城北,累的半死,不过好在没有跟丢,累也有所值了。
邹全跳下马疾步往宅内走,守门小厮一见是他,赶紧进去通报。
织扇绕着邹府转了一圈,最后找了个没人守的墙垣,跃上房顶,全观整个院落,正好看到邹全走进一见屋,织扇赶紧朝那屋子靠近。
邹霸天对他的回来有些诧异,“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邹全急的跺脚,将从织羽那里听来的话和自己在凌府看到的情形都告诉了邹霸天。
“父亲,三妹已经被关了两天一夜,她这么多年都没扶正,谁知道凌善道心里想的什么,三妹这次捅了篓子,说不得要连累我们啊。”
邹霸天眼神一沉,“你的意思----”
“三妹说不定要被----下堂。”邹全斟酌着小心的说道。
邹霸天脚步一晃,差点栽倒,面上难看之极:“她跟着凌善道十多年了,给他生儿育女,现在竟然却换来一句下堂?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织扇趴在房顶上忍不住嘀咕骂人:“呸,她若是不做坏事,能得到报应吗,一窝子的坏心眼儿。”
“父亲,看来我们得去找他了,让他出面劝话,毕竟现在时机不成熟,三妹若是这时候被下堂,我们连带着也要损失很多,眼看着八音国笑仁堂快要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不能在这时候出什么岔子啊。”
邹霸天皱眉沉思,“找他也不是不可,只是----”
“父亲,还只是什么,再不去就晚了。”邹全着急不已。
他这一催,将邹霸天最后一点犹豫也打消了,毕竟情况紧迫,容不得多想,虽然天已经全黑,他还是让人备马,带上贵重的礼出门。
织扇忙不迭的跟上去,这一跟,就跟到了西街宫府。
邹霸天下了马车,左右四顾无人,才迅速走进院内,带路的小厮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一声儿不出的来到书房
屋内宫承焰正执一黑子,思索着从何处走下去。
邹霸天进门就拱手,“欲德兄,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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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亲家上门
宫承焰放下手中棋子,盯着棋盘目不转睛:“你是为了凌府的事而来。”
邹霸天点点头:“没错,看来欲德兄也知道了这件事,你与凌善道关系好,还请这一次出面帮三娘说说好话,若是三娘出了事,我们邹家与凌府的关系也就断了,欲德兄的计划也会被打乱。”
宫承焰沉思起来,这件事本来可以说是宫云瑞一手策划,要让凌依嫁给他这个不被宫家那几个老不死的东西待见的次子,只能剑走偏锋,只是没想到事情还是败了。
邹霸天不知道这层关系,只以为是邹氏为了要对付凌依,反而失手。
不知道最好,宫承焰心想,他反而能利用这件事牵制邹家,便故作为难的道:“我知道这消息,是因为凌府有我的人,可我若贸然前去,凌善道必然会怀疑我是从何处得知消息的,但若是你出面找我,他又会起疑,毕竟你我的关系并非现在这么好。”
朝堂上,外人眼里,邹霸天与宫承焰只是在同一个地方上朝罢了,两人根本没什么交集,当然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但若是现在邹霸天突然请他宫承焰出面做说客,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邹霸天来之前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现在情况容不得他担忧,便道:“按凌善道的性子,他应该不会多想,到时候理由我会说清楚,还请欲德兄出面说说好话,有你在,想必他不会做绝。”
宫承焰依旧有些犹豫,良久,才缓缓道:“要我帮忙也可以,但你知道,没有利益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即便是你。”
邹霸天哈哈笑道:“我知道,欲德兄是有原则的,那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宫承焰笑起来,又执起黑子落在棋盘上,“笑仁堂等你拿到手,要跟我的合宜堂联手。”
合宜堂是宫家的医馆,只是在笑仁堂的光辉下,合宜堂就犹如芝麻见了西瓜,毫不起眼。
邹霸天综合对比,觉得还是解决了眼前的困难再说,便答应了。
织扇从震惊中回神,第一反应就是要立马将这件事告诉凌依,遂不停歇的回凌府。
她本以为凌依已经睡下了,没想到人还清醒着,织羽伺候在一旁。
织扇进门就急道:“大小姐,婢子知道了,这个邹霸天与宫家早就勾结了,姨太太这件事,邹家请了宫家做说客,估计明日一早就会来。”
凌依听罢织扇的话,笑起来:“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现在至少能肯定一点,那场凌氏灭族的灾难,邹家一定也插手其中。
凌依安心的躺下:“都睡吧,明日可有得乐了。
兰氏盘查了所有知情的丫鬟婆子,每个人的说辞都不一,有人说采菊请了凌依,有人说是凌依自行离开,也有人说是宫云瑞请的凌依。
总之,两天下来,她并无所获。
但邹氏不能先放出来,不能放,也不能让她死了,所有兰氏夜里还是让人给邹氏送了吃的去。
邹氏骨头却硬,一口未吃,还一个劲儿的直喊冤枉,这一喊,一夜就过去了,翌日一早,兰氏是在丫鬟的急促敲门声中醒来的。
睡在外间的程氏出去问了情况,最后来到兰氏跟前道:“老太夫人,邹家的人上门来了。”
兰氏眉头一紧,“他们怎么知道的?”
程氏顿了顿,还是道:“昨天灵秀出去过---”
灵秀是凌慧的丫鬟,凌慧是邹氏的女儿,这样也能解释为何邹家人会上门来了。
“哼,她敢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当真我老婆子说话没分量了?”兰氏气愤。
“老太夫人,咱们还是先去前厅看看情况再说吧。”程氏劝道。
另一边,凌善道也接到消息,匆匆赶到前厅,正好与兰氏碰了个正着,两人互看一眼,走进去。
邹霸天和彭氏纷纷起身,都客气的行礼,等兰氏走到主坐上,其余人等方才落座。
虽然大家都知道今日这次会面是为了什么,不过兰氏也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便假作不知笑问道:“没想到亲家一大早就过来,应该派人通知一声,我们也好做准备,你们看,现在连茶水都没烧,怠慢之处还望别怪。”
邹霸天拱手笑着:“老太夫人客气了,我们是亲家,这些虚礼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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